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世子當白月光替身后 第40節(jié)
“養(yǎng)好身子,等過幾日,我再來看你?!?/br> 一夜過去,裴璟懷中的人執(zhí)拗地不想睜開眼睛,不想面對他。 天色已經(jīng)亮起,裴璟陪虞棲枝耗到了天明,虞棲枝還是不肯與他說一句話。 他真的得走了。 “從前的事,別再想了?!彼谒缘偷?,音色是難得的溫柔。 “我們從頭來過。”裴璟道。 他知道虞棲枝聽得見。 虞棲枝果然眼睫顫了下,只是側(cè)過臉。 裴璟這幾日其實很忙,各藩屬國的使臣前來長安朝覲天子。裴璟必須要在場。 天色實在已經(jīng)不早了,裴璟捉起虞棲枝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穿戴齊整出了屋子。 畫扇被叫進來伺候虞棲枝梳洗。 自從絕嗣藥的事以后,芳兒就被調(diào)開了虞棲枝的屋子,再也不能近身服侍。 畫扇是知道虞棲枝清晨沐浴很慢的習慣的,聽著里間的水聲,畫扇是一點也不著急。 這次虞棲枝沐浴的時間實在久了些,但,一想到昨夜虞棲枝屋里的動靜,畫扇又了然地打了個哈欠。 畫扇待在虞棲枝屋里,心思都有些活絡(luò)起來。 她在虞棲枝的梳妝臺前坐下,將虞棲枝的那些漂亮的首飾,妝粉,胭脂一樣一樣試過來。 “你在做什么?” 直到里間好聞的水汽彌漫到外頭,虞棲枝站在屏風旁微微側(cè)頭問她,畫扇這才反應(yīng)過來。 畫扇身上還試穿著虞棲枝的新衣裳,見了虞棲枝,她慌忙將手里的東西藏到身后。 第35章 “你是不是喜歡我?”虞棲枝看著畫扇問。 她發(fā)覺,畫扇似乎很喜歡用她的東西 畫扇愣了愣。 “你有病?。俊碑嬌扔峙蘖艘宦暎骸拔以趺磿矚g你!” 能夠那么自然地將喜歡掛在嘴邊,畫扇想虞棲枝果真是外表清純內(nèi)里浪蕩,她想罵虞棲枝不自愛,但看著虞棲枝有些蒼白的臉色,不知道為什么,沒能將這句話說出口。 畫扇隨即又有些警覺起來。 虞棲枝太會折騰了。先前虞棲枝送她紅瑪瑙耳墜,哄她去給請大夫,結(jié)果竟鬧出絕嗣藥的事來。 幸好,世子寬宏,沒有追究她們下人。 “那你是喜歡世子了?” 虞棲枝看向畫扇藏在身后的男人衣裳。 那是裴璟昨夜落在她屋里的。 畫扇心里正警惕著虞棲枝是不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就聽見虞棲枝這么問她。 畫扇一噎,難得在虞棲枝面前短了底氣。 她方才就是見裴璟的這件衣裳丟在地上,她好心給隨手撿起來了。但若她這么一板一眼地給虞棲枝解釋,便顯得刻意遮掩一般,況且,自己身上還穿著虞棲枝的新衣裳。 裴璟的這件常服,在畫扇手中,反倒成了燙手山芋。 畫扇臉紅了。 她正不知道如何說,醫(yī)師前來給虞棲枝診脈,虞棲枝也沒再問她這事。 畫扇不由松了口氣。 醫(yī)師給虞棲枝開的是調(diào)養(yǎng)身子、有助受孕的藥,畫扇原本還擔心虞棲枝又會耍小聰明不喝藥,接下來的幾日,畫扇都一直盯著虞棲枝喝完藥,才離開屋子。 出乎畫扇的意料,虞棲枝這回倒是挺配合,每次都會乖乖把藥喝完。 醫(yī)師讓虞棲枝平日里多在庭院里走動散心,虞棲枝也乖順照做。 虞棲枝應(yīng)當是想開了吧。 畫扇也是自絕嗣藥那事之后,才知曉裴璟的身份居然是世子。 那樣顯貴的身世,若是虞棲枝真的有了身孕,待生下孩子,興許就能進侯府了,哪還用待在臨近長安郊外的宅子里。 傻子才會去喝那種傷身子又討不著好處的絕嗣藥。 如此日子過去三五天。裴璟不在的時候,虞棲枝倒是挺放松生動的,有時候還會問畫扇外面最近時興什么。 畫扇撇撇嘴,這座宅子所處的坊市這么偏僻,哪里有什么像樣的店面。畫扇來長安這么些日子,連熱鬧繁華的東西市都沒正經(jīng)去過幾次。全陪著虞棲枝了。 但有時候畫扇又覺得虞棲枝挺可憐的,管事受了叮囑,平時都讓下人將虞棲枝看得很緊。虞棲枝連門都出不了,畫扇偶爾會跟她講一講外頭的事。 “世子對你還是挺好的,你乖一些,說不定就讓你出門了呢?” 這日,畫扇正在虞棲枝屋里閑扯,看裴璟遣人新送來的那些入夏的新衣裳和首飾。在這方面裴璟對虞棲枝一向大方。 “世子說他喜歡聽話的女人?!碑嬌热滩蛔√嵝延輻?。 那夜她送熱水進虞棲枝屋里,親耳聽見裴璟對在裝睡的虞棲枝講的。 虞棲枝聞言,只是笑笑。 “你穿這件衣裳挺好看的,送你了?!?/br> 畫扇正把她上次偷著試穿的那件衣裳往身上比劃著。虞棲枝想畫扇應(yīng)當是真的喜歡這件淺櫻色綢衫。 虞棲枝的衣裳都偏素凈,從前她喜愛穿櫻色的衣裳,現(xiàn)在也不太愛穿了。 畫扇在虞棲枝身邊一直有些沒大沒小的,她也從未將虞棲枝當過主子。 畫扇在虞棲枝屋里將衣裳換下,這件綢衫是簇新的,就連虞棲枝也沒穿過。她在銅鏡前欣喜地轉(zhuǎn)了一圈,心想如果自己有jiejie,不定就像是虞棲枝這樣的。 昨夜裴璟來過,離開時神色微笑著,心緒不錯的樣子,想必,世子與虞棲枝先前的那些爭執(zhí)與不快都已經(jīng)消弭了。 畫扇與虞棲枝話沒說幾句,醫(yī)師來了。 醫(yī)師例行給虞棲枝診脈,有了之前江湖郎中的前科之鑒,現(xiàn)在不論虞棲枝見什么外人,畫扇都在一旁陪著。 虞棲枝在桌邊坐下,將手腕遞給醫(yī)師,腰背坐得挺直,姿態(tài)很端正。 虞棲枝前段日子很消瘦,這些天似乎將養(yǎng)回來了一些,身量是纖秾合度的漂亮。畫扇站著,恰能瞧見虞棲枝頸窩處的幾道曖昧紅痕,顯然是昨夜與裴璟恩愛過后留下的痕跡。 畫扇將視線瞥開,醫(yī)師倒是目不斜視,仔細地診過脈,嘴角噙著一貫的笑意,說虞棲枝身子恢復(fù)得很好。 虞棲枝神情淡淡,望向窗外。 “我要睡一會,天黑之前別來吵我?!?/br> 例行喝完醫(yī)師開的苦藥,虞棲枝皺了下眉,這樣對畫扇道。 畫扇心說虞棲枝攏共才起身沒多久,又要睡。 但虞棲枝今日看起來真的很困倦,眼下是淡淡的青黛,畫扇想到或許是虞棲枝在喝那個藥的緣故,也可能是虞棲枝昨夜累到了。 畫扇扁了扁嘴,“誰要來吵你?!彼卮塘艘痪洌簿吞嬗輻ρ谏祥T出去了。 走出幾步,畫扇才想到自己的衣服還落在虞棲枝屋里,她想回去取,又怕打攪虞棲枝,還是明早吧。 確認過畫扇已經(jīng)走遠去到后院罩房,虞棲枝換上畫扇的衣裳,又對著鏡子梳了畫扇常梳的發(fā)髻,她推開屋門。 虞棲枝往常聽醫(yī)師所言在庭院散步,她發(fā)覺這幾日,宅邸的護院一直都是在午后的這個時辰換的班。 庭院中恰好空無一人,虞棲枝知曉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她沒什么猶豫地反手關(guān)好了房門,然后低著頭,一路走出院門。 此時午后,也確實是令人昏昏欲睡的時辰。 又或許是這幾日虞棲枝一直特別乖,就連畫扇都以為虞棲枝要跟裴璟好好過了,故而沒人全天候仔細盯著虞棲枝的屋子瞧。 院門交接的空檔片刻就過去,一名護院盯著虞棲枝走遠的纖瘦背影,莫名有些警覺,問身邊人道:“方才走出去那人是畫扇姑娘么?” “不是畫扇姑娘還能是哪個姑娘?”被問那人懶懶看一眼虞棲枝依舊緊閉的屋門,只要虞棲枝人好好地待在這座宅子就成,其余都是小事,他反問過去:“你莫不是想姑娘了?” “去去,別瞎說!” 虞棲枝聽著不遠處傳來的護院對話,心跳越來越快。 直到她走遠了,身后困住她月余的宅邸再也見不著。 虞棲枝的身量與畫扇其實差不多,只比畫扇略高一些,此時她穿著畫扇的衣裳,微微佝僂下腰背,平日里也常有婢女從宅子里出來,街上的人也并未察覺有異。 虞棲枝心里長松一口氣。 是魏嬤嬤先發(fā)現(xiàn)的女兒不對勁。 魏嬤嬤發(fā)覺自己的女兒畫扇最近和虞棲枝走得很近。 今日,畫扇竟然還穿著身簇新的綢緞衣衫回來了。 這一看就是裴璟遣人送來給虞棲枝的新衣裳。 魏嬤嬤皺眉,她們受雇于人,最要緊就是本分,魏嬤嬤擔憂女兒動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要畫扇趕緊將衣裳換回來。 “她睡了,不讓打擾呢?!碑嬌确笱苤?,打著哈欠想躺下。 畫扇也被虞棲枝說得有些困了,她不想聽她娘嘮叨,只想抓緊時間歇個午覺。 “什么?你說你的衣裳在她屋里?” 魏嬤嬤聲音尖利起來,直覺有些不好。 魏嬤嬤急匆匆出了罩房,往虞棲枝那屋趕。 屋門倒是緊緊關(guān)著。 魏嬤嬤硬著頭皮推開屋門,心中想的是寧可吵醒了人,回頭被怪罪罵幾句,也比虞棲枝真的丟了好。 屋門被推開,魏嬤嬤和畫扇母女倆都僵住了。 屋里的陳設(shè)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