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的底部用白色顏料寫著一串英文字母“catg me”。

    寫著英文字母的顏料里水放多了，白色顏料被地心引力吸引向下滾。

    時徽摸了摸畫，說：“他才跑沒多久，這是丙烯，畫干得非常快，但是現(xiàn)在都還沒有干，他可能剛跑！”

    第97章

    柯景行拿出對講機，說：“各小組注意，目標已經(jīng)逃跑，請?zhí)岣呓鋫?，他剛跑沒多久，擴大在附近搜索，必須要找到他！”

    “是！明白！”

    老板似乎被這一幕給嚇住了，問：“這......這是什么情況？”

    柯景行拿出證件，說：“你好，我是萬城市局刑偵支隊的，現(xiàn)在需要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diào)查。”

    市局審訊室內(nèi)，畫室老板說：“我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況，他只是來我這畫畫，我看他畫畫有天賦，就經(jīng)常指導(dǎo)他，雖然他有時候畫風(fēng)比較詭異，但是真的沒什么別的不同的?！?/br>
    “他是北堰三中的學(xué)生嗎？”

    “是，現(xiàn)在剛上初二，都是晚上會來畫室，偶爾也會逃課來，我說過他幾次，他不聽，我看那么喜歡畫畫，就沒說什么了。”

    柯景行：“那你知不知道他家里的情況？”

    畫室老板想了想：“不知道，他每次都是一個人來?！?/br>
    “他到你這報名的時候也是？”

    “對，就是他一個人，我一開始以為他家里有什么困難，但是他每次畫畫用的費用都能按時交上，我就覺得是不是家里人做生意太忙，所以他才都一個人。”

    葛覃拿出一張照片放在他面前，問：“這個人見過嗎？”

    照片上是李既明，畫室老板搖搖頭：“沒有，一次都沒有?！?/br>
    “那姜至最近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他就是和以往一樣，每次來都笑嘻嘻的，一來就是畫畫，或者幫我指導(dǎo)別人?！?/br>
    畫室老板被送了回去，柯景行回到辦公室里，剛剛回來時，時徽把姜至那幅畫帶了回來，此時他正在坐在畫前，不知在想什么。

    “別看那畫了，你也不覺得瘆得慌?！?/br>
    時徽說：“這個姜至，平時的時候表現(xiàn)得天真無害，又有一張迷惑人的臉，在被發(fā)現(xiàn)時，他還能不緊不慢地畫畫，并且留下一句‘catg me’，他很狂妄，甚至挑釁警方，他都不在乎警察是不是能抓到他，他只是享受這種把人耍得團團轉(zhuǎn)的感覺?！?/br>
    柯景行坐下來：“說起來，我們看到李既明的日記描述也是這樣，對方把他耍得團團轉(zhuǎn)，被自己信任的人殺死，估計這就是他能做出來的事，一個孩子，沒想到能做到這種地步。”

    “現(xiàn)在的孩子可不是一張白紙，你可不能小看了他們，一旦孩子被世俗里的東西污染，那他們會比一般的壞人更加可惡。”

    柯景行電話響了，對面不知道說了什么，他掛斷電話的時候一臉沉重。

    “怎么了？”

    “常裕剛剛打來電話，說他們接到通知后就立即展開搜索，但是一無所獲，根本找不到，一個半大的孩子，竟然在那么多警察眼皮子底下跑了?！?/br>
    時徽沒說話，他拿起李既明的日記，說：“他肯定不是一人，有人在幫他，從李既明被霸凌開始。”

    “可是他只是個孩子，犯了那么大的事，我用一下那些變態(tài)兇手的思維，一個已經(jīng)被警方盯上的孩子，對他們來說有什么用？這時候幫他難道不是很容易暴露？就像前幾個案子一樣?！?/br>
    時徽撫摸著已經(jīng)干了的畫，說：“其實他這樣的人對某些人來說，有種獨特的吸引力，他一面是陽光少年，一面又是挑釁警察的瘋子，一面又是對同齡人毫不留情的劊子手，有些人會被這些反差感吸引，就像我一開始也被他的違和感吸引了一樣?！?/br>
    “直說都是一群瘋批變態(tài)不就行了?！?/br>
    “可以這么說?！睍r徽含笑看著他。

    柯景行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解釋著：“我不是說你啊，你跟他們不一樣?！?/br>
    時徽無辜的表情里透出一絲陰郁的微笑：“不啊，我們確實有一樣的地方。”

    常裕指著后面一棟老房子說：“那里就是姜至在學(xué)校登記的住址?！?/br>
    柯景行：“一會，你們先去敲門，并不確定姜至他會不會在，我和時徽他都見過，我們先避開，你們先去試探一下?！?/br>
    “好。”

    這里的小區(qū)看起來還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留下的，房子經(jīng)歷過風(fēng)吹雨打，白墻都快變成了黑墻，小區(qū)里人不是很多，幾乎沒人居住，垃圾桶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清理，草木都已經(jīng)枯萎，誰也都不知道一個孩子怎么住在這種頹垣敗壁的小區(qū)里的。

    這個樓里的樓梯踩上去都有一種空心的感覺，好像誰要是重一重，樓梯就會塌了一樣，就算在深秋，樓梯間也都布滿了陰冷的潮氣。

    姜至家在4樓，常裕敲門，他敲了敲門，說：“你好，請問有人嗎？我是房屋管理局的，這里的房子要拆遷了，想來走訪一下你們的想法。”

    沒有人回應(yīng)，常裕又敲了幾次門，依然沒有回應(yīng)。

    在得到柯景行的暗示后，常裕拿出工具，撬開了房門。

    意外的是，房子里并沒有什么東西，甚至連基本的家具都沒有，似乎已經(jīng)搬走了很久。

    時徽拄著拐進來，為了防止想上次那樣在外人面前被抱起來，他這次堅持要自己拄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