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我脹紅著臉爭辯道:“這怎么可能?顧姐看上去也就三四十歲,可馬蓉生死未卜。她要是活著也有七十歲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br> 楚雅冷笑一聲道:“有什么不可能?你沒看過電視劇嗎?說不定馬蓉駐顏有術(shù),看上去顯得特別年輕呢?忘川,你可別忘了,陳老四和我們分別時,還特意關(guān)照過你要提防顧姐。陳老四的疑慮是哪來的?還不是黎明族長告訴她的嗎?黎明族長怎么會懷疑顧姐?你自己說過,一個人不管他怎么偽裝,他從小生活過的地方和一些習(xí)慣,在不經(jīng)意間會流露出來。我瞧黎明族長懷疑顧姐的事,多半是他懷疑顧姐就是他們鳳凰寨中出去的馬蓉?!?/br> 事情繞了一圈,又扯回到了陳老四的身上。或許陳老四對我們隱瞞了什么,黎明族長告訴陳老四的事更多。他沒肯對我們和盤托出,可能就是覺得我沒給他足夠的籌碼吧! “這信還要不要?不要的話我收去了!”有人在敲我們的門。 打開一看,是旅館的保潔員阿姨,她拿著掃帚推著垃圾車。我一看,門縫里還真有一封信,不知道是誰什么時候塞進(jìn)來的,趕緊向她說了聲謝謝,拿起信就關(guān)上了門。 “欲知昆侖神珠,速去祁連昭和寺?!?/br> 第459章 甘隴之地 留信人是誰?怎么會知道昆侖神珠?祁連昭和寺又是怎么一回事? 胖哥搔了下頭道:“忘川,以前牽著我們鼻子走的人是雅園主人,但這次肯定不是了。門縫塞信,這可不是雅園主人的風(fēng)格。” 楚雅卻反駁道:“這不一定!雅園主人如果還活著,他最后的力量都消耗在鳳凰寨蚩尤洞了。沒了那批狗腿子,雅園主人就是聾子瞎子,他什么也干不了,還能擺什么臭架子?只能親自來這兒門縫中給我們?nèi)艊D!” 胖哥楞了楞:“嗯,這倒也是。楚雅,那你認(rèn)為雅園主人這次讓我們?nèi)テ钸B山到底是什么目的?” 楚雅噗嗤一笑道:“胖哥,和你開玩笑的嘛!咱們不是已經(jīng)認(rèn)定雅園主人死了嘛,所以,這次送信的必是另有其人。顧姐說她沒跟任何人提到昆侖神珠,另個知情人黃教授也不知下落,剛剛得知的張教授更不可能了。那么還會有誰?此人很有可能在我們到鳳凰寨前就知道蚩尤洞明王陵中可能就有這件寶貝,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沒有自己去取?!?/br> 胖哥笑道:“這個不難理解!假如那人雖然是高手,可他意外殘廢了呢?那他不是只有借助別人的力量了嘛!嘿嘿,或許我們?nèi)P凰寨時他就注意上咱了,特別是看到我們進(jìn)了大松樹的樹洞,他就時刻注意著出來的路了。我們要么死在洞中,要么就能帶著昆侖神珠活著出來?!?/br> 他倆正說笑推測時,我呡了一口茶道:“我們忘了一個人!雅園主人厲害不?這人比雅園主人還要厲害!只是他沒直接和我們打過交道,所以我們也就疏忽了他的存在!” 胖哥一楞,疑惑地道:“誰???” 看到我沒回答,胖哥突然驚叫道:“?。。课蚁肫饋砹?,你是說黑嶺居士?湘西鳳凰寨的迷霧谷中有黑嶺,他又自號黑嶺居士,我早懷疑就是同一人了,可你上次說了,這可能是巧合,因為黑嶺中不可能住人的?!?/br> 楚雅也是驚奇地道:“胖哥,就是那個神秘人物吧?黑嶺居士把你從汪瞎子手中騙走卻轉(zhuǎn)送給了雅園主人。顧姐也說過,她在地窖中聽到陳老四與黎明族長父子相認(rèn),當(dāng)年黎明族長也是被黑嶺居士騙走了兒子。看來這兒黑嶺居士不是正好起名那么巧,而是他一直惦記著鳳凰寨迷霧谷,所以才給自己起了這個名。他到底是誰,我們誰也不知。他這次意外出面,該不會是他也知道了雅園主人死了,沒人能牽我們鼻子了?” 我一拍桌子道:“對!楚雅,你這話提醒了我!我瞧這黑嶺主人才是真正的后臺boss,雅園主人應(yīng)該是聽命于他的。哈哈,如此一來,更是能證明顧姐不是雅園主人了。能知道雅園主人已經(jīng)死了的人,除了我們和顧姐,就只有逃亡中的陳老四與死在蚩尤洞中的那一幫人了。沒了雅園主人,黑嶺居士才不得不從幕后跳出來了。” 我們?nèi)齻€一起笑了起來,只是一會后,楚雅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道:“咱們也不要這么輕易下結(jié)論!這封信是匿名的,它上面并沒有黑嶺居士的落款。咱們可以先這么假設(shè)著,但千萬不能太當(dāng)真,不然要是判斷錯了,思路陷了進(jìn)去,那就麻煩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道:“對,我們不能給自己的判斷先造個牢籠!我們正在追查昆侖神珠,這信就來了,也不失為一場及時雨。只是祁連這么大,我們上哪去找昭和寺?這名也怪怪的,聽著怎么像島國的?” 楚雅噗呲一笑道:“昭昭日月,和潤天下。祁連離島國這么遠(yuǎn),當(dāng)年獸軍也沒曾侵略到那里,怎么會和島國有關(guān)呢?咦?胖哥上次不是說在祁連下地時救過人,那兒有他的兄弟,當(dāng)時還推薦胖哥去避難的呢?胖哥,你來說說,昭和寺在祁連哪個地方?” 胖哥為難地道:“我在祁連是有兄弟啊,不過多年沒見了。上次還推薦陳老四去我兄弟那躲躲風(fēng)頭,沒想到這老小子不領(lǐng)情,一轉(zhuǎn)身就投靠了山口組。甘隴之地,叫昭和寺的寺廟多了,大大小小的,我知道是哪個???” 我突然大笑道:“有了,這次只留祁連昭和寺,說在那里我們能得到昆侖神珠的線索。他要是連昭和寺在哪都不知道,還會說出這話?他沒說全,就是讓我們自己去悟的。嘿嘿,此人不是雅園主人就是黑嶺居士,只有他們知道胖哥在祁連有關(guān)系。雅園主人死了,那知情的不是黑嶺居士還能有誰?胖哥,啥也不說了,咱們明天就出發(fā),就到你熟悉的昭和寺去?!?/br> 胖哥也樂了,立即點(diǎn)頭稱是,讓他嘆氣的是,我們沒了車子,這出行就是大問題了。我笑了笑道:“咱們這次是去昭和寺,又不是下地,要帶那些勞什子干什么?這次咱們可輕裝上陣,就只當(dāng)是去昭和寺旅游上香了?!?/br> 輾轉(zhuǎn)了好幾天,我們終于進(jìn)了祁連山。這一路上可遭殃了,有的地方還能坐車,可好多地方的路車子根本進(jìn)不去,只能坐當(dāng)?shù)厝说娜伺\嚒?/br> 胖哥對祁連山也沒他吹噓的那般熟悉,他也只到過一家叫昭和的寺廟。好在胖哥記憶力還可以,七繞八繞,竟然真的把我們帶到了昭和寺。 那是一座藏寺,寺廟自然與我們平時見到的不大一樣。在布施了一點(diǎn)錢財后,我們得到了兩間僧房住了下來??梢贿B住了七八天,壓根就沒什么特別的地方,更別提昆侖神珠的線索了。 可是,我們又不愿放棄這意外得到的線索。就在我們?nèi)私^望無比時,這天,寺廟中來了四五個人。 他們膚色黝黑,是典型的當(dāng)?shù)厝?。我還以為是當(dāng)?shù)氐哪撩竦?,可沒想到他們的牛車上竟然帶著幾只箱子,其中一只箱子上還寫著‘電影放映’。 寺里的僧人告訴我們,這是當(dāng)?shù)爻R姷乃臀幕M(jìn)山的隊員,是上面文化館派下來的,經(jīng)常巡游各個牧場或山區(qū)給人們放映電影或送經(jīng)書。他們的到來,往往是偏僻之地人們最大的快樂,見到他們就像是過藏歷新年那般。 第460章 照片疑云 他們今天來到昭和寺就是給寺廟送經(jīng)文的,同時也給僧人們放映幾場電影。五個人中除了一人外,其他人都不愛說話。愛說話的那個人叫索達(dá)杰,見到我們幾個陌生面孔,還挺熱情地和我們打起了招呼。 索達(dá)杰是個攝影愛好者,這幾天他拍攝了好多照片,準(zhǔn)備回到文化館后沖洗。只是他們此行來到了昭和寺,還得在寺院逗留五日才能離開。見到我們幾個,索達(dá)杰的嗓門別提有多歡樂了,因為好多天沒人說話,他都快要憋死了。 他和我們?nèi)齻€在房間里喝起了青稞酒,按理說在寺院中是不能飲酒的,可這兒是藏廟,索達(dá)杰說這兒并不是清規(guī)戒律和中原一般緊,尤其是這里海拔高,不到盛夏這里都一直很冷,所以身體不好的僧人經(jīng)常會喝點(diǎn)青稞酒取暖。 索達(dá)杰開心地告訴我們,這次他拍了好多特別美的雪山照,可惜洗印的藥水在文化館內(nèi),不然能沖洗出來讓我們瞧瞧了。楚雅敬了他一杯道:“索達(dá)杰,真要洗照片又不是難事,我?guī)Я撕枚鄾_洗的藥水。你要是喜歡,我就給你一點(diǎn)吧!” 索達(dá)杰大喜,連聲道謝。楚雅問哪里的照片這么美,會讓索達(dá)杰有沖洗出來的欲望?索達(dá)杰脫口說道:“還能有哪?昭和寺唄!” 楚雅疑惑地道:“那不就是這兒了么?這里也沒什么特別美的地方呀!” 索達(dá)杰搖著手指道:“你們是外來人,不知道這兒的情況。嘿嘿,瞧見我們的牛車了么?前幾天還裝得滿滿的,現(xiàn)在就剩這幾只箱子了。馬上要大雪封山了,活佛托我們文化館進(jìn)山時順便給昭和寺送點(diǎn)食物儲備,這都已經(jīng)是十幾年的慣例了。這兒的寺叫昭和寺,山里的也叫昭和寺。” 他得意地告訴我們,原來昭和寺這在一帶只有一座,就是在雪山中的。只是那兒經(jīng)常大雪封山,不論是朝拜者還是僧人都非常不便,所以活佛就在雪山口外重新建了座昭和寺。那座老的昭和寺就廢了,只是因為有個年長的僧人不肯離開那兒,說那是他苦修的最好的地方,所以老昭和寺就同時存在了。索達(dá)杰他們這次進(jìn)山,就是趕在大雪封山前給頓珠上師送些過冬物資的。 只是因為老昭和寺已經(jīng)十多年沒人去了,又因為深在雪山中,所以,連當(dāng)?shù)厝舜蠖嘁餐怂拇嬖?,索達(dá)杰他們就是為數(shù)不多的人之一。 神秘的雪山、神秘的舊寺,這讓我與楚雅還有胖哥興奮了起來,難道我們要找的昭和寺,就是隱在雪山中的那座? 索達(dá)杰聽到我們有要去老昭和寺的意思,他趕緊連連搖手,勸阻我們不要進(jìn)去。一路上有很多危險,幾乎無路可通行了。更要命的是,也不知道哪天大雪突然封了山,我們幾個恐怕要在那里待上大半年。 他喝了幾口酒后,忽然冒出了一句:“十多年沒見這情況了,這次居然在回來的路上還碰到了兩個人?!?/br> 他也大感驚訝,那兩個人是一男一女,裝束打扮顯然不是當(dāng)?shù)厝恕K鬟_(dá)杰還停下來勸阻他們不要進(jìn)山,可那兩人壓根就不理睬他,徑直往老昭和寺方向而去。 幾乎沒人來的老廟,在我們來到這里時,竟然也有兩個不速之客前來?這難道是巧合嗎?我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我們這一行可能要有故事發(fā)生了,連忙向索達(dá)杰詢問那兩人的模樣??伤鬟_(dá)杰說了關(guān)天,我們也沒真正弄懂那兩人到底啥樣。 又喝了一大口酒后,索達(dá)杰忽然哈哈大笑道:“哎呀,平時都是回到文化館時才沖洗照片。剛一喝酒我就忘了,這位姑娘不是要送我沖洗的藥水嗎?我見那兩人不聽我勸,為他們遺憾之余還特地拍了他們的照片,可惜,只有背影。要不你們等我明天沖洗出來瞧瞧?” 楚雅趕緊甜甜在道:“索達(dá)杰大哥,你們不是要在這兒五天嗎?你在這兒快樂喝酒,這沖洗照片的活就交給我吧!” 索達(dá)杰怎么也不肯,說是館里就一臺寶貝相機(jī),要是弄壞了可不得了。胖哥立即摸出一沓錢道:“索達(dá)杰,楚雅的沖印技術(shù)那可是沒得說。你要是不放心,這照相機(jī)或底片弄壞了,這點(diǎn)錢足夠你買幾只新的了?!?/br> 索達(dá)杰眼睛一亮,伸手想抓錢,胖哥立即縮了回去,只剩下索達(dá)杰呆呆地發(fā)著楞。胖哥見狀,抽出一張塞到了他手中,笑瞇瞇地要和索達(dá)杰干一杯。 到我們幾個酒喝得差不多時,楚雅從一間房中出來了。他把相機(jī)和底片還有沖洗出來的照片都交給了索達(dá)杰。索達(dá)杰連謝謝都沒說,只是一個勁地盯著相機(jī)看,臉上盡是懊喪之色,估計心中早就盼著它壞了從而能得到胖哥手中一大筆錢。 送走索達(dá)杰后,楚雅一臉興奮地摸出一張照片道:“這張照片,就是索達(dá)杰說的那張背影。我多洗了一張,你們猜猜上面是誰?” 胖哥隨口說道:“都說了是背影嘛,還能看出是誰?” 楚雅“哼”了一聲道:“你倆酒沒多吧?我給你們瞧瞧!” 一她把照片攤在桌上,我和胖哥湊過頭一看,幾乎是異口同聲喊道:“顧姐!” 這一下我的酒也醒了!怎么可能?顧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胖哥疑惑地道:“咋怎么看都像顧姐,難怪楚雅要這么神秘。只是她沒理由來這兒???忘川,你打下她電話問問?!?/br> 我敲了一下他頭道:“你當(dāng)我是神仙???這幾天都沒見到手機(jī)信號,馬上連電也沒了,怎么和顧姐聯(lián)系?” 楚雅的神情嚴(yán)肅了起來,他指著另一個男的背影道:“你們更想不到了這個會是誰!” 我盯著看了好一會,真的不熟悉??汕浦诺纳袂椋彝蝗惑@喜地道:“楚雅,這個會不會就是黃教授?我和胖哥沒見過他,可你熟悉呀!” 楚雅鄭重其事地道:“對,這個人的背影我太熟悉了,看著和黃教授特別像。或許,天下背影相像的人太多了,可是,如果是兩個人同時像顧姐和黃教授,這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恰恰這兩人都與我們失去的昆侖神珠有著間接或直接的聯(lián)系?!?/br> 第461章 頓珠上師 祁連的天亮得晚,但光線倒是很好,四周全是白皚皚的雪山。昭和寺的早餐,寺院沒有準(zhǔn)備,我們幾個沾光了文化館的幾個人的福,美美地啃了幾個羊rou泡饃。 楚雅吃著吃著就瞪大了眼睛,她把包著泡饃的報紙趕緊平攤了開來。索達(dá)杰樂呵呵地道:“這是前幾天進(jìn)山前我買了張報紙,看完就包上了。呵呵,我可沒有你們城里人講究,這報紙包泡饃是經(jīng)常性的事?!?/br> 楚雅沒有理他,只是微微一笑,匆匆吃完了早飯就回到了房間。我心知有異,對胖哥使了個眼色,也匆匆地走進(jìn)了楚雅的房間。 楚雅的臉上很是震驚,她喃喃說道:“報上都報道了,灣灣著名醫(yī)學(xué)專家黃教授綁架案有了進(jìn)展。黃教授已經(jīng)被害,尸體高度腐爛,泡在江水中被人發(fā)現(xiàn)了。由于沒法辨認(rèn),警方請參加會議的幾位專家辨識了,從身高和體型還有服飾上看,他們確認(rèn)就是黃教授,并從尸體的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黃教授的證件?!?/br> “黃教授死了?”我也驚訝極了:“這也太蹊蹺了吧?要是綁架案,綁匪怎么會沒提出任何條件就殺了他?這太不符合常情了?!?/br> 楚雅正傷心中,我安慰她道:“楚雅,這個被害人不一定是黃教授!昨夜你不是從照片上發(fā)現(xiàn)了黃教授的身影嘛!” 楚雅嘆了一口氣道:“黃教授和我父親關(guān)系較好,從小也一直疼愛我,沒想到竟然落了個這么悲慘的結(jié)局。忘川,你不用安慰我。警方推測了,從案件的情況看,可能這不是一起綁架案,或許與黃教授在學(xué)術(shù)界的一些矛盾有關(guān)系?;蛘呤墙壏丝吹揭螯S教授身份特殊,事鬧大了而感到害怕,沒有敢勒索錢財就直接殺人滅口?!?/br> 她幽幽地道:“這世上背影相似的人不計其數(shù),僅憑一張照片是不能說明任何問題的。忘川,不管那兩人是誰,他們的行蹤連索達(dá)杰也感到奇怪,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在大雪封山前就趕到雪山中的昭和寺。” 來的時候,我們沒有作充分的準(zhǔn)備,沒想到會進(jìn)雪山之中。雖然我們帶了一些必要的裝備與補(bǔ)給,但遠(yuǎn)遠(yuǎn)不夠滿足我們進(jìn)山的要求。胖哥說他有辦法,在我和楚雅分析了一會兒后,他又回來了。 胖哥拿來了三幅墨鏡還有一些鐵鎬等工具,笑瞇瞇地道:“這下不愁了吧?雖然沒有洛陽鏟與兵工鏟,可這些家伙比它們在雪山里更管用,咱們這下裝備算齊了?!?/br> 楚雅驚喜地道:“胖哥,你這是從哪弄來的?” 胖哥得意地道:“楚雅,你沒瞧見索達(dá)杰他們幾個的眼光。這些人苦慣了,見到我胖哥大把的錢,眼睛都直了。好在他們再過三天就要出山,這些他們帶的玩意就用不上了,這就讓我胖哥高價回收了唄!楚雅,你挑一副墨鏡試試,不知道你戴哪個更好看。” 楚雅正在試墨鏡的時候,我不失時機(jī)地拍了一句馬屁:“試不試都一樣,就是防止雪盲的。嘿嘿,楚雅這么漂亮有氣質(zhì),隨便戴什么墨鏡都好看?!?/br> 從索達(dá)杰那兒得知,前幾天牛車還能勉強(qiáng)到達(dá)老昭和寺,這兩天情況不大對了,要去雪山之中,全靠我們徒步了。可能再晚一兩天,連步行也沒法到達(dá)了。 雪山路的難行,超出了我的想象。和在沙漠中雖然不一樣,但兇險甚至超過了沙漠。 幸好有寺院里給我們提供的一些必要裝備,我們在雪地上挖了個雪窩,搭了個帳篷,三個人擠在一起捱過了一晚。第二天又奔波了一天后,終于在落日前看到了一座灰黃色的屋頂。 昭和寺的匾額雖然老舊,但還算保存得完整,除了上面的積雪,甚至看不見塵灰,想必是留守在這里的頓珠上師時常拂拭的結(jié)果。 胖哥扯著嗓子敲了好一會門后,山門終于拉開了一條縫。一個滿臉皺紋臉黑如碳的喇嘛警惕地看著我們,楚雅趕緊向他說明,我們是外地來的游客,在山下的昭和寺已經(jīng)住了有些日子,聽到這里才是原本的昭和寺,懷著對佛法的恭敬,這才冒險上山,求頓珠上師慈悲為懷,允許我們暫住幾天。 頓珠上師這才露出了笑臉,他趕緊把我們讓進(jìn)了寺院又緊緊地關(guān)上了門。 我打量了一下,寺院雖然敗落,可仍顯得較為干凈。除了沒啥香火,與山下的并無多少區(qū)別。 我對他行了一禮道:“頓珠上師,這里就您一個人嗎?” 頓珠上師點(diǎn)點(diǎn)頭,給我們安排了兩間房,說是條件簡陋,讓我們將就點(diǎn)。見我們一臉疲憊,頓珠上師又熱情地去給我們安排了吃食。 在啃著熱乎乎的大餅時,頓珠上師念了聲佛號,瞧了瞧天色道:“大雪馬上要來了!唉,但原那些施主平安無事。” 我疑惑地道:“頓珠上師,這里除了我們幾個,難道還有別人嗎?” 頓珠上師囁嚅了一下道:“唉,也不知道為什么,好多天前,這里經(jīng)過了一支登山隊??伤麄儾辉概c我多說話,只是在寺里歇息了一會,就到后面的雪山中去了,怎么勸也沒用,他們就是不肯回頭?!?/br> 楚雅驚訝地道:“一支登山隊?有多少人啊?不是一男一女嗎?” 頓珠上師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疑惑地問道:“那支登山隊有十幾個人吧!聽他們口音,并不是我們這里的人,倒像是湘西那兒的,只是他們不愿與我多說話。一男一女,你們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心中一喜,果然有一男一女來過這里,還有一支神秘的登山隊,看來,偷塞給我們的那封信并不是忽悠我們的,這里大有古怪。 我趕緊解釋道:“頓珠上師,索達(dá)杰不是前兩天剛給你補(bǔ)充過冬物資嗎?他們在離開你這兒時,遇到了一男一女,是索達(dá)杰告訴我們的?!?/br> 頓珠上師“哦”了一聲,不再言語。楚雅追問那一男一女是誰,頓珠上師不肯明言,只說是這個昭和寺的故人。 胖哥插了一嘴道:“頓珠上師,那個房間有什么用?里面墻上貼滿了照片?!?/br> 頓珠上師露出了笑容道:“這里是神山,昭和寺也是我們這兒人心中的圣地?,F(xiàn)在這兒幾乎沒人來了,難得到過這里的人,都喜歡和老僧合影。他們洗好照片后,還會留贈一張給老僧,這幾乎成了這兒的慣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