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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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楚筠也是沒想到,還能聽到有人說她膽子大,而且還是這個總嫌棄她嬌弱的魏淮昭。 故意說來笑話她的呢。 魏淮昭上了畫舫,將小豆丁送回程嫣手中。 左右不過片刻,卻險些要出事,程嫣一顆心差點快跳出來。她趕緊抱著兒子瞧了仔細,又起身對魏公子見禮謝過。 汪氏也是惶惶。 先前那一會,廷兒本是坐在她身旁幫著照看的。若一個走神間當(dāng)真出了事,她回去怕是說不清了。 她同程嫣致歉,道往后若帶廷兒出來,身邊還是需帶幾個仆婦的好。 轉(zhuǎn)眼間,畫舫上的幾人各有心思,已經(jīng)無暇顧及那落了水又得救的寧煊。 寧煊狼狽爬回船上,已經(jīng)從頭到腳濕透,竹簫更是入水后飄遠了。 莫重旻所在的船一撞之后,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退回,離了寧煊的船一段距離。 他看著一晃眼就上了畫舫的魏兄,覺得最近真看不透他這好兄弟。 似乎有時變得沉斂,可時而又比以前還要行事張狂。 不過莫重旻一向懶得動腦子,也就不想了。 他就說吧,魏兄今天心情很不好。 第09章 莫重旻沖對面二人略一抱拳,只說是船意外失了控,還勸他快些靠岸去。 本就是入冬的天,落水一趟后便是刺骨的寒意。寧煊哆嗦不止,早已顧不上其他,更不愿自己這般模樣落入舫上女子們的眼中。 好在此處已離另一側(cè)的岸頭不遠。 待他上了岸,已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再不換下濕透的衣裳,怕是要得風(fēng)寒。 可寧煊遠望著舫上人影,回過神后,憶起落水前瞥見對方的冷漠眼色,懷疑那男子是故意的。 可他并無證據(jù)。 “他們是何人啊?”寧煊問身旁友人。 他才入京城,不該得罪了誰啊? 友人早已認出,解釋道:“那是魏將軍府的公子魏淮昭。” 京中皆知這魏淮昭的性子,與尋常的世家公子是截然不同,聽說以前就是個小魔王了,連魏將軍都常拿他沒轍。 話雖如此,倒也沒聽誰說過他愛無事生非的。友人只當(dāng)是意外,沒有多想。 他勸著寧煊趕緊先去找地方換身衣服要緊。 寧煊縮著身子匆匆離去,心中只可惜未能與引為知己的那位姑娘結(jié)識,說上兩句話。 也不知是誰家的小姐。 因為此處是另一側(cè)的靠岸口,湖上船只多是此處??浚越值琅栽缭缤V鴥奢v錢氏的馬車,后頭還停了輛楚家的。 二人離去時,友人瞧了眼,一琢磨隱約想起來了。 那撫琴的姑娘最后探出身時,寧煊雖落水,可他是看清了的。 原來就是與魏家定下了親事的那個楚姑娘啊。 寧煊聽見腳步一頓,意外道:“定親?” “兩家這婚約京中皆知。你才來,不知道也正常?!?/br> 寧煊在原地站了半晌,還是友人催著才又邁腿。 那位姑娘,竟然是議了親的?與她定親之人就是那魏公子。 他想到自己視線一直盯著姑娘的方向,又琴簫合奏,魏家公子若是因此生惱,倒是能理解一二。 但有話大可直言,何必如此行事? 真是……莽夫。 那樣玲瓏嬌俏的姑娘,將來卻要嫁一如此氣量的武夫,實在令人心生憐憫。 寧煊一邊暗嘆,一邊抖得厲害。 又聽友人在那說著,那魏淮昭本是不滿親事的,可傳聞某日過后,卻又似乎改換了心思,換誰誰信呢? 寧煊往年在山間時,就曾見過獵人布下陷阱引誘獵物。 只覺得楚姑娘愈發(fā)可憐了。 可惜他是讀圣人書的持禮君子,來年只等狀元及第,哪好對他人定了親的未婚夫人有所念想。 會壞了名聲,不妥。 魏淮昭剛幫了廷兒,程嫣為表感激與禮數(shù),便想請他于舫內(nèi)飲茶歇息。 等靠了岸,也應(yīng)當(dāng)請人入府致謝的。 楚筠一聽,魏淮昭竟是要留在畫舫上不走了,還要一起游湖么? 不過既然程jiejie開口,又尋不出反對的理由,她也就沒說什么。 況且她是何想法又不重要。 魏淮昭這人,以前心思一貫很多,更不愛聽別人的安排。 若她表示出想讓他離開的意思,那他極可能要當(dāng)場坐下,焊在畫舫上了。 可他在這里,楚筠難免會不自在。無論心里如何想,避他已經(jīng)快成她下意識的習(xí)慣。 這畫舫再大,地方也有限,四面又被湖水一包。 她豈不是想躲開些,也無處可去了。 魏淮昭只道不過小事,讓程嫣不必放在心上。 視線卻始終停留在楚筠的那邊。 她雖沒說話,站去一旁盯著湖面,十分乖巧安靜的模樣,可不樂意都寫在臉上了。 魏淮昭想,她還是煩他的。 因此他還是推拒了。 再說畫舫上有未出閣的女眷,魏淮昭久留也是不便。 他輕巧一躍,又回了他自己來時的船只上。 待兩船再次遙遙相隔,楚筠望了眼那遠遠的一點人影。 真走了啊? 也沒聽他說什么,就是彈了她一個腦門。 楚筠伸手,又摸了摸被他彈到的地方,仿佛還有觸感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