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婚久驕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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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她醒了。 雖然是vip的單人病房,但病房也沒有特別大,視線左右梭巡一圈,就能大體看完。 洗手間的門開著,她試著喊了兩聲‘霍硯遲’,但回應(yīng)她的是一片寂靜。 她掀開被子,把屋內(nèi)的空調(diào)氣溫又升了兩度,然后披了一件寬松的針織外套去了洗手間開始洗漱。 “嗯?人呢?” 她正在擦臉時,外面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放下毛巾走出去,就見虞冬穿著白大褂站在門口處,白大褂里面是一件高領(lǐng)的藍(lán)色毛衣,外面還有一件厚針織開衫。 “早,虞醫(yī)生?!彼鲅源蛘泻?。 虞冬看過來,“早呀,昨晚睡得怎么樣?” “還不錯?!?/br> “你這房間可真暖和?!?/br> 秦蔓笑了笑,“沒辦法,怕冷?!?/br> “聽你這聲音好像好一些了?!庇荻哌^來,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躺床上,把衣服扣子解開一下,我看看?!?/br> 到底她是醫(yī)生,秦蔓還是很乖巧聽話的躺了過去。 虞冬先給了一支消過毒的水銀溫度計給她,然后看她夾在胳肢窩時,冰得皺起了小臉。 沒忍住笑了下,又戴上聽診器放在她心口處聽了聽。 “情況比昨天要好些了。”她點點頭,“有沒有想咳嗽的感覺?” 秦蔓搖頭。 “那就好,等會八點左右,護(hù)士會過來打針,如果今天能穩(wěn)定下來,明天再打一天針就能出院了。” “好?!?/br> “你剛起來嗎?是不是還沒吃早餐?”虞冬收起聽診器,視線很自然的看了下四周,“怎么沒看到學(xué)長?” 秦蔓的唇翕動兩下,一時之間回答不上來她最后一個問題。 因為她也不知道霍硯遲去哪了。 本來還說洗漱完后再給他打個電話的,結(jié)果虞冬就來了。 說起來,她來得也真是早。 差十分鐘才七點,外面都還沒完全亮呢,那些路燈和絢爛的霓虹燈俯視下去,依舊璀璨奪目。 靜了一瞬,病房門忽然開了,霍硯遲提著兩袋子早餐立在門口處。 “他去買早餐了。” 秦·馬后炮·蔓一本正經(jīng)說。 虞冬愣了下,隨著秦蔓的目光看向門口處,男人一如既往地的冷漠寡淡,神色間還有一絲淺薄的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感,氣質(zhì)清雋矜貴。 和她記憶中七年里那個清冽少年模樣相重合。 就連眼神都一樣。 只不過氣場變了,他比七年前添了幾分成熟穩(wěn)重的特殊男人味,或許實在商業(yè)上的磨煉,讓他整個人都變得凜冽了不少。 要說昨晚見到他,是被震驚和喜悅以及酸澀包裹的話。 現(xiàn)在,她那顆沉寂七年之久的心已經(jīng)后知后覺地復(fù)蘇了,恢復(fù)了跳動,如小鹿一般,砰砰砰的直跳。 她這顆心,多久沒像現(xiàn)在這般跳動了? 七年,也不太準(zhǔn)確。 是七年零五個月,差一個月就七年半了。 這七年里,年少的霍硯遲總會出現(xiàn)在她的夢里,讓她無法忘卻,也無法放下。 近兩年里,她母親安排了不少青年才俊給她認(rèn)識,可她不論看誰,都希望從那些人的面容上瞧出霍硯遲的感覺,或者是相似度。 可統(tǒng)統(tǒng)沒有。 霍硯遲是霍硯遲,是那個獨一無二,藏在她19歲的少女心事里的少年。 所以,半年前,借著導(dǎo)師的名義,她來了南都,雖然和京郡依舊有些距離,但她想著,這至少比國外要近得多。 而且,當(dāng)初也說好,等明年開年后,就調(diào)到京郡去。 她這些年都一直在關(guān)注霍氏集團(tuán)的消息。 前段時間看到他和桑悅傳出的緋聞時,她心跳都漏了幾拍,生怕是真的。 但這事過后,桑悅的團(tuán)隊隱晦的澄清過,她也就放心了,只是萬萬沒想到,昨晚重逢的那刻,現(xiàn)實比她想象更殘酷,直接給她了一個深水炸彈。 他結(jié)婚了。 悄無聲息地就結(jié)婚了。 作為醫(yī)生,每天都是高度注意力,緊繃著神經(jīng)的,每天都很累,她從來沒有失眠過,幾乎是站枕頭就睡。 可昨晚她失眠了。 后來三點多是服了安眠藥才睡下的,結(jié)果六點剛過就醒了。 “早上好,學(xué)長?!?/br> 她指尖泛白,努力從記憶中抽離出來,露出一抹讓人看不出錯的笑容來。 霍硯遲走進(jìn)來,將門關(guān)上,將外面的寒氣隔絕掉,點了下頭,“嗯,早?!?/br> “什么時候醒的?”霍硯遲走到床沿邊看著秦蔓。 “剛不久?!鼻芈菜稚系拇樱澳阗I的什么?” “去了趟醫(yī)院的食堂,買了些你愛吃的,還有豆?jié){?!?/br> “我正好也餓了?!鼻芈聪蛴荻坝葆t(yī)生,我這體溫計可以拿下來了嗎?” “可以了,給我看看?!?/br> 虞冬接過溫度計,“三十七點五,還是有點燒的,但比昨天好些了。你先吃早餐吧,等八點把針打了,藥吃了,再觀察一天看看?!?/br> “好的?!?/br> 虞冬的視線移到霍硯遲身上,見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秦蔓身上。 心頭再次涌上一分酸澀來。 說不出的苦楚。 她抿抿唇,笑著問,“學(xué)長,我們食堂今天早上吃的什么早餐???我這來得早,著急看患者的情況,還沒去食堂看呢,這會也餓得不行?!?/br> 秦蔓剛喝了口他插好管子的豆?jié){,莫名就聽出她話里的意味了。 默默抬眼看向虞冬那張姣好的容顏。 “南瓜粥,小米粥,瘦rou粥,青菜粥,還有一些包子饅頭,蒸餃,牛rou油餅之類的,挺齊全?!?/br> “居然有牛rou油餅?!?/br> 虞冬很震驚,“我來這醫(yī)院大半年了,吃了那么多次早餐,可一次都沒見到過,沒想到和學(xué)長重逢的第一天早上就有這個牛rou油餅了,那我非得去吃吃看才行了,看和當(dāng)年b大食堂的牛rou油餅是不是一個味,也好多年沒吃這個了?!?/br> 第84章 很像 秦蔓已經(jīng)在霍硯遲手中的早餐袋里看到了牛rou油餅了。 她還挺愛吃的。 聽到虞冬這話,心里頭那種不適感逐漸強(qiáng)烈了起來。 從昨天初次見到她開始,虞冬就總給她一種,若好若壞的感覺。 或許是自己現(xiàn)在是病人,她身上有件白大褂的buff加持,她對此是有一次縹緲的濾鏡的。 可這會,這層濾鏡有了破碎的痕跡。 剛剛那番話,無疑是說給她聽的。 甚至還想提醒她,她和霍硯遲在大學(xué)時期的時光。 說實話,這種虛無的挑釁,對秦蔓構(gòu)不成多大的傷害。 虞冬的那一年,怎么好意思和她的十幾年相比。 青梅竹馬的情誼早就勝過了所謂的同學(xué)情誼。 更別說,她和霍硯遲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是合法夫妻了。 她忽然笑了起來,熱情邀請,“原來虞醫(yī)生也愛吃牛rou油餅呀,我也愛吃這個,正好我老公買了,還買了好多其他樣式的早餐,虞醫(yī)生要是不介意的話,和我們一塊吃唄?!?/br> 虞冬一愣,看著她臉上那明晃晃的笑容,有些好看,也有些刺眼。 但這個笑又讓她有些看不明白。 她承認(rèn)自己剛剛那番話其實是有意說給秦蔓聽的,也是想試探一下秦蔓的反應(yīng)。 對于霍硯遲這場無聲無息的婚約,她心里有諸多猜測,卻又無法問出口。 那番話只不過是在心里泛著苦澀之際,有些忍不住說出來的。 她也想證明一下,自己曾經(jīng)也有段和霍硯遲獨一無二的時光在的。 雖然,這樣的證明方式頗為難看,也略顯卑鄙。 可秦蔓這個態(tài)度,是她沒聽懂她剛剛那番話的深意,還是不在乎,更或是知道了,卻依舊掩飾得很好,還能笑瞇瞇的反客為主。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秦蔓也不像表面那么單純,實則有心機(jī),卻深藏不露罷了。 她攥緊指尖,笑,“按理說,秦小姐盛情難卻,我應(yīng)該恭敬不如從命的。只不過,醫(yī)院有規(guī)定,不可以和患者有私物相贈的規(guī)矩。” “早餐是平常食物,又不是什么很貴的東西,這也不行嗎?” “被人看到,難免會落口舌的。多謝秦小姐的好意了,我自己去一趟食堂就好了,你們吃吧,拜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