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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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則安!該死!那個(gè)該死的花妖!該死的替身! 楚崖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敢、也不愿在褚漫川面前表現(xiàn)出分毫。 方才兩人耳鬢廝磨時(shí),楚崖的手剛搭在褚漫川腰間,他腦子里憑空閃過了一句話。 何為君子? 君子如珩,懷瑾握瑜。 這句平日里聽起來輕飄飄的話像一盆冷水迎面潑了過來,把楚崖剛剛醞釀出的旖旎心思澆得干干凈凈。 甚至,連一點(diǎn)曖昧的火星子都沒有了。 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出了那朵青金色的蘭花虛影,不過眨眼間就消失不見。眼下楚崖迫切的想把蘭則安這個(gè)小妖大卸八塊,要不是因?yàn)檫€要用到這具身體……等等!這具身體! 楚崖當(dāng)場愣住,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這是怎么回事?親吻的時(shí)候怎么忘記了? 這具身體壓根就不是他楚崖的!是那個(gè)該死的蘭則安的! “楚崖?楚崖?” “?。繋熥?!”楚崖猝然驚醒。 褚漫川狐疑地看著他,道:“想什么呢?這么入神嗎?我都叫你好幾遍了?!?/br> 楚崖眼神發(fā)黯,不愿與師尊提起蘭則安,卻又不得不又一次說起他:“師尊,你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嗎?” “什么?”褚漫川挑了下眉,好奇道。 眼前這家伙陰晴不定的,不問清楚的話,是決計(jì)不能答應(yīng)下來的。 楚崖心里忐忑,不自覺地握緊了右手,強(qiáng)迫自己盡量冷靜地說著:“師尊,若是接下來……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跟你說話時(shí)不再是我了,變成蘭則安了,你千萬不要上當(dāng),被他騙了。” 褚漫川沉默片刻,真的很不想說起這個(gè)話題,卻又不能不接他的話:“為什么這么說?” “我也說不太清楚,直覺吧。這具身體畢竟還是他的,人與妖又是不同的種族,我需要一定的時(shí)間才能完全掌控這具身體?!背侣暰€微低,像是在壓抑著某種不能表露出來的情緒。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其實(shí)想要掌控這具身體的最簡單方式,就是找出蘭則安隱藏起來的魂魄,徹底了結(jié)這具身體的原有靈魂。 第47章 楚崖站在仙舟外的甲板上,遙遙看向萬世仙宗。 回到熟悉的地方,尋常的風(fēng)都變得親切起來。 這些天他一直注意著,沒讓蘭則安有鉆空子的機(jī)會(huì)。 但很奇怪,他竟然找不出這朵蘭花的魂魄。 不該如此啊,楚崖百思不得其解,按理來說,蘭則安的魂魄應(yīng)該還在這具身體里。 殘魂離開身體之后,除了養(yǎng)魂玉外,是沒有去處的。 師尊……師尊他應(yīng)該是沒有為蘭則安準(zhǔn)備養(yǎng)魂玉的! 畢竟這個(gè)小花妖是沒有資格與自己相提并論的,能拜在師尊座下,都是他偌大的福氣了。 臨近子時(shí),楚崖四人回到萬世仙宗,除了守門弟子,沒有驚動(dòng)任何人。 藏月山山頂。 褚漫川在給虞修安排住處,而楚崖第一時(shí)間就去了書房,徑直走到蘭則安放無名書的書柜旁,一把拉開格子抽屜,把書拿了出來。 他本來想把書直接撕了,再把碎片揚(yáng)了,但想想蘭則安看過自己的書,他也理應(yīng)看回去! 正所謂“來而不往,亦非禮也”,即便他對君子道嗤之以鼻,但面對蘭則安那個(gè)花妖,他也不能失了禮數(shù)! 略微思索片刻后,楚崖坦然翻開蘭則安的無名書,一目十行看完了這本書。 “可笑至極!癡心妄想!膽小如鼠!扭扭捏捏!”他恨恨地開始撕書,一邊撕一邊罵。 刺啦刺啦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成功讓過來找他的褚漫川停下了腳步:“楚崖?你在干嘛?” “?。俊背裸躲兜靥ь^,目光略顯茫然。 褚漫川盯著看了兩秒,認(rèn)出了這是蘭則安的字跡,難以置信道:“你居然還跟一件死物過不去?” “我——”楚崖可不想破壞自己在褚漫川心里的印象,趕忙否認(rèn),“我不是!我有蘭則安的記憶!他本來就想把這玩意兒撕了!” “這玩意兒?”褚漫川勾了下唇角,玩味地看向楚崖。 四目相對,楚崖眼睛無意識地眨了下,目光右斜了一剎,才微抬著下巴與褚漫川對視。 看著他那雙肯定倔強(qiáng)的眼睛,褚漫川不禁心想,你說得還能再假點(diǎn)嗎? 最后到底還是心虛的楚崖率先敗下陣來,主動(dòng)開口:“師尊,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說話間,他悄悄收起書頁的碎片,把它們重新收在了格子抽屜中。 褚漫川也不想再跟他起無謂的爭執(zh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dāng)沒看見他的小動(dòng)作,輕描淡寫地揭過這件事,道:“我只是見你剛回來就直奔書房,還以為你是要查什么東西,就過來看看?!?/br> “咳!師尊,你不歇息嗎?”說到這個(gè)話題,楚崖就來了勁兒,“我伺候你入睡吧!” 褚漫川嗤笑了下,漫不經(jīng)心道:“少來,我過來找你還想跟你說,今晚你就在書房打坐吧,虞修還需要養(yǎng)傷,我把那間客房騰出來給他了。” “那是應(yīng)該的,來者是客嘛!”楚崖湊到褚漫川身邊,不死心地問道,“但他睡客房不妨礙我睡——” “你想的還挺美?!瘪衣ㄒ稽c(diǎn)也不客氣地打斷他的幻想。 “師尊,我從那么遠(yuǎn)的地方回來,一路上舟車勞頓,你真的忍心讓我一個(gè)人睡在這間除了書就是桌子的房間嗎?”楚崖依然還在掙扎,“而且我夜觀天象,今夜會(huì)下大雨,我給師尊暖暖床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