我有一個末日網(wǎng)友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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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車還在岸上,也許他們住不了多久就會離開。 擦干臉?biāo)叱鋈?,發(fā)現(xiàn)楚鋒把兩張床鋪都鋪好了。 “你睡哪張?”他問。 周安安想了想指著緊挨柜子的那一張,“睡這個吧。” 洋房做成滿墻的落地窗,外面有人走過都看得清清楚楚,還是睡里面更有安全感些。 楚鋒點頭,走進衛(wèi)生間,不一會兒便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他不怕冷么? 周安安看著衛(wèi)生間,忽然發(fā)現(xiàn)有一面墻壁上鑲嵌著一大塊磨砂玻璃,雖然看不真切,但在燈光的照耀下,那rou色人影的一舉一動都透了出來。 楚鋒先是洗頭,然后搓背,接著手往下移到…… 周安安呼吸陡然急促,心想楚鋒出來后發(fā)現(xiàn)磨砂玻璃,必然會污蔑她偷看他洗澡,說不定要怎么說她。 唯一能解決的辦法是……她蓋上被子將雙眼一閉,假裝睡覺。 睡是睡不著的,不一會兒她便聽見水聲停止,然后是開門聲,楚鋒穿著拖鞋走出來。 他停在她床前,不知在做什么。 周安安努力保持呼吸的勻速,不給他看出在裝睡。 她似乎成功了,楚鋒什么話也沒說,為她拉了拉被角,然后關(guān)燈,去另一張床坐下。 過了一會兒,周安安才鼓起勇氣,眼簾悄悄掀開一條縫。 只見他沒有睡,曲腿靠在落地窗上。 海島的月亮格外明亮,將他側(cè)臉的輪廓勾畫的清清楚楚。 他只穿著褲子,肩上搭著一條毛巾,頭發(fā)是半干的狀態(tài),一縷一縷的,偶爾有水珠落下,滴在他的鎖骨上。 他藉著月光看發(fā)放的生存指南,認(rèn)真閱讀的樣子有點帥。 可以說除掉那把大胡子外,這幅畫面堪稱完美。 他那把胡子還不能剃掉嗎?島上知道楚鋒相貌的人應(yīng)該很少吧? 實在擔(dān)心暴露的話,可以換個發(fā)型,化點妝,也比滿臉絡(luò)腮胡好看多了。 周安安看著他想得出神,楚鋒忽然說:“我有那么好看么?眼睛都不眨一下?!?/br> 周安安:!??! 她忙將眼睛閉上,他又嘲道:“別裝了,你眼睛亮得像燈泡似的,我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了?!?/br> “……咳咳?!彼龑擂蔚厍迩迳ぷ?,“你還沒睡啊,我都睡一覺醒了?!?/br> 楚鋒翻了一頁書,“你平時睡得可沒這么早?!?/br> “都說了今天累了嘛,你不累么?” “習(xí)慣了?!?/br> “那上面寫了什么?” “一些常識,不過你可以多看看?!背h將書遞給她。 意思是她沒常識?周安安正要反駁,忽然感覺房間搖晃起來。 地震了?她臉色大變,掀開被子要下地,卻發(fā)現(xiàn)好像不太對。 搖晃的不是房間,是她床頭靠著的那面木板墻,隔壁房間有什么東西在不停撞墻,發(fā)出啪啪的強烈響聲。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邊是307? 難怪岳清說房間隔音不太好,她肯定也深受困擾。 307太過分了吧?別人睡覺的時間,他們砰砰砰撞墻? 周安安突然間體會到當(dāng)初她隔壁鄰居為什么會那么憤怒。 楚鋒也在看木墻,臉色有些臭。 撞擊的節(jié)奏聲非但沒有減弱,還更加迅猛了,并且伴隨著女人啊啊大叫的聲音。 周安安這才明白,岳清那神秘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算了,睡覺吧?!?/br> 隔壁那么激烈,誰好意思去開門。 楚鋒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向厚臉皮的他難得的害羞了,也躺進被窩里。 不料隔壁戰(zhàn)況愈演愈烈,叫聲已升級為尖叫,似乎不撞破木墻不罷休。 話說這面墻應(yīng)該不至于被撞破吧?光聽著聲音已經(jīng)夠?qū)擂蔚牧?,要是待會兒直接來個現(xiàn)場圍觀…… 雖然不是她的錯,但那畫面簡直讓人想死。 楚鋒猛然掀被,忍無可忍地走向房門。 周安安忙問:“你要去做什么?” “讓他們閉嘴?!?/br> “誒,等等!” 她想跟他一塊兒去,但是還沒等她穿好拖鞋,楚鋒已經(jīng)敲響307的門。 她連忙豎起耳朵聽。 撞擊聲停下,門打開,傳來一個兇狠的男聲。 “敲什么門,找死嗎?” 楚鋒的聲音比他更兇狠,“再不停下,我就把你的老二割下來塞到你嘴里去?!?/br> 大約他的形象很有威懾力,身高將近一米九,人高馬大,滿臉絡(luò)腮胡,□□的上身還有許多疤痕。 對方慫了,咕噥一句關(guān)上門,當(dāng)真再無聲音。 楚鋒走回來,發(fā)現(xiàn)周安安掀起她自己的上衣,正盯著紗布看。 “傷口又痛了?”他勝利凱旋的心情瞬間轉(zhuǎn)變成緊張。 周安安搖頭,放下衣服語氣堅定地說:“等傷好了我要穿露臍裝!” 她也是中過槍的人了,身高長相無法改變,肚子上的疤痕也許能為她增添點氣勢。 楚鋒:“……你穿露胸裝都沒用?!?/br> 周安安喂了聲,他撇撇嘴,躺去自己床上睡了。 翌日上午,兩人來到島上唯一的醫(yī)院。 留仙島本來就有一家衛(wèi)生院,改造成避難所后,衛(wèi)生院也被擴建,增加了許多科室。 末日里受傷的人多,許多人逃跑時摔骨折,至今還沒痊愈,因此醫(yī)院里一大早就忙得很。 楚鋒用周安安的身份卡掛了號,坐在椅子上等待近一個小時,終于得以見到醫(yī)生。 醫(yī)生簡單地看了一下傷口,詢問情況,然后便開單子讓他們?nèi)ヅ钠印?/br> 接著又是排隊,等候區(qū)的椅子都坐滿了,只能站著。 看著前方長長的隊伍,楚鋒有些不耐煩,抱著胳膊說:“我要投訴他們?!?/br> 周安安哭笑不得,“投訴的原因呢?” “沒有給重傷的患者優(yōu)先治療?!?/br> 他看過電影,角色要是受槍傷,進醫(yī)院后絕對是接受頂級待遇,躺在搶救床上被醫(yī)生護士包圍,并且所有人都得為他讓路。 哪兒會像他們一樣,大早上來排隊排半天。 周安安無奈地說:“要是在平時,槍傷當(dāng)然算重傷,可我都養(yǎng)了半個月了,你再看看周圍,哪個不比我嚴(yán)重得多?” 她沒有說謊,排在她前面的一位就摔斷了腿,褲子鮮血淋漓。排在后面的男人腹部鼓如氣球,很有可能腹積水。再往后是個大月份的孕婦,腦門磕破了一塊,據(jù)說從樓梯滾下來了。 她雖說行動有些吃力,可在這些人面前,她哪兒好意思要求優(yōu)先。 楚鋒左右看了看,確實如此。 不過他的目光落在摔斷腿那人的輪椅上,心中冒出個注意。 “你站這兒別動,我馬上回來?!?/br> 說完不等周安安回答,人就走沒了影。 她以為他尿急,沒多想,老老實實排隊。 過了十分鐘左右,楚鋒回來了,雙手推著一把輪椅。 周安安驚訝地看著他,“你從哪兒弄來的?” “找護士要的。” “你要她就給了?”醫(yī)院里輪椅現(xiàn)在很緊缺吧,連腹積水和孕婦都沒得坐。 楚鋒滿臉莫名其妙,“我又不是要她銀行卡密碼,為什么不給?” 他不由分說地把她按在輪椅上,安心承受周圍人的目光。 周安安感覺屁股發(fā)燙坐不安穩(wěn),尤其是那位腹積水的仿佛要暈過去了,她忍不住站起來,想把輪椅讓給他。 楚鋒又將她按了回去,說:“他們又不是沒有家人,想坐輪椅自己找去。” 他說話的音量著實不算小,引得看向他們的人更多了。 孕婦捶了一拳身邊的丈夫,后者狠狠瞪了眼周安安,拉著一張臭臉去找輪椅。 周安安何其無辜,輪椅不是她找的,話也不是她說的,白眼倒讓她受了。 她看向氣定神閑的罪魁禍?zhǔn)?,小聲道:“你別說話了?!?/br> 楚鋒哼了聲,“我說錯了么?要是我的妻子懷孕連把椅子都沒得坐,我寧可跪下來給她當(dāng)?shù)首印!?/br> 真的? 周安安從未想過他婚后的樣子,腦中突然冒出一副畫面——她蓬頭垢面地抱著孩子喂奶,楚鋒蹲在衛(wèi)生間搓拉滿屎的褲子。孩子不肯喝奶,哇哇大哭,并且又尿濕了一條褲子,兩人接近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