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 為了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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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和田牟對視一眼,場面有點尷尬。 “怎么了”墨頓不解道。 李云有些為難道:“關(guān)于橋墩選址,相夫氏一脈有些分歧?!?/br> “哦!”墨頓眉頭一揚道。 李云伸手一招帶著墨頓來到渭河之邊,指著水位大降的渭水道:“墨兄請看,渭水水位冬季較低,但是依舊占據(jù)河面三分之一的寬度,如果是將橋墩選在河水之中,那則需要興建四個橋墩,如此一來雖然花費的工期定然倍增,但是確保橋梁安全?!?/br> 墨頓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一個穩(wěn)妥的方法,不過若是都選這個穩(wěn)妥的方法恐怕李云也不會如此糾結(jié)了。 果然聽到李云繼續(xù)道:“假如拉寬橋墩的距離,將兩個橋墩設(shè)在水位下降露出的河灘之上,只需修建兩個橋墩即可,工期和施工難度大大降低但是由于橋墩之間的距離增大,恐怕風(fēng)險也會倍增?!?/br> 墨頓這才了然李云糾結(jié),這的確是一個難題。 “老夫提議第一個選址,修建四個橋墩雖然費工費時,但是極為穩(wěn)妥,渭水大橋乃是我相夫氏一脈復(fù)興的最佳機(jī)會,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碧镔皥詻Q道,在他看來,既然是朝廷出人,墨家村出力,相夫氏一脈只需完成任務(wù)建成渭水大橋即可,又何必冒著風(fēng)險去修建兩個橋墩的大橋。 “李兄,你呢?”墨頓轉(zhuǎn)首問道。 李云一咬牙道:“在下贊成第二個方案,此乃相夫氏一脈的首秀,那就要秀的驚艷大唐,我等墨家豈能和普通工匠一般為求穩(wěn)妥而畏手畏腳,而且第二套方案看似分險較大,但是從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br> “簡直是胡鬧!你這是拿相夫氏一脈的前途作為賭注。若是失敗其后果不堪設(shè)想。”田侔怒斥道。 李云一咬牙道:“就像墨兄所說,第一個吃螃蟹之人雖然冒著極大的風(fēng)險,但是同樣也可以獲得難以想象的收獲?!?/br>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墨頓不由苦笑,這句話竟然影響力這么廣,連李云都受其影響頗深。 田侔剛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這句話卻是墨子密著中墨圣的言論,這對一直奉墨經(jīng)為圣典的田侔來說,卻怎么也反駁不了。 “不可,絕對不行,非但老夫不會同意,就連相夫氏一脈也不會同意?!碧镔把劭崔q不過李云,直接以勢壓人。 李云聞言不禁氣泄,他說到底在相夫氏一脈輩分較低,田侔帶頭反對他的方案,其他相夫氏一脈的子弟也紛紛附和,追求穩(wěn)妥,李云在相夫氏一脈頓時變的勢單力薄。 墨頓見狀,不由悠悠說道:“不知朝廷任命督造渭水大橋的是誰?” 李云眼睛一亮,不由拔高聲音道:“是我!” 田侔雖然德高望重,但是畢竟李云有修建曲江拱橋的光輝先例,又是趙州橋李春之后,就把督造渭水大橋的任務(wù)交給了李云。 墨頓不可置否道:“既然你是主修渭水大橋之人,最后的決斷自然由你決定,我想當(dāng)年先輩李春修建趙州橋同樣面臨質(zhì)疑,若是他在選擇畏首畏尾,恐怕世上也不會出現(xiàn)趙州橋的奇跡?!?/br> 李云心中不禁豁然開朗,頓時堅定道:“李某已經(jīng)決定,采取第二套方案?!?/br> “你……!”田侔頓時氣急敗壞,在他看來,李云和墨家子接觸久了,竟然也有一些叛經(jīng)離道了。 “還請?zhí)锸宄扇??!崩钤凄嵵匾欢Y道。 田侔見狀不由意興索然道:“看來老夫老了,跟不上時代了?!?/br> “田叔!”李云不由有些惶恐道。 李云擺擺手道:“我知道你一心想要重現(xiàn)你爺爺李春的奇跡,希望你牢記你的背后還有相夫氏一脈的榮辱?!?/br> “侄兒謹(jǐn)記?!崩钤凄嵵毓笆值馈?/br> “老夫?qū)⒉辉龠^問渭水大橋之事,明日就返回相夫氏一脈?!碧镔皼Q然道。 “且慢!”墨頓突然出聲道。 “墨侯又何指教?”田侔看著墨頓神色難明道。 “墨家村有一個職位想必田先生會感興趣?!蹦D意味深長道。 “墨侯也想招攬?zhí)锬常俊碧镔八菩Ψ切Φ?,兩脈之間矛盾重重,他又豈能背叛相夫氏一脈,投到墨家村。 就連李云也疑惑的看了墨頓一眼,墨頓剛剛支持自己趕走田侔,轉(zhuǎn)眼就開始招攬,這未免太巧合了。 “并非是招攬而是聘用,墨家原墨刊總編李夫子多次請辭,如今的墨刊的總編虛席以待,不知田先生是否感興趣?!蹦D鄭重道。 李夫子回歸儒家之后,自然不便再擔(dān)任儒刊總編,墨頓想來想去,恐怕也只有田侔最為合適了。 “墨刊總編!”田侔不禁怦然心動,相夫氏一脈隱居多年,真正開始了解外面還是一張墨刊無意中流落到他的手中,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自己會主張墨刊。 “不知老夫有多大的權(quán)限。”田侔有點心動道。 “墨刊全由你一言而決,不過墨刊報道必須實事求是,此乃底線?!蹦D朗聲道。 “就連墨家村也可報道!”田侔問道。 墨頓理所當(dāng)然道:“除了墨家秘技,墨家無可不報?!?/br> “好,這個總編老夫接下了?!碧镔肮麤Q道。 “好,那墨某就恭候大駕。”墨頓朗聲道,看看時間不早了,就準(zhǔn)備起身離開。 李云連忙起身相送,道:“多謝墨兄提點,否則李某定然畏首畏尾。” 墨頓道:“我雖然我支持于你,但是風(fēng)險依舊是風(fēng)險并不會減少半分,我想你需要一個人來為你降低風(fēng)險?!?/br> “敢問這個高人是誰?”李云鄭重請教道。 “此人你應(yīng)該聽說過,算學(xué)一脈祖家之后,拋物線的開創(chuàng)者祖名君,我想恐怕只有他才是最能夠幫助于你?!蹦D道 “原來是他!”李云恍然大悟道。懸索橋的倒映過來正是一個拋物線,恐怕唯有此人才會最為精通此道, “墨家村和相夫氏一脈千年矛盾,你為何會如此相助?!崩钤葡肓似?,最終問了出來。 “兩脈雖然理念不同,但是同屬墨家,如今墨家百廢待興,每一分墨家力量都難能可貴,我并非是助相夫氏一脈,而是為了墨家?!蹦D莊重道。 看到墨頓莊重的神情,李云頓時知道相夫氏一脈對于墨頓的誤解有多大,無論墨家所作所為何等的難以理解,但是他所有的出發(fā)點都是為了墨家。 “為了墨家!” 看著墨頓離去的背影,不禁心潮澎湃,回望身后巨大的工地,他堅信一旦他心目中那座奇跡般的大橋修建完成,墨家的名聲將會響徹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