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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婚久驕 第114節(jié)

    眼前忽然一黑,秦蔓茫然的眨巴了下眼睛,高呼問道。

    “別這樣看著我?!?/br>
    秦蔓:“???”

    她抬手把他的扒拉下來,臉上染上一絲淡淡的慍怒,“什么意思?看都不能看了?小氣鬼,我就看,我就看!我看自己老公又不犯法……唔……”

    頃刻間,秦蔓只覺得剛剛復(fù)亮的眼睛再次一暗,唇瓣微涼,一抹溫?zé)釓妱菥砣?,奪去了她的呼吸聲。

    良久,她只覺得自己腦袋缺氧到有些發(fā)懵,手軟綿綿的抵在他的胸膛前。

    感受到什么東西正在褪去,她眼瞳一顫,“霍硯遲!”

    “你先勾我的?!彼?,說得理直氣壯。

    秦蔓:“???”

    好不要臉的一個男的。

    事后,本就因為婚紗照奔波了一天的秦蔓,這會更是筋疲力盡,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他吻了下自己的耳垂,嘶啞的嗓音抵入耳廓之中,“你想問什么?”

    秦蔓困得很,隨口呢喃了句,“你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

    這話問的她自己都沒意識,后面霍硯遲怎么回答的她也沒聽見,睡得可香了。

    ————

    關(guān)于秦蔓起訴桑悅和那個狗仔的案子,在第五天時,已經(jīng)正式立案了,立案的第三天,法院就把訴狀副本發(fā)給了兩位被告。

    鄭穎和桑悅這邊這些天也不斷嘗試過再次聯(lián)系夏莉,但打過去的電話都被拉黑了。

    而秦蔓的聯(lián)系方式不是誰都有的,認(rèn)識秦蔓的,肯定是不會輕易將號碼告訴他們的。

    在接到訴狀副本時,桑悅的內(nèi)心是奔潰的,連開庭日期都已經(jīng)定好了。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無奈之下,鄭穎親自去見了秦蔓的代理律師藺盡以。

    這也是鄭穎第一次正式和藺盡以見面,第一眼就被他冷漠又顯犀利的氣場給震了下。

    他眼神冰冷,表情嚴(yán)肅,除了有一股天生自帶的矜貴公子的優(yōu)雅從容感,還有一種具有壓迫性的正義凜然感。

    “鄭女士,你回去吧,我的當(dāng)事人訴求很清楚,需要法律給她一個合理合法的公平,你們公開道歉,賠償,這事調(diào)解不了,也不會調(diào)解。”

    也不等鄭穎開口說話,藺盡以就是一副‘拒絕交談’的強硬態(tài)度。

    鄭穎心里梗了下,平復(fù)了下心情才道,“藺律師,你可能有所不知道,這件事情還有一些隱情。到時候?qū)Σ竟镁拖喈?dāng)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是個律師,維護當(dāng)事人的合法權(quán)利,都是分內(nèi)之事,你肯定也不希望到時候有對自己當(dāng)事人任何不利的因素吧?”

    “公開道歉和賠償我們都能做到,其他補償也好商量,我只想讓你幫我們轉(zhuǎn)告一下秦蔓,這事鬧大,雙方都不會好看,我們桑悅確實是過錯方,所以她后面不管提出什么樣的要求,我們都會盡力滿足的。”

    “不利的因素?”

    藺盡以斂眸睨她,“那我很期待桑小姐的律師到時會在法庭上如何舉證來反駁我方的合理訴求。如果貴方的隱情損害了我當(dāng)事人的合法權(quán)益,作為代理律師,我應(yīng)當(dāng)盡職盡責(zé)為她當(dāng)庭維護。”

    “法律不是兒戲,能憑借鄭女士的三言兩語就能改變局勢。貴方不就是因為知道這場訴訟勝率為零,才會想方設(shè)法的來尋求調(diào)解嗎?現(xiàn)在反倒不像是來求調(diào)解的,像是來威脅的。”

    “認(rèn)不清現(xiàn)實和身份,會很麻煩。”

    鄭穎再次一梗,被他有理有據(jù)的話說得臉都白了。

    來的路上想好的那套說辭這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果然,律界百分百勝率的精英翹楚,邏輯思維能力絕佳,怎么可能會輕易被人牽著鼻子走呢。

    從律所出來后,再晴朗的天,鄭穎看著都不暖了,上了車后,桑悅都沒問,光看她的表情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她現(xiàn)在的處境糟糕透了。

    公司不會因為一個名聲和路人緣都壞得差不多了的她而去得罪霍氏和秦氏這兩個大資本家的。

    所以,她現(xiàn)在是一枚棄子,一旦這個案子開庭,就是她的‘死期’,沒有任何余地了。

    第134章 你求錯人了

    天色很暗,霍氏集團好幾個部門近來都在加班。

    桑悅坐在車?yán)锞o緊睨著門口處,心里有些忐忑和不安,面上也有些焦急,看向鄭穎,不太確定的問,“穎姐,這樣……能行嗎?霍總他……”

    “你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鄭穎嘆氣,“秦蔓本人聯(lián)系不上,不管是夏莉還是藺盡以,都不可能幫我們帶話。之前雖然和霍總鬧出了點小意外,但我們也不是有意的……”

    其實這說法也很牽強,不管怎么說,她之前捆綁霍硯遲炒過緋聞,還被霍氏解約過。

    再次出現(xiàn)在霍硯遲面前,本來就已經(jīng)很尷尬了,但還要求他勸說秦蔓撤訴,放過自己,想想也是挺滑稽可笑的。

    而且,也很傷自尊。

    “秦蔓是他妻子,我們損害了秦蔓的利益,和他也沒有什么舊交情,就算見到了,他也不見得會幫我的?!?/br>
    更沒能幫她的立場。

    她不知道他和秦蔓的感情到底如何,但總覺得這是下下策,而且還是沒有任何成效,只會自取其辱的下下策。

    “難不成你還有其他辦法?這事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最后一搏了,不然……往后別說樂壇了,這娛樂圈恐怕都難再有你一席之地了,嘉凱的行事風(fēng)格你又不是不知道?!?/br>
    “只要你有沒有任何價值了,公司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你,雖然惋惜,但是他們能捧起一個你來,就可以找到無數(shù)個可以代替你的人,這里面總有一個能捧起來的,”

    “你去年才拿到的金曲獎,事業(yè)正式如火如荼的時候,你就甘心被秦蔓輕而易舉的打回解放前,讓你這些年的努力全白費嗎?悅悅,這個時候不是在乎自尊的時候。”

    鄭穎的每句話都像一根針一樣深深扎進了她的心里。

    她很難不起波瀾和沉重。

    對啊,她18歲在大學(xué)里因為迎新會上的一首歌被鄭穎發(fā)現(xiàn),從此踏進了娛樂圈的樂壇,在樂壇也不算順風(fēng)順?biāo)?/br>
    前幾年出的幾首單曲,效果都一般,公司也試圖給她換了好幾個人設(shè)。

    直到22歲那年,她參加學(xué)校的畢業(yè)典禮,唱了自己的一首歌,視頻被傳到了網(wǎng)絡(luò)上,然后她才有了知名度,那首歌就這樣火了。

    后面鄭穎給她接了幾檔綜藝,名氣慢慢就高了。

    短短三年的時間,她就拿到了金曲獎了,可沒想到,這么快就隕落了。

    而她,還成為網(wǎng)友口中,史上金曲獎的唯一污點。

    她真的很不甘心,很不服氣。

    可到了如今地步,她感覺自己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對于自己的未來,她一片茫然,這有為這微薄的希望拼一拼才行了。

    十點左右,大廈的人都已經(jīng)走完了,整棟大廈的燈都滅了,桑悅睨著門口處,憂心忡忡的問,“穎姐,你確定……霍總他今天在公司嗎?還是說,他已經(jīng)走了?。俊?/br>
    畢竟他的車都停在地下車庫。

    鄭瑩搖頭,“不應(yīng)該,他自己開車得少,一般都是那個宋特助開,會把車直接開到門口來才對。”

    話音剛落,她就注意到玻璃門里出來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連忙推了桑悅一下,“快,來了,霍總出來了?!?/br>
    桑悅順著視線看過去,見真是他,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加油,成敗就此一舉了,你……盡量把自己說得委屈難過一點,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住你柔弱楚楚動人的那一面的?!?/br>
    桑悅深呼吸一口氣,打開車門就下去了。

    霍硯遲出了門口后,就在原地等宋承陽開車過來。

    他正在給秦蔓回消息,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傳來,他抬眸,只看到那人戴著口罩,有一頭秀麗的黑色長發(fā),是個女人,只是還來得及看清楚長相,那人已經(jīng)跑到自己面前了。

    因為跑得太急,桑悅沒太剎得住車,兩只腳還絆了一下。

    整個人直直的往霍硯遲身上撲。

    她睜大瞳孔,滿是驚慌失措。

    她發(fā)誓,自己絕對不是故意的。

    霍硯遲見狀,擰了下眉,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往側(cè)邊躲了下,伸手扶了下她的手臂,愣是沒讓她的身體挨到自己的西裝半分,只是兩人依舊離的進。

    從后側(cè)方看上去就完全像兩人摟抱在一起似的。

    見她站穩(wěn)后,霍硯遲快速收回了手,也往后挪了兩步,鷹隼的冷眸落在她那雙像是受驚了的眼睛上。

    可能是因為剛剛的意外,她眼眶稍微有點紅,蒙上了一層淺淺的水霧,似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

    他和桑悅也就見過兩三次的樣子,這會看她取下口罩,便認(rèn)出了。

    “霍……霍總?!?/br>
    桑悅軟著嗓音低低的喚著。

    霍硯遲擰眉,語氣冰冷,“你怎么在這里?”

    “額……我……”桑悅被他看得有些尷尬,眼眶更紅了,“我……是來找你的,有事想……找你幫忙?!?/br>
    “桑小姐,我們并沒有熟到可以幫忙的地步?!?/br>
    霍硯遲眼底淬著寒意,雖然冷冰冰的,但也是有點禮貌在身上的。

    桑悅咬唇,“我……我知道,只是……這件事情除了你,我找不到能幫我的人了,所以才厚著臉皮來這里找你了?!?/br>
    “打擾到你,實在對不起。”

    說著,她已經(jīng)擠出了淚水,模樣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樣,激動的上前一步,“霍總,求你幫我轉(zhuǎn)告一下秦小姐,抄襲的事情我可以道歉,讓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能不能撤訴?”

    “我實在是沒辦法了,秦小姐的經(jīng)紀(jì)人不肯接我電話,我也找不到秦小姐的聯(lián)系方式。我知道她很生氣,所以不論她讓她經(jīng)紀(jì)人怎么罵我,怎么在網(wǎng)上侮辱我,詆毀我,我都可以接受的?!?/br>
    “只不過,我走到今天這一步,付出了太多,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只求秦小姐能放過我?!?/br>
    她每滴眼淚都掉得恰當(dāng)好處,讓人看不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長相偏清純類型的,臉上是裸素顏,紅著眼眶掉淚的模樣,別說男人了,女人看了都是要心疼的程度。

    而且話里也是明顯用了心機的,有意無意在控訴秦蔓的得理不饒人,把自己說得特別卑微。

    霍硯遲面無表情,心平氣和,毫無波瀾。

    他語氣依舊平淡,目光涼涼的掃著她,“你求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