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男配只想賺錢 第150節(jié)
爸媽失事那天他沒去送,只在家里看著車離開,以為像這樣等著就能等到人回來。這一趟可能沒有意義,但他想去。 訂好機票后直接去玄關(guān)換上鞋,一手揣過身份證和幾張現(xiàn)金,他說:“千姐早點休息。” 從掛斷電話到打開門,三分鐘不到,陳白出門了。 第92章 準男友(二) 司機已經(jīng)休息,陳白沒有打擾,出了酒店后直接打車去機場。 他除了說目的地就沒再說話,司機也沒有多說,一路安靜地到了機場。 出門太快,他沒有戴口罩也沒有戴帽子,到機場后于是只戴上了外套自帶的帽子,邊沿壓下,遮住半張臉。 這個時候的機場沒什么人,只有零零散散一些。他在候機廳角落坐下,安靜地再發(fā)了條消息。 消息依舊沒有得到回復,他把手機上滑,找到對方之前發(fā)的定位消息,切換軟件開始查過去的路線。 簡單記下幾個地點,機場的廣播響起,他起身登機。 班機人少,一排只有他和另一個乘客。乘客從上飛機后就開始閉眼補覺,任何一點動靜都吵不醒。 陳白沒睡,側(cè)眼看著窗外,手指慢慢點著手機屏幕。 乘客是剛好在飛機準備落地,廣播剛過的時候醒的,很自來熟,轉(zhuǎn)頭看向除他之外的這排唯一一個乘客,問:“兄弟這是要到了嗎?” 兄弟回應他了,說是。聲音有些冷,很好聽,乘客道了聲謝。 飛機落地,外面依舊是大雨。所有人離開機艙的時候燈光亮起,乘客側(cè)身讓邊上的兄弟離開的時候,看到了瞬光亮下的流暢下頷和淺色唇瓣。 沒來得及看清,人道了聲謝后迅速離開,很快混入走在前面的人群。 出機場打車到縣城,再從縣城到鎮(zhèn)上。 幾小時的飛機加幾小時的車程,車輛駛到人口稀少的小鎮(zhèn)上的時候,基站仍然沒有維修好,沒有信號,陳白給司機付的現(xiàn)金。 司機載了一車人,在固定的車站站點停下,不負責送到其他地方,劇組住的賓館需要自己去找。 下車的時候是凌晨五點多,暴雨已經(jīng)減小,變成普通大雨。南方小鎮(zhèn)灰蒙,時間還早,路上沒什么人。 腦子里記得之前看過幾眼的小鎮(zhèn)地圖,陳白看了眼街道兩側(cè)的門店,視線從門店名字掠過,抬腳走向一個方向。 撐著傘走過陌生的小鎮(zhèn),穿過幾條街道,站在老黃角樹下,隔著一段距離,陳白看到了把小鎮(zhèn)一分為二的河。河水已經(jīng)渾濁,從高處落下的時候發(fā)出不斷聲響,水花飛濺。 河面大橋已經(jīng)禁止車輛通行,他繞開大橋,往另一個方向走。 凌晨五點半,他找到了定位上的劇組住的賓館。 賓館面前的路邊劃得有停車位,但是停車位空著,只有一輛普通面包車,沒有劇組的車。 賓館的大門開著,他收了傘,抬腳走進大門里。 雨點不斷打在傘面上的聲音消失,賓館里一片安靜,柜臺后也沒有人。 再往里走了一段距離,他試探著喊了兩聲。沒信號,在這里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交流。 “……” 走廊空蕩,依舊沒人應聲。 在他打算轉(zhuǎn)身去賓館旁邊的地方打聽的時候,走廊末尾探出一個頭來。是一個看上去有些上了年紀的阿姨,她手里拿著鍋鏟看過來,眼睛一睜:“還真有人!” 陳白禮貌性點頭,說明來意,問起了劇組的人。 原來是來劇組的人的。阿姨說:“他們昨天走了,邑鄉(xiāng)那邊堤壩被沖潰,不修一下下游的人可能會出事?!?/br> 邑鄉(xiāng)是這幾天劇組取景的地方。這邊的河的問題都還沒解決,搶險的人都集中在這邊,人手不夠,邑鄉(xiāng)那邊又都是老人,所以村支書沒辦法,試著找上了劇組。 考慮到是在鄉(xiāng)村山野里拍戲,劇組這次來這邊拍攝找的都是年輕力壯的工作人員,剛好派上用場。 一堆人昨天就離開了,原本說是預計凌晨的時候可以回來,結(jié)果她一直沒等到,今早有經(jīng)過過那邊的人路過,說是還在緊急搶修,估摸著快完事了,應該過不了太久就會回來。 簡單來說就是人都安全著,就是有些累。 阿姨晃了下手上鍋鏟,說:“我聽那個人說那邊的燃氣沒了,他們應該這么大半天沒吃上熱乎飯,想說做點送過去?!?/br> 她晃了下手上鍋鏟,又揉了把自己的腰,說:“結(jié)果好像腰不太行了哈?!?/br> 廚房做飯的人上午的時候才會到,有些事果然不能勉強。 人是安全的。 陳白看過去,把外套帽子取下,在呼出一口氣后挽起衣袖,眉眼稍稍舒展開,笑了下,說:“我可以幫忙嗎?” 他這一笑,周圍陰冷空氣似乎都溫暖了兩分。 帽子一摘,阿姨總算看清人長什么樣子了,眼睛沒忍住一亮。 阿姨年紀有些大,不經(jīng)常玩手機,但看電視,認識這張前不久還在電視上看過的辨識度很高的臉。 陳白去廚房幫忙了。 阿姨原本有些擔心,還是很難相信這種大明星真會做飯,結(jié)果看著人熟練顛鍋,所有話都壓下去了。 安靜了一路,陳白進廚房后終于開口和阿姨簡單聊天。 這邊人說話有地方特色,帶點口音,他出聲卻是標準的普通話,很明顯不是這邊人。阿姨多看了他兩眼,又看了眼外面的大雨,問:“乖乖,這種時候你是怎么從外地過來這邊的?” “飛機加車就能過來了,很簡單,”把其他的過程都省略了,陳白說,“想來見一下朋友。” 阿姨憑直接猜測:“是很高很帥的那個嗎?” 陳白笑了下:“對,特別帥的那個。” 外面的車是賓館的車,阿姨把飯菜打包裝盒,他重新戴上帽子,抬起打包好的盒子往賓館外走。 —— 搶險的人員到達,剩下的事有專業(yè)的人做,劇組的人比預料中提早往鎮(zhèn)上回去。 相當于在水里泡了半天,在回去的時候,車上的暖意也驅(qū)不散身上的寒意。 其他人擠成一團抖抖抖,許斯年沒擠,坐在窗邊低頭看了眼手機。 劇組最不缺的就是防水袋,手機沒事,依舊能運作。 前面的人夠過頭來問他:“許老師,現(xiàn)在有信號了嗎?” 視線從紅色感嘆號掠過,他簡單說:“沒有?!?/br> 前面的人又把頭轉(zhuǎn)回去了,一堆人失望嘆氣。 車輛駛回鎮(zhèn)上,道路兩邊逐漸從無人田野變成稀稀拉拉的建筑,最終終于到街道,道路兩邊是連成一片的房屋。 雨霧灰蒙里,轉(zhuǎn)過一條街道,在前面一直貼在窗邊的人終于看到了熟悉的賓館,探頭看過去,說:“終于要到了。” 話說完后眼睛一瞇,仔細多看了兩眼,說:“前面好像有人?!?/br> 不是好像,是確實有人,就在賓館門口路邊。 車輛駛近,其他人聽到他的話后也看過去,看到了撐著把傘的人站在賓館的車邊,一手像是拎著什么東西往車里放。 在雨里背影有些模糊,但能看出不是賓館這邊的人。 車輛緩緩靠路邊停穩(wěn),原本站在面包車邊的人已經(jīng)放下東西收傘走回賓館,注意到這邊動靜,在暗色光下轉(zhuǎn)頭看過來。 “嘩——” 隔著一段距離還沒怎么來得及看清,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后座車門打開,原本一直看著手機默不作聲的許斯年已經(jīng)直接打開車門下車,車門打開的瞬間龐雜雨聲就充斥耳膜,又在車門關(guān)上后減小。 沒有看到人,他們只來得及看到男人大步進賓館大門的背影,很快,一眨眼的時間就徹底踏進看不見的陰影里。 門口的兩個人影都消失了。之后是撐著傘的賓館阿姨從從大門里走出,和他們說有剛做好的飯,就放在車上,讓他們回房間洗個熱水澡暖暖身體后快吃口熱飯暖胃。 陳白去了好朋友房間。 賓館房間和上次綜藝抽中的房間很像,也是雙人間,白色床單安靜陷進暗色陰影里。 “吱呀——” 房間門關(guān)上,窗外是墨綠樹影搖晃,許斯年站在門口低頭把手機放在一邊立柜上,略微抬起眼,看向背著手像是在參觀房間的人,問:“今天淋雨了嗎?” 陳白沒回話。背在身后的手的手指不自覺輕摳掌心,瞳孔里映著飄搖樹影,他呼出一口氣,在呼出最后口氣的瞬間一轉(zhuǎn)身。 淺灰眼睛映著些微的微光,轉(zhuǎn)身的時候像是在空中劃過了一道鴻光,在昏暗房間里更加顯眼。 他三兩步轉(zhuǎn)身蹦來,并且速度加快,許斯年已經(jīng)足夠了解這是要做什么,低頭看過去,道:“我身上臟……” 臉側(cè)和耳側(cè)傳來冰冷觸感,他剩下的話消失了。 “……” 唇上傳來溫熱氣息,安靜空間里,他垂下眼,被帶著陷進陰暗里的深色瞳孔略微放大。 不在意身上的濕意和入手的有細微摩擦感的細小砂礫,陳白抬頭捧住人的臉,直接閉眼印了上去。 “……” 然后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膽大如陳某白,能夠做到的最大膽的事就是嘴貼嘴,然后保持這個動作直到僵硬,一點不敢往下進行下一步。 在干了大事后還在猛猛跳的心跳聲中,他聽到自己好朋友笑了聲。 牙關(guān)失守,因為上次咬到人的經(jīng)歷,他絲毫不敢亂動,城門大開任人掠奪。 凌亂呼吸間,形勢逆轉(zhuǎn),他原本捧著人臉的手下滑,最后堪堪停在了肩靠下一點的位置,靠捏緊濕透的衣服以止住繼續(xù)往下掉,后腦被一只大掌撐住,發(fā)間還能感受到灼熱觸感。 窗外風雨不停,在幾近窒息的前一刻,陳白終于重新獲得新鮮空氣,抓緊人衣服使勁喘了幾口氣。 許斯年低頭看向他,輕聲說:“朋友不會像這樣做。” “我知道?!?/br> 頭抵在好朋友肩膀上再緩了兩口氣,陳白重新抬起頭,說:“抱歉,我暫時還是不能有男朋友。” 穩(wěn)著人身體的手一動,許斯年安靜等著下文。 “所以許斯年,你等等我?!?/br> 陳白抬手抹去身前人脖頸上的泥污,說:“電視劇的分紅到賬之后我就欠兩億多,千姐說我的代言費已經(jīng)可以過千萬,你再等我兩年?!?/br> 他說:“剛才的是準男朋友的特權(quá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