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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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126 “死者牙齒磨損痕跡來看, 應(yīng)當是十多二十來歲,裴玉劭已經(jīng)年近三十,并不相配。” “從他手部繭子來看,應(yīng)當常年習(xí)武, 精于劍技。裴家大郎外放為官, 武技自然是懂一些, 可絕不會有這樣累年傷痕。他手臂層層疊疊,皆是新舊之傷?!?/br> “面容是新毀, 被什么腐蝕之物潑去,使得五官模糊, 分辨不出從前模樣。” “雖還未曾細驗, 但死者絕不會是裴玉劭。” “他不是裴玉劭, 卻腰佩那枚玉麒麟,倒顯得刻意為之。有人希望旁人誤會,覺得裴大郎已經(jīng)死了。這其中最大的受益人, 就是裴玉劭本人。只要沈淮安跟前,他已是個死人,那么便可借此避禍,逃過一劫?!?/br> 謝冰柔口中這么說,心里也這樣想, 更知曉這乃是最合理推測。 可她心里卻下意識有些抵觸。 謝冰柔都不明白為什么, 細細一想,倒是想到了為什么。 也許是因為裴妍君, 她跟裴妍君相處融洽, 裴妍君也會跟她提及家里人。 妍君曾跟她提及自己的兄長, 也會稱贊自己這位大兄,會說裴家難得出了個情種。 裴妍君是個年輕的女娘, 但奇妙的是她這樣年紀,卻對男女之情沒什么幻想和向往。 不過就是這樣不向往男女之情的裴妍君,卻說裴玉劭跟徐照芝感情很好。她說自家兄嫂最要緊是志趣相投,平日里一起辯經(jīng)、著書,總有許多可以一起做的事。 倘若徐照芝才學(xué)差些,說不準還夠不著夫郎的腳步。 那仿佛比小魏侯與韓蕓之間情分要真實些。原來這人世間,本也有些個真情在的。 可世人本就善于作偽,誰知曉錦繡皮囊下有什么樣面容呢? 謝冰柔這樣子查案,見到的污穢齷齪之事也實在太多了。 更何況哪怕裴玉劭善待自己的妻子,是個貨真價實的情種,但情種也不一定就是個好人。 也許正因為他深情,所以舍不得妻子,故一定要竭盡全力,非要活下去。 如今沈淮安作亂,在京中到處搜裴家人,已經(jīng)殺了好些個裴氏族人。裴玉劭名聲在外,裴家子弟之中要屬他最優(yōu)秀,自然便成為了沈淮安的重點關(guān)注對象。 裴玉劭需要脫身,也許就一定需要個替罪羔羊,至少可以轉(zhuǎn)移別人注意力。 于是隨機殺死一個無辜之人,毀掉對方容貌,再將隨身攜帶的玉麒麟系在這個倒霉鬼身上—— 想到了這兒,謝冰柔手掌也禁不住輕輕發(fā)抖。 然后她便聽著荀澈說道:“這樣推測倒也合情合理,不過我似乎總覺得不對,覺得事情真相仿佛并非如此。大約是因我認識這位裴家大郎,他仿佛也并不是這樣品格。” 謝冰柔早看出這位荀先生頗受衛(wèi)玄器重,必然有些本領(lǐng)在。 對方頗具智慧,自然也懂幾分相人之術(shù)。想來這位裴家大郎果真是有幾分人品的,至少平日里也如此。 謝冰柔也平靜下來了,手掌也已停止發(fā)抖。 “荀先生說得極是,凡斷獄查案,亦神思清明,絕不可先入為主?!?/br> 謝冰柔這樣想,整個人也仿佛沉下來。 她驀然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整個人倒是靜下來,不知在想些什么。 荀澈得了結(jié)論,知曉死者不是裴玉劭,也便告辭。 謝冰柔猶自看著面前尸首,她透出了一縷激動,其實她很久沒有這樣動容了,早在尸首跟前心如止水。 可如今,謝冰柔卻透出了一種恍惚。 她戴著手套,呆呆站了一陣,下了極大的決心,解開了眼前男尸衣裳。 死者身上有些舊傷,可致命傷卻在其后背上。 有利物從其后背刺入,傷及肺葉。 對方?jīng)]有馬上死,而是任由鮮血慢慢浸潤了肺葉,每呼吸一下就如針扎似的疼。也許直至他死,這番痛楚方才解脫。 后背刺創(chuàng)約莫三寸,呈菱形,相應(yīng)前端亦對應(yīng)有半寸刺穿??梢娎惺菑暮蟊炒倘耄瑥那岸嗣俺?。 那兇器后寬前窄,而且不算長,恰恰能刺過人體,不過卻比不上長劍或者長刀尺寸。 謝冰柔心里略略有數(shù),以紙描繪,畫出大致兇器形狀。 此物特殊,越是特殊的兇器,越有意義。 待她驗完尸,又替尸首整理過,方才去見衛(wèi)玄。 雖是臨時宿營,帳中也點燃了水沉香。 衛(wèi)玄正在翻閱卷宗,見著謝冰柔來了,也順手放下,笑了笑。 謝冰柔端詳著衛(wèi)玄,忽而生出了一縷佩服。她知曉衛(wèi)玄如今步步下的是險棋,可每日里卻若無其事,應(yīng)付自若。 無論衛(wèi)玄私底下做了什么事,面上卻不露半點端倪。 她原是個心思深的女娘,可在衛(wèi)玄跟前卻仿佛水一樣的淺。 謝冰柔并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忽而倒是不服氣起來。 衛(wèi)玄也見過了荀澈了,此刻說道:“若不是裴玉劭,那倒是極為好。裴玉劭是個人才,死了未免可惜。他在邊郡做過幾年事,知曉一些踏實東西,也很有自己想法。我看過他戍邊論,頗有意思,只是在京中名聲不顯。當然最要緊的是,他不應(yīng)該得罪太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