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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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為這個母親是來給宇文晟愛的,但怎么聽著,她卻是來為他預(yù)示其苦難之日的? “為什么?:”常越臉皮抖動了幾下,像是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某些情緒,他放緩呼吸道:“或許是因為老夫人……她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怨恨,所以才會對上將軍的無辜視若無睹吧?!?/br> 鄭曲尺沒太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一個母親為什么會怨恨自己的孩子,就像她不理解,為什么一個父親會對自己的孩子做出那般殘忍遺棄的行為? 但這件事情常越并沒有打算為她解答更多內(nèi)情,他道:“上將軍很聰明,聰明到教什么都能學得會,他的確學會了笑,直到老夫人死后,他都一直謹記著要笑。他從未流過一滴淚,哪怕后來他父母雙亡,在喪禮上,他的表現(xiàn)就像一個在笑的怪異,正因為這樣,人人都怕他、畏懼他、逃離他,從來都沒有一個人真正的敢靠近他,去關(guān)懷他,心疼他。” “他是孤獨的,是凄涼的,亦是可憐的。可這些,偏偏他自己卻不知道?!?/br> “當年老奴因為做錯了一件事,便被老家主驅(qū)趕出了宇文家,老奴失職,沒能替老夫人好生的看著上將軍,后來再見,數(shù)年過去,卻已然人事全非?!?/br> 人人都覺得上將軍可怕癲狂,嗜血成癮,但這個可怕之人,卻是老家主一手打造出來的復(fù)仇計劃。 常越說到這,眼底仿佛又重現(xiàn)那一個小小的身影,他還沒有靈柩一半高,穿著素白衣袍,直勾勾的盯著母親的棺材,瘦長的臉上掛著笑,但一雙黑漆漆的大眼卻是空洞的,就好像他并不能很好的理解這個世間一切,卻已經(jīng)被強制性的被拖入一場屬于大人們仇恨的漩渦中。 鄭曲尺承認屬于她感性的一面,會讓她同情跟心疼孩提時的宇文晟,但她又是一個理性的人,她明白成人版的宇文晟根本已經(jīng)不需要小時候想要的“糖果”了,更不需要別人可憐他。 畢竟現(xiàn)在都是他可憐別人了。 “可是夫人,人或許能夠?qū)W會孤獨、學會享受孤獨,但卻不能一直孤獨啊,尤其是當他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叫他在意的人,他就會開始不自覺的想要伸手了……” 伸手如何? 會愛的人,會伸手去擁抱,若對方退后一步,他們則會體面又祝福的放開。 可不會愛的人,只會像一個懵懂的孩子似的,固執(zhí)緊緊攥著不放手,不死不休。 “前半生被安排要走的路,上將軍已經(jīng)走完了,他對老夫人承諾的事,也都辦到了,老奴本以為他會被折磨得徹底瘋了,會拖著鄴國一起下獄,將這百年基業(yè)毀于一旦,老奴知道,這些年以來,他一直是這樣想的,可不曾想,這世間會再出現(xiàn)一個能夠讓將軍懸崖勒馬之人?!?/br> “上將軍在老夫人身上學會了笑,可夫人卻教會他如何忘了笑,老奴發(fā)現(xiàn),一旦遇上夫人的事情,他會怒、會喜、甚至會傷心了,他越來越像一個正常的人了,或許是模仿,或許是在學習,但他卻是真的在變好?!?/br> 他由衷的感激有鄭曲尺的出現(xiàn),是她喚起了上將軍內(nèi)心的情感,是她出現(xiàn)阻止了一場關(guān)于鄴國的厄運災(zāi)難,也阻止了上將軍的自毀自棄。 “不是,我不能理解,他不是一直都是鄴國的守護神嗎?為何他會想要毀掉鄴國?”鄭曲尺越聽越糊涂。 “上將軍從來都不是神。”常越深沉的眼中一片幽暗:“即便是,亦是死神?!?/br> “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又是為了什么?” “套牢他的一直都是老夫人臨終時的話,他曾承諾過老夫人,必須盡他所能,守護著鄴國不毀十五年,十五年之期到后,一切便隨他的意?!?/br> “如今正好十五年之期約到了?”她恍然。 可為什么是十五年,而不是一輩子或者十年之類呢?定這么個十五年有沒有什么意義呢? “沒錯,但是十五年之期到了,鄴國卻沒有毀在將軍手中,他甚至還甘愿繼續(xù)守護鄴國,率兵出征討伐……”說到這,常越表情一陣古怪,似想笑,但由于常年僵硬的面部肌rou不聽使喚,硬是無法表現(xiàn)出一副開心的模樣。 他雙目如枯竭的井獲得了新的生機,涌出了水澤之光:“夫人,他為你而改變了,他因心中想守護一人,繼而守護下有她所在的國家……”他說到這,然后撩擺跪下,給她結(jié)結(jié)實實磕了一個頭。 是這樣嗎? 原來是這樣啊。 她想起自己曾經(jīng)跟元星洲之間的對話,他反復(fù)問她,這樣腐朽不堪的國家有存在的必要嗎?她說有。 他問她,這世上什么才是最寶貴的東西? 她認為是人命。 他的確在學,在學她。 “求你,不要放棄他,老奴不求您原諒他的那些欺瞞極端作為,只求您,不要輕易拋棄他,只需給他一絲,僅一絲希望就可以了,讓他余生有盼可念,有人可眷,有家可歸?!?/br> 鄭曲尺趕緊扶起他,但見他卻固執(zhí)不肯起,非要等她給一個答案不可。 “常叔,你的意思我都聽懂了,但我并不能承諾你什么,這人世間的許多事情,都該有它順其自然走下去的規(guī)律,強求不行,否則只會變成一種孽緣?!?/br> 她說完,再次將人攙扶起來,這一次常越卻是明白了什么站起身來了。 “不過你的話我也都記著了,雖然我不知道我跟他在夫妻一途上能不能夠走得下去,但至少在君臣上面,我定然會對他忠誠不二,竭盡全力輔佐他建設(shè)一個美好的國家?!彼曇魷睾蛥s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