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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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則安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就跟那位女子無異,都是面對強敵,卻沒有反抗的實力。 細究起來好像他還要更慘一些。 因為沒人救得了他。 修真界的修士成功渡劫后,便可飛升至仙域。而這仙域中,能被稱為仙尊的仙人,卻是寥寥無幾。 修仙者,分上仙、靈仙、真仙、玄仙、金仙五個大境界,每個大境界又分九層,唯有金仙修為的仙人能被冠以‘仙尊’之稱。 而蘭則安只是上仙一層,跟金仙的差距宛如天塹,故此他只能試探性地小聲問道:“仙尊,我可以拒絕嗎?” 褚漫川微微一笑,反過來問他:“你說呢?” 蘭則安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就在褚漫川以為他會繼續(xù)負隅頑抗之際,卻見蘭則安話鋒陡轉,態(tài)度來了個急轉彎:“能拜仙尊為師,實乃則安之福?!?/br> “弟子在此,拜見師尊?!?/br> 他如此配合聽話,倒讓褚漫川有些不習慣了。 褚漫川眼底閃過一絲狐疑之色,他上下打量了幾下蘭則安,起身道:“既如此,那便跟我回藏月山吧?!?/br> “現(xiàn)在就去嗎?”蘭則安訝然,他沒想到竟如此之快,人類的拜師儀式竟如此簡陋? 做師父的看上了,弟子從了,師徒關系就算是成了?! “不然你還想留在滄凈山?”褚漫川譏誚道:“師兄這么多弟子,也不嫌擠得慌。” 聽他說這個,師鶴語就不得不出聲了:“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我滄凈山怎么了?座下弟子皆可人人一洞府,盡可占地上百畝,何來‘擠得慌’這一說?” “他一個花妖,在你這,只怕連根都扎不開吧?”褚漫川好整以暇地說著:“倒不如我的藏月山,只有我一個人住?!?/br> 只有師尊一人? 蘭則安愣了下,繼而心思微動:等他去了藏月山,豈不是像那些占山為王的妖族一樣,可以稱大王了? 不過師尊既知他的真身,難道就不曾想過,區(qū)區(qū)一株蘭花,其實不過方寸之地,就足矣? 第2章 蘭則安站定,眼前是一座分外寧靜的荒山。 偏僻、且沒有丁點兒聲音。 高大的古樹野蠻生長,枝椏茂盛,遮天蔽日,全無半點修剪過的跡象。這里雖不如滄凈山敞亮,卻是讓人心中一朗,有種撥云見日的微妙快意。 只是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蘭則安并沒多想,只規(guī)矩地跟在褚漫川身后,目不斜視地沿著一條陡峭的石階上了藏月山。 山頂?shù)娘L吹得衣擺簌簌作響,像刀子似的刮在人臉上,生疼生疼的。 蘭則安的長發(fā)被風揚起,他下意識地側身避開這過于剛猛的勁風,眼尖瞥見自己的發(fā)尾竟拂過褚漫川的肩頭,與這人的發(fā)絲交纏在了一起。 兩人距離太近了。 近到蘭則安清楚地瞧見了褚漫川根根分明的眼睫,還有那雙幽深墨眸中自己小小的影子。 他一時有些怔然,似魘住了般呆呆地望了不知多久,直到聽見一聲短促的笑,混著那稍顯涼薄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看夠了嗎?” 蘭則安瞬間回神。 自己這是怎么了?倒像是糊涂了一般。 種種想法在腦海中快速地過了一遍,他收斂起自己外露的情緒,略退后半步,主動道:“弟子失禮,還請師尊恕罪?!?/br>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一股更為猛烈的風就再次吹起他的長發(fā)。因著蘭則安俯身低頭的動作,兩人間的距離還是很近,剛分開的發(fā)絲就再次被風卷在一起,看上去……既親密,又無禮。 蘭則安無端臉一熱,正想說些什么時,褚漫川先回他了,神色淡淡,只是這話卻意味深長:“倒真是讓我意外,你一個荒野之地出來的小妖,居然還懂我們人族的這套規(guī)矩?!?/br> 蘭則安捋過頭發(fā),抬手仔細壓好,才底氣不足地說:“弟子也只是囫圇吞棗地學了個大概,這些都是來宗門的路上,小凡師兄教我的?!?/br> “你倒和他親近得很?!瘪衣ǘ⒅?,語氣莫名有些惡劣:“只是不曾想……沒去成滄凈山,反而來了我這藏月山吧?” 蘭則安眨眨眼,不太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只能斟酌著開口:“能拜入萬世仙宗,已是弟子之福。滄凈山雖好,卻不如這里清靜,師尊肯收下我,則安就再沒所求了。” 旁的什么漂亮話,他也不會說了。 褚漫川似乎對他這個答案還算滿意,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手里的墨玉,也沒再跟他說些什么,徑直走向了那座籬笆圍成的小院。 蘭則安很有眼色地跟在他身后,保持著約莫兩三步的距離,步伐不急不緩,愣是沒發(fā)出一點聲音來。 小院里空蕩蕩的,只有一棵火紅色的楓樹,普普通通、隨處可見的品種,只是長得異常粗壯,枝葉也過分茂盛,烏泱泱地蓋住了整座小院的天,把蒼穹都染成了刺眼的紅。 樹下有一張木頭做的方桌,只是上面落了很厚很厚的一層灰,兩側放著的木椅也是,看上去明顯是閑置已久。 冷不丁的,他一下子想起剛才……藏霄仙尊說過的話。 “你長得很像本尊死了七百年的弟子。” 褚漫川站定,也沒回頭,只是用力攥著手里的那塊墨玉,突兀地問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仙尊——”話音戛然而止,意識到不對,蘭則安心一緊,倉促中隨意找了個話題:“仙尊這里像是許久未曾有人住過的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