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有錢人家的小少爺犯病了。

    他把你關(guān)在這里，四周封閉，房間的裝修華麗。

    你想到了纏著絲綢外包裝的奶油蛋糕，溫度一高就要化掉。

    你被關(guān)得窒息煩悶

    “什么時候放我離開？”你光裸的腳踢了踢旁邊跪坐著的少年，他全身蒼白，身材纖細，皮膚上布滿了青紅的痕跡，當(dāng)真如雪地落了花似的。

    他抓住你作亂的腳:“出去老師就要找別人了嗎？”

    他有一雙冰晶色的眸子，睫毛是白的，頭發(fā)是白的，皮膚也是白的，漂亮得詭異，一眨不眨盯著你時是最要命的。

    冷色調(diào)的他用他那雙寫滿不安與脆弱的雙眼盯著你，卻說出十分偏執(zhí)的話語:“沒關(guān)系啊，老師當(dāng)然可以出去，在您把我玩壞前?！?/br>
    “所以請盡情地對待我吧老師！”

    他解開衣服扣子，露出意外結(jié)實的腰腹，靠近曖昧地帶的左側(cè)刻著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在他蒼白的皮膚上，那是你給他打上的標(biāo)記。

    “就從這里開始吧，老師不是最喜歡這里了嗎？”

    他的雙手撐在柔軟的床墊上，天真無邪地盯著你，冬天的雪染上罪惡的緋紅色，卻無法帶你逃離這無孔不入的燥熱窒息。

    你好像玩過火了。

    02

    喬伊斯是你這次任務(wù)所要保護的對象。

    他是全世界三大財團之一坐擁無數(shù)財富的安帕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

    談判破裂，被敵人暗中盯上的安帕斯家主找來了全世界最有名的殺手組織來保護他的兒子。

    你看著資料上白得像雪一樣的漂亮男孩，抬頭看了一眼你的boos，他瞬間就能讀懂你的心思。

    “這次不行，他的身份你也知道，是你惹不起的。”

    你挑眉:“還有蜘蛛惹不起的人？”

    boos將椅子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你，他修長的手指遞出一張工作證:“是你，這次的任務(wù)比較復(fù)雜，祝你好運?！?/br>
    “boss真無情，我每次都得和您做最后的道別，否則你親愛的員工哪天命喪當(dāng)途，甚至不能來得及和您告別?！蹦阊b作遺憾的樣子接過那張工作證，玩味地說:“老師和學(xué)生？”

    “別小看你的學(xué)生?！彼嬲]你。

    “我沒有小看啊，永別了boss，?希望下次您還能見到我！”

    你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禮，臨走時又瞟了一眼那張照片，澄凈得空無一物的眼睛如果染上些其他的顏色會是什么樣子的呢？

    代號951，外號蝴蝶，你收拾好行李，坐上了去S國的飛機。

    03

    “喬伊斯，今后我就是你的閱讀老師了，請多多指教?！?/br>
    你穿上比較正式的工作服，將頭發(fā)挽起，配上清淡的妝容，一改之前魅惑的氣質(zhì)，此刻你純良得像一朵小白花。

    如果不是你胸前的rou太過于飽滿，甚至連衣服都差點束縛不住的話，你肯定能夠裝扮得更加貼合這一形象。

    喬伊斯穿著定制的黑色西裝，極致的白在它的映襯下像落在雪地或寒潭里的雪，安靜脆弱。

    是那種適合被凌虐的氣質(zhì)啊，真要命。

    “老師，也請多多指教，我該如何稱呼您呢？”突然之間冰雪消融，雪山流動煥發(fā)新機，是青澀卻溫潤的聲音。

    “黎雨?！彪S意編造的身份信息，你沒有真實的名字，只有代號。

    “老師的名字聽起來很溫柔，是中國的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喬伊斯好奇地問。

    看來不是一個難相處的富家公子，你為自己工作量的減輕暗暗高興，隨便取的名字能有什么含義呢？

    剛好外面下著雨，肆意地擊打在花園里野蠻生長的玫瑰與深綠之上，你將手里的詩集遞到喬伊斯手里，隨口說:“你看外面的雨，老師出生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天氣，所以才取的這個名字?！?/br>
    喬伊斯同你一起望著玻璃外的模糊景色，隨后又低頭來看你送給他的那本詩集。

    “犬の愛?”喬伊斯皺眉意外地看你一眼。

    “見面禮，小少爺。”

    04

    你絕對不是一名稱職的老師，但你絕對是一名合格的殺手。

    你的任務(wù)是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找出臥底在喬伊斯身邊的同行并解決掉他們。

    你不能告訴喬伊斯你的真實身份，因為知道殺手真實身份與樣貌的人不是同組織的人，那就是死人。

    你喜歡漂亮的東西，任務(wù)途中遇到合心意的人你會想方設(shè)法讓對方愛上你，心甘情愿地被你吃到嘴里，然后再無情地拋棄，消失得無影無蹤，聰明點的家伙下場總是很慘，你也愧疚過解決掉自己曾經(jīng)心愛過的玩具。

    你承認自己是個人渣變態(tài)，性格缺陷，但你是殺手，天生的壞種。

    雖然boss告誡過你不要隨便動喬伊斯，但是你的天性使然，當(dāng)你沉浸在得到心愛玩具的興奮感中的時候，回過神來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把這個過分精貴的小少爺搞到手里了。

    罪過。

    “老師今天也要和我玩老師同學(xué)的游戲嗎？”

    喬伊斯半蹲在地上，雙臂緊緊地環(huán)抱著你的腰，有著蓬松雪白頭發(fā)的腦袋像一只可愛的小白獅蹭著你，乖巧地枕在你坐在椅子上的雙腿上。

    每當(dāng)管家女仆不在的間隙，你刻意地引誘，他過分的粘人，曖昧的氣氛在禁忌的關(guān)系里節(jié)節(jié)攀升。

    真是一點也不像初見時那樣溫潤的樣子。

    “不行哦，喬伊斯得完成今天的功課才行?！蹦愕氖植逶谒陌l(fā)絲里撫摸，他委屈地看著你。

    “是老師的錯，怎么能將正在乖乖寫作業(yè)的學(xué)生的注意力吸引到您的身上，您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br>
    過分喜歡撒嬌的玩具。

    你瞇起眼睛，嘴角勾出溫柔蠱惑的笑容:“那老師再教你玩一個好玩的游戲吧，如果喬伊斯能夠堅持住的話，老師可以完成你的任何愿望怎么樣？”

    “什么游戲？”一聽到游戲，他身上似乎有什么開關(guān)被打開了似的，細胞都開始興奮起來了。

    你湊近他的耳朵，嘴角吹出癢癢的風(fēng)，他微微瑟縮一下，紅了臉頰。

    “您真是不稱職的壞蛋老師！”他妥協(xié)式地抱怨。

    05

    喬伊斯是你目前為止玩過的最合心意的玩具。

    你意識到自己在對他的玩弄之情中多出了某些危險的因子。

    那是你不需要的最廉價的東西。

    也是最殘忍的東西。

    一但你駕馭不好便會殞命，你只喜歡在別人身上看到這種情緒，主導(dǎo)權(quán)必須在你的手里。

    如今臥底已有眉目，是時候完成任務(wù)，順帶著摧毀這個玩具了。

    你畫上鮮艷的口紅，身上穿著絲質(zhì)的睡衣，床上的男人沉醉未醒，你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很滿意自己的妝容，正當(dāng)你考慮要梳個什么好看的辮子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你停下手上的動作，門口隨著酒店經(jīng)理走進來的人漂亮如雪，他看了看床上睡著的人，又看了看氣質(zhì)慵懶的你，嘴巴艱難地勾起一個弧度。

    “老師不是說今天有急事請假嗎？難道這就是老師的急事？”

    “跟蹤老師的學(xué)生可是要受老師處分的壞孩子?！蹦銓⑹嶙訑R在臺面上，語氣有些責(zé)備，用老師般的嚴厲口吻對喬伊斯說。

    “我不是好學(xué)生，難道老師就稱職的好老師了嗎？不合格的老師學(xué)生也有權(quán)可以提出建議要求老師改正啊?！?/br>
    “那喬伊斯你想要老師改正些什么呢？”

    “您為什么要和這個男人在這里鬼混，難道您只是在玩弄我嗎？”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大道理突然醒悟，一步步地慢慢地向你走來，而你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沒有哦，喬伊斯，老師向你道歉。”你的手撫摸上他靠近你的臉，“能原諒老師嗎？你知道老師我喜歡喝酒，昨天有人在酒里下了些東西，才發(fā)生了這樣的事?！?/br>
    喬伊斯澄凈的眼睛里盛滿了痛苦和不解:“您當(dāng)我是小孩子嗎？是這個男人干的嗎？”

    他指向床上的男人，眼里又充滿了憎恨。

    真漂亮的眼睛啊，你快沉醉其中，裝模作樣地難過:“不是哦，喬伊斯你得感謝他，要不是他救了我，老師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那喬伊斯可能再也見不到老師了也說不定。”

    “您是說我得感謝他是嗎？”他快要被你不可理喻的話弄哭了，你竟然還點點頭，食指擦過他眼角晶瑩的淚珠。

    “喬伊斯會原諒我的，對嗎？”

    他突然吻住你的嘴巴，雙手與你的手十指相扣。

    “您真是壞蛋……”

    啊，可愛的玩具就要壞掉了呢。

    他用你教他的動作勾纏著你的舌頭，你用力地回應(yīng)著他。

    06

    自從那天的事之后喬伊斯愈發(fā)地黏著你了，比起以前的有恃無恐，現(xiàn)在的他在面對你時多了些小心翼翼和患得患失。

    他需要不斷地確定你愛著他，你的隨便一句話就能決定他的生死。

    喬伊斯，安帕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此刻被你訓(xùn)誡成了一只乞求憐愛的可憐小狗。

    安帕斯家主知道你的任務(wù)執(zhí)行成這個樣子的話一定會另外找殺手干掉你的。

    真是。

    真是莫名有成就感啊。

    你從男人懷里起身，愛吃醋的狗狗會追尋著你的味道馬上找到你。

    “怎么了嗎，黎雨？”他不知道為何你剛要和他親嘴，此刻便推開了他。

    “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還是快點跑比較好?！?/br>
    你剛說完，人便到了。

    “老師玩夠了就記得回家，您還有課沒有上完?！彼疽馍磉叺娜税押湍阏{(diào)情的男人抓走。

    “你們干什么？”男人莫名其妙被一群黑色衣服的家伙抓到一邊摁在地上，他掙扎著用恍惚的目光看著走向你的喬伊斯。

    陽光絢爛得好像要融化這一片雪，他緊緊地抱住你，臉埋到你的胸前，委屈地說:“老師好久沒有和我玩游戲了，我們今天玩游戲好不好?！?/br>
    說著，他不容拒絕地牽著你的手走到了車里。

    這樣的劇情反復(fù)上演，喬伊斯得精神狀態(tài)也越來越壞，表面看起來很正常的他其實像一只腐爛的桃子，散發(fā)出香甜糜爛的氣息。

    你得擺脫掉他了，臥底是喬伊斯的管家。

    深夜隱蔽的倉庫只能透進微弱的月光，作為殺手你能適應(yīng)這種低光的環(huán)境，你手里舉著小刀，一只腿跪壓在管家的背上。

    “你不該招惹少爺。”

    “少爺？想不到你個殺手入戲得還挺深?！蹦銘蛑o地說。

    “他一直在監(jiān)視著你，你以為你能擺脫掉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干掉我，然后安全離開？”管家諷刺地笑你。

    “喬伊斯找的廢物早就被我甩開了，他只會覺得他的好老師正乖乖地在睡覺，而我只需要用這把小刀輕輕地割開你的脖子，我就可以完成任務(wù)，然后隨便找個理由，在一個風(fēng)平浪靜的日子里脫身，就是可憐的喬伊斯會難過點罷了?！?/br>
    你心疼起你可愛的小玩具起來，畢竟真的是目前為止最合心意的了，那么漂亮，那么聽說，嘴巴又會撒嬌……可惜。

    你將鋒利的刀刃靠近管家的脖子，他不死心地繼續(xù)嘲諷你:“你以為我為什么這么久沒動手，你真是個自大的蠢貨，那孩子是安帕斯家族的繼承人，怎么可能是個簡單的家伙?！?/br>
    好煩，得快點解決掉這個聒噪的家伙才行，正當(dāng)你準(zhǔn)備動手時，角落里突兀地響起了拍手的聲音。

    你瞬間將手上的刀投向聲音的來源，危機感陡然而升。

    什么時候？

    緊接著就傳來了你熟悉的聲音，那白色慢慢地來到你的身邊，像一場穿透黑夜的風(fēng)雪，你少見的覺得全身寒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哦豁，你好像玩脫了？

    “老師這是要殺了我嗎？”他手里緊握著你投擲出去的小刀，鮮紅的血滴落到地上。

    “喬伊斯？”

    “老師您不認識我了嗎？”他看著你，專注地看著你。

    你不舒服此時被你的玩具這樣打量，錯開視線，被你束縛住的管家笑出了聲:“少爺，您玩得也很愉快不是嗎？這個蠢女人還以為您愛他愛得要死要活的，在干掉我之前您先解決掉她吧，也不枉我……”

    砰的一聲，血rou綻開的聲音。

    身下的管家心臟停止了跳動，喬伊斯手里握著槍，看他的眼神殘忍的毫無感情，澄澈的瞳眸干凈純粹。

    “老師，我替您干掉了老鼠，您現(xiàn)在可以和我回去了嗎？”他在征求你的意見。

    你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看來你的身份是暴露了，不得了的小玩具，你腦子里計算著干掉喬伊斯的風(fēng)險和逃跑的路線。

    “什么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乖寶貝？”

    “您第一天來我就知道了。”

    “你父親也知道？”

    “只有我，還有死掉的他?！彼麩o所保留的回答著你的問題。

    “這么說是老師被乖乖學(xué)生擺了一道了?！蹦阆肫餬oss的忠告，看來員工聽從老板的話是有道理的，都怪自己心癢了。

    “您怎么能這么說呢？喬伊斯熱烈地卑微地被您深深地吸引著不是嗎？這都是老師的杰作??！”喬伊斯興奮地顫抖，他一步步向你靠近，眼神熱烈地看著你，像是一個馬上要得到心愛糖果的孩子:“現(xiàn)在，您可以和學(xué)生回家了嗎？”

    “喬伊斯，來，牽著老師的手，我就跟你走?！蹦闵斐鍪帧?/br>
    “喬伊斯最聽老師的話了。”

    就在他要握住你時，隱藏在手套里的小刀再次向他射過去，刺穿他的肩膀，而他居然沒有躲避，你沒想到這么輕易地就成功，沒來得及多想，你向后翻了一個身準(zhǔn)備逃走，背后傳來了槍響。

    槍響？

    你低頭看著滲出血液的小腿，摔倒在地。

    “老師對我真是殘忍啊，如果這也是老師教的話，那我一定是您最教過的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br>
    他語氣有點瘋癲，脆弱中帶著與生俱來的殘忍:“您再也跑不掉了?！?/br>
    07

    交纏過后他從你身后像是抱一只毛絨玩偶一樣地纏著你。

    你煩不勝煩，現(xiàn)在你被他囚禁在這座鳥不拉屎的小島，潮濕曖昧的房間，身為殺手的你頭一次覺得這么的無力。

    “老師最討厭裝乖乖兔子的壞孩子?！?/br>
    “您明明喜歡和我待在一起，做一個隨時都會喪命的殺手有什么好的，和我永遠在一起不好嗎？”他蹭著你的脖子，又恢復(fù)到當(dāng)初那個愛撒嬌的性子，如果忽略掉他間歇性的發(fā)神經(jīng)的話。

    “我真是看走眼了，你是我玩過的最糟糕的玩具了，比起你老師還是喜歡之前的那個，叫放手就放手，叫乖乖在原地等著就乖乖在原地等著……”

    你知道他不會殺掉你，你也不能殺掉他，卻知道如何讓他難受，當(dāng)然了，代價總歸是有點大的。

    他突然推倒你，用滿身的冰雪撞向一片熾熱，難過的情緒從眼里蔓延到你的身上，你得與他一同感受著。

    “之前的學(xué)生也會這樣讓您開心嗎？”他惡劣地說。

    我是您的狗狗啊，

    您最忠實聽話的狗狗，

    是最愛您的狗狗，

    是最想占有您的狗狗，

    是最能讓您愉悅的狗狗，

    犬の愛就是想和您永遠在一起，這難道不是您要學(xué)生學(xué)會的？這難道不是您送給學(xué)生的禮物嗎？

    *

    代號951，外號蝴蝶，蜘蛛金牌殺手，執(zhí)行安帕斯家族任務(wù)成功，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