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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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傾向于公輸家知曉了公輸蘭身故一事,打算借題發(fā)揮,引君入甕,在這上面做些什么文章來討回。 當(dāng)初鄭曲尺手刃公輸蘭的事,王澤邦不清楚公輸家有多少人知曉,但他們這邊將軍卻是嚴(yán)封了所有人的口,不允許透露是“桑瑄青”動的手,打算一力承擔(dān)惡果。 然而,公輸蘭既與公輸即若有秘密通信手段,或許這件事想瞞也是瞞不住的。 況且,這邀請的“木樨信”,沒直達鄴王,反倒直接送到了營寨來,這種不同尋常的舉動說明什么? 宇文晟緩緩?fù)罗o:“這說明,他醉翁之意不在酒?!?/br> 他也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了嗎? 但可惜了,公輸即若你終是慢了一步,你偏私、愚昧犯下的過錯,你這一輩子都休想有彌補的機會了。 因為,他不會給公輸即若這個機會的。 宇文晟看向手中的“木樨信”,舉起它挪到銅樹火盞邊,打算燒了,但在最后一刻,忽然又停了下來。 有一股莫名的心火燒干了他的所有忍耐、平靜,令他坐立不安、柳遮陰,怨葉漫過了眼睫。 他深色唇角翹起,眸色映著那一簇搖曳的火光,似獸擇人而噬:“我的人~但凡想一下,都算覬覦,可他還想搶?” 王澤邦一怔:“將軍?” 收回了“木樨信”,宇文晟笑著:“他既敢邀請,那我自然便敢去,只希望他最后別后悔?!?/br> “我等當(dāng)真要去?可、可是這需要一件足夠品階技藝、達到參賽級別的作品,才能進入霽春匠工會,可咱們……” 王澤邦欲言又止,說到實際難處時,他是真的想苦口婆心勸將軍,咱們能現(xiàn)實一些嗎?他們這一去了,只怕是真要坐實他們鄴國連個像樣的匠師都沒有了。 別國都曾戲言過,鄴國十個匠師還抵不在北淵國一名工匠。 這話雖然有些夸大,但要知道每三年一次的霽春匠工會,哪一回不是他們北淵國“大展宏圖”的時刻,同時也是他們鄴國極力縮邊邊,絕不愿參加省得要丟人丟到國外去的時候。 每年都只有一些野生鄴國工匠去參加,官方這邊可是從來不會派百工去的,講究的就是一個“神秘”,只要擺爛擺得夠狠,誰也別想抓到咱的痛腳來嘲笑。 “難道那一群廢物,當(dāng)真是白養(yǎng)的?” 宇文晟是說他營里那群“每天都忙得要死,但又根本折騰不出什么像樣作品”的匠師團。 見將軍又要找匠師團晦氣,王澤邦趕緊換了種說法:“將軍,可眼下離霽春匠工會不過月余,屬下恐他們現(xiàn)在開始準(zhǔn)備,會趕不及。” “倒也不必進入總決賽,我倒不置于瞎得瞧不出他們有幾斤幾兩,但只是一件敲門磚他們都做不出來?”宇文晟笑盈盈地瞥向他。 嘴角露出了一個殘忍玩味的笑容。 知曉將軍的耐心已經(jīng)不多了,王澤邦當(dāng)即不敢再多廢話了。 他正色道:“好歹也是咱們鄴國頂尖的一批工匠,屬下認(rèn)為應(yīng)該問題不大,我即刻去通知他們停下手頭上的其它事情,專心制造用來參加霽春匠工會的工藝品?!?/br> 王澤邦雖嘴上談問題不大,實則,他心底卻默默地同情著,匠師們,剩下的這些日子,你們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 河溝村 近日,鄭曲尺哪都沒去,一直賦閑在家養(yǎng)傷。 宇文晟拿最好的傷藥替她治療,為了不讓她身上留疤,他還特地托人從鄴宮中送來千金難換的化腐玉肌膏。 只等她身上的傷結(jié)痂掉后,將化腐玉肌膏涂上半個月,便可以不留疤痕了。 鄭曲尺的“柔骨術(shù)”也是一日不落,她發(fā)現(xiàn)這有助于傷況加快痊愈,更加可以強身健體。 鄭曲尺可不是一個閑散之人,她向來忙碌慣了,忽然停下來,周身不自在。 可現(xiàn)在宇文晟要求她養(yǎng)好傷再復(fù)工,那她總不能一直這么居家閑躺吧。 要不,將之前她考慮過的賺錢大計規(guī)劃起來? 做一輛可以顛覆這個時代認(rèn)知的豪華馬拉車? 鄭曲尺向來行動力強,心血來潮,腦子里一下涌現(xiàn)出了許多靈感跟念頭,說干就干! 其實她早就想做一輛特別牛逼的車子了。 一來,她不會騎馬,每次騎馬都得靠別人帶,而且騎馬時間一長,屁股墩子就生疼,兩胯的嫩rou也被磨得脫皮,那時她就會想,如果她能有一輛既舒適又便捷長途的車子就好了。 為了能夠造出一輛令她滿意的車子,她特意走訪過福縣現(xiàn)有的車行。 好的、差的,兩輪的、四輪的,她都見識過一遍。 發(fā)現(xiàn),這基本上本土制造的很少很少,幾乎屬于鳳毛麟角,大多數(shù)都是“外貿(mào)車”。 尤其是北淵國的車,質(zhì)量最好,但貴得要死,然后就是南陳國的車,富麗堂皇,在美觀上艷壓眾車,性能好不好不重要,總之突出一個“好看”,那價格也是叫人咂舌。 可人賣車的說了,就這種還不算最貴最好的,因為鄉(xiāng)下地方,不敢賣頂尖的貨,怕壓貨賣不出去,人大城鎮(zhèn)里賣的車,那才叫一個天價啊。 是嗎? 鄭曲尺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些都還遠遠達不到她的要求。 技術(shù)領(lǐng)銜于工藝,她承認(rèn)這些馬車的工藝,的確可圈可點,尤其北淵國的馬車,一騎絕塵,將其它幾國的甩在了后頭,做到了眼下技術(shù)的最頂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