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男配只想賺錢 第129節(jié)
有成為被告風險的導演忙完事,終于來跟他們嘮了。 暫時沒有提起訛人錢的事,導演正經(jīng)地說了接下來這幾天的安排。 拍攝為期一周,原本打算的是加上分配職業(yè),一共工作四天,剩下三天體驗歲月靜好,在帶動經(jīng)濟后再給當?shù)匚穆蒙宵c分,結(jié)果雨一下,計劃打亂,啟用planb。 文旅的分還是要上,明天上,今天的主要任務(wù)是清算每組嘉賓手頭上剩的錢。從今天開始的每一天都會結(jié)算一次,排名墊底的那一組隨機抽取任務(wù)卡,任務(wù)不限于回答問題和做指定的事。 陳一白明了了,和好鄰居說:“壞了,沖我們來的?!?/br> 他們是在場唯一一個掏不出來四位數(shù)的組。 其他組就算被訛四位數(shù),按照之前抽中的生活基金來說,手里也還剩得有四位數(shù),加上工資,無論如何都比他們多。 從節(jié)目收視來說歐美,制作組倒確實想沖他們來,但還是維持住了公平性,一頓狂訛之后,事實上幾個組手里的錢都跌到了難評的三位數(shù),百位數(shù)的數(shù)字驚人的一致。 看了眼和自己手里鈔票數(shù)量相差不多的其他組的資金,陳一白幾略微抬起頭:“你們……?” 要是他沒記錯,在當初抽簽的時候,有一個組甚至抽中了最高的五千的生活資金。 抽中五千的是坐他隔壁的綜藝大師。大師一撓頭,笑說:“說來話長,全賠店里去了。” 他在面包店當收銀,一天算錯兩千賬,兩天出入四千塊,算錯多少賠多少。 另外兩組則是餐廳打工酒瓶碰一瓶倒一瓶,算賬看錯小數(shù)點,以及便利店補貨時直接撲倒一整個貨架。 帶薪上班,指自帶薪水好隨時補充店里損失的那種上班。 “……” 原來平平無奇的這兩天,其他人的生活居然這么精彩。陳一白終于明白為什么這邊包三餐包住宿制作組還要給生活基金了。 倒不是為了他們,主要是考慮到店家的血壓。 緊張激烈的數(shù)錢環(huán)節(jié)之后,陳一白和自己的好朋友最后以兩塊錢的優(yōu)勢險勝,超過影后組,勇奪倒二。 工作人員迅速搬出抽簽的盒子,還十分貼心地往前推了一下,讓她們能夠輕松抽簽。 制作組這次確實沒劇本,絕大多數(shù)抽簽無暗箱cao作,在抽出來之前,嘉賓也不知道自己會抽出什么,緊張的氣氛是實打?qū)嵉摹?/br> 陳一白坐一邊看著,順帶伸手拿過放在桌上的水杯,在喝水之前想起什么,抬頭看向邊上鏡頭后的工作人員,謹慎問道:“這水不收費吧?” “……” 工作人員說不收費。 有攝影機錄下聲音做憑證,陳一白于是這才安心喝了口水,把水杯端手上,看到影后姐率先抽了一張卡片。 對折的卡片打開,其他人夠過頭去看,攝影師也杵近了拍。 “請問和前任還在聯(lián)系嗎?” 是一張?zhí)釂柺娇ㄆ?,影后姐的搭檔幫忙念了出來,方便其他看不到卡片的人。 一個十分敢問的問題,生活綜藝秒變都市情感現(xiàn)場,有人沒忍住發(fā)出了吸氣聲。 十分犀利的問題,但對全網(wǎng)無前任的陳一白沒有任何攻擊力,也察覺不到攻擊力,看著周圍的人震驚又了然的神色,他多瞅了兩眼,總覺得自己好像被排除在狀況之外。 在他打算轉(zhuǎn)頭去問自己好鄰居的時候,邊上的綜藝大師注意到了他的狀況外,于是手捂著小型麥克風湊過頭小聲解釋。影后姐以前談過戀愛,談得轟轟烈烈全網(wǎng)都知道,結(jié)果分手也分得快,和男方共同拍攝的電影殺青不到三個月,兩個人就宣布分手。 雖然互聯(lián)網(wǎng)沒有記憶,但影帝影后的那場迅速又短暫的戀愛還是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只要一提就能想起來。 陳一白沒有這方面的印象,但表示了解了。覺得他好像似懂非懂,依舊游走在狀況外,好心的大師于是順帶再一提,道男方是楚明原。 楚明原,一個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過的名字,陌生又熟悉。 “……” 陳白想起來了,之前看楚明原以前的電影的時候,他看到過影后姐的臉。換一個妝造像是換了個人,所以他只覺得莫名眼熟,沒有認出人來。 在沒想到的地方聽到?jīng)]想到的名字,他選擇低頭垂眼,慢慢喝了口水。 他選擇暫時不發(fā)言,綜藝大師回過頭簡單思考,主動問他:“我記得你和他不是還合作過?” 楚明原的事連圈外都有所耳聞,圈里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才對,尤其是還一起合作過的人。 大師說:“幸好你們劇組這次他沒有談?!?/br> 電影上映之前的宣傳活動還有首映禮以及后續(xù)很有可能有的頒獎儀式,這些時候免不了見面,談了又分,見面得多尷尬。 “啊,”陳一白緩慢閉眼,再一點頭,“嗯?!?/br> 感謝大師指點,電影拍完已經(jīng)過了挺長一段時間,之后又接了部戲,他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這下終于想起還有這么個事。 唯一的好消息是,按照助理之前說楚明原的談戀愛以及換女朋友的頻率,現(xiàn)在對方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新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有了新男女朋友,之前小花園的事已經(jīng)成了過去式,到時候見面應(yīng)該會回到正常模式。 思考結(jié)束,陳一白又慢慢喝了口水。 坐身邊的人安靜看了眼他,之后收回視線。 另外一邊,抽中卡片的影后姐沒怎么經(jīng)過思考,回答得干脆利落,說:“沒有。” 事情已經(jīng)過去很久,她早就不往心里去,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這個問題過了,接下來是影后姐的搭檔抽簽。人剛才還嘻嘻笑著,現(xiàn)在不嘻嘻,顫顫巍巍伸出手。 沒抽中什么奇怪的東西,他抽中原地轉(zhuǎn)圈二十圈的任務(wù),轉(zhuǎn)得兩眼發(fā)昏,有驚無險地成功完成。 前三天體驗工作,節(jié)目后四天在城市各景點取景。借用拍攝地的申請已經(jīng)下來,就算下雨也要上。 在景點打工再干下去只會讓幾組入不敷出的嘉賓雪山加霜,制作組很良心地沒有再這么做。嘉賓在不同景點玩點娛樂小游戲和競猜,按當天的排名獲得相應(yīng)的金幣。 景點夠大夠空曠,夠陳某白亂蹦,這下節(jié)目組嘉賓和觀眾總算見識到了什么叫做撒手沒,莫名了解了不是在看住人就是在找人的路上的某許姓影帝到底是為什么練出了之前能多次拎住人的快速無比的反應(yīng)能力。 陳一白這好朋友還不是誰都能當,至少他們做不到提前預(yù)判他的行動并及時拉住人。 幾天時間,其他幾組人輪流當了倒一,白天玩得開心,晚上接受抽簽懲罰。 手氣是改不了的傷,但玩游戲在行,剛好腦子轉(zhuǎn)得快,競猜也還行,陳一白帶著自己好嘉賓從天崩開局一路發(fā)展到成為當之無愧的第一名,跟第二名拉開跨不過的差距,每晚的固定節(jié)目就是看其他小組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抽獎。 直到最后一天娛樂小游戲結(jié)束,兩個人還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兩個最想挖出點什么的人完美地躲開了抽簽懲罰,在最后一次清點完手上金幣后,節(jié)目組和直播間觀眾終于死心。 拍攝計劃結(jié)束的時候是最后一天的下午。 這幾天天氣都陰著,今天終于放晴,天上云層層鋪開,坐在回去的車上抬起頭,一眼看不到邊。 去的時候每組嘉賓分開坐的不同車輛,回去的時候一起坐的一輛中巴,幾天時間已經(jīng)完全處熟,幾個嘉賓隔著位置都要夠著頭聊天。 白天在室外蹦了一天,雖然什么都沒做但是辛苦自己了的陳師傅靠在座位靠背上,半睜著眼睛,雖然已經(jīng)明顯犯困,但還是要努力發(fā)出加入聊天的聲音,人在嘴在。 話題聊到今天拍攝結(jié)束后明天就該分開,有人提議說今晚在酒店小小聚一下,就在綜藝大師這組抽中的大套房里。 憑自己手氣成功喪失酒店居住資格的陳師傅沒想到還有能回到酒店房間的一天,略微睜開眼睛,一支棱,認為甚好。 只要他想去,一邊的老許同志沒有意見。 時間定在晚上,在回賓館收拾好之后,為了方便聯(lián)系,陳一白給出了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一個二維碼,掃上就好。 理論上是只要有一個聯(lián)系的人掃就好,但車上幾個都默默伸出了手機,接連幾聲響,幾個嘉賓都掃碼成功。 一邊的專門負責他們這邊事情的這幾天已經(jīng)混熟的工作人員默默出聲,問能不能也加個好友。 社交小達人很好說話,把手機略微轉(zhuǎn)了個向,讓工作人員和攝影大哥順帶和后邊的導演掃上了。 之后又是幾聲響。掏個手機再收起,聯(lián)系人又多了幾個新鮮出爐的好友。 直播還在繼續(xù),蹲在直播間的網(wǎng)友看不到二維碼,只能聽到空間里不斷傳來的掃碼的聲音。 【攝影師雞腿沒了!怎么不讓我看碼!之前明明不把我們當外人的,今天開始防著我們了,真是令人心寒(陳一白語氣)】 【老婆的聯(lián)系方式!那么近又那么遠嗚嗚嗚,平等痛恨每一個加上聯(lián)系方式的人】 【哈哈哈哈一加一大把,旁邊的許哥都沉默了】 【嗚嗚嗚不想接受現(xiàn)實,時間怎么這么快,變常駐好不好嗚嗚嗚】 車輛駛回酒店,兩位非酒店人士過了天橋,回到賓館。正好是交班時間,直播暫停,攝影師沒有跟著他們一起走,身邊難得空下來。 按照其他人今天在車上討論晚上的活動的興奮程度,今天晚上應(yīng)該是個需要熬夜的晚上,陳某白在車上就已經(jīng)困到點頭,回到賓館后原本想先收拾好行李,結(jié)果被老許同志直接塞床上了。 倒頭就睡的被動技能發(fā)動,沒有絲毫掙扎,他沾枕頭就閉眼,關(guān)機速度打敗全球99%的玩家。 最近的天氣不需要開空調(diào),房間里一片安靜,仔細聽能聽到均勻的呼吸聲。在安靜里,許斯年整理行李,收起人平時不用又喜歡亂扔的耳機和穿長袖后很少用到的護腕,拿出對方今晚要穿的新睡衣。 床已經(jīng)被上面睡得四仰八叉偶爾還帶亂蹬亂踢的人占據(jù),他于是把睡衣放自己床上。剛直起身,門外傳來敲門聲。 他去開門了。 敲門的不是平時的換班回來的攝影師,是導演,身后跟著扛著攝影機的攝影師,手上提著一個包裝好的盒子。盒子精致,白色絲帶上還別得有兩支淡粉玫瑰。 上前一步走進走廊,他帶上門,只留下一個門縫,低頭問有什么事。 他聲音聽上去比平時要輕,但肯定不是因為自己,導演意識到什么,同樣跟著壓低聲音,問:“睡著了?” 許斯年應(yīng)了聲。 身邊少了個人,他看上去還是平時那樣,還是那副表情,整個人氣勢卻些微變化,偏冷,禮貌,同時又有散不去的距離感。 他很高,只是平時和陳一白說話的時候會略微彎腰,習慣性低頭,現(xiàn)在直接面對的時候,導演和攝影師這才感受到這身高自帶的壓迫感。 也不是不知道他原本就該是這樣,只是平時看多了他在陳一白身邊的時候的好相處的樣子,導演一時間還沒適應(yīng)過來,反應(yīng)了一下,之后說:“這是給飛行嘉賓的離別禮?!?/br> 制作組之前也會給其他飛行嘉賓送,已經(jīng)是老傳統(tǒng)了。之前是送兩份,這次特殊,于是合起來送一份。 許斯年接過禮盒,道了聲謝,說會代為轉(zhuǎn)達。 趕上人睡覺也沒辦法,總之東西已經(jīng)送出,導演不打擾,和攝影師一起離開了。 走廊重新恢復(fù)安靜。許斯年低頭,視線投向別在絲帶上的淡粉玫瑰。 “……” 倒頭就睡的陳一白再次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傍晚。 一睜眼,原本應(yīng)該還亮著的房間已經(jīng)暗下,只有泛著橘調(diào)的赤紅的光從窗戶斜照進,落在窗臺和地板上。 剛睡醒不太支棱得起來,習慣性喊了聲老許同志,沒得到回應(yīng),他再在床上躺了會兒,試探著喊了聲小許同志。 沒人回。 陳一白從床上坐起了,身上的剛好蓋住肚子的被子跟著下滑。房間里沒人,半睜著眼睛在床邊柜子上摸來摸去,他終于摸到自己手機,喚醒屏幕。 已經(jīng)睡了兩個小時。時間不重要,努力睜開沉重眼皮,不怎么看得清屏幕上的字,他完全憑肌rou記憶撥通電話。 電話對面的人接很快,等待的聲音剛響了兩聲就接通。揉了把亂毛,他迷迷瞪瞪,開口就啞著一把嗓子開始亂吹:“你丟下我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