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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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紓沒好氣地打斷他:“你想說什么?”,頓了頓又繼續(xù)不服氣道:“親師兄又是什么說法,他們只是同出金霞宗,至多受過同一位師祖的教導(dǎo)而已,有什么親不親的!” 仝從鶴努努嘴:“師兄弟間生出情愫又不違背人倫,你想在那長年累月的登階修煉里只有他二人曲高和寡,更何況你師尊坤寧之貌,說成圣前的星君沒心動過,你自己信么?” “就算他心動過又如何,天人殊途,他既已成圣便只能心懷蒼生天道,貪戀也好不舍也好都該在大愛里散盡了去。” “好一個心懷蒼生,”仝從鶴冷嗤道,“字句堆砌的再漂亮,也不過都是天道對信徒的騙局。剛不是讓你才親眼瞧見么,天道也好圣神也好,它們可從未把所謂天下蒼生當(dāng)做過要守護的對象,這樣扭曲的神祇你指望它能無私無欲,指望它沒有私心?小生說的再直白點好了,世人奉為圭臬的這位圣神只是天道的傀儡而已,他幫天道聚斂信仰煉造神霧,那你猜猜天道會許諾給他什么好處呢?” 季凌紓感覺后腦沉沉向下墜去:“他想要的是……我?guī)熥?。?/br> 明宵星君的這一私欲早就顯現(xiàn)過端倪,注春玉神就是他中道崩殂的一道詭計,季凌紓搖了搖頭,奮力地去回想每次江御提到明宵星君時的不屑一顧,他替江御辯解道: “管他明宵星君怎么想呢,我?guī)熥鹩植淮娝?。?/br> “可你師尊收下了他贈予的春天?!?/br> “那是他強塞給我?guī)熥鸬?。?/br> “若真是如此,蘭時仙尊為什么不把春天歸還給人間呢?” 仝從鶴搖著頭輕嘆道,江御于他的恩情他已經(jīng)報還,現(xiàn)在他的敵人是那不承認白苑存在的扭曲天道,他不會允許任何人阻礙他毀掉這天道, “說到蘭時,連這一稱號都是春天的意思,金霞宗里這些仙尊們的名號都是誰給起的,季兄你應(yīng)該比小生這個外人更清楚吧?” “……都是敬玄仙尊根據(jù)天意卜算出來的?!?/br> “天意啊,”仝從鶴故意咬重了每個字的尾音,狎昵地挑了挑眉,“連名號都是自己師兄給起的,呵。所以小生遲遲無法判斷,你師尊憎惡的到底是星君,還是那污染cao縱著星君的天道……唔!” “你閉嘴!” 季凌紓一掌禁錮住他的脖子,眼底深重的戾氣逼得仝從鶴背后發(fā)涼。 “你們的春天是被明宵星君搶走的,和我?guī)熥饹]有關(guān)系,你心里有再多怨氣也休得怪到我?guī)熥痤^上去!” 仝從鶴長吸了口氣,找回了鎮(zhèn)定后輕飄飄地點了點季凌紓的虎口: “得虧你師尊沒有成圣,不然你這被迷了心智的瘋狼就是他烹出來的第一縷神霧?!?/br> “我真為江御感到不值,他救過你,你卻這么貶低編排他?!?/br> 季凌紓手上的力氣加大,掐得仝從鶴呼吸發(fā)緊。 仝從鶴卻只笑道:“小生只是畏懼蘭時仙尊和明宵星君在同門中朝夕相處的那數(shù)百年時光。別說小生了,季仙君你就不曾有過介懷嗎?” “你……” 季凌紓喉間一哽。 他也該介懷才對。 介懷花塢里那伴他長大的成片花海都是明宵星君的贈予。 介懷在他之前已經(jīng)有過別人伴師尊百年。 介懷江御透過那片花影重重看著的人不是他,而是柴榮。 是啊,他們是一起長大一起飛升、修為契合神思相符的師兄弟,他們本就該是一樁美談,該是相伴在左右的兩尊神像。 他季凌紓算什么呢。 骯臟的獸血,徒弟的身份,再赤忱的真心也變得見不得人,變得禍亂綱常。 更何況他的真心并不赤誠干凈。 因為他不介懷。 他不在乎江御有他之前的多少個百年是如何度過的,也不在乎江御心里和柴榮到底有沒有過遙相呼應(yīng),甚至開始不在乎江御眼里到底有沒有他。 如此種種,都不妨礙他想要將江御占為己有。 只要江御是他的就夠了。 以前看著別人,以后便只能看他一人。 心里記掛著故人,他便讓那故人灰飛煙滅。 被柴榮搶先占據(jù)了幾個一百年又如何?只要讓這所謂的明宵星君徹底消失,他和江御在一起的時間早晚能超過他們。 他要,到江御身邊去。 隨著曇陽舟被霧浪揚上琉璃海面,視線中丑惡扭曲的神霧在瞬然褪去,沒有神霧環(huán)繞的平玉原在心眼之中依舊如常如洗,風(fēng)平浪靜。 季凌紓“唰”的一聲將仝從鶴往后搡去: “看在你幫我對付了木林海的份上,我不計較你剛剛的挑撥離間。我們雖然目的相同,但志不同道不合,我懶得再聽你多說,不如就此分道揚鑣?!?/br> “啊呀,季仙君……!” 仝從鶴一頭撞在舟桅上,無奈地揉了揉后腦勺,從他袖間飛出去的白綾想要追上季凌紓,卻被季凌紓反手一劍給劈成了兩段,怏怏地落回了仝從鶴手上。 升出滿是神霧的琉璃海后,白苑終于得以大口呼吸起來,他嗚咽著咳了一聲,肩膀震顫兩下后含著淚轉(zhuǎn)醒。 仝從鶴余光瞥見他醒來,又看了眼季凌紓消失的方向,只得暫且作罷,站在原地?zé)o奈地喃喃道, “季仙君啊,誰說我們志不同道不合呢?小生也最恨偷走我東西的人,所以小生一定不會讓明宵星君好過,只怕我們?nèi)⌒蔷悦鼤r,攔在他前面的會是你師尊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