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書迷正在閱讀:少將軍的掌上嬌[重生]、傾世盛寵:病嬌公主狠又颯、全貴族學(xué)院聽我心聲后,寵瘋我、家園、穿成古代小廝后娶了一國之君、穿到蟲族星系我卻成了一只狗、之死靡它(短文1v1)、墨唐、清穿之泰芬珠悠閑奮斗日常、重生美利堅,這是我的時代
人自大可以,但不能盲目自大,他瞧不起鄴國,但顯然他不能小覷了這個能拿下宏勝軍與南陳軍的鄭曲尺。 她倘若是靠幸運茍活至今,那她的幸運也能算作實力的一部分了。 她倘若是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保存鄴營至今,那她就不該被輕閑視之,哪怕她只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思前想后,黑暗能滋生出邪惡想法,亦能滋生出以弱勝強(qiáng)的陰謀陷阱,比陰,他們看來的確是比不過想法超前布局的鄭曲尺,那便一切等到天光白日后,以絕對強(qiáng)盛的軍力來論一個勝負(fù)輸贏。 不過還有一事,佘寇沒想明白,他與沐金道:“他們鄴軍何來如此多的盔甲擺在外邊?” “一人脫一件不就成了?” “那他們現(xiàn)在豈不都只穿著一件單衣在身?如此一來,咱們?nèi)羰侨孢M(jìn)攻,在刀槍相拼之下,取其性命簡直就是輕而易舉?!?/br> 兩人一番討論之下,總結(jié):“婦人再擅計,卻依舊只是耍些不入流的手段罷了,那宇文鄭氏終究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br> 一番猜想之下,他們更加堅定等天亮就直接正面進(jìn)攻,本來擔(dān)憂會有其它人來攪亂,可是據(jù)剛收到的消息—— 西澤國派了部分兵力去了宏勝營地,而北淵國那邊亦派出了一小支軍隊前往了西澤營地,而此時元星洲的隊伍還滯留于宏勝營地清算物資,只怕會與西澤軍相撞……到時,元星洲與他的殘余部隊只怕是永遠(yuǎn)都回不來了。 所以之前的擔(dān)憂如今已不復(fù)存在,他又何必冒進(jìn),選擇今晚便鋌而走險…… 突地,佘寇忽地臉色一變,他方才腦中竟閃過一句“鋌而走險”的想法,他雙目陰沉沉的盯著前方,一如那陰霾密布的天空。 他不會承認(rèn),他竟會對一個女人心存了忌憚之心。 —— 巨鹿國停止了攻勢,一如鄭曲尺所料,但她卻沒有片刻放松了繃緊的神經(jīng)。 此時天空飄起了濛濛細(xì)雨,她身后跟著一隊人,疾步走至深坑陷阱,命人將上面的遮蔽物揭開,露出底下被藏的數(shù)千人。 由于人數(shù)龐大,他們在下面幾乎站立不穩(wěn),人壓人,人靠人,人擠人,乍一看,還以為這坑里面是埋人的尸坑。 鄭曲尺手舉一根火把,映亮了一雙星輝螢潤的眸子:“你們還想活嗎?” 她清亮的嗓音清晰明見,但此時卻比白鷺湖的湖水更加透心涼。 底下的人驚惶般睜開了眼睛,抬起臉茫然望上,薄薄的雨水落在身上,星芒般微弱的火光映入眼中,他們只覺渾身冷得瑟瑟發(fā)抖。 春末的氣候便是這樣變化莫常,白日可高達(dá)三十幾度,晚上卻也可能只有幾度,再加上這潮濕陰涼的環(huán)境,湖畔寒雨瀟瀟。 可憐他們彼時一身威風(fēng)凜凜的軍盔甲不復(fù)在身,只單薄穿了一件寒衣,更是難以承受。 第299章 巨鹿戰(zhàn)鄴(五) 若要問他們的原先身上那一套造價不菲的夾絮軟袍與惡金盔甲去哪里了? 那只能憤恨含淚言——被那窮瘋了的鄴賊給竊取了去! 就在晌午時分,那鄴軍一個個情勢洶險掀蓋舉器,逼迫著他們將身上的防護(hù)盡數(shù)脫了下來,再由他等用吊籃從底下帶走了。 他們并不知道鄴軍意欲何為,只當(dāng)是鄴軍自己造不出好的東西來,便眼饞起他們身上的裝備,簡直就是不要臉至極。 如今他們再次將頭頂?shù)膿躏L(fēng)避雨的掩護(hù)盡數(shù)掀開,逐漸變大的瓢潑雨水打在他們的頭頂、身上,一個個不多時便淋成了個落湯雞,從頭到腳濕透。 當(dāng)然,與此時這種狼狽相比,他們更難受的是冷。 本來坑下就是軟泥的涼與潮濕的冰,再上雨水的雪上加霜,叫他們身上連一點余溫都保存不下,更何況一天一夜未來有滴水滴米入腹,如今是饑寒交迫,苦不堪言。 他們聽到上方傳來的一道聲音,雖然被雨聲模糊了原本的清亮嗓音,但仍舊可以分辨出來是屬于哪一個人的。 “你們還想活嗎?” 鄭曲尺獨自杵著一支火把,身后柳柴嵇自動自覺找來一把油傘撐在她頭頂,不叫她淋了雨水。 一片漆黑當(dāng)中,唯她周身蓄了一團(tuán)火光,亮了寸地的身影,與那張?zhí)衩莱领o的小臉。 底下眾人怔然茫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 活,當(dāng)然想活,傻子才不想活。 但怎么個活法,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才能夠活下去,卻也是他們需要考慮跟計較的。 鄭曲尺見他們沉默不語,但正是這一份長久的“沉默”便已經(jīng)給了她想要的答案。 “想活又如何,不想活又如何?”沈堂中在人堆里嘶喊發(fā)聲。 他摔傷的腿沒有經(jīng)過治療,為避免被旁人擠壓加重,士兵們將他重重圍護(hù)在其中,是以在那一片人滿為患的深坑內(nèi),他的位置最好辨認(rèn)。 鄭曲尺將視線轉(zhuǎn)投注在他的身上,一番打量,當(dāng)初不可一世的沈大將軍,此時蓬頭垢面,臟衣在身,別的或許都變了,唯有他身上那一股子狂傲恨意依舊。 鄭曲尺知道,他如今還滿存希望,以為她不敢殺他,只要他的救兵一到,他便能夠從這鬼地方逃出去。 人一旦心存僥幸或者滿懷希望,便會說服自己只要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哪怕有一個機(jī)會擺在他面前,他都只會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