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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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們把他費(fèi)勁的搞上車,又把他買的三四瓶酒抬進(jìn)后備箱,目送車子離開后,其中一個女人再也忍不住不顧形象在路邊吐了起來。 濃烈的酒臭味迅速蔓延,周圍的人嫌棄地看了一眼捂著鼻子走遠(yuǎn)。 “你怎么回事啊?”紅衣女人皺眉問,“才喝五瓶紅酒就吐成這個樣子?來這么久酒量還這么差?” “不…不好意思……霞姐”女人雙腿打顫,虛弱地說,“可能我今天沒吃東西就喝酒了,所以……嘔——” 周霞忍著惡心遞了幾張紙給她,“行了行了,今天的工作也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早點(diǎn)來就行了。” 女人點(diǎn)頭,手撐著墻痛苦的干嘔。 她的同事沒有再管她,又回到酒吧進(jìn)行下一輪的陪客。旁邊的路人也冷眼相看,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見怪不見的陪酒女喝多了而已,工作需要更沒有多少人會同情。 女人昏昏沉沉的垂著頭,忍著又要涌上的嘔吐感,倏而旁邊遞過來一瓶水。 “謝謝啊……”女人費(fèi)勁的抬起手接過,努力的睜大眼想看是哪位好心人,然后就看到了自己兒子平靜的臉。 “陰郎?”張素意外,“你怎么在這里?” 她這個兒子這么多年自閉的生活從來不會主動來這些紛擾的場所,今天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嚴(yán)陰郎幫她擰開瓶蓋,“同學(xué)聚餐。” 張素不以為然,喝了口水漱嘴,虛弱地說:“聚到現(xiàn)在?” 嚴(yán)陰郎不想過多解釋,“嗯?!?/br> “可以啊你,”張素靠在墻邊滿意地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就該和同學(xué)多出去走動走動嘛,從小就窩在屋子里把自己搞得這么自閉。不出門怎么交朋友???別人小孩經(jīng)常約著在外面玩,你反思一下自己為什么從小到大一個朋友都沒有?!?/br> 張素酒精上頭,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也停不下來。 嚴(yán)陰郎聽著這些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扶著她朝家走去。 “你這校服……哪兒來的?”張素迷迷糊糊的扯著,“mama給你的買的?” “……” 張素打個了酒嗝,醉醺醺地說:“你看這地?cái)傌涃|(zhì)量多好,可比你們學(xué)校大百便宜吧?” “……” 她根本就連地?cái)傌浀氖露纪?,都沒提過。 倘若不是嚴(yán)陰郎兼職,根本不知道能校服從哪兒來。 “陰郎啊,你看看mama賺錢多辛苦,你還不好好讀書嗎?你不好好讀書怎么回報我養(yǎng)你的恩情?” “男人我是指望不了了,所以我現(xiàn)在全部的指望都在你身上,好好讀書,畢業(yè)之后去個高企,然后每個月的工資來孝敬我,這樣我也不用這么辛苦的陪那些油膩的老男人喝酒了……” “我給你說話呢,為什么不吭聲?我命什么這么苦,好不容易傍上了一個有錢人卻破產(chǎn),還欠了一破股債,養(yǎng)個兒子還是個啞巴不愛說話……” 張素頭暈?zāi)垦>凭项^,平時工作和生活的壓力讓她喘不過氣,沒有人能知道她的辛酸和難過。 酒精麻痹了神經(jīng),黑暗遮住了難堪。 一肚子苦水無人可說,現(xiàn)在終于抓住個活人能傾訴衷腸,那人怎么想她不管,能不能理解或是感同身受統(tǒng)統(tǒng)不想理會。 她甚至不在乎是誰,只想把自己滿腹的辛酸委屈全部吐出來。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張素湊到嚴(yán)陰郎耳邊,身子失去平衡差點(diǎn)摔倒。 嚴(yán)陰郎鼻尖冒汗,只能扶著她跌跌撞撞的走。 張素還執(zhí)著說話,“我給你說啊……我兒子不是和劉勇南生的?!?/br> 嚴(yán)陰郎:“……” “那死人當(dāng)年想生個兒子繼承家產(chǎn),繼承你媽的啊,結(jié)果全部賠完了?!睆埶毓笮?,在夜深人靜的街道顯得特別刺耳,“你知道他為什么打嚴(yán)陰郎嗎?因?yàn)樗约荷怀鰜?!?/br> 張素越說越激動,聲音洪亮仿佛要把這個羞恥的秘密讓所有人都知道:“因?yàn)樗枴簟遣皇翘貏e可笑?他算個什么男人?不然你以為他為什么那么打嚴(yán)陰郎?因?yàn)樗怀鰜?!?/br> 張素又跑又跳言語無狀,笑容猙獰,眼里還透著幾分兇光,“其實(shí)想想他也是可憐人,身為男人的尊嚴(yán)都沒有了、錢也沒有了。所以他打嚴(yán)陰郎的時候我從不阻止,讓他發(fā)泄一下也好。到底我是他法律上的老婆,現(xiàn)在房子的拆遷款怎么著也有我一份?!?/br> 嚴(yán)陰郎沉默不語,沒有再去扶張素。 “你以為他為什么不和我離婚啊?他知道自己沒人要,男人沒了拿根東西,什么都不是。他也就只敢在家里發(fā)脾氣了。” 張素絮絮叨叨的說著,摸黑走到單元樓前偏偏倒倒的上樓梯,喝醉了酒又看不清路,走三步摔一步,磕的膝蓋手肘青一坨紫一片的。 嚴(yán)陰郎緩慢的走在后面,聽著她摔倒吃痛的聲音無動于衷。 他沒有跟著上去而是坐在梯子上,沉寂的和黑暗融為一體。 嚴(yán)陰郎覺得心里空的厲害。 小區(qū)里的路燈光線微弱到忽略不計(jì),他努力的睜大雙眼也看不到一絲光亮。 夜色是保護(hù)傘,也是吞噬光明的惡魔。 他害怕黑暗同時又無比的渴求,黑色會把他拽進(jìn)無盡的深淵,也能掩蓋體無完膚的傷痕。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劉勇南的親兒子,這一點(diǎn)他的這對父母絲毫沒有隱瞞他的想法。每每劉勇南對他動手時,嘴里各種下流的話罵他是張素和別人生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