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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男配只想賺錢 第103節(jié)

    直到再也看不到車影,許斯年放下手,在原地站了會兒,這才抬腳重新往酒店走回。

    “……”

    等他重新回到劇組聚餐的樓層的時候,原本擠在窗戶邊上的一群人已經(jīng)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該吃吃該喝喝,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但在他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周圍依舊有不少視線投來,看似隱晦,實則存在感強烈。

    邊上的導演已經(jīng)和他合作了好幾次,已經(jīng)是熟人,等他坐下后探過頭來問:“有人來找你嗎?”

    之后又解釋了一句,說:“我聽別人說?!?/br>
    他試圖把自己摘出去,但很顯然沒成功。旁邊人道:“從左到右第三個窗戶,你剛在那?!?/br>
    “……哈哈,原來你看到了?!?/br>
    導演尬笑兩聲,一拍腦子。都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他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所以是什么人???”

    周圍的人若無其事地豎起耳朵。

    很刺激,沒想到聚個餐還有意外收獲。

    娛記很久之前追了那么久也沒能挑出一點緋聞的人開年第一天居然一來就整了個大的,整得他們飯都顧不上吃。

    難怪對方接到電話的時候下樓下飛快。

    許斯年淺淡笑了下,說:“朋友。”

    “我猜也是,”導演聞言道,“會在今天晚上特意過來的也只有……朋友?”

    他眉頭一擰,之后高高抬起:“???”

    周圍的人:“???”

    他們的表情和導演如出一轍。

    受到的刺激稍微有點過大,導演一比劃:“你剛才不是……”

    那都主動抱人了,還抱那么久。

    突然來一句朋友,即使見過大風大浪如導演,還是被他給整愣了一下。

    他原本想的是沒想到在這么一個平平無奇甚至還有點累的除夕夜,他們居然能意外目睹萬年單身穩(wěn)居神壇的人戀情曝光的現(xiàn)場。

    結(jié)果人現(xiàn)在告訴他只是朋友。

    “……”

    瞅了眼人臉上還帶著的笑,導演覺得這個人自己應該都不信這說出的話。

    行,朋友就朋友。

    “你那……”他想起了什么,說,“你和你那朋友的事傳不出去,這沒人拍照。”

    傳不出去,指傳不到圈外去,圈內(nèi)肯定會傳遍,甚至等不到明天,今晚應該就消息滿天飛。

    圍觀的劇組人員里從情理上講肯定有人想拍照,但周圍人多,大家都看著,照片一旦傳出去,根據(jù)角度很輕易就能找到是誰拍的,沒人冒這風險。

    “看在咱已經(jīng)認識挺久的份上,”導演壓低了聲音,小聲問,“能透露一下是誰不?”

    主要還是這酒店窗戶的位置安排得不夠好,他們這層樓高了,看不到人的臉,從上往下看就看得到一個帽子和白外套,只能依稀辨認出人應該挺瘦。

    人就在下面卻看不清楚,比看不到還讓人抓心撓肺地難受。

    許斯年低頭喝了口水,手放進口袋碰了下餅干包裝袋,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平穩(wěn)道:“有機會再說?!?/br>
    ——

    陳某白在凌晨兩點多的時候回到了半山莊園。猜到好鄰居應該已經(jīng)休息,但他還是習慣性報了聲平安,說已經(jīng)安全抵達。

    門衛(wèi)確實是24小時輪班制,凌晨兩點也有人在值班室,給他開了門。

    在回來的車上已經(jīng)睡了一覺,進屋,回到房間,他換了身睡衣后倒頭就睡。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今天的睡眠時間總的加起來比平時還多,第二天早上起來直接精神煥發(fā)。

    初一是晴天,初二的當天,醞釀了幾天沒下的雪終于在夜間落了下來。

    早上一起床,落地窗外全是雪白一片。

    陳白今天穿的自己的衣服,下樓照例吃過早飯后就和霍晴一起去院子里蹲著去了。

    a市每年都會下幾次雪,但都是小雪,連個小雪人都堆不起來的那種。這次還是三年來的第一場大雪,在這半山上就顯得更加明顯。

    兩個創(chuàng)造界的大師去發(fā)揮自己的才能了。

    上次下雪的時候還是在上次,霍晴雖成年但依舊喜歡玩點雪,十分之激動,結(jié)果她那親哥端著,在屋里喝茶看書也不陪她,沒人跟她一起玩,硬生生浪費了一場雪。

    但這次不一樣,這次她有二白哥。

    吃完早飯渾身溫暖,她聯(lián)合自己二白哥一起搞了個下雪必堆的雪人。

    雪人不圓也不方,有一種不規(guī)則的多面體的美感。暫時不用管其他人的想法,至少兩個大師比較滿意,霍晴還特意堆在了門口,方便所有人進出的時候都能看到。

    她原本還想徒手碰雪,但是手上之前不知道在哪磕碰了一下,搞出了條傷口,現(xiàn)在還沒愈合,不適合碰雪,只能戴上手套進行cao作。

    按照流程來說,應該還有一個打雪仗環(huán)節(jié),但只有兩個人的雪仗未免太過令人心酸,于是這個流程被取消。

    飯后張玲回樓上去喝了藥,喝完藥后也下樓來,由護工推著出了大門口,來看兩個人玩了。

    帽子圍巾加外套,搭在腿上的毛毯也加厚了些,毛毯上還多了條圍巾,任何寒風都吹不到她。

    等她下來的時候,雪人在門口站著,兩個大師已經(jīng)開始自由創(chuàng)作,一人蹲一邊,陷在雪地里捏捏捏。

    霍大小姐一如既往地發(fā)動被動技能,在很認真地整點抽象東西,并且生產(chǎn)速度驚人,旁邊已經(jīng)擺了好幾個雖然看不明白但似乎十分震撼人心的東西。

    她的藝術天分在做餅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完全展現(xiàn)出來,現(xiàn)在做成這樣從某方面來說也算是意料之內(nèi)。

    陳師傅屬于慢工出細活的類型,依舊在專注地捏一個雪團,雖然看不出來模樣,但能感覺是在精雕細琢什么杰作,一頭碎發(fā)被風吹成亂毛也絲毫不動搖。

    蹲在雪地里進行最后的捏捏按按,具有工匠精神的陳師傅終于完成了自己的驚世杰作,緩緩又莊嚴地起立。

    他這一站起來,坐在大門邊上的張玲這才看到他手上沒戴手套,連忙一招手。

    陳師傅單手帶著自己的作品,踩在雪地上過去了。

    他一站到人跟前,張姨身體略微前傾,抬手輕輕碰上他手。

    很冰。手指細長,皮膚蒼白,所以被凍成粉紅色的指關節(jié)也更加明顯。張玲抬頭,道:“這么冰,怎么不戴手套玩?”

    陳師傅一笑:“不戴手套舒服?!?/br>
    張姨再看了眼他不算厚實的一身,于是拿過搭腿上的圍巾,抬起手來。

    先是反應了一下,意識到什么,陳某白配合地彎下腰。

    一直露在外邊的脖頸上多了一條圍巾,不緊不松地圍著,瞬間溫暖不少。圍巾是條大紅色的圍巾,直到張女士做好最后調(diào)整,他一笑:“謝謝姨?!?/br>
    他天生偏白,一張臉在紅圍巾的映襯下白得更明顯了些,鼻尖被凍得略微泛紅,笑得眉眼彎彎,一雙淺色瞳孔像是直接透進人心里。

    張玲也笑,眉眼舒展開來。

    圍巾戴好,陳師傅就地展示自己的澆筑了將近整整十分鐘的心血的作品,還自己手動給作品轉(zhuǎn)向,人工進行全方位展示。

    于是旁邊的護工還有管家和雇傭順帶都看了過來,仔細觀察。

    “這是烏龜?”

    張女士還沒做評價,樓上先傳來聲音。

    是唯一一個沒出門的霍總,站在二樓陽臺欄桿邊,手上端著水杯,垂眼向著這邊看來。和他們?nèi)蔽溲b不同,他就穿著身簡單家居服,看上去輕松不少。

    “沒禮貌,”陳師傅眼睛一睜,把手里作品舉高好讓人看清楚,說,“這是狗!”

    準確地來說是薩摩耶,為了表現(xiàn)出毛茸的絨毛,還廢了他一些功夫。

    “……”

    他這一聲出來,張女士連帶著管家等所有人都安靜了一下。

    她們無論再怎么看,也很難從那四仰八叉的形狀里看出小狗的模樣。

    有的師傅,雖然捏餅干還算在行,但是從事實上來說似乎不太能駕馭雪團。

    在場唯一能理解他的只有霍晴,她猛一點頭,道:“我懂!”

    她說:“為了表現(xiàn)出毛茸茸的絨毛,你肯定廢了不少精力?!?/br>
    十分正確。陳師傅認同一點頭,轉(zhuǎn)回頭看向自己阿姨,問:“張姨覺得呢?”

    “……”

    再次看了眼面前的很明顯是烏龜類似物的東西,張女士眼睛一閉一睜,說:“小狗很好看?!?/br>
    “?”

    邊上的護工和管家瞬間投來視線。

    張女士避開他們的視線。

    問完阿姨還不夠,陳師傅又把視線轉(zhuǎn)向了管家,問:“王叔呢?”

    突然被點,管家:“……”

    對上人視線,管家王叔簡短道:“好看?!?/br>
    得到了雙份肯定,陳師傅滿意點頭,感謝兩位的夸贊,之后一抬頭,對靠二樓陽臺上的財神道:“看吧。”

    有阿姨在身邊,不怕被扣工資,他連說話都硬氣了不少。

    霍川低頭看向張女士和王管家。說了違心話,張女士選擇裝作沒看見,王管家移開視線。

    目睹了一切的護工和雇傭選擇保持沉默。

    成功為自己技術正名,沒有再多停留,陳師傅又轉(zhuǎn)身走向雪地,動工去給自己的薩摩耶捏一只好朋狗。

    經(jīng)過一上午的勞動,陳師傅和霍大師的勞動成果在雪人邊上的地面擺了一排,一堆抽象物里湊了兩個挨一起的王八。

    陳某白和不規(guī)則多面體雪人拍了張合照,熟練地架起了自己的剪刀手。

    上午一起在院子里玩雪,午飯之后,打工時間即將結(jié)束的陳師傅回房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做好下班準備。這段時間下來已經(jīng)習慣有人在的張姨這才意識到,這已經(jīng)是對方來玩的這幾天的最后一天。

    人之后還有工作,留是留不下,張姨只能在走前多囑咐了幾句,和另一位姜女士說的差不多,都是說記得按時吃飯,不要太晚睡。

    陳白連連點頭。

    把暫時能想到的囑咐的話說完,張阿姨想到了什么,又說:“什么老板,居然要人在大過年的時候上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