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離婚后我重生了 第2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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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跟先前他碰上小黑方塊時是一樣的。 那個時候他其實沒有要去觸碰的意思,但跟此時一樣,手腳不受控制。 葉蓁的手到底還是觸碰上了那個光點。 他再次被那種白光吞噬,然后有什么東西在他腦中炸開了。 不屬于他的記憶,來自另一個時空,另一個人。 他叫葉洵,字軒清,八歲啟蒙讀書,十八歲殿試被欽點為狀元,名噪天下。 葉洵便是葉家的開族老祖宗。 嘉清二年,年僅四歲的葉洵正在自家院門前,跟族中幾個同齡的小娃娃玩泥巴。 四歲的他唇紅齒白,臉蛋兒白晳圓潤,身上的小袍子雖然沾滿了泥點,卻是八成新的錦衣,跟另幾個粗布衣裳的小黑蛋完全不同,顯然是個被龐愛跟嬌養(yǎng)著的精貴人兒。 幾個小孩兒玩得正高興,一輛牛車緩緩?fù)_^來了。 “阿洵,叔叔跟嬸嬸回來了。” 有人提醒,葉洵望過去,之后扔下手里的泥團(tuán)子向牛車跑過去。 “爹,娘?!?/br> “阿洵,慢點。” 趕車的葉父放下鞭子下地,伸手將兒子抱在懷中,見他滿身泥點,笑著嫌棄著,點著他的小鼻頭訓(xùn)他。 這會,中母姜氏放下凳子下車來了,同時跟著她一起下來的還有一個穿著粗布舊衣,綁著兩個丱丱的小姑娘。 葉洵原本正在問父親給他 帶了啥好吃的,此時卻是怔住了,他皺眉看著那個小姑娘,郁悶跟不高興掛滿了他整個小臉。 “阿洵,阿洵,快來看看,這就是你的小表姐,姜扶?!?/br> 小表姐? 母親就是家里最大的姑娘,他哪來的小表姐??? 葉洵已經(jīng)聽隔壁的二嬸嬸說了,這是母親進(jìn)城里買的一個小丫環(huán),專門用來照顧自己跟奶奶的。 因為族長不準(zhǔn)許大家學(xué)鎮(zhèn)上那些大老爺作派,所以母親不敢正大光明買丫環(huán),弄了這么一個名頭。 果然,父親很快就被族長叫到祠堂訓(xùn)了一頓。 不過,人到底是留下來了,他們家實在需要一個人照顧,父親跟母親每天要上鎮(zhèn)開店做糖糕生意,留下生病在床的奶奶,成天只會調(diào)皮搗蛋的自己,沒個人可怎么行。 可是葉洵不喜歡姜扶啊,她太小了,也就比自己大了一歲,她啥也不會,連倒個洗腳水都非常吃力。 但是母親很喜歡她,說她長得漂亮,一點不像窮苦人家的小姑娘,像個落難的大小姐。 落難的大小姐? 葉洵撩開眼皮看了眼裝睡的姜扶,被母親捯飭得干干凈凈的姜扶,她的確跟村子里的小姑娘不同,臉蛋兒比自己還白,小嘴兒那么粉,她是漂亮的,好看的。 或許自己可以試著接受一下? 正這么想著,葉洵又聽見母親在門外跟父親說悄悄話。 她道:“阿扶小是小了些,想徹底放手讓她照顧家還得等幾年,可這姑娘模樣太好了,和我眼緣,到時若阿洵喜歡,可以給他當(dāng)媳婦……” 肩不抬手不能提,還比他大一歲! 葉洵才不要這樣的媳婦。 唯一的好感沒有了,葉洵越發(fā)不喜歡這個被當(dāng)著表姐的姜扶。 即便后面她能干了,洗衣、做飯、照顧奶奶,心靈手巧什么都會,他還是不喜歡。 他怎么能找一個年齡大過他的媳婦呢,全村子的男人都沒找過這樣的媳婦,他也不要。 所以葉洵經(jīng)常跟姜扶做對,也不跟她玩,天天在外面瞎跑,回來了就鼻孔朝天。 那時的葉洵還不曾知道,這就是他的妻,是他命中注定之人。 葉洵六歲那年,一家人搬到鎮(zhèn)上去了。 家里的生意漸有起色,一天天忙了起來,葉家夫妻倆已經(jīng)沒辦法兩頭兼顧了,索性買了個小院兒,一家人都搬了過去。 葉父在鎮(zhèn)上找了個私塾,母親給葉洵縫了個小書袋,阿扶叮囑他要好好學(xué)習(xí),以后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可葉洵就是坐不住,成天不是想著如何跑出去玩,就是在課堂上睡覺。 兩個月之后,私塾先生親自來了葉家,將束脩費退給了葉父,葉洵這個學(xué)生,他實在是教不了。 第353章 因為有你 那天,葉母拿著樹條子追著葉洵滿院子跑,葉父大手一揮,“不學(xué)就不學(xué)吧,能算數(shù)就行了,以后跟著我做生意,餓不死?!?/br> 葉母唉聲嘆氣的,但終究還是拿兒子沒辦法。 終于不用坐在無聊的課堂上打盹了,葉洵開心極了。 可是姜扶卻露出了極其不贊同的神情。 葉洵趁沒人的時候叉著腰問她,“你是不是想我被束在那些地方,沒空在家與你做對?” 姜扶愕然,“不是的?!?/br> “那你先前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姜扶張了張嘴,最終嘆了一口氣道:“沒事,晚點再告訴你?!?/br> 見姜扶居然不愿意說,葉洵冷哼一聲直接走了。 什么嘛,愛說不說,他還不樂意聽呢。 姜扶那句話,是兩年后說出來的。 清明節(jié)那天,兩人祭拜完已故的親人,在回去的路上,姜扶對他說: “阿洵,想要將這世間的惡,這世間的不公踩在腳下,就必須站在高處,壯大自己,制定這世間的規(guī)則,而不是遵循別人定下的規(guī)矩。 阿洵,回學(xué)去堂吧?!?/br> 彼時的葉洵,早已經(jīng)失去了本該有的童真,粗布舊衣裹身,神情麻木,雙目混沌。 他凝望著遠(yuǎn)處的蒼涼,對姜扶說:“可是,我們家連買米的錢都沒有了。哪還有束脩費呢?!?/br> 此時的葉洵是真的悔恨,如若當(dāng)初他能好好讀書識字,說不定就能幫父親看看那張單子,不至于被人坑害,還背負(fù)著活該的惡名。 是的,葉父死了,被用刑之后慘死獄中。 葉母也死了,為證清白撞死在堂上,當(dāng)場身亡,一尸兩命。 如今的葉四郎家,除了一個強(qiáng)撐著一口氣的葉奶奶,也就剩下兩個孩子了。 葉洵以為姜扶在說笑,可是沒過幾天,她居然歡歡喜喜地跑回來,告訴他可以去鎮(zhèn)上的私塾讀書了。 姜扶為他換上了沒有補丁的衣衫,拿出了不知何時做好的書袋,帶著他去了曾經(jīng)呆過兩個月的學(xué)堂。 老師拈著胡子對他說:“你表姐如此誠心,我便再給一個月期限,如若還是如先前一般頑劣,自個兒收拾物什滾回家去。” 那時葉洵才知道,姜扶在私塾外,跪地求了老師三天。 沒有束脩,她便在學(xué)堂里做工,天不亮就跟自己從村子趕來忙碌,一直到夜里為老師一家做好了飯,燒好了水,才能回去。 葉洵每次都要等她,兩個小小的身影在晨間與夜幕中來回穿梭。 那年冬天,特別特別冷。 那年冬天,奶奶也去了。 cao持完喪事的隔天早上,姜扶倒在了雪地里,她弱小的身體不堪重負(fù),她病倒了。 那一次葉洵背著她,發(fā)現(xiàn),她怎么就這么的輕呢! 原來,師娘每次給的吃的,她都全部留給了自己,而不是一人一半。 她騙了自己。 那天,葉洵沒有去學(xué)堂,他去了賭坊,用兩個銅板在賭桌上贏了人家二兩銀子。 至那以后,他不再讓姜扶去學(xué)堂了,他說在幫人抄書掙錢,束脩、生活費,紙筆書墨,所有的東西他都是從賭桌上贏回來的。 別人賭錢靠運氣,他靠腦子、聽覺與眼力。 賭坊老板將刀架在葉洵的脖子上問他,“為什么這么準(zhǔn)?” 葉洵笑道:“雕蟲小技。虎爺,要不要玩盤大的?” 沒多久,葉洵跟著虎爺進(jìn)城了,幾人去了四家財坊,贏了一百多兩銀子。 葉洵分得一半,他買了一支金簪,兩匹顏色鮮亮的綢緞。 他高高興興地帶著東西回去,結(jié)果迎接他的不是姜扶的笑臉跟歡喜,而是荊條跟失望的眼淚。 這是姜扶第二次流淚。 而第一次,是父母下葬那天。 葉洵從來未曾想過要讓她傷心難過,他只是想給她這世間最好的。 是的,最好的。 葉洵說:“我沒偷沒搶,憑本事?!?/br> 姜扶詫異,失望透頂。 她將那支金簪扔進(jìn)了泥地里,并對葉洵說:“金石染上了污移尚能洗去,人若染上了惡習(xí)何以擺脫? 阿洵,你是否認(rèn)為自己的心堅如金石,不被影響,不沉迷,不迷惘?” 葉洵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跪在父母的牌位前悔悟認(rèn)錯,他對姜扶說:“我不想你那么幸苦,我想為這個家出一份力,我不想成為被供養(yǎng)的那一個。阿扶,你明白嗎?” 姜扶說:“我明白。 阿洵,我準(zhǔn)備去鎮(zhèn)上買糖糕,你教我算數(shù)識字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