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明明他每個月工資已經升到二三百塊,而她一個月也有百十來塊的工資,比起廠里其他人家已經算是條件不錯的了。 但是他們家里日子卻格外拮據……就,她舍得拿著自己的工資給娘家花,而她不能碰的他的工資,卻死扣在手里,能不花就不花…… 郝學民現(xiàn)在連跟她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了,淡淡地看向她,“有什么事情,我們回家再說不行嗎?今兒個是你說要出來吃飯的?!?/br> “郝學民,”她聲音壓低咬著牙問道:“昨天上午你外甥幫你從銀行取走五萬六千塊,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又跟車去魔都買股票了?” “你說我敗家、守不住錢,難道你這五萬六千五塊沒有我的份,問都不問我,直接買股票?” “萬一賠了,我從始至終都不知道這筆錢,贏了也與我無關是吧?” “你將我放在了什么位置?合著我一直是外人?” “玩股票就是在賭,你難道不知道嗎?” 郝學民低笑出聲:“所以,江小芳你是盯上這五萬六了?” 江小芳瞧著眼前的男人,好像歲月格外寬待他,從她認識他到現(xiàn)在,他除了變得穩(wěn)重、成熟,身上的所有朝氣和熱情被磨得一干二凈,在婚姻中越發(fā)沉默寡言,在別人邁入中年開始發(fā)福變油膩的時候,他卻留在了原地。 他進廠的時候一身白色襯衫、藍色褲子,明明是下井工,卻比地上的干事還有派頭。 而他能力突出,研制出如何高效采煤,使得整個礦區(qū)每個月出礦量提升了兩成。 他沒有走任何關系,便憑借著如此大的功勛,自個兒調到地上,還以這般年紀坐到了副廠長的位置! 可是他們夫妻倆卻漸行漸遠,都不愿意在家里多待、相看生厭,那兒就像是捆住他們彼此的牢籠。 五萬六吶,她不吃不喝工作四五十年才能賺到的,即便是他,也需要二三十年。 她不相信這筆錢是干凈的,下意識覺得他是利用職位之便摟金。 既然如此,那他貪污受賄的事情早晚要敗露出來,憑什么她沒有享受這筆錢,卻要跟著受累、被人指點? 江小芳也不遮掩了,直接道:“郝學民,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離婚嗎?” “我現(xiàn)在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離婚后你就能正大光明拿著這筆錢揮霍了?!?/br> “既然如此,我們現(xiàn)在離婚也不晚,你帶著孩子凈身出戶!” 郝學民愣了下,緊握著筷子,一字一句確認道:“江小芳,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江小芳筷子放到桌子上,看了眼門外已經往這里走的弟弟,深吸口氣迎著郝學民嚴肅的眸子,“郝學民,當初我生陽陽的時候,差點沒從手術臺上挺下來?!?/br> “可以說郝芝陽是用我的命換來的,能讓她留在郝家,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br> “但為了她以后的幸福,我們夫妻倆所有存款、這套房子,以及被你外甥取走的五萬六,都歸我,等陽陽大了后我再給她,絕對不能讓我辛苦守住的錢,被后人用!” 他們倆說話聲音特別小。面館中聲音嘈雜,除了束安陽并沒有旁人注意到他們的不對勁。 束安陽忍不住無聲笑了。 這女人明明是想一手撈錢,一手不想要閨女當拖油瓶,還換了一種清新脫俗的法子。 郝學民被氣笑了,“江小芳,憑什么啊?我下井的時候,冒著生命危險賺來的錢,被你毫不猶豫轉手給了娘家?!?/br> “現(xiàn)在,你要離婚,讓我和閨女凈身出戶?真當我沒脾氣?” 這時候江興旺走到跟前,勾著椅子大咧咧地坐下,“姐夫,你有什么脾氣,給我瞧瞧唄?” 他身后是幾個五大三粗的兄弟,瞧著就不是好惹的。 面館里的人們見狀,紛紛尋老板娘要了袋子和一次性餐具打包帶走,沒多大會兒,只剩下他們一群人和束安陽了。 老板娘都有些心急,不停地跟束安陽使眼色,奈何小姑娘低著頭認真地吃飯,還是細嚼慢咽的那種! 郝學民面無表情地瞧著他們的架勢,冷笑聲:“所以,江小芳今天你一定要跟我離婚,還是打著讓我凈身出戶的主意?” 江興旺嗤笑聲:“姐夫,不,很快你就不是了!郝學民,你那五萬六哪里來的?” “我們問你也不一定說實話,但是你玩股票,甚至可能著迷了,我不能瞧著我姐被你連累?!?/br> “你們家不是一直想要兒子嗎?正好,跟我jiejie離婚,你再找個礦里的女大學生,給你們郝家生個兒子,多好!” “我姐的青春損失,是多少錢都買不回來的……” “我呢,不喜歡事情拖著,我兄弟們也不是時刻有空……郝學民,趁著今天是工作日,你抓緊跟我姐簽了協(xié)議、扯證離婚!” 郝學民扯扯唇角:“離婚可以,孩子歸我也沒意義,財產對半,但是房子過繼給孩子?!?/br> 第146章 九零年代暴發(fā)戶的棄婦(40) 江興旺使勁拍了下桌子,陰狠道:“不可能,郝學民,要么你帶孩子凈身出戶,要么孩子、房子和存款歸我姐,你選一個吧。” 郝學民冷冷地看著他們:“我都不會選擇的,實在不行我們可以走法律程序?!?/br> 江小芳笑出聲:“郝學民,你要想清楚,你那六萬五怎么來的。到時候在法庭上,你怎么交代?” lt;a href=位面 lt;a href=年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