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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男配只想賺錢 第78節(jié)

    霍晴一笑,說:“白哥來了?!?/br>
    張玲一愣,抬起眼。

    病房門口,外面陽光正好,順著打開的門照進,穿著身簡單上衣的人走進,略微抬起帽檐,白色碎發(fā)下是一雙帶笑的淺色瞳孔。

    他手里抱著束花,淺綠的花瓣,映著從一側(cè)打來的亮黃光亮,盎然生機蓬勃。

    反應(yīng)了兩下,張玲略微坐起,臉上不自覺也跟著笑開。

    燦爛花束到了她手上,湊近后還有清香味,很淡,不濃烈,好聞得恰到好處。

    抱著花,一張偏白的臉上笑出淺淡的紅暈,她再抬起頭,問了和霍晴之前一樣的問題。

    陳白還是那句“還好”,新添了句今天上午在附近工作,工作結(jié)束剛好來看看。

    他話半真半假,聽不出來什么不對。

    病房與其說是病房,更像是一個小套房,有電視有沙發(fā),不想坐在床上和人聊天,張玲由護工和霍晴攙著坐上輪椅推到沙發(fā)邊。

    沙發(fā)這邊離電視近,看屏幕看得更清晰了些。

    她喜歡手上這束洋桔梗,坐輪椅上后也放腿上,一直拿手上,多看了兩眼花束邊上的同色系的包裝。

    以為自己好網(wǎng)友注意到了什么,陳某白適時出聲道:“時間有點來不及,這我搞的,有些粗糙。”

    張玲聞言,又低頭再仔細多看了兩眼平時很少注意的包裝,笑得眼尾細紋皺起,說:“不是,我是在想這顏色還挺少見?!?/br>
    聽見人說是親自動手搞的,一邊的霍晴也跟著多看了眼,眼睛一睜:“白哥你這么厲害的?!?/br>
    白哥說以前淺淺在花店里打過一段時間的工,沒待太久,就學(xué)了一點皮毛。

    一些對現(xiàn)在的賺錢大計沒有什么作用但偶爾能用上的工作經(jīng)驗。

    一點沒太大作用的工作經(jīng)驗,但已經(jīng)足夠讓張女士開心,在抱夠花束后她把花放在茶幾中央,一個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一眼能看到的還有還有后邊的電視。陳某白原本沒怎么在意,直到聽到了什么熟悉的聲音,眉頭當(dāng)即一挑,抬眼看向電視。

    “……”

    不是錯覺,確實是熟悉的聲音。

    是他男三小伙伴的聲音。雖然通過電視傳出略有些失真,但最基本的音色還是能聽出。

    這聲音平時在耳朵邊響起的時候多半是在激昂澎湃地傳八卦,沒怎么聽到過正經(jīng)念臺詞,他乍一下聽到,一時間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

    電視上的畫面一轉(zhuǎn),猝不及防出現(xiàn)自己小伙伴的臉。那張平時散發(fā)著八卦的紅光的臉現(xiàn)在一本正經(jīng),又一本正經(jīng)地念臺詞。

    “……”

    看到熟人演戲的難繃感再次上涌,陳一白沒忍住抹了把臉。

    好在畫面很快又一轉(zhuǎn),進入另一個故事線,小伙伴的臉從電視畫面上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臉。

    房間里另外兩個人瞬間就抬頭看去,眼睛睜得像銅鈴?;羟邕€順帶給他陳述說:“司央到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三套衣服,我和張女士一致認為這套最好看。”

    墨藍長袍,藍底白邊,襯氣質(zhì)也襯臉。

    陳白看了眼電視,再看了身邊兩個人,試探著緩緩道:“這兩天一直在看的電視是?”

    霍晴直接一點頭,爽快道:“問命啊。”

    她說:“張女士還充了svip,開了超前點播,最近可喜歡。”

    第51章 資方

    “……”

    陳某白抹了把臉。

    原來除了看熟人演戲,還有種難繃感叫熟人看自己演戲。

    一個白毛緩緩失去顏色,躺在沙發(fā)上成了一具新鮮的尸體。

    好在他不需要躺太久,這集正好是是超前點播的最后一集的最后一部分,結(jié)束后接片尾,沒有下一集。

    張玲連帶著霍晴嘆氣,一邊的同樣看得很起勁的護工很自覺地開始查下次再播出是什么時候。

    電視畫面變黑,尸體稍稍恢復(fù)了活力,又重新坐了起來。一邊的財神妹順帶豎起了大拇指,夸說:“白哥演很好?!?/br>
    剛恢復(fù)活力的尸體又躺了回去。

    護工起身拿過放在邊上柜子上的果籃,去切了盤果切。

    當(dāng)天下午是愉快的聊天時間。挺長一段時間沒見,張姨不少話要說,打工經(jīng)歷豐富的陳某白這里的八卦永遠不會少,幾個人連帶著護工一起邊吃邊嘮。

    時間慢慢走,太陽慢慢動,陽光從最初的從門口照進變成了從另一側(cè)的窗戶照進。

    即使是頂樓,窗外也有高大樹木能夠到窗外,跟著陽光投下一片斑駁樹影。

    病房里都是笑聲,張玲腿上搭著毛毯,說得嘴發(fā)干,笑著拿過一杯水,靠在輪椅靠背上慢慢喝了口,轉(zhuǎn)過頭繼續(xù)聽身邊坐沙發(fā)上的人說話。

    光側(cè)著,從坐旁邊的人的一側(cè)打來,映出一個清瘦輪廓,還有頭頂上一頭原本簡單理順了但又在沙發(fā)靠背上蹭亂的亂毛。

    亂毛顯眼,還跟著動作在空中微微動著。

    莫名其妙的,沒怎么經(jīng)過思考,她不自覺夠過腰伸出手。

    一邊有人戳水果,發(fā)出輕微一聲響。

    “……”

    在手碰上凌亂白發(fā)前,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抬起的手頓住,又往回收。

    “?”

    注意到視線邊緣好像多出什么,剛戳了坨水果嚼嚼嚼的人腮幫子稍稍鼓起,轉(zhuǎn)過頭,剛好看到還停在半空的手。把嘴里水果咽下,他指了下自己的亂毛,問:“阿姨想摸一下嗎?”

    之后又大方說想薅就薅,道:“他們說手感好像還不錯。”

    他們,指劇組里的那一堆人。好鄰居只在吹頭發(fā)和戴帽子的時候碰過,對于手感好像從來沒有發(fā)表過感想。

    一個自從換毛色以來就莫名其妙一直被人薅頭發(fā)的人已經(jīng)對這種事逐漸麻木且習(xí)以為常,并考慮到好阿姨坐著輪椅高度較矮,還貼心地略微低下頭。

    張玲伸出的手于是沒有收回,輕輕落在了白毛上。

    確實很好摸。發(fā)絲細軟且多,有些亂但并不礙事。

    她垂下眼,一點一點幫人把頭發(fā)理順了。

    已經(jīng)習(xí)慣其他人暴風(fēng)式的亂薅,陳一白等半天沒等到熟悉的感覺,直到再仔細一感受,這才察覺到人在幫他理頭發(fā)。

    動作很輕,有些小心翼翼,只能隔著頭發(fā)感受到那么點些微的在毛毯里溫出的暖意,他差點沒注意到。

    把一頭亂毛慢慢理順了,張玲這才收回了手。

    陳一白也終于再抬起頭,笑了下。

    頭發(fā)理順了就不能再薅,原本在一邊幾次想伸出手的霍晴遺憾離場,只能坐一邊看著。

    房間里安靜,只能聽到說話聲,她剛坐下,一邊病房外就傳來腳步聲。

    沒經(jīng)過許可的人上不來這層樓,現(xiàn)在也不是醫(yī)生例行來檢查的時間,她反應(yīng)了一下,之后看了眼時間。

    已經(jīng)到她哥平時過來的點。意識到是誰來了,她在人敲門前起身去開門。

    “吱呀——”

    她剛把門打開,走廊的人也剛好站在門口。

    人和平時一樣穿著身西裝,只是外套已經(jīng)脫下,搭手臂上,一邊走進病房一邊看向病床在的地方,問:“媽怎么樣?”

    病床上沒人。

    這個人應(yīng)該是工作剛結(jié)束就過來,還和工作時一樣說話,聲音偏冷,聽著公事公辦,有些凍人。好在霍晴已經(jīng)習(xí)慣,帶著人往小客廳走,說:“特好,白哥來了,她今天聊得可樂。”

    霍川:“陳白?”

    確實是陳白。

    轉(zhuǎn)到客廳,一眼看過去,第一眼就能注意到坐在沙發(fā)邊上的人。

    人剛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沒消下的笑,眼睛彎彎。

    小客廳里的幾個人注意到了他,打了聲招呼,白毛也混在里面喊了聲“霍總”。

    每次隔一段時間見面這個人的樣子就會變一下。

    視線在人身上點了兩下,霍川之后移開視線,一點頭,看了一周房間。

    茶幾桌上放著束花,白綠色,旁邊是已經(jīng)吃了大半的果盤還有其他零食。

    這里今天下午看著挺熱鬧。

    頭頂上視線移開,坐沙發(fā)邊上的陳一白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連財神都已經(jīng)下班,時間果然已經(jīng)不早。

    現(xiàn)在回去,再和好鄰居一起吃頓飯,吃完飯差不多就該到直播的點。

    好阿姨兒女都到齊,他也不用再留在這里。隨手把放一邊的帽子戴上,又低頭掏出揣兜里的口罩,他站起來,提出差不多該離開。

    于是一邊的張玲也跟著看了眼時間。

    知道他忙,能在這里待將近一個下午已經(jīng)算是不錯,她于是不多留人,只能嘆口氣,笑著說了聲好。

    又不放心人自己一個人回去,視線在房間里掃過,她于是叫了聲自己兒子的名字,說:“你應(yīng)該開車來的吧,正好送一下?!?/br>
    財神當(dāng)司機?

    陳某白戴口罩的手一頓,覺得多少有些大逆不道。

    他剛抬手打算表示不合適,結(jié)果走進病房沒多久的人放下手上搭著的外套,沒有多說,應(yīng)了聲好。

    張玲又囑咐說:“記得把人確實送到?!?/br>
    “……”

    順其自然,也可以說莫名其妙的,陳某白和財神一起離開了病房。

    且財神今天真是自己開車來的,鑰匙還在手上,沒有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