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夜空中恢復(fù)了平靜,水汽也漸漸散去。 月亮高掛在空中,山間的夜空也特別漂亮,滿天的星斗懸在我們頭上,只是那些讓我們心驚膽戰(zhàn)的“熒火蟲”已經(jīng)全然不見了。 我站在水潭邊大叫道:“吳向東,出來吧!一直憋在水中你會悶死的!” 莫明月“呸”了一聲道:“師弟,你是故意的吧?向東不早就爬上岸了?” 我剛才還真疏忽了,這小子確實是站著了。 可是,他并沒有像莫明月說的那樣爬上了岸,還不是他下水后站的地方嗎? 仔細一瞧,我笑得彎下了腰,差點倒在地上。 圣火蟲真t媽的厲害,雖然它們死了,可臨死前散發(fā)出的能量,居然把大半個水潭的水蒸發(fā)了,難怪我見到水潭上騰起了白茫茫的水霧。 只有水潭中央還有一汪火,吳向東的雙腳已經(jīng)不在水中了,而是陷在了污泥中動彈不得。 莫明月見隊員這尷尬樣子,趕緊把帶來的救生繩索拋給了他,同時繃著臉斥責道:“向東,你來考古隊也快一年了。一個大男人還哭鼻子,丟不丟臉?” 吳向東又“啊”地一聲慘叫。 莫明月把繩索拋到他身上,還用得著這樣大呼小叫? 莫明月正斥責他,我腦子一轉(zhuǎn)趕緊道:“師姐,別罵你隊友了。是你不好,剛才把繩索拋到了他身上,他正痛著呢!” 莫明月驚訝地道:“怎么可能?拋過去時,繩索只是碰到了他,又沒當鞭子一樣抽他?!?/br> 吳向東沒說話,只是一聲聲慘叫。 我對莫明月道:“師姐,得,我必須加緊時間進洞看看,你在這兒照顧你隊友。手腳溫柔點啊,我才想起,剛才圣火蟲能把潭水都蒸發(fā)了,你向東隊友洗了一把沸水澡。” 莫明月“啊”了一聲,我顧不得再理他們,抓起工具袋就跑到了峭壁下。 快爬上山頂時,果然在藤蔓后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大的山洞。 我快速鉆了進去,根本就不擔心洞中還會有什么怪物,因為爺爺?shù)谋I墓筆記上寫得很清楚:“沒有什么活物可與圣火蟲共存!” 從青銅棺槨中取出了那塊炭牌后,我靈機一動,又把棺槨蓋好了,這才匆匆下了巖壁。 莫明月呆呆地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 我見吳向東并沒有在他身邊,而是撲在泥潭中一動不動,這才明白,這小子是讓沸水燙死了。 離開了坤離村,莫明月并沒有跟我同行。 她有她的考古使命,見我并沒有帶走什么寶物,而且還把山洞中有青銅棺槨的事告訴了她,莫明月心中還是挺感激我的,畢竟這次發(fā)現(xiàn),奠定了她在考古隊中一姐的位置,雖然損失了一位隊友吳向東,可哪行哪業(yè)沒有風險和意外? 第83章 奇怪明月 雞鳴鎮(zhèn)的王家典當行,是北派陳家的店鋪。 彪哥他們與我分別時,就吩咐我,如果我找齊了五塊炭牌,那就可去雞鳴鎮(zhèn)的王家典當行找掌柜的。 王掌柜聽到我的來意后,讓我稍等片刻。不一會兒,他從后堂轉(zhuǎn)了出來,說是讓我先去鎮(zhèn)上的聚鑫旅館住下來,一兩天內(nèi)就會有人領(lǐng)著我前去見陳老四。 想到馬上就可與楚雅還有胖哥重聚了,我心中自然是萬分激動。 住進聚鑫旅館后,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當天夜里就多喝了幾杯。 誰知,半夜時分,房間的門就響了。 當我打開房間門的時候,意外地見到,師姐莫明月正笑吟吟地站在門口。 她帶著微笑說道:“怎么?才幾天不見,就不歡迎你師姐了?” 我趕緊把她請進了房間,給她泡茶的時候問她怎么來跟著我過來的。 莫明月不緊不慢地道:“臭美!你以為我是跟著你過來的?要不是你身上有五塊炭牌,也不用害我辛苦跑這一趟?!?/br> 她知道我身上五塊炭牌? 我轉(zhuǎn)眼一想,立即明白了:“師姐,是不是你告訴陳教授說我離開了火云山坤離村?” 莫明月沒有回答我,我更是認定了:“呵呵,怪不得你知道這五塊炭牌,定是張教授知道我已經(jīng)搞齊了,這才讓你前來向我索要。” 莫明月卻奇怪地說道:“張教授要炭牌干什么?他從沒告訴我這些?!?/br> 這下輪到我驚詫了:“什么?不是張教授讓你來的?那你怎么會知道炭牌的事?” 莫明月一楞,隨即咯咯地笑了起來:“師弟,你那么嚴肅干嗎?我不就是和你開了個玩笑嗎?當然是張教授叫我前來的?!?/br> 這讓我松了一口氣,莫明月關(guān)切地問我道:“師弟,你知道這些炭牌有多重要?這兒的治安不大好,你可得小心,別費盡千辛萬苦得來的寶貝讓人偷走了?!?/br> 我點點頭,讓她盡可放心,一般人想得到我身上的東西,還真不是容易的事。 我給她遞上茶水的時候,莫明月卻嘆了一口氣:“師弟,你還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其實師姐剛才就是在騙你的?!?/br> 我有點暈了,她為什么要這樣說? 莫明月這時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是不是在青龍山遇到了彪哥?他是不是帶著你的兩個朋友走了?” 我“嗯”了一下,莫明月“唉”了一聲道:“你上當了!彪哥雖然是陳家的人,可他知道陳老四家法很嚴,在折了手下那么多兄弟后,彪哥知道陳老四斷然不會放過他。” 我疑惑地說道:“彪哥告訴我,如果我能得到那五塊炭牌,陳老四就不會再追究他的過失,難道陳老四又后悔了?” “沒有!”,莫明月干脆利落地說道:“彪哥根本就沒有回去向陳老四復(fù)命,他帶著你兩位朋友一起去見了北派的那些元老?!?/br> 莫明月告訴我,北派的那些元老都不服陳老四,可陳老四勢力太大,又心狠手辣,因此,北派那些人其實視陳老四為眼中釘,可又拿他無可奈何。 只是北派的人也和陳老四有過約定,假如陳老四真的能找到西王母大墓,那么,他們就得按照約定共同推舉陳老四為真正的北派領(lǐng)袖。 他們本以為那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所以倒也沒放心上,可彪哥的背叛,讓北派人大吃一驚,他們壓根就沒想到陳老四在利用我,而我還真的找到了一些西王母大墓的線索。 因此,北派人決定要極力阻止陳老四得到那四塊炭牌。 彪哥告訴了他們陳老四與我的聯(lián)絡(luò)方式,雞鳴鎮(zhèn)上的王家典當行其實并不是陳老四的手下,而是北派張家的一家店鋪。 彪哥當初告訴我時,他就已經(jīng)下了決心,要背叛陳老四,投靠北派張家。 “可是,楚雅和胖哥呢?他們要是沒到了陳老四那兒,怎么可能不與我聯(lián)系?” 我一臉迷惑,莫明月嘆了一聲道:“他倆被蒙在了鼓里,被北派的張家安頓在一個院子里,并告訴他倆這就是陳老四的意思,讓他倆在那兒安心等待你得手的消息?!?/br> 她都快把我弄糊涂了,我皺著眉頭問道:“師姐,你不是考古隊的人嗎?怎么知道盜墓界北派的那么多事?你告訴你,你想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莫明月陰沉著臉道:“師弟,我知道你現(xiàn)在還不相信我。只是你應(yīng)該清楚,吳向東是什么人吧?” 我脫口而出道:“吳向東?就是被圣火蟲燒死的那位?他不是你的考古隊的隊友嗎?” 莫明月輕聲道:“沒錯!可吳向東在加入考古隊前,隱瞞了一件事,他其實還是盜墓的,而且是北派陳家的?!?/br> 這一下我有點相信了,因為吳向東手腕上的紋身當時就讓我認定他是陳家人。 也就是說,得到我已經(jīng)搞定五塊炭牌消息的人不是陳老四,而是北派的張家。 張家馬上就快要派人來,取得我手上的五塊炭牌,這時,也應(yīng)該是我和楚雅還有胖哥的相見之時。 可莫明月的擔心是有道理的,陳老四想得找到西王母大墓,線索就是我手上的五塊炭牌。北派張家想辦法要阻止陳老四得手,那他們騙取炭牌的目的就是想毀了這些炭牌,可炭牌毀了,接觸過炭牌的我還有楚雅和胖哥還會有活下來的機會嗎? 這讓我不禁膽戰(zhàn)心驚,我雖然不怕什么北派張家,可是,楚雅和胖哥不知情,他倆的小命還在張家人掌握之中。 莫明月說,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把炭牌交給陳老四,陳老四得到炭牌,就有了找西王母大墓的機會,他還要利用我,斷沒傷害我和楚雅、胖哥的想法。 這個確實說得通,可是,陳老四要得到了炭牌,那在張家人手上的楚雅和胖哥還會有命嗎? 莫明月說道:“師弟,你大可放心,現(xiàn)在的北派式微,老陳四的實力最強。他要是見到了炭牌,相信了你的能力,他肯定要親自帶人去張家索要你那兩朋友,張家人還敢不給嗎?” 我有些動心了,可還是心中疑惑:“師姐,你又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 第84章 騙人師姐 莫明月嘻嘻一聲道:“還不是彪哥說出來的?彪哥自以為他投奔了張家,就不用怕陳老四追殺了??伤蔡笠饬?,居然一個人去鎮(zhèn)上的娛樂中心瀟灑,不料讓陳家人發(fā)現(xiàn)了?!?/br> “陳老四見彪哥孤身一人而回,而且還沒向他復(fù)命,氣得當時就要處理彪哥。彪哥自知斗不過陳老四,只得向他坦白了這一切。” 我想了一下,接著莫明月話頭道:“我想,彪哥應(yīng)該沒什么事,對于陳老四來說,彪哥關(guān)不重要,那五塊炭牌才是最有價值的。因此,只要陳老四重新得到那五塊炭牌,彪哥就可不追究,所以彪哥才向陳老四吐露了這一切?!?/br> 莫明月向我翹起了大拇指。 莫明月爽快地向我承認,她其實也是北派陳家人。 在她加入考古隊后,北派陳家就注意上了她,慢慢地,她就被吸引進了陳家。 所以,她壓根就不知道張教授也要那四塊炭牌的事。 “師姐,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說你是陳家的人,那你手腕上怎么沒有他們的紋身標識?” 莫明月一瞪眼道:“師弟,你這就不知道了。陳家這么多年能在北方立住腳跟,做事謹慎也是他們成功的原因之一。想要加入陳家,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像我現(xiàn)在的身份,最多算是陳家外圍人吧!只有真正幫陳家立過功的人,才能算陳家人,可在手腕上刻上骷髏標識?!?/br> 她說著擼起了衣袖,手腕上果然沒有骷髏。 莫明月說道:“像我們學考古這一行的,不是吃公家飯整天泡在荒郊野嶺中,就是找不到工作而改行??晌蚁矚g考古這一行,陳家答應(yīng)我,只要我立過功,他們就讓我去陳家的拍賣行當鑒寶師?!?/br> 我“哦”了一聲道:“這么說,你是想讓我把五塊炭牌交給你,你可去陳老四那兒立功了?” 莫明月“嗯”了一聲道:“只是陳老四清楚,找到五塊炭牌并不是我的功勞,那是你的能力。我能立的功,就是不讓那幾塊炭牌落于北派張家之手?!?/br> 我不敢相信她的話,二月這時悄悄拿出了一只靈音筆。 她告訴我,她在找到我前,正想進我房間,忽然發(fā)覺那個王掌柜有些古怪,帶著兩人進了一間房。 莫明月悄悄地尾隨了過去,聽到他們在房間內(nèi)說話,趕緊用錄音筆記錄了下來。 我細細地聽了兩遍,沒錯,真的是王掌柜的聲音。 王掌柜和那兩人正在商議,怎么樣才能騙到我身上五塊炭牌。 可他們知道,我見不到真正的陳老四前,是不可能會把炭牌給其他人的。因此,他們?nèi)齻€人密謀等我酒醉后,強行闖入我房間搶走我的炭牌。 我呆了半晌,從身上摸出那五塊炭牌,遞到了莫明月手上,鄭重其事地對她說道:“師姐,你趕緊帶著那五塊炭牌去找陳老四,讓他帶人去張家要回楚雅和胖哥。這兒,我盡量拖著,只要我不睡著,他們想從我這兒得到好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br> 莫明月仔細地看了看那五塊炭牌,輕輕地“嗯”了一聲,甩下一句“師弟多保重”就推門揚長而去。 送走了師姐,我心潮澎湃,既擔心楚雅和胖哥的安危,又對可能闖入我房間的三個歹徒感到緊張卻又期待,好想試試我的身手對付三個人是不是能行。 可是,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上,我有點不耐煩了,從聚鑫旅館出來后直接來到了王記典曲當行的吧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