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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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漫川忍不住順著他的話遐想:“那到時候便是,風(fēng)吹葉落,葉落成火?!?/br> “沒錯,一地的楓葉看著還會格外喜慶呢!” 那時,庭院里真的是空蕩蕩,抬頭就是天,低頭就是青石板鋪成的地。 那時,什么都沒有,卻也不顯寂寥。 …… 年華飛逝,院子里的這棵楓樹也長得越來越高、越來越茂盛了。 抬頭是楓葉,低頭也是楓葉,但滿院子的楓葉卻是跟“喜慶”沾不上一點邊。 褚漫川輕輕閉上眼,聲音混在風(fēng)里,低不可聞。 “應(yīng)該種金桂的。” 第8章 飄了一夜細(xì)雨,第二天整座藏月山都好像帶著潮濕的水汽。 正屋廊檐下系著的銅鈴?fù)蝗汇鲢龅镍Q響,褚漫川瞥了眼,頗有些不耐道:“有人來了,此人是器合峰峰主,段至?!?/br> 將將辰時初,蘭則安習(xí)完那套劍法的后半段,雖然一直喘著氣,氣息稍顯不穩(wěn),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卻是極好的。 因為練劍,他高束起馬尾,一雙眼眸明亮有神,像是清晨的第一道曦光。 不過今日天不好,褚漫川抬眼看看灰蒙蒙的天,再望向蘭則安時,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蘭則安的真身。 一株被風(fēng)雨無情拍打,卻仍堅持傲然生長的蘭花。 五峰峰主同時也是萬世仙宗的副宗主,蘭則安想著天色還早,這個時候過來恐怕是有什么要緊事,遂道:“那弟子就先退下了?!?/br> “不用?!瘪衣朴普f著:“你才是他過來的目的,今天沒見著,就會有第二天、第三天……真是讓人煩不勝煩?!?/br> 蘭則安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師尊在他面前從來不隱藏自己的性子。若是遇見什么不喜歡的人或者不喜歡的事,褚漫川就會把不喜、甚至是厭煩掛在臉上,清清楚楚,讓人一目了然。 比如說當(dāng)下,他應(yīng)該就很不想接見這個叫“段至”的人。 蘭則安正思索著,就見庭院大門外走近一個人影。 那人穿著潔白的袍子,身形融入蒼白飄渺的霧氣中,就像一個逐漸逼近的幽靈。 等他邁過門檻,徹底走進庭院里,蘭則安才看見他有一頭光滑的白發(fā),像是修真界被摸禿了腦袋的小貓小狗,緊緊貼著頭皮,襯得那張普通的臉更是平平無奇。 自打蘭則安從婆娑古境里出來,他還是第一次瞧見這么打扮的人。 除卻眼睛和嘴唇,這個叫“段至”的男人全身上下除了白色,再也找不到第二種顏色了。 蘭則安想起他的身份,器合峰峰主,心里大概有了些猜測。 不出意料之外,事實也的確就是他想的那樣。 段至停在距離褚漫川三步的地方,也不笑,也不先打招呼,而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把蘭則安從頭到腳仔細(xì)看了一遍,鼻腔里溢出一聲輕蔑的笑,繼而才開口說話:“模樣倒是挺像你那個死了的弟子,就是看著病怏怏的,根骨也一般,你既然會把他收入藏月山,真是丟人。” “也丟我們器合峰的人。”段至冷冷道。 褚漫川八風(fēng)不動,端坐在那里,既沒起身迎客,也沒有要給蘭則安介紹的意思,只是單手支著頭,露出了一個譏嘲的笑:“怎么?當(dāng)了七百年的峰主,就不把我這個‘前峰主’放在眼里了?” 蘭則安心緒微蕩。 師尊以前,竟然是器合峰峰主??? 另外,他記得師尊說過,楚崖就死了七百年。 都是七百年,那這兩件事應(yīng)該是同時、或者前后腳發(fā)生,其中莫非是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段至安靜了一會兒,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冷眼望向蘭則安,用命令的口吻道:“我有話要同藏霄仙尊說,你先出去?!?/br> 蘭則安莫明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沒動,也不說話。 “不懂規(guī)矩!”段至眼神一凝,厚重的威勢像大山一樣壓向蘭則安,卻在落在蘭則安身上的剎那間,被褚漫川猛一拂袖甩開。 “砰——”一道劍影襲了過去,帶著凜冽的殺意。 褚漫川臉上像是覆了層霜雪,全身都散發(fā)著森冷的寒氣。 “段至,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對一個上仙耀武揚威,傳出去也不怕丟了我器合峰的臉?!蹦锹曇衾滟鑵?,像是他的劍一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褚漫川身上流露出的底蘊和威儀,全然滿足了蘭則安最初對“器合峰峰主”的想象。 至于段至……還真是讓他意外得很。 “則安,你先去忙你的事?!瘪衣ǖ_口,聲音清冷如水,卻讓人有種發(fā)自內(nèi)心想服從的意識。 蘭則安微微躬身,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弟子禮,才用恭敬的語氣小聲說:“弟子告退。” 段至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褚漫川就罷了,蘭則安……一個實力低微的小仙居然也敢如此囂張! 沒有楚崖的能力,卻有楚崖的脾氣,跟楚崖一樣目無尊卑,不知禮法!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當(dāng)師父的是什么樣子,徒弟便是什么樣子! “行了,有事就說,沒事就滾?!碧m則安都在書房坐下了,卻聽見褚漫川朝段至這樣說著。 他沒忍住輕笑起來。 褚漫川的聲調(diào)跟平常無二,沒有刻意揚聲,但也沒有顧及宗門情誼,更別說段至的感受了。他的聲音在這處小院里飄蕩開,哪里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