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婚久驕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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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廳的氣氛瞬間就凝固了。 霍慕川抬眼看她,“媽,你這就是偏見了,蔓蔓會寫歌創(chuàng)作,那是她的才華,是天賦,你干嘛這樣貶低人家?還詆毀人家的教養(yǎng),拋頭露面這種話用在古代都不合適,更別說現(xiàn)在這21世紀了。” “你!她都把你媽害成這樣了,你還幫著她說話是吧?”聞珊原本以為把大兒子叫回來,他還能向著自己。 想來霍硯遲這個逆子肯定是向著秦蔓的。 結果,一開口就被以為會向著自己的大兒子懟了。 她忽然想變成潑婦,撒潑打滾了。 “我這是在客觀的陳述事實,是媽您對蔓蔓的偏見太深了?而且……她能嫁進我們霍家,我覺得我們霍家還挺榮幸的,并不覺得丟人?!?/br> 對上聞珊那兇神惡煞的眼神,霍慕川表現(xiàn)得很淡定,說得更是云淡風輕。 霍硯遲幾不可查的蹙了下眉峰,神色平靜自然,只用余光淡淡掃了眼霍慕川。 霍慕川喝茶的動作一頓,莫名地,他好像能感受到來自老弟對自己的不滿。 他說錯話了? 在腦海里回捋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話,沒有啊。 “你看見沒有,這就是你的好兒子……嗷,疼死我了?!甭勆簹饧睌牡目聪蚧羧鸷旮鏍?。 在霍瑞宏要開口說什么時,霍硯遲平靜無波的啟唇,“所以,媽,您打電話叫我回來,就是為了讓我聽您怎么罵秦蔓的?” 聞珊氣得拍了下桌子,“怎么?你媳婦是寶,我連說兩句都不能說了?” “你媽說,她這腰傷是蔓蔓推的?你生日那天,還和小雅起了爭執(zhí),讓你把小雅趕回s市了?”霍瑞宏接話。 霍硯遲沉著臉,幽深的眸光淬了寒意,直直的打在了聞珊身上,“媽,您就是這樣和爸解釋這件事情的,奶奶知道嗎?” 聞珊有一瞬的心虛,但最終還是怒火給了她底氣,“你少拿你奶奶壓我,我在這個家現(xiàn)在是越來越?jīng)]立身之地了,上面有婆婆壓著,現(xiàn)在還要被兩個兒子聯(lián)合說教,下邊還有一個沒把我放在眼里的兒媳婦?!?/br> “你說,我現(xiàn)在還待在這里做什么?我還不如剃了頭發(fā)去當尼姑修行算了。” 最后這句話是對霍瑞宏說的。 他們夫妻感情還算是不錯的,霍瑞宏也挺專一的,十年如一日的對聞珊好。 所以,聞珊也容易恃寵而驕,性子越養(yǎng)越燥,家里除了老太太能壓得住她,其他人管她都要被她鬧上一鬧。 “你們兩個,怎么和你媽說話的,都客氣點?!?/br> 當然,霍瑞宏愛聞珊的同時,也十分了解她的脾氣和秉性。 對于小兒子霍硯遲,那就更了解了,能說出這樣的話,那就說明事情有隱情,不能單聽聞珊一面之詞。 “到底怎么回事?”他又問。 這件事情,老太太沒和他說過,只聽聞珊在電話里委屈的提過,然后今天回來就是好大一通控訴。 同樣好奇的還有霍慕川。 霍硯遲淡定的坐在霍慕川另一端的梨花木椅上,端起霍慕川事先給他倒好的茶,抿了口,淡淡道,“叫董叔來回話。” 董管家只比霍瑞宏小個四五歲的樣子,也是在霍家長大的,后面就接管了霍莊管家一職。 這些年他也是盡職盡責的,和霍瑞宏關系很好,說是親如兄弟也不為過。 心自然也是向著霍瑞宏夫婦倆的,但這些年為人也還算公正。 把他叫來說過程,總不見再有異議了。 很快,董管家就來了,簡單的把那天秦蔓和喬惜雅發(fā)生的爭執(zhí),再到秦蔓不小心推了聞珊的過程說清楚了。 因為霍硯遲那雙冷冰冰又剛正不阿的眼神,董管家是一點馬虎眼都不敢打。 比起霍瑞宏和老太太,他其實更怵這個二少爺。 就有點霍老爺子當年不怒自威的震懾力。 霍瑞宏和霍慕川聽完后都皺起了眉,紛紛看向了聞珊。 這玩意,就很難評。 被自己老公和兒子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聞珊有點惱火,“你們這樣看著我是什么意思?她推了我難道不是事實嗎?” “媽,我不奢求你對喬惜雅那樣對秦蔓,但好歹……把她當霍家人看待?!?/br> 就見聞珊要反駁,霍硯遲冷冰冰的語氣加重了,“不管你承不承認,她都是我妻子,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和她離婚,也不允許任何人拆散我們,包括您。” 他目光沉著又坦蕩,淡漠又堅毅,“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再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為難她了,她推您是不對,但也也是出于當時您的不講道理才下意識做出來的反抗。” 第59章 她是我妻子 別說其他人了,其實聞珊也是有點怵自己這個小兒子的。 霍硯遲從小是按照霍家繼承人的身份來培養(yǎng)的,霍老爺子在世時就十分器重他,經(jīng)常把他帶在身邊,學習下棋寫字打球等等。 甚至七八歲的時候就帶他接觸商業(yè)上的事情了,常常會說些事情給他聽,然后讓他說想法,有可取的地方也會不拘小節(jié)的采納,有不對的地方也會指出。 但也因此對霍硯遲特別嚴格。 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的路上。 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沒有自己的圈子社交和興趣愛好。 他人也聰慧,什么東西都學得特別快,是讓霍老爺子走出門都是張口能夸的存在,特別驕傲。 所以,性格上也顯得有些孤僻,行事風格卻完美的繼承了霍老爺子的衣缽。 謙和有禮又雷厲風行。 兩個看著挺背馳而行的詞放在他們爺孫倆身上,卻莫名和諧。 聞珊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和她公公一樣,氣場兩米八,每每想和他親近,但又不太敢親近。 就像現(xiàn)在,他的這番話,不像是在商量,而是在下達通知,是他那不可令人置否的命令。 聞珊帶著哭腔,顫抖著手指著霍硯遲,“阿遲,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你可真是不辜負這句話啊,你…………太讓媽寒心了,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應該……” 把你生出來。 后面那句話她哽住了。 說不出口,說實話,這個兒子優(yōu)秀,讓她臉上也挺有光的。 出去約見圈子里那些姐妹時,也是倍有面的事。 “好了,你少說兩句?!?/br> 霍瑞宏適時出聲,這件事情是他妻子先理虧,也說不上什么。 但能讓阿遲這么說,說明秦蔓對他真的很重要。 霍慕川皺眉,“媽,您說您現(xiàn)在不好好過舒服日子,老和蔓蔓較什么勁?蔓蔓長得漂亮,性格又好,乖巧懂事,又溫順有禮的,只要在家里就是個開心果,還有才華,您到底不滿意她什么???” 他把秦蔓身上的優(yōu)點,能夸的都夸了一遍。 然后不出意外,他又莫名其妙收到來自自家老弟的刀眼。 暗含警告和嫌棄。 什么意思? 夸還能夸錯了? 夸你老婆你還不樂意? 霍硯遲皺眉,淡漠的收回視線,那種不悅和煩躁已經(jīng)溢于言表了。 “你們倆今天回來是想氣死我是吧?”聞珊被氣得腦袋都快冒煙了。 霍慕川嘆氣,走過去扶住她,給她順氣,“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覺得……您閱歷那么豐富的一個長輩了,總和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這么計較,傳出去,對您名聲也不好啊?!?/br> “您應該也不想擔上惡婆婆這個名頭吧?” 聞珊聽言,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了霍慕川背上,“說誰惡婆婆呢,你就是這樣幫著外人欺負你媽是吧?兩個白眼狼?!?/br> 霍硯遲是個很固執(zhí)的死腦筋,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大概是二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很少會和誰服軟。 就連在聞珊和老太太面前都極少服軟。 如果當初老太太讓他娶的是秦遙或者喬惜雅,更或者是別人,他不可能會那么答應,還答應得那么輕松。 當初聽到老太太這個想法時,他第一反應是抗拒,不愿意,覺得自己現(xiàn)在能把公司帶領得更好,完全不需要聯(lián)姻再來鞏固什么了。 或許這話是有些自大,但他霍硯遲也絕對能做到。 可聽到聯(lián)姻對象是秦蔓時,他那顆堅硬無比的心瞬間松動了,軟得不成樣子。 當即說了句‘好’,還把老太太驚著了。 老太太甚至都準備一兩個小時的措辭來勸說他了,結果反被他這個‘好’整得不會了。 在和秦蔓領證的那天,他起得比往常都要早,在衣帽間足足待了一個多小時,大到襯衫西裝外套,小到袖扣領帶手表,他都挑選得格外認真。 也在思量秦蔓今天會穿什么色系的衣服,他又該搭什么樣的衣服,才會讓兩人的結婚證上看著更加相配合適些。 他皺眉糾正,偏執(zhí)的像個無可救藥的老頑童,“秦蔓不是外人,她是我妻子!” 聞珊被他這狗脾氣真的是要氣死了,這要不是她親生的,她恨不得直接在他飯菜里下點敵敵畏,直接把他送到西天佛祖那里去算了。 什么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她不在乎! 張口閉口都是秦蔓,完全不顧他老娘的死活。 “你讓他滾,滾……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他,讓他守著秦蔓去,我沒有這樣的兒子,滾!” 霍硯遲抿唇,很正直的頷首,“那您保重身體,過些日子我再回來看您……” 聞珊抄起旁邊的茶杯朝他砸了過去,“我還保重身體,你少回來看我兩次,我還能多活個幾年,也不知道秦蔓那個小妖精給你下了什么迷魂湯,才結婚多久啊,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了,讓你這么幫著她欺負你媽我?!?/br> 霍硯遲十分耿直,茶杯砸過來,他也不躲不閃。 ‘哐當’一聲,茶杯砸在他的眉骨處,溫熱的茶水從他臉頰上滑落。 眉骨處還冒出了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