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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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似眼前的衛(wèi)玄,就有視生死如尋常的氣概。此子縱然放在亂世之中,也是有足夠鋒銳。 然后薛重光內(nèi)心便泛起了一縷煩躁,他想自家府上區(qū)區(qū)一個稚子之死,卻也不知曉還要鬧騰多久。 元儀華令人傳喚了杜姬與素姬。但連元儀華也未曾想到,梧侯會跟衛(wèi)玄一并前來。 昭華公主也來了,她面色有些蒼白,眼里卻流淌一縷倔強,并不肯去休息。 衛(wèi)玄身上并無半點血污,可他踏足入內(nèi)時,卻帶來了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他目光自然落在了謝冰柔身上,這位謝五娘子確實是他布局以外的一步棋。就好似他不會想到,謝冰柔會聲稱已然斷出了兇手。 謝冰柔容貌秀美,只是身子有些孱弱,似帶幾分病氣。他見著那女娘匆匆起身,和其他人一道向自己幾人行禮。謝冰柔手腕雪白,上掛著一雙金絲芙蓉手鐲。謝五娘子面生,但這手腕倒是瞧著有幾分眼熟。 衛(wèi)玄記憶力極佳,略一思索便想起來,謝冰柔入城之時似是窺探過自己。 他見謝冰柔身軀繃緊,也不像是膽大的樣子。 謝冰柔倒覺得自己適應(yīng)得還算良好,比起第一次見面時近乎瀕死的恐懼感,這一次她只是有些緊張。 縱然被那噩夢糾纏十年有余,但入了京城后,謝冰柔覺得自己脫敏工作還是做得不錯。 此刻章爵卻在屋外,他殺人時雖退得飛快,但到底沾染了些鮮血。他未換衣,所以也不入內(nèi),以免血腥味沖撞了內(nèi)里的嬌客。 他背脊輕輕靠墻,陽光從屋檐輕輕灑落在他身上,這位年輕的中尉司馬被映出一片蓬勃的兇悍的艷意。 梧侯府的婢子撞見了他,瞧著他面上尚未擦去的幾點血污,不覺花容失色,甚是驚恐。 章爵手指比在唇前,輕輕噓了一聲。 第020章 020 侯府另一處,杜芙還在怔怔發(fā)呆。 往常在疊竹閣時候,杜芙可能還會抄經(jīng)或者作畫??勺詮拇虬l(fā)到了偏院之后,她便總是在發(fā)呆。她容貌還很年輕,很美麗,可整個人卻好似抽去了魂魄,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鮮活氣。 這幾日杜芙總不免想起了從前,當(dāng)然現(xiàn)在也是。 她墜入了從前的回憶之中,總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她的童年家境優(yōu)渥,可這樣的好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家境沒落侯,她每日也繡幾朵花,替人做些雜事,如此過活。 有一次她出城,在城外一戶人家里做事,并且留宿在城外。傍晚時分她走至渭水河畔,遠處的云彩如水墨勾淡,近處水紋浮動,夕陽給這波光粼粼的河面染上了一層溫柔的緋色。那是夏日,她摘了鞋襪一步步踩入水中。那時候她的心情是那樣憂郁,竟生出一個念頭,便想將自己沉入這安寧的河水中,再也不起來。 這時候元儀華的婢女卻已來到了偏院:“杜姬,夫人請你前去一敘?!?/br> 杜芙回過神來,應(yīng)了一聲。 等杜芙隨婢女入內(nèi),她亦微微一怔。 人比杜芙想象的要多,不但梧侯在此,還有小衛(wèi)侯,甚至還有陛下寵愛的昭華公主。杜芙眼觀鼻,鼻觀心,垂眉順目。 但杜芙最留意的,卻是放在案幾上的那兩盆山躑躅。那兩盆山躑躅是從疊竹居里搬出來的,瞧著十分眼熟。 杜芙唇瓣輕輕翹了翹,卻驀然握緊了手掌,只覺得自己手掌心浮起了一層汗水。 這些日子懸在自己頭頂上的利劍眼瞧著要落下來,她原本以為自己無所謂,可忽而間覺得好似喘不過氣來。 那位俏麗的小娘好像是謝家五娘子,據(jù)說十分聰慧善斷,這兩盆花也是謝冰柔令人從疊竹閣里搬出來的。 她聽著謝冰柔說:“這兩盆山躑躅,花色淺白則是有毒,花香無害,可若誤食花葉,便會腹痛麻痹,造成危險。我家婢子翻看尸首,便從死去孩童口中發(fā)現(xiàn)此物?!?/br> 她看著謝冰柔甚至取出了從死去瑞兒口中挖出的穢物,里面有嚼碎的葉片。 接著便是素娥的哭聲傳到了杜芙耳里,素娥啞著嗓子說道:“原來竟是如此!瑞兒命苦,竟因此夭折,我那孩兒是個沒福之人,年紀(jì)輕輕,竟這樣便死了?!?/br> 素娥悲苦的嗓音里藏匿著一縷不甘,可她顯然被敲打得不敢鬧騰。 昭華公主卻略帶譏諷說道:“這位謝家五娘子倒確實很會做事,就如小衛(wèi)侯一樣,果真是行事妥帖。五娘子才來梧侯府沒多久,就發(fā)覺這居然是是一樁意外?!?/br> 杜芙像個局外人不動聲色聽著,她甚至特意望向了夫人元儀華。 元儀華輕輕皺了一下眉,大約并不歡喜。昭華公主年輕氣盛,言下之意仿佛當(dāng)真是元儀華殺了人,卻有旁人奉承遮掩。 年輕的公主太過于自我,未免有些不夠顧及別人的感受。 她聽著謝冰柔脆生生說道:“這自然不是一樁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為之?!?/br> 于是房間里氣氛忽而變得凝重起來。 杜芙留意到元儀華面色也變得凝重,她想這是為什么呢?是了,夫人不喜歡元四郎跟沈婉蘭在一道,想來對謝家有些無禮。想來,也是擔(dān)心謝五娘子胡言亂語? 元儀華確實有這樣的擔(dān)切的。 她想起方才鬧的不虞,面色微沉。還是她瞧錯了這謝五娘子,對方竟是個睚眥必報性子? 謝冰柔卻無視旁人眼色,只伸出手指撥弄面前的山躑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