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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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嫵家中行商賈之事,也寵女兒,她是盼我寵她。可惜,我大約是不懂得怎樣寵女子?!?/br> 祁寧苦笑了下,便有些不解風情的男人笨拙。 “我從小便是當作繼承人一樣栽培,我心里念著是責任,是要照拂好這淄川之地,要光耀家族門楣。我承認自己不夠有趣,也從不會那些溫柔小意。我不是什么會寵女人的男人,所想的妻子是想她相夫教子,溫婉柔順,替我生兒育女,打理后院?!?/br> “她自柔情似水,依仗夫君,我一雙拳頭也給她支起一片天!” “寵什么的我真是不懂,我大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魯男子。她亦并不喜歡我提什么責任,只想恣意快活,一點約束都沒有?!?/br> “這淄川王妃的頭銜也自有一些責任在,她不喜歡我提。大概嫁給我的女娘,終究是要受些辛苦,我必然是要委屈了妻子?!?/br> 喬晚雪心尖兒也微微一顫。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祁寧握住,不過她倒并不如何反感,反而情不自禁將自己手掌疊于祁寧手背之上。 因為祁寧向她示弱,哪怕他是一方藩王,原來在男女之事上也是處于下風,正等著一個女娘去體恤拯救。 喬晚雪未必意識到此般心緒,也許正因未曾意識到,喬晚雪也便情不自禁的升起幾分憐意。 祁寧雖在自貶,可很多女娘都經(jīng)受不住這樣的示弱。 更何況喬晚雪本就是個溫婉柔順的女子。 胤帝貴女很多,有心思的女子也很多。就如裴妍君那樣,也一心向往元后,有意入宮謀個前程,把玩權術,在朝政上有一席之地。 若無此能為,退而求其次,女娘盼著能握掌事之權,攏住銀錢往來,投錢做生意攢家私也也不少。 不過每個人性子皆不一樣,喬晚雪也只盼一生平安順遂,無風無浪,與那夫君相敬如賓。 她也不介意家里男子立住門戶,自己從旁協(xié)助。這世間夫妻,家里總歸要個人來拿主意,不是男子,便是女娘,只是通常男人多一些,但女子也不是沒有,全看個人能耐。而喬晚雪又不是個喜歡出主意的人,她本就慣于協(xié)從。 若祁寧要去忙那些大事,她也愿意從旁協(xié)理,只要夫君心里惦記自己。 她也并不反感祁寧這些大男子主義。 但當年紀嫵好似跟祁寧并不如何和諧。 聽著祁寧言語,她仿佛也看到了紀嫵任性樣子。 祁寧:“她始終不懂嫁給我應當如何,又有怎樣的責任。她一心一意,只盼自己好似做姑娘時那樣。我曾起心教導,只盼還是湊成夫妻,可她卻嫌我管束,不但畏我,甚至恨我。” 祁寧當然也記得自己是如何教導紀嫵的。 那日紀嫵又忤逆于他,絕不肯聽他言語。于是他便扣住了紀嫵頸項,將她按入了水缸之中。 嬌生慣養(yǎng)的女娘絕沒有想到會有這么一遭,猝不及防,口中卻吐出了一連串的氣泡。 她嬌柔的身軀那樣的掙扎,頭發(fā)在水里如墨水般暈染開來,就像是搖曳的水草。 一個纖弱的生命就在祁寧的手指之間,他面色卻沉得好似要滴出水來似的。 第095章 095 等他將紀嫵給提起來時, 水珠一滴滴的從紀嫵面頰之上淌落,那張?zhí)柗Q青州第一美人兒的美麗臉蛋上盡數(shù)是惶恐。 紀嫵一聲聲咳嗽,哪怕狼狽如斯,卻也是極美的。 祁寧在一旁仔細端詳, 便發(fā)現(xiàn)紀嫵面上確實沒有了那自以為是的倨傲之色。 這家里養(yǎng)嬌的性子, 只要教一教, 似乎也好上許多。 女娘滿腔的矯揉造作之氣,不就被這一缸冷水給泡沒有了? 把人頭顱按入水缸似乎也是祁寧一種習慣性教訓別人辦法, 父王讓他養(yǎng)名聲,他自然不好留下什么十分明顯傷痕。 他也是對紀嫵十分寬容大度, 把紀嫵從水里提出來后, 他才掏出手帕擦紀嫵面上的水, 然后給紀嫵講些應該懂的道理。 “既已定下婚約,這夫妻之間也應該相互遷就,不應該一昧任性。身為女子, 總不能一輩子像未出閣姑娘那樣,凡事由著自己性子來。” 他這般寬容,說出這般言語,紀嫵面頰之上卻透出了縷縷懼意。 祁寧繼續(xù)說到:“我知曉你與你父親議論過,說與自己性子不相投, 不知這婚約可解除?不過你也不敢得罪王府, 只說我若不樂意,若肯退親才好?!?/br> 他面色冷冰比:“素來只有我不要別人, 哪里輪得別人不要我?” “我淄川王府只有喪偶, 沒有休妻?!?/br> 他一貫便是這般霸道的性子。 那些話讓狼狽不堪的紀嫵更加絕望, 一雙眸子里漸漸透出了幾分絕望。 她本是個千萬嬌寵的女娘,可因與祁寧定親, 居然便落到這個地步。 如今在喬晚雪跟前,祁寧卻是輕描淡寫一句帶過,他說自己不過教導紀嫵,可紀嫵被寵壞了,自然不受教。 那喬晚雪自然并不知曉真正發(fā)生了什么事,更不知曉祁寧是怎樣教導。 也許祁寧心里當真是這般想的,若非還想跟紀嫵成親,他何須如此。但祁寧未必不懂,否則也絕不會在喬晚雪跟前春秋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