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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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根本不知道,原來人對于一個想殺了自己的人,是會產(chǎn)生恨意的,我本來也不懂什么是恨,但現(xiàn)在我好像懂了?!?/br> 空蕩的石xue內(nèi),任何細微的聲音都會被擴大,哪怕他是在低低喃語,可她卻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秋,我對你的感受,談恨太深,談不恨又太淺,你拿走過我的一次命,我如今這一條命是撿回來的,我沒有那么心大,可以將過往之事一筆勾銷,以前我不計較,只是因為我沒有資格去計較,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br> “那看到我現(xiàn)在這樣,你的恨意解了嗎?”他平靜地問。 鄭曲尺在干池子邊蹲了下來,她其實不大看得清楚他的臉跟神情,一來是因為水牢的光線的確太過暗了,二來是因為他如今披頭散發(fā),不修面容,就像一團模糊的黑影。 “我專程過來,不是為了想看你有多慘,你跟我之間的事情,一兩句話也扯不清楚,我知道,你殺我不是為私怨,只是為了遵守墨家的命令,但秋,你是人,不是一件工具,你該學著長大,更該學習如何去獨立思考了。” 秋緘默了一會兒,才道:“你來找我,是為了其它的事情吧?!?/br> “看來,這一段時間,你的確思考了許多,都懂得聞其音其知義了?!彼馈?/br> 秋又道:“是宇文晟出事了吧,要不然他是不會讓你來見我的?!?/br> 鄭曲尺對他話中的試探不置可否,只道:“秋,你認得這個符號嗎?我有印象,可偏偏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她用紙拓了一個符號,然后包了塊石頭扔給了秋。 秋在黑暗的環(huán)境待了大半年,早已經(jīng)習慣了黑暗,是以些許微弱的光線,就能夠看見圖形,他撥弄著看了一眼,便閉上了眼睛:“……我知道?!?/br> “那你會告訴我嗎?” “那我可以提要求嗎?” 鄭曲尺點了點頭:“當然可以,除了放了你跟聯(lián)絡墨家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br> “做不了主嗎?你不是宇文晟的夫人嗎?”他突然冷下聲。 鄭曲尺沒想到他被關在這里面,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倘若他只有這個要求,那就不必談了。 “你若不愿意幫忙,那便算了?!?/br> 她站起身來,卻聽到他略顯驚慌的叫聲:“別走——” 鄭曲尺站在那里沒動,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果然,他不再拿喬,直接道:“我要燈,我想要一盞日夜不滅的燈?!?/br> 日夜不滅的燈? 這不難。 只要燈油充足,燈芯自然會長燃不滅。 鄭曲尺沒想到他的要求竟然這么簡單,簡單得……叫她的良心被刺痛了一下:“……好?!?/br> 喊來守衛(wèi),讓他們帶來了火燭,等這水牢的四周圍環(huán)境被光照亮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他的狀況有多糟糕。 估計是大半年沒有清洗過,人還一直被鎖住無力攤軟的四肢,他頭發(fā)凌亂打結成一團,衣服又臟又破,連布料都分辨不清底色了,看起來竟不比乞丐更好多少。 她微微蹙眉:“你的手腳,治過了嗎?” “你覺得,宇文晟會好心到給我治傷?”他譏聲反問。 她知道他心底有了怨怒,以前他話少,人卻簡單執(zhí)拗,一根筋到底,連殺人都只是一種單純不過腦的動作行為,他是在用他的左腦思維,不存在任何感情色彩。 可現(xiàn)在他卻變了。 受盡折磨被人關了大半年,他終于生出了以往從未有過的情緒跟想法。 這也算一件好事吧,以前她總覺得他就像一件工具,沒有自我,永遠都只知道聽令行事,而現(xiàn)在才像個人。 她重回正題,問道:“它是什么?” 秋抬眸烏黑的眸子,安靜又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女子,她白了,人胖了,也更好看了。 “這是墨家的私人印章,只有在墨家高層才會有?!?/br> 鄭曲尺聞言,好似并不意外。 “墨家的人又來了啊?!?/br> 她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十分突兀。 秋問:“你在想什么?” “你知道吧,墨家與我鄭家的仇?!?/br> “知道?!?/br> “如今他們見宇文晟不在了,便又卷土重來了,可這一次,我可不會再給他們機會滅口了,他們?nèi)裟懜以賯壹胰艘桓撩?,我便能叫墨家整個天翻地覆,雞犬不寧?!?/br> 她的語氣很冷靜,但是字字句句卻極度認真,就像她將這些文字都銘刻于心,必付諸行動。 “尺子,你斗不過墨家的。” 鄭曲尺聞言,幽幽如雪泛涼的眸光對上秋的,她輕聲道:“你想叫我坐以待斃?若是以前的我,可能的確會想辦法來息事寧人,但現(xiàn)在不行了。不是我不放過墨家,而是墨家的人,始終不肯放過我們?!?/br> 鄭曲尺那日去問過盛安公主了。 當時元楚華說了一句令她很在意卻被兄長打斷了的話,她當時雖然沒有追問,但卻暗暗記下,她想搞明白究竟是什么事。 一開始元楚華不肯說,但是卻被鄭曲尺以一個條件交換,她才肯開口道出原委。 原來,就在她去找大哥跟幺妹,卻被城守污蔑成路匪的那一天,桑大哥他們遇到了墨家的人,若非盛安公主及時趕到,他與幺妹或許都會被帶走了。 而幺妹的病癥,據(jù)盛安公主所說,不像是普通生病,她在后宮中遇到過太多的詭譎之事,依她的經(jīng)驗來看,倒像是中了一種慢性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