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胖哥嚇了一大跳,楞楞地問道:“你說她中了邪?剛才小李子的死和她有關(guān)系?” 我不再理他,抱起楚雅就往外沖。 胖哥追了出來,他的聲音明顯有些發(fā)顫:“忘川,剛才你說我沒死是什么意思?不會我也和小李子一樣撞那石碑吧?” 我吼了一句道:“你還好意思說?第一次撞碑,要不是哥為你擋了一下,你早就死了。剛才你又要撞碑,我才想到可能與你瞧著楚雅有關(guān)系,這才把楚雅踹倒了。” 胖哥“啊”地驚叫一聲:“我瞧著楚雅?難道和小李子看著她的模樣一樣?” 我“呸”了一口道:“誰說不是呢?我們趕緊離開這兒。楚雅昏過去了,胖哥,你趕緊折幾根樹枝,咱們做個簡易擔(dān)架把她抬著走。” 胖哥和我氣喘吁吁地抬著楚雅,累了大半天,終于回到了進(jìn)西園溝前胖哥藏車的地方。而在這一路上,楚雅卻始終沒醒。 我們?nèi)齻€人上了車子,我才長長了出了口氣。胖哥也不待我吩咐,順著澗溪向山谷外沖去。 眼見快要出谷了,胖哥卻突然熄了火。 我焦急地道:“胖哥,你在玩什么?馬上天要黑了,我們再不離開這個詭異的山谷,指不定還有什么事要發(fā)生呢!” 胖哥苦著臉道:“忘川,車子沒油了。怎么辦?把車子扔了,我可會會rou痛的?。∫菦]了車子,楚雅也一直昏迷,這在荒山野嶺中,我們背著她能走到哪去?” 備用油箱中居然沒一滴油,胖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抽著悶煙。 我瞧著昏迷中的楚雅,心中如焚。忽然,我想到了一個點子,趕緊對胖哥說道:“胖哥,你要不要尿尿?” 胖哥苦著臉道:“還尿尿?車上連瓶裝水也沒了。再不想辦法,我倆不要說碰到可怕的怪物被吃了,就是渴也要渴死了?!?/br> 我嘿嘿壞笑了一下道:“胖哥,誰說車子沒油了?只是油太少了,夠不著吸油管的嘴。嘿嘿,胖哥,你現(xiàn)在對著油箱狠狠地撒泡尿,這車子還能開一段路,出了山谷,一切就都沒問題了。” 胖哥一拍腦門:“臥槽!我怎么忘了這個呢?忘川,這法子我以前用過一次的,嘿嘿,只是現(xiàn)在心中焦急,居然忘了這法子?!?/br> 反正楚雅也昏迷不醒,這小子絲毫不避諱,打開油箱蓋,一松皮帶,就對著油箱口干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再次點火,車子反復(fù)啟動熄火幾次后,居然真的再次轟鳴了起來。 胖哥也知道這法子支持不了車子開多久,絲毫不敢怠慢,趕緊向谷山狂奔起來。 剛出谷口沒一會,車子再次趴窩了。 就在我們接近絕望的時候,忽然幾聲狗吠傳了過來。夕陽下,居然有幾頭牦牛對著我們慢慢起來。 一條藏獒沖到了我們不遠(yuǎn)處,對著我們狂叫不停。我和胖哥知道這貨的厲害,關(guān)緊了車門不敢動彈,手心里全驚出了汗。 不一會,有個粗嗓門吼道:“誰?。寇囎油T谶@兒,不要命啦?一入夜,也不知要給什么吃了呢!” 有人說話!這讓我心中迅速燃起了希望。打開車窗一瞧,居然見到一個穿著藏袍的人走在牦牛后面。 他居然會說漢語!這讓我欣喜若狂。 我趕緊探頭對他說道:“大叔,我們是來游玩的,車子沒油了。大叔,能不能管管你的藏獒?” 大叔吹了聲口哨,那狗子立即安靜了下來。 他打量了我一會道:“小伙子,瞧著你也不像壞人。要不,你們就把車子扔在這兒,跟我一起走吧!” 胖哥一聽可不樂意了:“大叔,我們跟著你走?可車上還有一個病人呢!怎么辦?” 大叔微笑著道:“有病人?那你倆就辛苦些背著吧!要真在這兒過夜,還不知要遇上什么事呢!” 我腦子一轉(zhuǎn),趕緊道:“大叔,這幾條牦牛是你養(yǎng)的?” 大叔樂呵呵地道:“不是的!早年間,我也在全國各地東奔西闖的,嘿嘿,在這們這兒,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這幾年,不是來我們這一帶玩的人多了嗎?我就把老家改造一下成了民宿。前幾天來了幾個客人,他們住在我家好幾天了。說是明天就準(zhǔn)備回去,想販幾條牦?;厝グl(fā)財,這才托我去找朋友買了幾條?!?/br> 我心中一喜,趕緊對胖哥說道:“胖哥,你身上的錢呢?” 胖哥一瞪眼:“忘川,你小子又打我主意?咱們可是有事在身的,你也想買下牦牛發(fā)財去?” 我懶得理他,在手扶箱中翻出了一沓錢,遞給大叔道:“大叔,這些錢你拿著。那幾條牦牛借給我們使使,幫我們拖拖車,晚上到你家住宿,我再付錢給你?!?/br> 大叔一楞,怔了好一會,忽然眉開眼笑地接過錢說道:“好!只是要幫你們拖車,我可沒帶繩?!?/br> 胖哥一聽也回過了神,他興奮地說道:“大叔,我車上有救援繩。你答應(yīng)了就好辦!讓你那狗子看住牦牛不要動,我這就拿繩來套住它們?!?/br> 入夜后,幾條牦牛終于把胖哥的車拖到了一間孤零零的民宿旁。我心中樂開了花:“胖哥,再準(zhǔn)備點錢!瞧見了么?大叔的客人有車子,咱們向他們弄點油?!?/br> 聽到我們的動靜,院中走出了幾個人。他們一見到大叔真趕著牦?;貋砹?,都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第177章 熱情漢子 那是四個來游玩的東北漢子! 他們開著兩輛皮卡,胖哥好說歹說,其中一個人才同意輸點油給我們,只是要價有點高了??膳指鐒e無選擇,只得狠下心又掏出了幾張鈔票。 談妥了油,胖哥又和他們談房間的事。好在東北漢子經(jīng)不起胖哥的一通吹捧,終于同意他們擠擠,騰出一間房給我們。 我把楚雅抱下了車,正準(zhǔn)備走進(jìn)房時,忽然院子中傳來了雞叫聲。藏服男子在幫他們殺牦牛,剔骨取rou方便那四個東北漢子帶走。三個東北人在幫忙,另一個則在纏著藏服男子要吃他院中養(yǎng)的土雞。 我抱著楚雅經(jīng)過他邊上時,一直昏迷不醒的楚雅突然睜開了眼,一把從那東北漢子手中奪過那只雞,居然狠狠地一口咬斷了雞脖。 東北漢子大驚失色,怒吼道:“你干什么?” 楚雅忽然又閉上了眼,手中那只斷了脖的雞掉在地上,翅膀還在偶爾撲騰幾下。 東北漢子和我爭執(zhí)了起來,其他幾人也圍了上來。我心中暗暗叫苦,就我這小身板,在他們面前,那肯定要吃大虧。 另一個東北漢子瞧著我和楚雅一會,沉著臉道:“小兄弟,這是你女朋友?趕緊把他送入房中吧!” 沒和他們動手,我心中已經(jīng)覺得萬幸,趕緊把楊雅抱入了房間中。胖哥則留在院中,幫著主人宰殺牦牛。 望著楚雅的樣子,我唉聲嘆氣了一會,居然迷迷糊糊一睡著了。 直到一陣香味撲鼻而至,胖哥的大嗓門把我鬧醒了。胖哥興奮地說道:“忘川,你比我還累?居然坐著也睡得這么死!趕緊出來,吃牦牛rou、喝雞湯?!?/br> 我疑惑地道:“牦牛不是東北人買的嗎?他們請我倆吃?” 胖哥呵呵大笑了幾聲,又神秘地輕聲道:“忘川,我后備廂那幾瓶好酒一拿出來,他們立即與我哥們相稱了。你還不餓,趕緊出來吃吧!” 喝著酒的東北人明顯態(tài)度好了很多,見到我出來,熱情地打著招呼。 我轉(zhuǎn)頭問藏服男子道:“老板,你這店有沒有電話機(jī)?” 老板哈哈大笑道:“電話機(jī)?在我們這兒還是稀罕物呢!因為我這兒經(jīng)常有客人來,我一狠心裝了一臺,哦,對了,郵電局還送了我一臺傳真機(jī),這兩年來,也只有一個客人用過,反正我是不懂那玩意的?!?/br> 有傳真?我興奮了起來。雖然老板狡黠地說這兒打電話費用很貴的,可我毫不在乎地一指胖哥對老板說道:“老板,你瞧見我那胖老板嗎?他有的就是錢,不會少了你的?!?/br> 老板樂呵呵地立即把我領(lǐng)到了他的房間,里面果然有一臺傳真機(jī)。 我試著給張教授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沒想到還真接通了。 “張教授,這么晚您還在學(xué)校?” 電話那頭驚喜地說道:“是忘川???你們在哪?呵呵,前段日子你們給我的東西,我這幾天一直認(rèn)真在研究呢!我要寫論文,明年絕對要震驚整個考古界?!?/br> 我打斷了他,告訴他我現(xiàn)在青海湖邊上,電話費很貴的。我簡要地把這幾天的經(jīng)歷一說,張教授驚訝地說道:“還真有黃大仙?我一直以為是東北人在胡扯呢!” 我把拓印下來的藏寶圖傳真給了張教授,讓他給我鑒定一下,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西王母國所在地。 屋外又傳來了喊我喝酒的聲音,張教授也掛斷了電話。卻不過東北人的盛情,我就和他們坐在一起海吃了起來。 那個看著為首和東北人倒是寡言少語,他只是悶頭喝著酒,不時地瞟我?guī)籽邸?/br> 喝得迷迷糊糊時,藏服男子高喊我,說是剛才接電話的人回電了,讓我去聽。 電話正是張教授打來的,他告訴我,我所發(fā)現(xiàn)的一切,矛頭都指向了青海湖一帶,可能那兒就是真正的西王母國所在地。只是張教授也不明白,為什么幾千年來下,從沒人在那一帶發(fā)現(xiàn)過西王母國? 他在電話中嘆了一口氣道:“忘川,既然有科學(xué)解釋不了的玩意,那我們就不妨換個思路想想吧!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年的東王公到過西王母國,可后來他也找不到了,這說明了什么呢?忘川,你相信不相信時空的概念?或許,你們已經(jīng)到過西王母國,只是它的出現(xiàn),需要什么特定的條件,所以你沒發(fā)現(xiàn)它。我覺得,石碑上既然說云中子自稱是東王公,要回東海仙山悟進(jìn)入昆侖之法,那你應(yīng)該循著這條線索去。嘿嘿,那個云中子對西王母國的研究,可是遠(yuǎn)超我倆吶!” 我有些沮喪地說道:“張教授,我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我們是不是走錯了路?好象一切都是按著傳說來了,唉!” 張教授叮囑我不要放棄,安慰我,所有的民間傳說一般都是有原型的。既然我和楚雅、胖哥身上有詛咒之印,那就不得不相信這些。 我“哦”了一聲問道:“張教授,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話好象是唐太宗李世民說的吧?還是魏征說的?我有些記不清了。可這話,怎么會出現(xiàn)在西園溝的石碑上?” 張教授聽我講了具體的經(jīng)過,他沉吟了一會說道:“這石碑上的字,是云中子刻的。石碑底座上的字,也應(yīng)該是云中子所刻。他雖然自稱是東王公轉(zhuǎn)世,可他是宋代人,刻上這句唐初的名言,那也不奇怪?。 ?/br> 明知張教授在電話那頭看不見我神態(tài),我仍是不自覺地點點頭。突然,我想到了楚雅說過的東王公的故事,趕緊對張教授說道:“張教授,那說那個舟,會不會是暗示周穆王的周?據(jù)說周穆王、西王母與東王公之間的恩恩怨怨可多了,自稱是東王公的云中子,會不會是另有所指?” 張教授很快便說道:“忘川,這個極有可能!東王公號稱扶桑大帝,又是水神,水能覆舟,很有可能就是說他能擊敗周穆王,重新贏得西王母的歡心。對了,忘川,我覺得你真應(yīng)該去尋訪一下云中子的蹤跡,或許他還真的有對付周穆王,打開昆侖仙境的法子呢!” 我嘆了口氣,告訴張教授,現(xiàn)在還不能去,因為楚雅已經(jīng)昏迷,好象中了邪,我哪有這個心思去尋東王公的遺跡? 第178章 陳家發(fā)跡 張教授的語氣有些不悅了,他教育我說道:“忘川,怎么可能中邪?或許是楚雅感染了什么病菌,你把她送到寧城,找個大醫(yī)院檢查醫(yī)治,你和胖哥兩人去找東王公遺跡不就行了?” 張教授的語氣很是堅決,再三建議我要這么做,切不可兒女情長。 我心中的疑團(tuán)又上升了:“張教授這么關(guān)切,難道真的只是為了他能寫相關(guān)的論文?一直關(guān)注我的行蹤同樣想找到西王母大陵的還有雅園主人,難道張教授真的是雅園主人?” 只是我不會把我的疑問說出來,只是推說電話費很貴,便匆匆掛了電話。 我回到了席上,又喝了幾杯后,對著胖哥平靜地說道:“胖哥,張教授建議我們?nèi)|海邊瞧瞧。你看怎么樣?楚雅可還在生病,我實在放心不下?!?/br> 胖哥正喝到興致上,他居然興奮地說道:“忘川,咱們有了油,是應(yīng)該把楚雅送到醫(yī)院檢查一下了。嘿嘿,海邊我去過,只是沒到海上。忘川,我記得那個云中子說東海仙山,你小子騙我了吧?張教授是不是建議我們?nèi)|海中玩玩?這主意不錯,我覺得我倆應(yīng)該聽張教授的?!?/br> 那個很少有言語的東北人突然端起酒杯,對著我說:“兄弟,來一口。你們準(zhǔn)備回寧城?不是我多嘴,我覺得那個楚姑娘的病,城里的大醫(yī)院是治不好的。” 我驚訝極了,趕緊向他請教。 他抹了一下嘴道:“楚姑娘是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她聽到雞叫,會突然蘇醒,一口奪過雞并咬斷了雞脖子,兄弟,你不覺得這很怪異嗎?” 我點點頭,東北漢子嘆了一口氣道:“兄弟,我們東北人都信黃大仙,你們寧城那兒不信吧?” 我心中一驚,趕緊說道:“哥,你是說楚雅的病和黃大仙有關(guān)?” 東北漢子“嗯”了一聲道:“黃大仙嗜好吃雞!我瞧楚姑娘就是被黃大仙附了體。唉,真要是這樣,醫(yī)院怎么會治得好呢?” 我立即想到了西園溝和三姑婆,想到了破廟中楚雅那詭異的神情,不覺又點了點頭。 東北漢子又喝了一大口道:“看在胖哥這小兄弟的好酒份上,我指點你們一下吧!要治黃大仙附體中邪,你們就得帶楚姑娘去咱們東北旮旯。北派的陳家知道不?他們的老大陳老四抓黃皮子可是一流的,聽說都是祖?zhèn)鞯男姆??!?/br> 陳老四?會不會他說的是北派盜墓的陳家?我仔細(xì)問了一會,果然,他說的還真是北派陳家。 陳家派出了一大批人,大半折在了死亡之海中。陳老四沒親自來,僥幸保住了命,可他陳家遭遇此打擊,估計此刻在北派也沒什么勢力了。 為了楚雅,我決定聽信這東北漢子一回,去北派找陳老四。 一周以后,我和胖哥再次出現(xiàn)在了北派陳家。陳老四端坐在太師椅上,見到我倆后,他一臉陰沉地說道:“蕭忘川,你怎么敢來我陳家了?我的兄弟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