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她的眼睛已經(jīng)完全睜開了,神色癲狂表情崩壞,終日不見光的蒼白面容上蔓延開了一層微微薄紅, 她已無法控制自己節(jié)制, 盡是興奮至極的丑態(tài)。 【是心之黑暗的副面詞條影響還是你自己在興奮呢?】 誰知道呢?可能都有吧,無所謂了。 刀刃的揮動快到發(fā)指,沒有任何一顆子彈和任何一個拳頭能穿過那紅色的刀刃封鎖。 要說理智, e其實還是有的。 她人格余薪還有73%,僅僅只是瘋了而已,離變成“鬼佬”還差得遠(yuǎn)。 那么,既然有理智, 她便無論何時何地都會記得, 對人要有禮貌的打招呼。 手/雷被扔入人群,發(fā)出嘭的范圍爆炸。 這個招呼很響亮,就像新年的爆竹。 人多了就扔雷,人少就突進(jìn), e屠殺的進(jìn)度快極了。 “e,里面解決了?!?/br> 維爾在更深處的正殿后方大聲喊。 “哈?”e終于回過神來, 她手上的刀正在將滿地的尸體分成小塊, 沒有一具尸體是完整殘余四肢的。 她抹了把臉上的血, 甩甩好像要脫力的手, 拎著刀往維爾所在的里面走。 神社正殿的竹席地面被她的黑色厚底短靴踩過,因壓力在凹陷處冒出血沫,已然被全部浸透,留下一個個凹陷的深紅色輪廓鞋印。 e毫不在意地離開,長明的燭火在滿是血跡點射的墻上拖拉出殺人鬼修長的黑影。 “維爾,你都沒幫我撿刀。”她不滿地皺眉指責(zé),把撿起來的兩只煙還給維爾,“不過我?guī)湍惆褵煋旎貋砹??!?/br> “正殿側(cè)面有面墻,解決掉守衛(wèi)藏好尸體就能翻過去,所以就沒去撿?!本S爾提著槍從小花園里走過來,踹飛一具擋路的尸體,掰正自己被打斷的鼻子,笑著接過那兩支失而復(fù)得的煙隨手揣進(jìn)兜里。 他和e都渾身是血,誰也不嫌棄誰,直接攬過e的肩膀,一邊顯擺自己看起來沒那么狼狽的衣服一邊嘲笑e,“喲,小公主,怎么滿身都是血?咱們現(xiàn)在沒租到房子,這可不太好整?!?/br> “嗯,剛剛我忘了。” e臉上的血幾乎沾滿了皮膚,銀色的頭發(fā)也都紅艷艷的,發(fā)梢都濕透了,一直往下滴血,也不知道她剛剛砍人的時候是不是跑地上去滾了幾圈。 她淡淡道:“神社應(yīng)該有地方可以洗一下,可能還有廚房,反正人都?xì)⑼炅?,監(jiān)控也被我斷了,外面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我們吃個飯再走吧?!?/br> “行啊!要是找得到吃的,我今天中午就給你露一手!”維爾咧嘴一笑,臉上還有血點,看著有些兇詭,“我手藝可好了?!?/br> “我要吃番茄,有番茄炒蛋最好。” “看有沒有,有就給你做?!?/br> “嗯?!眅點點頭,算是認(rèn)同了,轉(zhuǎn)而說起了正事,“里面怎么回事?” “人多的用手/雷打招呼,人少的用槍解決,落單的提前扭脖子?!?/br> 維爾摸摸鼻尖,故作后怕道,“有個還真是有點厲害,勒著脖子以后還能迅速掙脫,要不是你植入的遲緩病毒,我沒被槍打死都得被他一拳打死了,頭骨都得裂開,現(xiàn)在腦瓜子還嗡嗡的震呢?!?/br> e將長刀回鞘,并不是太在意,“那就好,里面還找到什么?” “有個穿白無垢的女人,我對了一下照片,是新娘,不過已經(jīng)死了?!?/br> “怎么死的?” “被活活打死的,肚子被剖開了,孩子也被取出來了。還是在神像面前死的?!?/br> 神像? e皺起了眉頭。 相柳神社只供奉了“相柳大御尊”這一位神,而且因為是由“大妖”作為原型的緣故,神像第章都只有一座。 那座神像不是在正殿嗎? 她皺著眉頭問,“哪個神像?” “看了標(biāo)注,好像是……玉藻前,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妲己逃去黑川變的那個,還有狐貍尾巴呢?!?/br> 太奇怪了。 就算這兒是供奉“八岐大蛇”的神社,它也是叫了“相柳大御尊”這神名來掩示一下,可又怎么還會藏著一尊“玉藻前”這另一個大妖的神像呢? 狐貍和蛇……又都是伏羲那邊傳到黑川那邊去的。 能同時和狐貍跟蛇扯上關(guān)系的,以e破碎的記憶碎片只能想到女媧。 與伏羲是夫妻、兄妹關(guān)系,人首蛇身,還曾經(jīng)讓妲己去霍亂了朝綱。 e頓了頓,“新娘和孩子的尸體在哪里?帶我去看看?!?/br> “好,” 維爾帶著e一路穿行,推開小花園的景觀石頭,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暗道。 e一邊跟著他下暗道一邊聽他隨口道,“還用了防掃描材料,是一個亞茲克腦殘傻逼打我的時候太慢,一不小心把石頭打歪才露出這條路的一個角?!?/br> “喏,到了,那就是新娘?!本S爾靠在樓梯的門框邊朝新娘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密室的門是老式的,被維爾強行撬開的。整個密室不怎么大,分布著各種貨架,昏暗的燈光將室內(nèi)打得幽綠,中央還有一個實驗手術(shù)臺,沾了血的各種手術(shù)用品隨意排在牌子旁邊的托盤里。最邊緣的角落供奉著一尊與真人等身的神像。 是灰色石質(zhì)的,穿著古代華麗長袍的女人,大概與e一般高,頭頂上有一對狐耳,身后有九條狐尾,但她的面部被鑿去了。 穿著白無垢的新娘匍匐在神像前,肚子被剖開,頭被扭斷了,直挺挺的望著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