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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夫人救命,將軍又有麻煩了在線閱讀 - 第174章

第174章

    “不如,我扶你回房中休息?”

    他喚了對方幾聲,又試探性伸手,但黎師卻始終沒有有任何反應(yīng)。

    付榮瞇了瞇眼,正打算觸碰其筋骨時(shí),下一瞬卻被一道銳氣劃過面龐。

    沒流血,只因那是一層假皮覆在上面,付榮沒能避開,他反手背撫過傷處,暗啐對方倒是警覺狡猾。

    這算什么?

    引蛇出洞,還是將計(jì)就計(jì)?

    黎師放下手,月白長袍的襟絨經(jīng)風(fēng)吹得搖曳,緩緩抬眸,清冷淡雅的眸子卻凝聚鋒芒:“你在做什么?”

    付榮心中不解,剛才是何物傷了自己,他極力壓住慌張心跳:“我只是怕你酒醉入睡,著了風(fēng)寒,這才想著扶你入屋。”

    “是嗎?”

    黎師站起了身,顯然是起殺心了,他衣襟地夜風(fēng)之中飛揚(yáng)。

    他這一動(dòng),付榮竟察覺起一個(gè)小小的廳室,整被無法細(xì)長鋼線密布,它們?nèi)缫叱稑s刺過去,而付榮這三腳貓的功夫,只能靠躲避跟滿地打滾。

    “你是柳風(fēng)眠的人?他派你來查我底細(xì),可是因他自身也隱藏著不可告人的事情?”黎師寂然仁立在門口,堵死了付榮想逃的最后一條路徑口。

    付榮咧了咧嘴,他盯緊黎師,瞳仁似分裂成兩半,不斷旋轉(zhuǎn),最后形成一種濃郁到化不開的墨色。

    身量、手掌紋路、指腹粗糲、五官輪廓、口音、氣態(tài)與習(xí)慣……再加上他現(xiàn)在所使用的獨(dú)妙機(jī)巧,某個(gè)名字已經(jīng)在他嘴邊呼之欲出了。

    “我知道了,我終于知道你是誰了!”

    “那又如何?你覺得我會(huì)擔(dān)憂別人知曉我是誰?”黎師只一個(gè)淡淡的眼神,付榮就被釘在了柱子上,血流如注。

    ——

    啪嗒!

    一道窗戶木桿被砸碎的聲響,讓端著糕點(diǎn)的桑大哥聽出了些不對勁,加忙腳步朝廳趕去。

    等他到時(shí),只看到付郎中一身是血倒在地上,而黎師卻已經(jīng)不見所蹤了。

    哐嚓……

    手上的糕點(diǎn)摔地上,桑大哥又驚又慌,他拖著一條瘸腿,快步移到付郎中身邊。

    “付郎中!付郎中,你醒醒,你怎么樣?”

    付榮沒等他喊幾聲,就一臉呲牙咧嘴地睜開了眼睛。

    “走、走了?”

    他心有余悸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肋骨處一道傷口,對緊張狐疑的桑大哥搖了搖頭:“我沒事沒事,不必驚慌?!?/br>
    “你……你流這么些血,還能站得起來?”桑大哥很是詫異。

    “哦,這里有些血是假的,有些是真的,倘若我不流這么多血,對方豈能罷手?”付榮從胸前掏出個(gè)血包捏了捏,滋了一手的紅色。

    干他這一行的,特招人恨,所以他別的不精,但逃命跟裝死絕對一流。

    不過這一次,也全靠桑大哥了,他緊急時(shí)刻制造了聲響,引來桑大哥,若非如此,黎師說不準(zhǔn)還真會(huì)將他戳成個(gè)篩子。

    這黎師……對桑家的人,還真是特別啊,就憑他那不見憐憫的殺生模樣,倒不像是會(huì)因?yàn)槿硕喽妒蠹善?,大不了全殺了,徹底湮滅證據(jù)跟懷疑。

    可他卻選擇了離開,并未傷及這家人分毫。

    ?,u青……他是因?yàn)樯,u青吧,看來這桑瑄青當(dāng)真是不簡單啊。

    桑大哥看這一地狼藉,問他:“方才在這里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付榮表情一下嚴(yán)肅起來,他們估計(jì)都被這?,u青給騙了,這件事情必須盡快稟明將軍,不能讓他受了那?,u青的蒙蔽。

    “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重大、很重大的事情,這才招致對方的殺意,但好在我僥幸活了下來,所以……他們想謀劃些什么,都注定不能實(shí)現(xiàn)了?!?/br>
    桑大哥聽不懂他在講些什么:“……是、是嗎?”

    “今日多有打攪。”他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桑大哥手上:“這廳中毀壞之物,算我頭上,這銀錢就當(dāng)是賠償,付某有事在身,先行告辭了?!?/br>
    桑大哥怔忡捏著銀錠,目送付榮在夜色之中快速消失的背影,他又轉(zhuǎn)過頭,望著地面那一攤血跡,不知為何,總有一種不安焦慮的預(yù)感籠罩在他心上。

    夜色愈發(fā)深沉,他一夜無眠。

    ——

    昨夜鬧騰的事,鄭曲尺是一無所察。

    她醉酒加上哄拍夢魘過后的柳風(fēng)眠入睡,鬧了小半宿,疲倦加身,人都不知道沉浸到哪條夢河里淌游了。

    而宇文晟長年失眠,困頓失覺已久,這一夜由鄭曲尺抱哄著睡,加上夢魘影響,也是進(jìn)入了深度睡眠。

    第二日起身,她見桑大哥在刷地板,眼下黑青,面容憔悴青白,便覺奇怪,甚至她還隱約嗅到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哥,你怎么在擦地板?我來吧?!?/br>
    “不用了,快擦完了,昨夜啊,這付郎中與黎師不知為何起沖突,這不,還打?yàn)⒘宋医o準(zhǔn)備的油燙,浸了一地的油漬,還摔毀了不少家具。”桑大哥抱怨不滿道。

    因不想嚇到她,他含糊了血腥的一面,只講了事情的過程。

    “他們倆打架了?那付郎中沒事吧?”

    料想付郎中也打不贏干工匠活的黎師吧,一個(gè)中年體弱,一個(gè)正值壯年,還干得是力氣活,她還不信,黎師還能被付郎中壓著打。

    “受了點(diǎn)小傷,黎師打完人就走了,付郎中也走了,不過他留下一錠銀,說是賠償咱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