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不嫌。”

    剛拆一半，禮物就要跑，這誰能忍。

    郁寧執(zhí)意要去，“注意衛(wèi)生沒壞處?！?/br>
    季南楓跟上來，“我?guī)湍??！?/br>
    郁寧：“不用，我自己可以?！?/br>
    郁寧的腳還沒沾地，就被季南楓抱起，送到浴室的椅子上。

    季南楓處在他身前。

    棉市的十月干燥且炎熱，郁寧穿輕薄的淺色長褲，把腿襯得修長。季南楓幫他解開腰帶，長褲順著腳踝脫落。

    郁寧長得白，喜歡穿淺色系的衣服，不論是上衣還是短褲。

    這次和季南楓生日那次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不僅是身份的互換，還有，他們目前都處于清醒的狀態(tài)。

    而郁寧卻先行敗退，他按住季南楓的手，“我自己可以。”

    季南楓：“我?guī)湍惴奖??！?/br>
    這次郁寧沒妥協(xié)，他推著季南楓的后背，把人擠出了門外。

    隔著磨砂玻璃門，浴室傳來嘩嘩的水流聲，濺在季南楓心口，害得人坐立難安。

    十幾分鐘后，郁寧潮濕且纖瘦的身型映在磨砂玻璃上，門縫朝里打開，“拿浴袍給我?！?/br>
    季南楓手忙腳亂，“哦，這就來?！?/br>
    他聽話了，但沒全聽。

    他拿了衣服了，但拿的是自己的。

    幾分鐘后，浴室的門縫由狹窄變得寬大。

    潮熱的郁寧站在門口，上半身穿他的純色家居服，柔軟棉質(zhì)，領(lǐng)口很大，露著淺色的皮膚和半個(gè)肩膀。

    季南楓的目光往下，重點(diǎn)在這里。

    他捏捏嗓子，“你怎么沒穿褲子？”

    郁寧埋怨，“你又沒拿?！?/br>
    季南楓翻行李，“?。课胰ツ?。”

    “不用了?！庇魧幾酱策?，小聲嘀咕，“反正穿了也要被你脫掉。”

    心口鼓脹的感覺很折磨人，季南楓回到床邊，半跪在他身前。

    棉質(zhì)窗簾褶皺的邊緣，有路燈的光漏進(jìn)來，映在郁寧的膝蓋和腳踝。

    季南楓握住腳踝，對著膝蓋吻了上去。

    郁寧在抖，兩只手撐在床邊，指尖緊摳床角邊緣。

    季南楓按捺不住，又怕太急，嚇到他，“你、要不要閉上眼？”

    *

    黑暗并不能緩解緊張，視線受阻，聽覺和觸覺會更加清晰。

    季南楓的吻，順著禮物的中心往四周蔓延。禮物包裝被拆開，分折角度大于九十度。

    季南楓的前奏很趕，中途又很急。他偷偷學(xué)習(xí)過理論，但實(shí)踐能力為零。

    他很小心，且極度認(rèn)真。

    隱忍又克制。

    郁寧受制于季南楓的一切，他只能仰著頭，保持敞開。

    唯一可以支配的，只有呼吸聲。

    禮物拆解完畢，季南楓絲毫不松口，郁寧被包裹得嚴(yán)實(shí)，直到灼熱消散。

    季南楓緩慢松開，他先擦拭禮物表面，才去蹭嘴角。禮物擦得很慢，嘴角處理得很敷衍。

    季南楓很溫柔，無比珍惜屬于自己的禮物，氣音停在郁寧耳邊，“我?guī)阆聪?？?/br>
    郁寧閉著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季南楓把人抱進(jìn)放好水的浴缸里。

    在此期間，郁寧全程閉著眼，直到季南楓裹上浴巾，把他送到床上。

    “還不睜？”季南楓的聲音伏在他額頭。

    郁寧緩緩睜開，雙臂還圈著季南楓的脖子，他稍微曲起腿，從季南楓心口往下滑，噗嗤笑了出來。

    季南楓弓著身，“故意的？”

    郁寧笑聲不止，“難不難受？”

    季南楓沒好氣：“你覺得呢？”

    郁寧：“你不是說，這是正常狀態(tài)?！?/br>
    季南楓別過頭，“切，沒勁?！?/br>
    郁寧：“需不需要幫忙？”

    季南楓心跳加速，“現(xiàn)在很晚了?！?/br>
    “我又不累?！庇魧帗е牟弊?，“禮尚往來?！?/br>
    郁寧抱著他翻了個(gè)身，湊上來吻他耳廓，“你喜歡洶涌澎湃，還是溫柔似水？”

    “小孩子才做選擇。”季南楓被勾得發(fā)瘋，他反身按住郁寧的手臂，“我全要！”

    新一輪拆禮物的計(jì)劃還沒開始，彼此就被房內(nèi)的動靜打斷。

    郁寧推了推他，“什么聲音？”

    季南楓抱著郁寧的腰，急忙坐起來，“靠，差點(diǎn)忘了。”

    郁寧：“怎么了？”

    季南楓：“還有個(gè)禮物?！?/br>
    郁寧拉正衣領(lǐng)，“什么？”

    季南楓幫他系好浴袍，把人帶到客廳，并拉開了百褶窗簾，“委屈這小子了。”

    窗簾里側(cè)，藏著個(gè)包裝精美的禮物箱，封得不嚴(yán)，發(fā)出嗚嗚聲，還在亂動。

    郁寧急忙掀開，穿帥氣西裝，脖子上掛領(lǐng)結(jié)的季二火迅速撲了出來。興奮激動，上躥下跳，拼命對著他搖尾巴。

    太久沒見，郁寧開心得要命，他揉揉二火的腦袋，往它脖子上貼，“在里面呆了多久？辛苦你了。”

    季南楓板著臉，“兒子，爹怎么教你的，忘了？”

    二火豎起耳朵 ，叫了一聲。

    它搖著尾巴從郁寧懷里出來，轉(zhuǎn)身叼起禮盒里的玫瑰花，抬起前肢搭在郁寧膝蓋，把花遞給他。

    郁寧接下花，用力抱住它，“謝謝，我的小天使?！?/br>
    季南楓不愿意了，“誒誒誒，你倆差不多得了。”

    “就謝它??？我才是創(chuàng)意的發(fā)起者。光是練他鉆進(jìn)箱子里不跑，我就費(fèi)大勁了，你知道這狗兒子多難搞嗎？”

    “他可是哈士奇！”

    郁寧：“那你過來?！?/br>
    季南楓前進(jìn)兩步，“干嘛？”

    “蹲下?！?/br>
    “干嘛？憋死……！”

    耳邊響起溫柔的聲音，“我愛你，季南楓?！?/br>
    緊接著，是郁寧熱烈主動且瘋狂的吻，從窗邊吻到地板，從地板吻到沙發(fā)。

    季南楓摟著他，呼吸比心跳還急，“現(xiàn)在你高興了，狗兒子高興了，就剩下我還難受，你說怎么辦？”

    郁寧勾著他的脖子，指尖順著季南楓的喉結(jié)，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滑，“那就讓你、高興、一整晚?！?/br>
    第二輪熱吻還沒開始，就被鈴聲打斷。

    是季南楓的手機(jī)在響。

    郁寧推了推他，“去接?！?/br>
    季南楓極為煩躁，“結(jié)束了再接?！?/br>
    打電話的人并沒有罷休，一通接著一通。

    郁寧強(qiáng)行從他懷里出來，“快去接，可能有急事。”

    季南楓吻了他的嘴角，“等我，馬上過來?！?/br>
    季南楓急躁起身，并脫掉上衣，去客廳拿了手機(jī)。

    季南楓通話時(shí)間不到兩分鐘，在這期間，郁寧并沒有聽到他的任何回應(yīng)，但電話那頭的內(nèi)容，他并不知曉。

    又過了半分鐘，季南楓走回來，上衣也穿了回去，表情凝重。

    郁寧問他：“怎么了？”

    季南楓在隱忍，“我爸出了點(diǎn)事。我得先走了。”

    郁寧下床，“我和你一起?！?/br>
    “不用，你呆在這里，今晚好好休息。”季南楓把他抱回去，“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王叔叔，他明天上午過來接你和二火回家。”

    “開學(xué)前一天，會送你去學(xué)校。”

    “這段時(shí)間好好在學(xué)校呆著，好好讀書，好好畫畫，其他的事都不用想。”

    郁寧正要開口，季南楓攔住了他，“你放心，什么事都沒有，我忙完了就聯(lián)系你。”

    郁寧勾著季南楓的脖子不讓他走，“阿姨呢，阿姨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