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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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相信,他非她不可。 對,她得作。 但不能作死,犯忌諱的事,就不能干了,要不一個用力過猛,人不離了,直接來個喪偶也行。 這兩天忙得她都忘了買胭脂水粉,那玩意兒也不知道貴不貴,如果貴的話……就算了吧,現(xiàn)在她造一輛車的錢都不知道夠不夠呢。 還是找別的叫他厭惡的方式,比如,這世上的男人都有一種通病,最煩女人嘮叨、管著他、纏著他、煩著他。 這事零成本,等她傷好了,可以試一試。 另外,他不喜歡別人對他笑,那她就先對他多笑笑,反正笑不要錢。 她洗刷好,就躡手躡腳縮進床里,拉開被子剛躺了進去,便冷不丁地聽到宇文晟的聲音:“明日,便不要忙得這么晚了。” 鄭曲尺一驚,朝他看過去,卻見他側著身子,沒朝她這方向,她吹熄了燈,也瞧不清楚他黑夜當中的側臉是何神情。 “不會了,打擾到你休息了嗎?那我明晚歇在幺妹房中……” 話沒說話,就被宇文晟幽怨地打斷了:“你就這么不想與我待在一處?” “沒有?!彼敿捶裾J。 說什么也不能承認她想躲避他,從回來后的每一夜,她都活像只受到驚嚇的蝦子似的,蜷縮成一團,一閉上眼,全是他各種血腥恐怖的畫面。 這種情況就跟與殺人魔睡一張床,雖然知道對方目前不會殺她,還待她頗為“和善友好”,但基于對其喜怒無常本性的了解,她很難說服自己待他一如既往。 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宇文晟忽然道:“我很冷?!?/br> “嗯?” “我想離你近一些?!?/br> 說著,他拱起被子,身著單薄褻衣的身軀便貼過了鄭曲尺,對方身上的涼寒之氣傳遞過來,叫一身氣血充足暖呼呼的鄭曲尺,一下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他沒有貿然觸碰到她,僅僅只是將之前兩人中間的位置拉近,雙肩相靠,不再有距離。 “可以嗎?” 鄭曲尺渾身僵硬,險些沒忍不住張嘴就噴,你都挨過來了,還問可不可以,我說不可以,難道你還會退回去不成? “你如果嫌我冷著你了,我便退回去,反正我也早習慣手腳冰冷一夜地睡了。” 夜里聽,他低柔輕嘲的磁性嗓音,給人一種莫名撩人的脆弱。 聽他這么一說,鄭曲尺就沒轍了,她這人,一向遇硬則弱,但反彈性極大,但遇軟是真軟,都怪她祖上沒出個jian臣,給他們家遺傳下來的全是真善美因子。 “……那倒也不用,我近來補藥吃多了,火氣大,中和中和一下,剛好可以消消火。” “當真~”他冰涼的身軀貼過來,像滑膩的蛇,還是一條斑斕艷麗的毒蛇:“那我可以握著你手睡嗎?我體寒,這樣更容易替你消火?!?/br> 鄭曲尺想縮回殼里了:“這樣睡,會不會太麻煩了,要不,咱們還是就這樣平躺著,各睡各的吧?!?/br> 然而,得寸進尺是男人的本性,她允許了他靠近一步,他便想與她更親近一些,不想再與她分界而眠。 “好啊?!?/br> 他這一次倒是應允得十分干脆。 然而,天還沒亮,鄭曲尺吭哧吭哧地扛起斧頭,趕緊跑山里去了。 家有妖夫,她是真怕會被他吞入腹中給嚼巴嚼巴了。 說好的各睡各的,她那么規(guī)矩一人,怎么可能會睡沉越界,滾進他懷里緊扒著不放消火? 分明就是他妖言惑眾。 她打定主意,今晚絕不再跟他睡一屋了。 先進山去挑選合適的木頭。 午后,回家吃過飯,她就又跑了一趟縣里的工坊。 她專門跑到鐵匠鋪,拿出手繪圖紙,讓他們按照她的設計圖跟大小規(guī)格,訂做了大車的鐵環(huán)、鐵鉤等。 木頭其實在坊間也有現(xiàn)成的在賣的,像楊木、槐木這些硬木料都有,可她問過價后,決定為了節(jié)約成本,還是自己傷好了再上山伐木,扛回家中。 要說這車子,難的是做車轱轆。 她設計的每個車轱轆直徑都達到了4.5尺左右,由十八根輻條和一百多個鉚釘支撐,這四個車轱轆弄下來,就是一項不小的工程。 雖然她能自己做,但她還是打算外包給木匠。 因為光是打磨這一套工序下來,她就得耗時幾個月,她只有一雙手,自己做太費功夫了,還不如給些工錢,叫上十個八個木匠同時開工替她弄。 得緣于她之前在營寨的打工經歷,認識的木匠不少,所以可以物美價廉地包工包料完成。 因為車體大部份都是榫卯結構,所以這必須精確計算出每根輻條的角度,稍微差一點,就不能和車轅吻合,圓就變形了。 但這些恰好也就是鄭曲尺的強項了,她在數(shù)學這一塊兒可不是吹牛的,學不好數(shù)理化,她就干不好土木結構這一塊兒。 所以她將計算好的具體數(shù)字,都在每個部件上面標注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來個木工小白,只要按照她繪制的圖紙來做,都不會出差錯。 當然,為了不讓同行抄襲她的設計,她將部件弄得很零散,就跟現(xiàn)代手工珠花似的,珠子是珠子,葉片是葉片,梗是梗,套是套,乍一眼看全是零部件,只要不匯總,就不一定能猜到她想做什么。 關于一些別人實在弄不來的東西,她就得自己親自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