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陳老四的酒有些醒了,他為難地說道:“這可是先祖蓋房時掛上去的,要是隨便動一下,恐怕不大吉利?!?/br> 胖哥不禁笑出了聲:“陳老四,雅園主人早就盯上了你這大院。你不敢動,難道想把大院完事留給雅園主人?” 陳老四呆了好久,咬了一會牙,下狠心地對管家說道:“管家,事已至此,只能對不起先祖了。你去準(zhǔn)備些香燭,我祭拜一下先祖告?zhèn)€罪再取下萬年青袋瞧瞧?!?/br> 第198章 長春遺圖 管家備好香燭后,陳老四一臉虔誠地拈香禱告。完畢,他讓管家找來長梯架在了主梁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了萬年青袋。 他用手一摸,臉色一變,啥也沒說,捂著萬年青袋下到了地面。 “陳老四,里面有什么?你是不是已經(jīng)摸到了?” 面對楚雅的關(guān)切,陳老四囁嚅了一下,沉默了好一會道:“這是我家的秘密,本來不想讓你們知道的。可是,你們也瞧見了,我現(xiàn)在陳家家道中落,再也沒有人手可用。蕭忘川,既然你說和我是合作伙伴,那你得信用諾言,要是找到了東王公墓和西王母陵,里面的財寶咱們得五五開?!?/br> 我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道:“陳老四,我蕭忘川可能算不上男子漢大丈夫,但絕對是一諾千金的人。你放心,我答應(yīng)過你的事,決不會有好處時甩了你的。只是你要明白,我找西王母陵,只是為了解除詛咒,里面的財寶,我一律不取?!?/br> 陳老四眼睛一亮,激動地道:“蕭忘川,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真的不要財寶?那你今天可得把話說清楚,里面的財寶全歸我,你到時可別后悔耍賴。” 我呵呵一聲道:“陳老四,我蕭忘川說話啥時不作數(shù)?只是你可別忘了,想與我蕭忘川合作的可不止你陳老四一個。雅園主人的實力明明可以無聲無息地讓我從這世上消失,可他為什么從不加害我?而且還要經(jīng)常暗中給我指點?” 陳老四的喜色瞬間消失,他恨恨地說道:“那個狗賊害得我陳家變成這樣,我恨不得剝了他的皮。蕭忘川,你別管雅園主人,我早晚得殺了他,那西王母陵中的財寶就全是我的了。你要是能答應(yīng),我現(xiàn)在就讓你瞧瞧祖?zhèn)鞯膶氊悺!?/br> 我絲毫沒有猶豫點了點頭,又瞟了眼楚雅和胖哥,他倆心領(lǐng)神會,立即附和我說他們也什么也不要。 陳老四這才把萬年青袋放在堂屋中的八仙桌了,小心翼翼地解開了袋口的紅繩。他把袋子倒卷,抖落出了一張羊皮卷。 陳老四吹掉上面的塵灰,慢慢地展開了羊皮卷。 我第一眼見到這羊皮卷時就覺得特別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楚雅只盯了幾眼,便驚呼道:“忘川,這羊皮卷是不是和我們在西海邊得到的一模一樣?只是上面多了個圖案和落款?!?/br> 我盯著看了好一會,緩緩點頭道:“楚雅,怪不得我這么眼熟,果然是這樣。只是這上面多畫了一條青龍,還多了一行字,上面寫著‘長春真人敬獻(xiàn)鐵木真大汗’?!?/br> 陳老四遲疑極了,警惕地問我們道:“怎么?你們見過這張圖?” 楚雅柔聲道:“陳老四,你別誤會!我們可沒有訛?zāi)悖钦娴囊娺^這張圖,只不過,我覺得這圖并不稀罕,只是青海湖的地形圖而已?!?/br> 陳老四失望極了,要真的是西海圖,那他覺得這張圖就掉價了,而且還因為別處好有,那更是身價大跌。 我不知道這羊皮卷中是不是有夾雜其他沒發(fā)現(xiàn)的線索,故意把羊皮卷推到陳老四面前,裝作很惋惜的樣子道:“陳老四,這圖還給你吧!” 陳老四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急急地說道:“怎么?蕭忘川,你見這圖沒價值就想耍賴?” 我趕緊搖了搖頭道:“陳老四,你多想了。唉,這樣吧,雖然這圖不稀罕,我也勉強(qiáng)收下,答應(yīng)你的事,我仍是照辦?!?/br> 陳老四的臉色這才緩了下來,他卷起了羊皮卷,送到了我手中,還很友好地拍了拍我的肩頭。 楚雅見我順利地拿到了羊皮卷,不禁向我發(fā)出了會心的一笑,很溫柔地問道:“忘川,線索到這兒全都斷了。好不容易得到了陳家的寶圖,沒想到竟然也沒什么價值。我們總不能一直住在這兒吧?忘川,你出個主意,我們該去哪?” 我凝神想了一下道:“楚雅,上次你昏迷時,張教授就建議我和伴哥去東海邊走走。只是我不忍見你一直昏迷,這才來到了陳老四家,得他指點去了趟東北,終于把你救過來了。既然現(xiàn)在沒啥事,那咱們就聽張教授的,去東海邊走走吧!” 楚雅一聽,很興奮地點了點頭,胖哥也是一陣歡呼。 我見陳老四沒有吭聲,慫恿他道:“陳老四,你要不要跟我們?nèi)ズ_厸_浪?” 陳老四皺起了眉頭道:“你們年輕人就愛瞎玩,我都什么年紀(jì)了?” 我打趣他道:“陳老四,你不是要殺雅園主人報仇嗎?他可能也在東海邊呢,說不定你們就能遇上,你給他來那么一下咔嚓,就大仇得報了?!?/br> 陳老四詫異地問道:“你確定雅園主人去了東海邊?剛才你不是還說來我陳家挖地的人就是雅園主人一伙的嗎?” 我平靜地道:“你陳家肯定是讓雅園主人整的,在我們趕到你家時,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或許我們來到時,他早已經(jīng)帶人離開到了東海邊。不瞞你說,在東北黃仙嶺陳家屯時,雅園主人就和我有過遭遇,他也要求我去東海邊找找線索?!?/br> 陳老四吃驚地“啊”了一聲,又咬牙說道:“蕭忘川,這次我就放過他。你們?nèi)グ?,我得在老家和其他北派的談?wù)劊瑥乃麄冎虚g招兵買馬,重振我陳家。等我陳老四恢復(fù)元氣后,定把雅園主人碎尸萬段?!?/br> 胖哥這小子這次鬼機(jī)靈了,立即接口把陳老四一通大贊,直把陳老四夸得心花怒放。 在旅館休息的時候,我們?nèi)司墼诹艘黄稹N野殃惣业玫降难蚱ぞ頂傇谧郎?,又把西海邊得到的那張羊皮卷并排放在了一起?/br> 瞧了半天,我們?nèi)艘恢峦猓@上面繪的地形看了圖基本一致。只是陳老四家的那張可能價值更大些,長春真人就是丘處機(jī)的道號,這是他親筆落款的,而且是準(zhǔn)備要獻(xiàn)給成吉思汗的,僅歷史價值就非同一般。 胖哥和我一直在猜測那條青龍的意思,又在猜測后處機(jī)怎么想把這圖獻(xiàn)給成吉思汗,卻最終又莫名其妙地被收藏在了陳寅虎手中。 楚雅見我們爭執(zhí)不休,她莞爾一笑道:“你倆就繼續(xù)爭論吧!我得回房布置成暗室,把這段時間的照片給洗出來?!?/br> 第199章 照片疑云 楚雅把自己關(guān)進(jìn)了房間,我和胖哥倒覺得輕松了下來。我倆喝著酒,就那兩張羊皮卷爭執(zhí)了起來。 討論了好久,我和胖哥的意見漸漸趨向一致。據(jù)我推測,成思思汗不是經(jīng)丘處機(jī)鼓動后,想去朝拜東王公的嗎?只是他一直忙于征戰(zhàn),可能后來冷落了丘處機(jī),所以丘處機(jī)一直也沒機(jī)會見到成吉思汗獻(xiàn)上此圖。 后來丘處機(jī)病重,臨終把有些話交代給了王姓軍官??赏跣哲姽偕瞄L打仗,可能對盜墓一行一竅不通,所以他也沒能悟出其中的真意。后來或許王姓軍官家道中落,這圖被他倒賣變現(xiàn)了,幾百年后,陳寅虎可能在地攤上偶爾找到了這張圖。 陳寅虎絕頂聰明之人,他應(yīng)該也沒悟出這張圖有什么用處。因為在陳老四家倒出萬年青袋后,里面還有一張小宣紙,上面有陳寅虎的留言,說是他一生也沒能解圖中之意,只能高懸梁上,待后世之人有緣者得之再破解上面的秘密。 只是這圖怎么會和西海邊的一模一樣?難道青海湖真的是昆侖仙境所在?這圖是出于同一人之手,也就是丘處機(jī)所作嗎? 我否定了胖哥這個想法,因為西海邊處得到的羊皮卷,我們早就認(rèn)定是全真教通冥教主所作,而丘處機(jī)生活的時代要比通冥教主晚上一兩百年。 由此可以斷定,這圖應(yīng)該是通冥教主畫的。而通冥教主一生在追求什么?他是全真教的人,而全真教上下都以東王公為祖師爺,那么,此圖畫的可能還真不是昆侖仙境,或許就是東王公修行地所在。 丘處機(jī)是全真教的人,他從前輩那兒得到此圖,那也純屬正常??汕鹛帣C(jī)為什么想把此圖獻(xiàn)給成吉思汗呢? 不是說丘處機(jī)想鼓動成吉思汗去東海邊拜謁東王公的嗎?那么此圖可能就是東王公的所在,丘處機(jī)也是悟通了這個理,才想把此圖獻(xiàn)給成吉思汗。 我倆酒喝高了,斜躺在旅館中的藤椅上吹著牛,忽然,楚雅的房間門打開了,她尖叫道:“忘川、胖哥,你倆快來看,這是什么?” 還能有什么?不就是她洗出來的一沓照片嘛? 我和胖哥看都沒看,只是奉承了她幾句。 楚雅急了,捶了我一拳道:“你倆酒喝高了?快看看這張照片。” 她把照片從我和胖哥面前緩緩移動。 還能有啥?不就是一張風(fēng)景照嗎?我喝酒后有點頭暈,眼皮都快掀不開了,只得敷衍她道:“好象是你在科爾沁大草原上所照吧?有什么特別嗎?” 楚雅興奮地道:“當(dāng)時我們在嶺上還沒瞧出什么!剛才我把照片洗出來后,忽然覺得很奇怪,仔細(xì)看了會,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啥?” 我和胖哥都盯著她,臉上俱是迷茫之色。 楚雅興奮地說道:“大草原上丘處機(jī)練兵處不是有一道道深溝嗎?據(jù)說是丘處機(jī)是向成吉思汗展示兵法所用??赡銈冇命c心,看看那些溝,把它們當(dāng)作線條,是不是很像我們在西海邊與陳老四家得到的兩張羊皮卷上的畫?” 楚雅雖然柔聲細(xì)語的,可這一聲卻不亞于驚雷,立即讓我大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我盯著照片看了良久,還真發(fā)覺,上面的溝壑簡直就是兩張羊皮卷的翻版。 我趕緊把我和胖哥剛才對羊皮卷的猜測說給楚雅聽,并向她解釋道:“楚雅,其實剛才只是猜測,我和胖哥也沒把握。只不過你這照片一出來后,我更堅定了我們的猜測是對的。丘處機(jī)那可是世間少有的高人吶!他知道成吉思汗喜武不喜文,可能不屑看羊皮卷,但對戰(zhàn)場他會很有興趣。所以,丘處機(jī)借著練兵給成吉思汗看的時候,巧妙地把羊皮卷上的圖畫在了大草原上。只是可惜,成吉思汗可能沒能看懂,或是根本就沒去看,所以他也沒去拜謁東王公?!?/br> 楚雅“嗯”了一聲道:“東極之地,扶桑大帝;眾神拜謁,方入仙冊。” 我隨口附各道:“這個偈語,好象就是丘處機(jī)身邊的王姓軍官傳下來的?!?/br> 楚雅又“嗯”了一聲道:“我當(dāng)時可沒聽到,是你這兩天才和我說起的。那么,我們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要尋找東王公,就一定得去東海邊呢?” 瞬間,陳老四家羊皮卷上那條青龍就浮在了腦海中。我興奮地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楚雅,你說的一點也沒錯!青龍,只是四象之一,而它位于東方。這羊皮卷上的圖和畫,就是暗示我們,要拜謁東王公,那就必須去東海邊。” 胖哥也讓我這分析驅(qū)散了瞌睡蟲。 可不一會,他立即沮喪地說道:“扯淡吧!我們都發(fā)現(xiàn)了,這羊皮卷上繪的其實就是西海,而西海在我華夏的最西面,怎么也和東海扯不上邊??!” 胖哥的譏諷話也讓我和楚雅的情緒迅速跌入了冰點。 胖哥見我倆同時不出聲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管那么多干嘛?我們?nèi)齻€加起來也未必有雅園主人聰明。這些事讓他去傷腦子吧!我們還是聽雅園主人和張教授的話,去東海邊找找線索!呵呵,找鬼個線索,咱們還是實在些去沙灘上吹吹海風(fēng),我胖哥還沒領(lǐng)略過呢!” 我和楚雅對望了一會,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其實我倆不管怎么說,也得去東海邊瞧瞧,只是這當(dāng)兒,我倆都不明言,就由著胖哥說的。 興奮了的胖哥嚷嚷著要吃宵夜,我想今天得到了陳寅虎留下的藏寶圖,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便同意了胖哥的要求。 楚雅卻說有點疲憊,并不想出去。胖哥咧著嘴道:“楚雅,你從西園溝中了黃大仙的邪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我們得了陳老四的指點,去了趟東北,你才死里逃生,這是應(yīng)該值得慶賀的大事。前一陣子咱們一直在路上奔波,今天總算空閑了下來,還不要一起去慶賀下?” 楚雅見我倆興致這么高,她估計也不忍給我們掃興,就勉強(qiáng)點頭同意了。 胖哥興高采烈地精心打扮了一下,還特意把胡須剃得精光,向旅館的人一打聽,就帶著我們一起駕車往附近最出名的夜市龍門街奔去。 一出旅館門,楚雅忽然有些緊張,她皺著眉頭道:“你倆在這一帶有沒有得罪過人?我怎么總感覺像有人在盯著我們呢!” 胖哥從后視鏡中瞧了一會,皺眉說道:“這么多車子,我怎么沒看到有車專門盯著我們?楚雅,可能是你昏迷時身子虛弱,這段時間還沒完全恢復(fù),有些過于敏感了吧!” 第200章 龍門夜市 龍門夜市真的熱鬧!沒有了城管,兩邊的攤子都向道路中央擴(kuò)展,別說是車了,就是行人相會,都得側(cè)著身身子免得碰撞。 胖哥情緒高漲,楚雅最終也被他帶動起來了,我們?nèi)她埼r就啤酒,都暫時忘卻了所有煩惱。 我們吃的燒烤攤上,店主還擺著一套唱歌設(shè)備??偸怯腥撕雀吲d了上去吼幾句,老板每次都樂滋滋地收下五元錢。 胖哥的嗓門很粗獷,唱起來很有一種滄桑感,不僅是我和楚雅,連邊上吃的人都為胖哥鼓掌叫好。 胖哥興奮了,唱了幾首后,突然跑回桌子邊,一把拉起楚雅,對著話筒喊讓美麗的楚小姐也獻(xiàn)歌一曲。 楚雅不大愿意,可架不得胖哥一通勸,邊上的客人也一起起哄,她只得硬著頭皮來了首小曲。 鄧麗君的歌遍了大江南北,一首“你可知道我愛誰”,楚雅唱出來有如天籟之音。 我知道胖哥也喜歡楚雅,可我更知楚雅對胖哥只是如兄弟姐妹一般,她真正喜歡的是我,這可不是我自作多情,因為楚雅演唱時,她的視線幾乎就沒離開過我,完全忽略了四周的食客。 我正微閉著眼欣賞楚雅的歌聲時,突然一個丑陋的聲音也從音箱中傳了出來。我睜眼上瞧,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小平頭,正搶過另只話筒與楚雅合唱起來。 楚雅顯得很慍怒,立即停止了歌唱。小平頭的歌聲別說有多難聽了,周圍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胖哥怒了,一聲喝道:“哥們,哪來的?沒見我朋友在唱歌嗎?” 小平臺開始沒理他,胖哥一把攥住了小平頭的左手,從他手里搶下了話筒。 小平頭也怒了,對著胖哥吼道:“這兒是老子的地盤,聽你口音是外地人吧,也敢在老子面前惹事?” 胖哥大笑了幾聲,憤怒地說道:“不管在哪里總得講個王法吧?你要是想來橫的,那好,胖哥我就奉陪。” 小平臺的身板自然經(jīng)不起胖哥折騰,但他眼中閃著一種兇光。他吼了一聲:“兄弟們,有外地人想在咱這地頭爭食?!?/br> 小平頭話音未落,右手cao起了桌上的一只酒瓶,狠狠地砸向了胖哥的頭。胖哥額頭頓時血流如注,可胖哥卻沒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