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楚雅突然驚奇地道:“忘川,你瞧瞧這兒是不是風(fēng)水寶地?” 我仔細看了下,點點頭。楚雅又問道:“既然是風(fēng)水寶地,為啥這一片寸草不生?” 這確實很奇怪,因為風(fēng)水寶地四周,草木應(yīng)該特別茂盛。 我也想不出所以然,楚雅在我們回到了鎮(zhèn)子上住下后,她一個人外出了。 到傍晚時,楚雅回來了。 她欣喜地告訴我:“忘川,我查好多當(dāng)?shù)氐墓盼墨I,終于知道了天馬寺的開山鼻祖是誰。北宋年間的全真教的一個道士,后來不知什么原因,不做道士做了和尚,法號叫空明?!?/br> “全真教?”我驚訝地叫了一聲:“怪不得這位前輩佛道雙修呢!可全真教是名門正派,怎么會邪法招魂之術(shù)呢?” 楚雅笑著道:“道家與佛家一樣,也是派系眾多,互相爭斗的。北宋年間,道教中幾個派別合而為一,創(chuàng)建了全真教,為了平衡各方,他們一致同意推認傳說中的人物東王公為全真教祖師?!?/br> 我“哦”了一聲道:“你是說這個空明禪師在進入全真教前,可能已經(jīng)會了道家的一些旁門左道?嗯,這倒是確有可能?!?/br> 楚雅微笑道:“空明禪師在加入全真教前,是一個古老的道教小派的掌門,對了,那個教叫什么通冥教。唉,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招魂還有入土為安,喜歡給自己建造氣派的陵寢,哪像出家人?。 ?/br> 我心中一個激靈,脫口而出道:“你是懷疑空明禪師給自己修了一個大墓?我們?nèi)绻苷业竭@個大墓,或許就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第154章 借墓葬身 問了下天馬寺中幫閑的兩個人,知道了寺后那座小荒山是天馬寺的寺產(chǎn)。一般是不讓人上去的,而且上面寸草不生也不能放羊,所以不論是本地人還是外來的旅客,從沒有人對那座小荒山感興趣。 我無視了那些光禿禿地地皮,用分金定xue術(shù)確定了方位后,松了一口氣對胖哥道:“胖哥,你去作些準(zhǔn)備,咱們今夜就動手。” 入夜后,趁著皎潔的月光,我用洛陽鏟掘出了第一鍬土。 果然有封土,只是漢代的特征,并沒有像宋代那樣的特點。 會不會是搞錯了?我也管不了了,讓胖哥立即動手,很快便找到了墓道門。 墓道門有些破損,但有明顯的被人修繕的痕跡,顯然,有人已經(jīng)先我們一步到過這里。 墓并不算太大,更讓我驚訝的是,完全沒遇到任何機關(guān)。 楚雅“呀”了一聲道:“這墓雖然不及王陵,可規(guī)格也不錯了,按理說肯定有機關(guān)呀?難道是前面那人來過,把機關(guān)全破解了?” 也只能有這個解釋了! 來到墓室中,我吃驚地發(fā)現(xiàn),墓室中各種陪葬品倒是很多,中央的那幅棺材倒顯得很特別。 特別之處,在于棺材是密閉的,棺材蓋上居然坐著一個人。 那人并沒有腐爛,雖然是光頭,身上卻披著一件道袍。 在他面前有塊黑色的牌位,我仔細拂去上面的塵灰,“通冥教主”四個字赫然在目。 果然是空明大師! 難怪這小山會寸草不生,原來是他鳩占鵲巢,把他發(fā)現(xiàn)的古墓占為了自己的墓室,風(fēng)水寶地瞬間就成了大兇之地,所以才會寸草不生。 棺材板上鑲著一塊小小的石碑,注明了墓主人的身份,竟然是東漢的廣臨候。 楚雅驚訝地道:“空明大師真厲害,他占了這個墓,不帶走任何陪葬品,因為這些陪葬品都成了他自己的了??彰鞔髱熞膊淮蜷_棺材,他自己坐在棺蓋上,一是可以鎮(zhèn)住廣臨候,二是也想把廣臨候的富貴命轉(zhuǎn)到自己身上,他轉(zhuǎn)世后就是達官貴人了?!?/br> 雖然空明大師做事很邪門,可他畢竟是佛道雙修的前輩,對著他的尸身,我仍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東王公如律令:占九山、跨九水,地尸招魂,引天煞氣,破瑤池結(jié)界!” 這是空明大師的尸身捧在手里的一塊玉牌上刻的字。 我一下子樂了:“楚雅,我們終于有線索了!傳說周穆王為了見西王母,駕八駿跨越了九座大山、九條大河嗎?這兒還真有這樣的讖語。地尸招魂也應(yīng)驗了,只是引天煞之氣,我們還暫時不知道是什么?!?/br> 楚雅也開心了:“瑤池結(jié)界?我明白了,好多神話中都這樣寫過。有些神秘的地方,雖然就在你眼前,可仍是看不到摸不著的,那是因為有結(jié)界封印。我猜古西王母陵也被施了結(jié)界,所以從來就沒人能找到。只要我們有辦法破了結(jié)界,我們就能找到西王母陵了。” “楚雅,你怎么也越來越迷信了?”我揶揄了她一句。 楚雅咯咯笑道:“要想揭示真相,就得先走入謎團中。既然我們想找傳說中可能不存在的古西王母陵,那我們不按傳說來走,還能有什么辦法?” “咦?”楚雅驚叫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從空明尸身下摸出了一卷東西。 她清理了一下塵灰,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古老的羊皮卷,上面畫著一幅圖。 這是什么?尋寶圖?難道這個空明生前是我們的同行? “棺材蓋上有字!楚雅,你快來瞧瞧!”我也驚呼了一聲。 上面的的字跡很工整,其實我也能認得出來。 應(yīng)該是空明禪師的臨終遺言,他刻在了棺材蓋 上。 大意中他窮一生精力,仍沒能悟圖中之意。他希望轉(zhuǎn)世后,能接著悟?qū)殘D,當(dāng)面拜謁東王公,向他討教去瑤池之法。 果然是一張藏寶圖! 東王公死了幾千年了,何況還不一定真的存在這個人,空明禪師如何能當(dāng)面拜謁?唯一的解釋,這張圖就是東王公陵的路線圖,當(dāng)面拜謁的意思就是進入東王公陵。 我感嘆道:“空明禪師雖然心術(shù)不正,可他的后世弟子都這么厲害,可以想象得出他是多么高明啊!唉,果然是高人特別謙虛,還說自己資質(zhì)愚鈍,不能破解寶圖之意?!?/br> 楚雅冷笑一聲:“誰說他謙虛了?其實他是自負到了極點。他創(chuàng)建了天馬寺,完全可以把秘密全部告訴他的弟子,一代代人來完成他的心愿。可他明顯就是認為別人都不行,只有他自己可以,所以才會把這一切帶進墳?zāi)怪?,還妄想自己復(fù)活后再來參悟呢!” “要不要打開這棺材看看,這個廣臨候是什么樣子的?”胖哥笑嘻嘻地建議。 楚雅眼一瞪道:“休想!你只是想看看廣臨候棺材中有什么寶貝而已!喂,我可告訴你?。∵@墓可是大兇之地了,要是空明禪師變成棕子,那你就死定了。胖哥,這墓中所有的東西,你不得動一個,咱們趕緊出去吧!” 胖哥一臉失望又一臉不服地說道:“好吧!只是你和忘川帶這羊皮卷出去,難道它不是墓中之物?” 楚雅無言以對,只是氣得扭過了頭。 趁空明沒什么動靜,我們還是趕緊溜吧!要他真化作了棕子,憑他的道行,我們幾個想脫身可真難了。 我們悄悄退回了墓道口,胖哥仍一臉失望地不時回頭瞧瞧。 忽然,墓室中發(fā)出了恐怖的聲音,我扭頭一看,那個空明竟然從棺材上蹦了下來,筆直地向我撲來。 我沒敢讓開,因為我身后就是楚雅。 空明禪師雙手卡住了我的脖子,越勒越緊,我已經(jīng)完全喘不過氣來了。 楚雅驚叫道:“胖哥!黑豬蹄!” 胖哥動作很快,可黑豬蹄根本就塞不進空明的嘴里。他又摸出了幾張符,貼在了空明身上,也根本就沒效果。 楚雅也是發(fā)丘二指戳向了空明禪師,可他只是晃了幾晃,并沒倒下,也沒松手,扔是緊緊地勒著我。 完蛋了!我感覺我快要升天時,突然一道明亮的東西在眼前閃過,伴隨著一聲慘叫,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能緩過氣來了。 第155章 瑤池之謎 一個火人在面前舞動!不,是火尸!空明禪師慘叫著,身上的火勢越來越大。 楚雅一臉驚訝地瞧著這駭人的一幕,倒是胖哥在得意地狂笑。 他手里竟然捏著一只扁扁的水壺。 記得這家伙喝過“悶倒驢”,大概壺中就是那高度烈酒吧! 見我揉著脖子,和楚雅都一臉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胖哥又猛喝了一口酒,摸出打火機,點燃后,他猛地一口噴向空明禪師,空明禪師被大火完全籠罩住了。 火光漸漸滅后,地上竟然只有幾根骨架,而且已經(jīng)燒得灰白,估計也都快酥化了。 胖哥得意地說道:“什么青銅第一兇棺?那老和尚還不是讓我一口酒就解決了?” 楚雅也一臉驚奇地說道:“沒想到這么兇悍的棕子,竟然被胖哥一把火就燒了,真是沒想到,估計是萬物相生相克之理,這棕子怕火?!?/br> “怕火?”我心中靈機一動:“看來這老和尚還真的是這天馬寺的嫡傳!嘿嘿,他做和尚前不是全真教的嗎?全真教的祖師爺可正是東王公。東王公位于東方屬木,胖哥這口酒一點,還真應(yīng)了火克木之理?!?/br> 楚雅嗟嘆不已,我們此行,不但得到了藏寶圖,也順手消滅了這個可怕的棕子,天馬寺一帶以后可就平安了。 可這藏寶圖有什么用? 我沉吟了一會說道:“既然你們都認為天馬寺的創(chuàng)建人到死也在悟長生秘密,那么,這張藏寶圖就一定與長生有關(guān),也就是與我們要找的西王母陵有關(guān)。你們誰想到這藏寶圖會有什么用嗎?” 楚雅搖了搖頭,胖哥大咧咧地說道:“忘川,你就別費心機了!嘿嘿,這天馬寺的創(chuàng)建人這么聰明絕頂,一輩子都沒能參透,你一到手就想知道它的秘密?別做夢了。等我來瞧瞧有什么值錢的寶貝?!?/br> 楚雅眼一瞪道:“胖哥,你真是賊沒記性!你不想你那詛咒胎記早日發(fā)作的話,你就拿那些東西吧?” 胖哥看了看寶貝,又瞧了瞧楚雅,反復(fù)幾回,無奈地說道:“算了!小命重要,只怕拿了這里的寶貝,沒命享受那可就虧大了?!?/br> 楚雅堅持認定,這藏寶圖應(yīng)該就是東王公陵的。天馬寺的創(chuàng)建人,窮一生精力,只想探得西王母陵的秘密,可他沒能完成心愿,卻對這張藏寶圖一直,到死也在帶入墓中,這極有可能說明,要探得西王母陵,必須先知道那個東王公是什么人。 可她也吃不準(zhǔn),因為東王公畢竟是神話傳說中的人物,即使有文獻認為現(xiàn)實中確有東王公之人,可也沒個定論。 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天馬寺的創(chuàng)建人是最接近西王母陵秘密的人,我們只有順著他的思路,才能走捷徑,有可能在我們的詛咒發(fā)作前找到西王母大陵。 東王公屬木,可在有些神話中,他又是水神,而且被封為扶桑大帝。扶桑嘛,大家都知道的,難道我們真的要去那人島國折騰一番? 楚雅搖搖頭道:“東王公是扶桑大帝,那只是說他道場在日出的地方,不像今天扶桑的概念一定是那個島國。哎,可惜這藏寶圖畫得很草,古時的地形地貌又發(fā)生了驚人的變化,實在是難以找到了。” “呵呵,楚雅,我們剛才可能被誤了!”我笑著道:“剛開始我還以為空明禪師就是通冥教主的,可我忽然明白了,那個墓,只是被天馬寺的祖師占了,空明不過是效仿先人,也想占為自己的墓罷了。所以,這個通冥教主,定不是空明禪題,而是天馬寺的創(chuàng)建人?!?/br> 說到這兒,我眼前一亮:“楚雅,你不是很會查文獻資料嗎?我和胖哥喝酒去,你去縣城文史辦查查有沒有通冥教主的記錄?!?/br> 楚雅白了我一眼:“哼!真會指使人!你倆倒是享受,讓我干這苦差使?” 她是帶著笑意說的,可想而知,她心中十分認同我這個觀點。 空明禪師悟到了要找到西王母陵,必須當(dāng)面拜謁東王公,那作為后輩,我也同樣應(yīng)該去拜謁一下東王公。 可是,兩天準(zhǔn)備后,查閱了當(dāng)?shù)厮形氖焚Y料的楚雅,卻給我們帶回了一個非常失望的消息:壓根就沒有天馬寺創(chuàng)建人的任何史料記載。 正在沮喪之時,楚雅卻突然笑吟吟地道:“咱們也不用費盡心思尋找什么東王公啦!忘川,你的老師張教授剛剛在國外又發(fā)表了一篇最新的論文,我是今天在縣圖書館時才看到簡介的?!?/br> 真的很意外,張教授竟然根據(jù)我們的一番探索,得出了結(jié)論,西王母國可能就在青海,而瑤池的名誤導(dǎo)了從古至今許多人,以為它既稱為池,那應(yīng)該比較小,可張教授認為,西王母的瑤池就是今天的青海湖。 這么說,張教授就是已經(jīng)確定了古西王母國的大致地點了!這讓我一陣興奮,可是,青海這么大,到哪去找西王母陵呢? 我翻出了青海的地圖,盯著好久,忽然眼前一亮,興奮地說道:“你們看,這青海湖的形狀是不是與我們在天馬寺后山的古墓中見到的藏寶圖有些相似?” 楚雅和胖哥的眼睛都亮了,齊齊湊上頭來,瞧了半天,立即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搞了半天,這地圖不是東王公陵,而是西王母國,難怪那個通冥教主一生也沒悟出什么名堂。 藏寶圖是羊皮做的,上面一個小小的黑點引起了我的好奇,仔細地清理一會,無意中用手電一照,發(fā)現(xiàn)它竟然是一個戳穿了羊皮的小洞,而其他黑點則不是這樣。 “就它了!”我一指那個小黑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