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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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冷不防地聽到了壓抑的哭聲,他一顆心立馬就軟了,管不住嘴地哄:“不是要喝奶嗎,還站在那里做什么,過來啊?!?/br> 陸與庭的嗓音里有著清晰的哭腔:“真的給我喝?” 陳子輕趁這個時機提出條件:“你先讓我看看你的腿。” 門口的人影靜了一會就朝他走來,然后在他眼皮底下坐到床邊,卸下一雙假肢,隨意丟在地上,側過臉,一言不發(fā)地盯住他。 陳子輕回過神來,叫他躺下。 床一沉,少年躺了下來,臉依然側向他這邊,眼里有未消的水光,冰藍色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讓人發(fā)毛悚然。 陳子輕摸他空蕩蕩的褲管,手伸進去,一路往上摸,摸到他膝蓋,察覺他到了他的僵硬,本就輕的力道放得更輕。 那是死rou,早就不疼了,也沒知覺,陸與庭卻在被觸摸時,感覺到幼年那個承受痛苦和驚懼的自己愣愣看著他,眼里布滿了羨慕。 陸與庭抬起手臂橫在眼睛上面。 陳子輕想,陸與庭多厲害,讓他從第二個世界開始,感情線的主npc都是殘疾身體。 他輕輕地撫摸陸與庭膝蓋上的切口疤痕,觸碰這具身體破敗受傷的過往。 “讓你看了,給喝了?” 陸與庭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他撩起身邊人的t恤,撐著胳膊湊上去。 一套動作像是吃飯喝水那么自然。 陳子輕“嘶嘶”兩聲,忍著疼抱住他的腦袋,疼狠了就扯他頭發(fā)。 房里響起貪婪的,沉醉的濕膩音色。 . 陸與庭吃完了就要走了,他把唇角一擦,跟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裝回假肢,平靜地說:“天快亮了,你睡會吧?!?/br> 陳子輕還躺在床上,t恤卷在胸口:“你都讓我……我這樣怎么睡???” 眼前一黑,陸與庭俯身盯他,下一瞬,智能燈在少年的聲音里打開,整個房間瞬間被明亮覆蓋。 陳子輕下意識閉上眼睛。 臉上有濕熱的氣息,他睜眼,一下撞進璀璨神秘的銀河里。 陸與庭看見愛人那雙盛著生理性淚水的眼中,映著他激動到有點陌生的面孔,視線稍微下移,就會收獲到一片紅彤彤的美景。 那上面還有他留下的濕潤。 他在冷靜和發(fā)瘋之間,選擇將自己一劈為二。 他為眼皮底下的人整理好t恤,克制得牙關都在發(fā)顫:“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不適合做些親密接觸?!?/br> 陳子輕抓住他的手:“你會把剛認識的人帶回家?這么隨便?” 陸與庭垂著眼簾,多乖的樣子:“是你要來的?!?/br> 陳子輕瞪他:“那你剛才算怎么回事?我讓你喝的?行,確實是我讓你喝的,我知道了,我馬上走。” 陸與庭反過來捉他手腕:“現(xiàn)在很晚了?!?/br> “你管我?!标愖虞p爬起來掙了掙,“多晚我都走,你放手。” 陸與庭徒然將他甩在床上,堅硬的假肢抵著床被跪在他腿間:“好啊,做。” 陳子輕咽口水:“我們不是才見面,做什么……” 陸與庭舔著他留在自己唇上的味道殘留,輕悠悠地笑道:“zuoai啊?!?/br> 陳子輕眼皮一抖就喊:“誰要做了啊,我是讓你幫我弄!” 陸與庭臉上笑意凝住。 陳子輕的手腕被松開,他看一眼被陸與庭勒出的紅痕,抿了抿嘴:“我還有很多話沒有問你,沒從你嘴里聽到我想要的答案,你也沒相信我,雖然你出來見我了,可你并沒有對我打開心,關于你躲著我這件事,你都還沒正兒八經地跟我道歉取得我的原諒?!?/br> “你說我們經歷過的十輩子是個夢,這話傷到我了,盡管我明白你口是心非,全身就嘴巴不硬,我也當場扇你一耳光罰了你,套都沒呢,菊花靈倒是有,可我不想還沒完全讓你放下糾結就做,我連你有沒有腹肌,有幾塊,是不是八塊都不知道。” 陳子輕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房里氣氛詭異。 陳子輕望著陸與庭,聲音軟軟地囔了一句:“嘴干了,想喝水?!?/br> 陸與庭沒叫外面的機器人倒水,他自己去倒了一杯回來。 陳子輕接過水杯,一口一口地喝水,眼睛一直看著裝作不看他的陸與庭,喝完水,他猶豫著說:“其實你要是……” “對不起?!标懪c庭冷不丁地打斷,“那句話就當我沒說過,是我精神失常,我早說了我有病,基因遺傳的,改不了,好不了,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以后我們別再有往來了?!?/br> 又發(fā)神經是吧。 陳子輕動了動水潤的嘴唇,把杯子塞給他:“我看你今晚是睡不著了,去寫一副字拿給我。” 陸與庭微微掀了下眼簾,瞬息就看向別處,哧笑道:“他們會寫瘦金體,不是我會寫?!?/br> “反正我男朋友會寫?!标愖虞p說。 言下之意是,你看著辦。 陸與庭沒走。 陳子輕氣昏了頭:“你真不要做我男朋友了是嗎,讓你去寫個字你都要裝作不……唔……你別……” 陸與庭半闔著眼攏住他:“催什么,不是讓我給你弄嗎,弄完了再去寫。” . 陳子輕在本世界是個小嫩毛,屁都沒經歷過,幾下就把自己交代了個徹底。他的眼前冒白光,氣喘吁吁渾身虛軟,猶如一灘甜膩膩拉著絲的糖水。 陸與庭沒擦手,他背過身。 陳子輕懷疑他在舔自己的手,忍了忍才沒查看,只說:“我已經好了,你出去寫字?!?/br> 陸與庭若有似無地“嗯”一聲,拿走床頭的水杯站起來。 陳子輕目送他帶著帳篷離開,哆嗦著把卡在屁股蛋上的褲子往上拽了拽。 只是打,用得著對他褲子下手?明明就是拉鏈一拉的事,哼,那點小心思裝都不裝。 陳子輕躺了會,揉了揉胸口,嘴角翹起來。 其實陸與庭那家伙很好懂,把他的話反著聽就好了。 房門外,陸與庭潮濕緊繃的背部靠著門,一點點把杯子里的水喝干凈。 好險。 差點就直接弄了。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進門前纏了幾層膠布,拴住了自己。 他怎么能弄,他為什么不能弄。 陸與庭將收攏的掌心張開,面無表情地低下頭,舔上面的奶漬。 皮rou要將膠布撐得裂開。 不多時,陸與庭拿著一副字進來,陳子輕毫無意外地見到了讓他喜歡的字跡,他指揮陸與庭把字貼在床頭。 盡管他還沒住進來,這房間,這床也還不是他的,但他能做主,他說了算。 陳子輕指揮完,打著哈欠說:“我明早想吃蛋炒飯,別叫外賣,不是你做的我不吃?!?/br> 察覺陸與庭的視線在自己的腳上,陳子輕的臉抽了抽,默默把腳放回被子里:“別跟我說你每天只點外賣,沒外賣你就活不了,你根本不會做飯這種話?!?/br> 陸與庭心理又扭曲上了,他陰沉沉道:“他們會的,我就該會?” 陳子輕當作沒聽見:“陸與庭,晚安?!?/br> 這兩個字讓陸與庭眼里一熱,他輕聲:“晚安?!?/br> . 陳子輕沒怎么睡,他豎著耳朵留意外面的動靜,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一點響動都進不到他耳朵里。 窗外蒙蒙亮的時候,陳子輕拉開窗簾打量陸與庭的房間,昨晚沒細看,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是個死宅的小窩,空氣里似乎都有股子外賣混著潮濕的味道。 窗簾十分遮光,一旦拉嚴實,白天如同黑夜。 陳子輕踩著拖鞋出去,入眼的地板一塵不染,他問站在陽臺的陸與庭:“平時的衛(wèi)生是機器人做嗎?” 陸與庭淡然地虛偽道:“不是,都是我做?!?/br> 陳子輕信了:“那你還怪勤快的,跟我了解的死宅不一樣。” 陸與庭周身氣息一冷,他背對象征著美好一天的晨曦,眼里陰郁破碎死氣沉沉,看著極度不討人喜歡,拒人千里的冰霜下,是更厚的冰霜和腐爛生蛆的黑水。 他問:“你從哪了解的,誰?” “不就是中央網上的網民。”陳子輕眨巴眨巴眼睛。 陸與庭的唇線沒那么緊繃。 陳子輕瞟他一眼,又瞟一眼,咽下無奈說:“我在哪刷牙洗臉啊?” “這房子你不是很熟悉嗎。”陸與庭穿過客廳去廚房。 陳子輕對著他的背影碎碎念:“是是是,我很熟悉,跟住了很久的自己家一個樣,我問你還不是想給你和我說話的機會,不然我怕你憋死?!?/br> 余光瞥到一個黑影,陳子輕走過去摸黑狗腦袋:“阿旺,早上好?!?/br> 黑狗對他沒攻擊性,溫順地嗷嗚。 陳子輕東張西望:“小花呢,怎么沒見到,是不是還在睡啊,你們的窩在哪兒,二樓嗎?” 黑狗走到樓梯口,沖著樓上叫了聲,高達健朗的牧羊犬慢步下樓,像是充滿安全感和肅殺的騎士。 “哎呀,小花,好帥啊?!标愖虞p夸贊道。 牧羊犬舔了舔爪子,對他甩幾下尾巴,表達了善意,他一顆心都萌化了,當即就要下樓遛狗。 哪知陸與庭說:“晚上遛?!?/br> 陳子輕“啊“了聲:“小區(qū)里不準白天遛嗎?” 陸與庭冷冷掃了眼自己養(yǎng)的兩條狗,滿意他們有用,又嫉妒他們吸引走他老婆的目光:“嗯?!?/br> 陳子輕又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