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伏允的消息(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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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長安城來說,沒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然而對于草原上的大軍來說最為煎熬的恐怕就要數(shù)沒有消息了。 “伏允這個老狐貍實在是太能躲了?!背桃Ы鹨荒槡鈶嵉馈?/br> 大軍連續(xù)幾次在大草原上搜索吐谷渾騎兵可能的藏身之地,可惜一臉幾次都撲了空,不是被焚燒一空的山谷,就是一片狼藉被戰(zhàn)馬啃得幾乎看不見草根騎兵停留地。根本不給唐軍留下一點機(jī)會。 其他將領(lǐng)也不由的一臉陰沉的看著面前水塘里泡得發(fā)白的肚子臌脹牛羊的尸體,伏允做得實在是太絕了,竟然連水源也不放過,要知道在青海之地,一片水源是何等的寶貴,足以養(yǎng)活一個上千人的部落,然而此刻伏允卻毫不遲疑的毀掉。 李靖臉色陰沉大手一揮道:“傳令下去,就地打井取水,所有人馬都不可飲用池塘之水?!?/br> 想當(dāng)初,冠軍侯霍去病是何等的英武,就是因為中了匈奴的毒計,引用了泡有死去牛羊的水源最后喪命,眾人都是軍伍大家,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很快,立即有士兵拿起打井工具,在遠(yuǎn)離污染水源的地方就地打井。好在有去年抗旱之時,壓井和打井工具得以普及,很快水井打好,安上壓井,不一會,渾濁的水夾雜泥沙被抽出。 最渾濁的水澄清之后,讓戰(zhàn)馬飲用,最后的清水供將士飲用。將士直接就著清水吃著壓縮干糧,伏允將能燒的都燒了,連將水燒開喝都是一種奢想。 “祭酒大人!”薛仁貴拿著一壺清水伸手拋給墨頓,墨頓接過來,仰脖一飲而盡,眼神卻沒有絲毫沒有離開池塘中泡的發(fā)白的牛羊尸體。 “沒有用了,這個水源算是廢了,哪怕是將這些牲畜尸體打撈出來,恐怕也至少半年不可使用。”薛仁貴搖頭道。 墨頓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自信道:“吐谷渾人想要將用這些這些牲畜的尸體污染水源,卻不知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從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蹤?!?/br> “墨賢侄,莫非找到追蹤吐谷渾的辦法?”程咬金的聲音突兀的從背后響起,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墨頓一直在污染的水源邊游蕩,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頓時眾將紛紛聚過來,墨頓雖然年紀(jì)小,但是經(jīng)過大決戰(zhàn)之后,早已經(jīng)讓眾人信服了。 墨頓指著泡著水中的尸體說道:“人會撒謊,然而尸體卻不會,在國子監(jiān)中,律學(xué)韓博士能夠根據(jù)尸體腐爛的程度,準(zhǔn)確判斷被害人死亡的時間?!?/br> 李靖頓時臉色一喜道:“你是說能夠根據(jù)這頭死羊,判斷伏允離開的時間?” 墨頓搖了搖頭道:“這個山谷最多只能容納五千人左右的小部落落腳,不可能是伏允的蹤跡?!?/br> “五千人的部落也行,如果能夠追上這些部落,那大軍的糧草就有了著落了?!背桃Ы鹋d奮道。 眾將點了點頭,這幾日大軍糧草壓力很大,如果再追不到吐谷渾的部落,軍心恐怕又要動搖了。 在墨頓的指使下,薛仁貴捏著鼻子將水塘中的一只腫大的死羊從水中拉了出來。 頓時一股惡臭撲鼻而來,一眾將領(lǐng)捏著鼻子連連倒退幾步,一副惡趣味的看著墨頓。 墨頓對眾人異樣的眼神恍如無睹,指著死羊脖子上的傷口說道:“這只羊很顯然是直接宰殺的活羊,被扔進(jìn)了水源,一只羊的rou從新鮮到腐爛這個過程是固定,按照這個死羊的腐爛程度,這個羊足足死去三天之多。” “三天?”眾人眼睛頓時一亮,要是在只有三天的時間,恐怕那大軍恐怕就有希望追上去了。 “然而水中會加快尸體腐爛的速度,要比直接暴曬下足足慢了三四倍,也就是說,這個吐谷渾部落足足離去十天之多。 “十天!”眾人心中剛剛升起的希望,頓時又黯淡下去,這些吐谷渾部落早已經(jīng)消失在茫茫的大草原了。 “那可不一定,拿地圖來!”墨頓伸手一招,薛仁貴頓時奉上一份放大的吐谷渾地圖。 “這是我軍目前的地點?!蹦D指著地圖上一個微不可見的點說道。 “吐谷渾的部落趕著牛羊定然走不快,以吐谷渾部落的速度,再加上我軍行軍的速度?!蹦D眼睛一亮,以唐軍駐地為圓點,在吐谷渾地圖上畫出一個大大的圓來。 “十天前從這里離開的部落定然會就在這個范圍之內(nèi)?!蹦D指著地圖上的圓圈確定的說道。 眾將紛紛湊過來,看著一個個看著這個圓圈紛紛皺眉。 “這么大的范圍,恐怕不好找吧!”程咬金皺眉道。 追擊的范圍雖然縮小了,可是也至少有方圓兩百里,想要這方圓兩百里找到一個躲藏的部落,恐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墨頓自信一笑道:“范圍雖然不小,但是這些地方水草豐茂之處,恐怕并不多吧!此不過是五千人的小部落,大軍只需分出幾支偏師,一個不拉的搜索這些可能藏身之地。相信定能將這些躲藏的老鼠翻出來?!?/br> 眾將心中恍然開朗,不由驚嘆的看著墨頓,誰也沒有想到困擾大軍的難題,竟然被墨頓如此輕易的解決。 李靖緩緩點頭,立即喝道:“程咬金,李大亮,契芯何力,分別領(lǐng)兵一萬,分三路大軍,一定要將這個部落給我找出來?!?/br> 很快,三支近萬騎兵,迅速脫離大軍,朝著三個方向,地毯式的搜索。 果然第三天的時候,程咬金帶領(lǐng)的中路軍傳來消息,終于在二百里外的曼都山追擊上這個吐谷渾部落,而這個曼都山正好就在墨頓所畫的圓線之上。 結(jié)果毫不意外,毫無抵抗意志的吐谷渾騎兵一擊即潰,程咬金大勝而歸,俘虜牛羊無數(shù)。 整個唐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大軍的糧草終于有了著落,盤在唐軍頭上最大的威脅終于解除了。 與此同時,吐谷渾的南方,侯君集和李道宗帶領(lǐng)著瑟瑟發(fā)抖的南路軍,踏著白露為霜的草地,猛然向面前一個吐谷渾部落撲去。 同樣獲得大勝的南路軍第一要務(wù)竟然不是滿地驚慌失措的牛羊,而是拼命的收集一切保暖的衣物,大批的牛羊哪怕是吃不完,卻依舊毫不留情的宰殺,只為取皮毛取暖。 南北兩路軍隊都取得了初步的進(jìn)展。 有了近萬牛羊作為補(bǔ)給,北路軍中的底氣更足了,李靖更是將其指揮才能發(fā)揮到極致,大軍斥候撒網(wǎng)式的散開,任何可疑的信息事無巨細(xì)的匯集到墨頓的面前。 墨頓看著手中一條條的信息,不停的拿起紙筆幣計算,忽而愁眉不展,忽而朗聲大笑。 “牛心堆必有吐谷渾殘部?!?/br> “赤水源定然吐谷渾重兵?!?/br> ……………… 隨著墨頓在地圖上畫出一個個區(qū)域,吐谷渾隱藏的地點頓時全部現(xiàn)行,無論吐谷渾如何躲藏,唐軍都會如影隨形,簡直猶如內(nèi)應(yīng)一般,總能準(zhǔn)確的找到吐谷渾躲藏的位置。 “殺!” 赤水源前,大批的唐軍縱馬殺來,清澈見底,猶如人間仙境的赤水源頓時血流滾滾,血水幾乎染紅了整個赤水源。 “啟稟將軍!我軍大勝,陣斬五千吐谷渾騎兵,俘虜牛羊近十萬頭?!币粋€親兵興奮道。 李靖猛然抬頭道,不敢置信的看著墨家子的問題,哪怕是對于墨家子的問題,根本沒有絲毫的問題,哪怕是對于墨家子的問題,如何才能夠?qū)?/br> 李靖不由的臉色一喜,唐軍連戰(zhàn)連捷,戰(zhàn)功赫赫,損失卻微乎其微,可謂是形式一片大好。 眾將不由的將目光看向墨頓那稚嫩的臉龐,若不是墨家子的神機(jī)妙算,唐軍說不定還在大草原上打轉(zhuǎn)呢? “可曾得到伏允的消息!”墨頓迫不及待的向親兵問道。 親兵搖搖頭說道:“此乃慕容孝雋統(tǒng)領(lǐng)的部落,慕容孝雋之前在吐谷渾三堡大戰(zhàn)之時已經(jīng)受了重傷,已經(jīng)過世了?!?/br> 眾人頓時一片遺憾,唐軍連戰(zhàn)三場,雖然取得了不俗的戰(zhàn)績,但是卻依舊沒有伏允的消息。 “真是可恨!伏允這老賊,真是狡猾的很,竟然毫不留情的舍棄這些部落?!背桃Ы鸷藓薜恼f道。 北路軍雖然連勝三場,但是所擊敗都是一些小部落,所消滅的吐谷渾兵力也不過是兩三萬人而已,而根本沒有讓吐谷渾傷筋動骨,在伏允的手中,還掌握著吐谷渾的主力部隊。 李靖也是臉色難堪,對于大唐來說,伏允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如果不消滅吐谷渾的主力,那大唐恐怕要面臨吐谷渾永不停息的sao擾。 “我軍連續(xù)大勝三場,伏允定然也會收到潰兵的消息,恐怕如今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想要圍堵恐怕定然會難度倍增。”李大亮愁眉不展道。 頓時一片愁云籠罩再眾將身旁,剛才大勝的喜悅頓時一掃而空。 “我等雖然不知道伏允在哪,不過有一個或許會知道?!蹦D突然語出驚人道。 “是誰?”眾將不由豁然看向墨頓。 墨頓一字一頓的說道:“黨項統(tǒng)領(lǐng)拓跋赤辭!” “拓跋赤辭!”眾將不由一愣,不解道:“這怎么可能?當(dāng)初兩軍交戰(zhàn),拓跋赤辭可是親自參戰(zhàn),堅決的靠向吐谷渾一方?!?/br> 墨頓冷笑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我軍大勝,伏允猶如喪家之犬一般,朝不保夕,我想拓跋赤辭到了為自己考慮的時候了。” “此計妙呀!”程咬金一拍大腿道,“樹倒猢猻散,如今吐谷渾這顆大樹將傾,老子就不相信他拓跋部落會對伏允死忠?!?/br> “不錯!”眾將也紛紛點頭。 “可要是拓跋赤辭頑固不化呢?”李大亮擔(dān)憂道。 李靖臉色一冷,厲聲道:“那他拓跋赤辭,就跟著吐谷渾一起陪葬吧!讓那些黨項頭領(lǐng)傳話給拓跋赤辭,如果他棄暗投明,大唐可以既往不咎,如果膽敢頑固不化,那拓跋部落就等著滅族吧!” 一眾將領(lǐng)心中不由一寒,這才想起面前的李靖可是滅國之將,可不在乎一個小小的黨項部落。 “是!”立即有傳令兵領(lǐng)命而去。 草原之上,只有一套傳信的方式,不到五天,唐軍的威脅就傳到了拓跋赤辭的耳中。 在拓跋部落的營帳中,主位上虎背熊腰的拓跋赤辭臉色陰晴不定,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可是想到自己的拓跋部落,不由心中一陣憋屈,拓跋部落,可不比擁兵三十萬的的鐵騎,唐軍要想專門對付拓跋部落,恐怕其根本沒有翻身的可能。 “唐軍真是欺人太甚,大不了我們和大唐拼了!”在拓跋赤辭的右手邊,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怒聲道,此乃拓跋赤辭的長子拓跋朋義,他原本是在留守拓跋部落,在唐軍的威脅下,這才匆匆來找父親商議。 “你拿什么來拼,當(dāng)日你沒見到過唐軍的手段,和唐軍的鐵騎,拓跋部落在唐軍面前不過是螳臂當(dāng)車罷了?!蓖匕铣噢o怒斥道。 拓跋赤辭臉色頓時浮現(xiàn)一陣驚恐,在那天地一片黑暗之中,漫天的煙花下,一個個雪白的鋼刀亮起盔甲,讓人望而生畏,黨項勇士的刀劍根本破不開那厚厚的盔甲,而唐軍的鋒利的鋼刀卻能輕易的刺破拓跋勇士的皮甲,更別是那一陣陣有如天雷般的怒吼,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 “天哪!草原神真的背棄了草原各部?!蓖匕吓罅x哀聲道。 “唐軍真的承諾對我拓跋部落既往不咎。”拓跋赤辭雙眼通紅,臉色猙獰道。 拓跋朋義點頭道:“此乃忽勒頭領(lǐng)作保,唐軍主將李靖親口承諾,他們的只要伏允的人頭?!?/br> “伏允的人頭!”拓跋赤辭心中一陣痛苦,論輩分,他乃是伏允的女婿,然而草原之上子殺父的多得是,更別說女婿哪算老丈人。 “告訴唐軍,伏允就在赤海。”很快,拓跋赤辭就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出賣和背叛,這樣的好戲在草原比比皆是,不多他拓跋赤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