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她嘶一聲,頭一偏躲過去用眼神威嚇他。 下一秒,有人碰了她手上緊握的酒杯,蹩腳的中文:“哈嘍,美女,陪我喝一杯?” 孟如畫還沒回頭看去,季方臉沉下去,三兩步上前去,一下又一下重重推那個陌生醉醺醺的外國男人:“來,跟我喝啊,get lost(滾開)!” 完了后,他又比了個手勢,罵了句臟話。 孟如畫絲毫不慌,手去撐臉笑。 季方一回頭看見了,愣住,然后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心情笑?不害怕啊。” “有你在我怕什么?!泵先绠嫹畔戮票?,也不想喝了:“走吧,我心情好多了?!?/br> 季方無語,從她手里接過包包轉身帶路出去,走了兩步扭頭去看。 女人一點也不急,撥動灰金色的長發(fā),還有閑心去看一大片人跳舞。 算欠她的,季方微笑著,上前二話不說拉著她的手腕往前趕,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急什么?走那么快?!?/br> 她都跟不上了。 季方:“我的大小姐,誰知道剛才那家伙會不會帶人回來,我被打就算了,你要是出事,我得跳樓去?!?/br> “沒那么夸張吧?!?/br> “你又不是沒見過,那群外國人打架的場景,都忘了嗎。” “我是說……”孟如畫:“你跳樓就太夸大了。" “呵呵?!?/br> 季方懶得跟她解釋那么多,頭也不回,像領著崽的老母雞,cao碎了心。 女人反倒沒心沒肺,孟如畫跟上搭他的肩,笑著:“謝啦?!?/br> 季方無奈。 一直待在這是挺不錯的,可這兩天內的逃避,無不提醒著她還有必須要面對的事。 季方去跟別的兄弟擠著睡了,每天過來帶飯,不厭其煩的照顧這位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只能小心呵護的大小姐。 更氣的來了,孟如畫吃了幾口就沒胃口了,季方忍了又忍,差點沒破口大罵,后來他察覺出不對勁來,女人總是于沙發(fā)上,抱著雙腿看著窗外。 一待就是一下午,明明沒什么好的景色,陰陰的天。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像她了,季方漸漸算是看明白了,孟如畫是來散心的,認命去把桌上的垃圾收了。 沒幾秒,季方拎著兩罐汽水,遞給她一罐,然后坐在一邊問:“這都幾天了,你還不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了嗎。” 孟如畫叩開汽水,平淡問;"問那么多做什么。" “行,我問別的。”季方又說;“你打算在這待多久?如果不回去了,留在這,你想做什么?還是當回你的大設計師?” “再看吧。”孟如畫深吸口氣,說:“我想靜一會兒?!?/br> “好,我走。”季方爽快道,他起身往外走了幾步,又轉身問:“晚上有場party,來玩嗎?!?/br> 孟如畫沒應,背對著他,季方欲言又止,又走回去勸道:"我覺得你還是回去吧,不管怎么著都比在這好。" 聽此,孟如畫偏頭看他,反倒問了別的:“你追到你的金發(fā)女神了嗎?!?/br> “……”季方又一屁股坐下,吐槽:“別提了,她說我長得瘦小,喜歡肌rou男,我不想放棄,就去練了半個月,沒屁用?!?/br> 孟如畫笑了,她垂睫想了幾秒,說:“幫我買個最早航班的機票吧。” 季方意外:“你想好了?” “嗯哼?!?/br>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人啊,總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也要勇于去面對。 除了這些以外,她想,她清楚的知曉不可能因此去放棄擁有的一切,她做不到,也自私的舍棄不了。 又是一個夜晚來臨,白云市下過暴雨的天,鉆出了不少星星,藏在烏黑的云層中,皎潔的月光透著冷意,它該也是高傲的女子吧。 咔噠一聲,不遠處浴室門開了,孟如畫也剛出來,她剛把浴袍裹好,抬睫凝望去。 水汽氤氳中,男人發(fā)絲濕著往下垂,浴巾沒系好,胸膛上每一處肌rou線條都恰到好處,以及隱約露出的人魚線,一層層蜿蜒蔓延的青筋充滿著蓬勃的力量。 每一點,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抬眼見到她的出現(xiàn),商遇冷峻的五官沒有多余情緒,不茍言笑的臉也瞧不出多驚喜,他綁完浴巾,轉身往臥室走。 男人如山的脊背給人少見的安全感,讓人渴望抱上去,擁有他,上面布滿還未痊愈的抓痕,破了皮,是屬于女人的,也是屬于她的。 孟如畫臉燥熱起來,她忽視掉去坐到地毯上,將一個圓鏡子立于茶幾上,照著,慢悠悠擦著長發(fā)上的水漬。 過了幾秒,鏡中出現(xiàn)男人的身影,頭頂是平靜的嗓音:“回來了?” 似乎她的所作所為,他都了如指掌,孟如畫回頭,漂亮的眸子似笑非笑,問:“你好像猜到了?” 商遇坐下,撩眼平靜看了她幾秒,語調不急不緩道: “你想清楚自然會回來找我?!?/br> “……”孟如畫忍下燥火,手一伸把毛巾遞給他,頤指氣使:“幫我擦頭發(fā)。” 商遇嗯了一聲,接過,恰好她就坐在她身后的沙發(fā)邊緣,大腿敞開似將她抱住,大手穿過她的濕發(fā)去把胸口前的撩起來,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