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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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泰芬珠一點兒也不意外,雍正和他爹康熙不一樣,情感較豐沛,不愿讓自己的孩子受自己吃過的苦很正常。 因此泰芬珠自然而然地接話:“那以后等宋格格生下孩子讓她自己養(yǎng)好了?!?/br> 胤禛卡殼了,他沒想到福晉這樣說,不過他這話的意思不就是這個意思嗎?可是泰芬珠還小,這不會讓她以為他不重視她吧?畢竟胤禛還是知道嫡母有抱養(yǎng)庶出子女的權(quán)力,那本身也是在給庶出子女抬身價。 泰芬珠好奇問胤禛:“爺,您怎么不說話了呢?” 胤禛略有些緊張地看向泰芬珠:“那,你不怕宋氏猖狂嗎?” 泰芬珠很奇怪地看向胤禛:“我管家,宋格格也在我管家的范圍內(nèi),她不會猖狂的,我一定能管好家,爺不必?fù)?dān)心?!?/br> 胤禛覺得泰芬珠還小,實在不明白后院女子為爭寵能做出什么事兒來,他有必要敲打一下宋氏,讓她不敢仗著比主母大幾歲就跋扈囂張。 蘇培盛在外面叫四爺起床了。 泰芬珠問胤禛:“爺晚上想吃什么?我讓他們?nèi)プ霭?!?/br> 胤禛想了想:“你安排就好,我覺得昨晚那道湯菜就不錯?!?/br> 泰芬珠笑瞇瞇答應(yīng)。 胤禛去上書房了。 堂屋內(nèi),泰芬珠一身大紅色旗裝坐在上首,蘇培盛在她邊兒上站著。 底下站著的是三所各處管事兒的太監(jiān)和嬤嬤。 泰芬珠左手邊的小桌上放著三所的賬冊。胤禛是個細(xì)心的人,蘇培盛能力也不錯,這三所的賬目還算可以。胤禛性子嚴(yán)肅,對待下人管得嚴(yán),這些下人能讓人看得過去。 泰芬珠翻看著手上三所下人的名冊,開口了:“前院膳房的王嬤嬤是哪個?” 一個面相嚴(yán)肅的中年婦人站了出來:“奴婢給福晉請安。” 泰芬珠頷首:“嗯,之前都是你管著膳房的事兒,管得也算不錯,不過之前阿哥爺一般都是在阿哥所的大膳房用膳,這前院的膳房只是管管下人們,頂多偶爾給爺加頓餐,如今爺既然成親了,這膳房就得張羅起來,像從前那般卻是不行了?!?/br> 底下的王嬤嬤一聲不吭,泰芬珠也不在意,轉(zhuǎn)頭看向蘇培盛:“昨兒你說有兩個膳房師傅想到咱們?nèi)鶃?,是哪兩個,靠譜嗎?” 蘇培盛暗暗叫苦,他怎么也沒想到這福晉這般厲害,上來就要整頓膳房,還要讓他背鍋,可惜話是他自己說出口的,真是沒法子。 蘇培盛躬身回話:“回福晉的話,那兩個太監(jiān),一個名叫孫寶來,另外一個名叫趙來財,兩人手藝都不錯,人都很老實?!?/br> 泰芬珠點頭,蘇培盛這么說了,說明這兩個太監(jiān)起碼明面上看上去是沒什么問題的,其它的她會托阿瑪查一查。 “那就這樣,蘇培盛你去和那兩個師傅說一下,讓他們收拾一下明兒就來三所吧,我會告訴內(nèi)務(wù)府這事兒的。” “另外,”泰芬珠看向王嬤嬤:“以后我和爺?shù)纳攀尘妥屵@倆太監(jiān)負(fù)責(zé),其它三個做飯的人,負(fù)責(zé)三所其他人的飲食,王嬤嬤你要安排好,明白嗎?” 王嬤嬤遲疑了一下,還是出列領(lǐng)命。 泰芬珠眼見她這副模樣,接著說話:“既然讓你來負(fù)責(zé),那你就要做好,專門做這個的,就不能讓這三所上下吃不上飯,誰要是該吃的吃不上,我只問你,不問別人?!?/br> 王嬤嬤趕緊解釋:“福晉恕罪,奴婢只是想著以前膳房一般只做下人們的飯,這驟然往里添人,又要伺候好阿哥和福晉,怕是會忙中出亂,奴婢也是擔(dān)心?!?/br> 泰芬珠盯著低頭的王嬤嬤,好整以暇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應(yīng)該做一尊菩薩,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問,你才能辦好差,要不你絕對要出錯兒?” 王嬤嬤撲通一聲跪下,“福晉恕罪,福晉恕罪,奴婢絕不敢有這樣的心思。” 泰芬珠依舊平靜:“那你要是出錯了怎么辦?責(zé)任誰擔(dān)?我擔(dān)嗎?誰叫這是我惹出來的事兒?嗯?” 王嬤嬤早已額頭觸地:“奴婢絕對兢兢業(yè)業(yè)做好差事,絕不出差錯?!?/br> 泰芬珠不再看她,只是看向堂中站著的人,身子靠到了椅子背兒上。 堂中的氣氛緊張,安靜地有些嚇人。 他們著實沒想到大婚第一天,年幼的福晉就要發(fā)作人。 終于,泰芬珠開口了:“汗阿瑪看重烏拉那拉氏的門風(fēng),認(rèn)為我可以為四阿哥賢內(nèi)助,故而讓我嫁于阿哥爺,我受賜隆恩,不勝惶恐,”頓了頓,接著說:“阿哥爺既已娶妻成家,規(guī)矩自不會與之前相同,我既為嫡福晉,必得為爺管好三所?!?/br> “可惜啊,在這三所,你們來得比我早,正兒八經(jīng)說起來,好像你們才是地主,反倒是我要受你們的照顧,對嗎?” 所有人一起跪下:“奴才不敢。” 泰芬珠看向蘇培盛,“蘇公公起來吧,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阿哥爺說你心細(xì)恭謹(jǐn),最是能干?!?/br> 蘇培盛只道:“奴才不敢當(dāng)爺和福晉夸獎?!?/br> 泰芬珠莞爾一笑,接著面向眾人:“你們都知道,我年紀(jì)小受不得氣,我也不相信我十歲入宮是來受氣的,小孩子嘛,最喜歡告狀,望你們體諒。” 底下的奴才只感覺自己倒霉,本以為福晉年紀(jì)小應(yīng)該抹不開面子管下人,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性子。 泰芬珠看向王嬤嬤:“我這個人愛吃鍋子,打聽知道有個周嬤嬤最會做鍋子,我已經(jīng)把她從內(nèi)務(wù)府要來了,一會兒就到,以后你們一起齊心協(xié)力好好辦差,畢竟你說的,你絕不會出差錯?!?/br> 王嬤嬤只感覺自己吃了一把黃連,整個人都是苦澀的,可也只敢低頭應(yīng)承,真要把福晉得罪狠了,讓她鬧起來,她以及她的丈夫兒孫都得不了好,烏拉那拉氏是滿洲八大姓之一,不會容她一個奴才欺辱了主子后還逍遙自在。 “行了,你們的名冊我也看了,都不錯,一會兒去找陳嬤嬤領(lǐng)賞,其余的事兒明天再說吧,另外領(lǐng)賞的時候把你們的出身、家庭關(guān)系都報給陳嬤嬤,畢竟我總得認(rèn)認(rèn)人?!?/br> 泰芬珠站起身:“我這個人只認(rèn)一條,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你們要真的犯了錯,不必回內(nèi)務(wù)府,直接去慎刑司,我不能讓人說我賞罰不明?!?/br> 泰芬珠轉(zhuǎn)身走出堂屋,底下的奴才們還得留在這兒領(lǐng)賞并且登記信息。 蘇培盛跟在福晉身后,暗暗咋舌,這位福晉真是不一般,夠能豁的出去。不過想想蘇培盛也能理解,她要不這樣干,就憑著她年齡小不能和爺圓房,底下的奴才們就不會怕她,不被下人害怕的福晉說話能有幾分權(quán)威? 泰芬珠往東間走,心里很是平靜。完全能夠預(yù)料到的事情發(fā)生,她能有多生氣?胤禛再御下嚴(yán)格,他天天都在上書房泡著,這些奴才的日子還是自在,猛地一下子出來一個福晉要管著他們了,擱誰都不可能真的高興。 可是泰芬珠必須從一開始就鎮(zhèn)住這些下人,習(xí)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她要真的自由放縱這些奴才幾年,等她想管的時候反彈會更猛烈,名聲會更難聽。 倒不如現(xiàn)在管,她剛剛十歲,就算做事兒出格,誰也不能說什么。她阿瑪費揚古剛退下來,又把自己年幼的嫡女嫁入皇宮,康熙不會說什么,后宮的妃嬪除了一個鈕祜祿貴妃外,出身遠(yuǎn)遠(yuǎn)低于泰芬珠,她們是妾妃,她是嫡妻,說不到她頭上來。 終究一句話,八旗貴女本就驕傲,泰芬珠父系傳自烏拉部落,母親是愛新覺羅宗室血脈,她有尊貴的資本。如果她真的因為新嫁娘的矜持而不管不做當(dāng)菩薩,那她就是真的傻,將自己的權(quán)力拱手相讓。 泰芬珠問蘇培盛:“爺一般什么時辰回來?”她要去迎一迎胤禛。 第8章 德妃與胤禛 蘇培盛看了看天色:“往常都是酉時時分回來,不知道爺今兒會不會早些下學(xué)?!?/br> 泰芬珠點頭,帶人視察前院膳房去了。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雖然皇宮不需要皇子福晉cao心有沒有吃的,但是把住膳房很重要,這是管家權(quán)的極重要部分。說到底,人每天都需要吃吃喝喝和熱水洗漱,這是剛需。掌控住膳房,就能在相當(dāng)大的程度上管住后院和下人。 演武場,師傅讓中場休息,胤禛從馬背上下來,走到一邊去喝水。胤祉就從場中走了過來,胤禛看見三哥,又咽下一口水,把水壺扔到跟著他的小太監(jiān)懷里。 胤禛快走幾步,給三阿哥請安,胤祉趕緊走幾大步扶住胤禛,“咱自家兄弟,不必這么多禮!” 胤禛只是笑笑不說話,胤祉也習(xí)慣了,這老四沒有小時候好玩了,怪靦腆的,像個大姑娘。 胤祉錘了一下胤禛,“怎么樣?成親高興嗎?” 胤禛微微一笑:“成親這種喜事,自然高興。” 胤祉接著問:“你福晉怎么樣啊?我記得我二姐十歲的時候整日鬧騰,反正就得讓人來哄,簡直就是個小丫頭片子?!?/br> 胤禛聽到胤祉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垂下了眼眸,臉也有些緊繃,聽到后面的話才緩和下來。 他依然話語簡潔:“福晉蕙質(zhì)蘭心,汗阿瑪?shù)闹富樽允菢O好的?!?/br> 胤祉無趣地扯了扯嘴角,但他還要問:“那你和福晉三朝回門準(zhǔn)備好禮物了嗎?” 胤禛點頭:“弟弟自是準(zhǔn)備好了?!?/br> 胤祉覺得胤禛的話不夠有意思,但是他真的好奇成親娶福晉的事兒,他還待再起話題,胤祺也過來了,他今年十一歲了能上騎術(shù)課了,每日下午與胤祉胤禛胤佑一起騎馬,其實胤禩年齡也夠了,但康熙可能沒顧上他,他仍舊只學(xué)習(xí)文化課。 胤祺身材敦實,跑過來向三爺四爺行過禮之后就是一聲大嗓門:“三哥,四哥,你們說什么呢?” 胤祉看看肥胖的胤祺撇撇嘴,不搭話。 胤禛自然地接話:“沒說什么,幾句閑話而已,五弟騎馬累不累?” 胤祺看著胤禛,眼睛亮晶晶:“不累,四哥,四嫂好看嗎?” 胤禛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倒是一旁的胤祉說話了:“老五,你說說你,師傅教的道理都忘了,怎么能大喇喇地問嫂子好不好看呢?”胤祉不敢攀扯太后,只拿師傅說事兒。 胤祺不高興地看向胤祉:“三哥,我就是在私下里問問四哥而已?!?/br> 胤祉還待說話,胤禛立馬向不遠(yuǎn)處的胤佑喊了一聲:“七弟,吃不吃牛rou干?” 胤祉被“牛rou干”吸引了注意力,目光轉(zhuǎn)向胤禛:“哪來的牛rou干兒?讓我嘗嘗唄!” 胤祺也一臉期待地看向胤禛,宮里的膳房每日所做的菜都是有定例的,如果想吃一些分例里沒有的菜,得花銀子讓師傅現(xiàn)做。何況牛在農(nóng)耕社會里作用不凡,歷朝歷代都有禁止宰殺耕牛的法令,大清也不例外。 皇家為天下表率,雖然可以宰殺rou牛,但是牛rou在宮里的供應(yīng)也很少,阿哥們很少吃到。雖然泰芬珠在家里時牛rou從不是稀罕品就是了,八旗貴族嘛,又不用被朝臣緊盯著。 胤禛只是為了打斷三阿哥說話,但卻只能無奈地讓太監(jiān)將牛rou干拿出來。其實不只有牛rou干,還有豬rou干,油水很足,上面灑滿了芝麻,噴香。 胤祉和胤祺一人抓了一大把,胤祉一邊嚼著牛rou干,一邊口齒不清地問:“胤禛,你從哪兒得來這么多牛rou干?” 胤禛自己也拿了一根慢慢嚼著,隨口回道:“辦婚宴時留在三所的?!?/br> 其實胤禛沒說謊,三所的確有很多婚宴留下的牛rou干之類的不易腐壞的食物,但他們現(xiàn)在吃的是泰芬珠從宮外帶來的。胤禛也不知道他福晉怎么會帶這么多好吃的進(jìn)宮,不過這些食物真的好吃,今天中午他來上書房時她給他帶了一籃子。 胤佑走了過來,胤禛把籃子往胤佑跟前遞,胤佑謝過之后拿了一把吃了起來。 胤禛吃著牛rou干,眼睛盯著演武場上的馬。但眼角余光能清晰地看見胤祉胤祺和胤佑,也許是因為成親了心態(tài)上的變化,也或許是因為泰芬珠的那句話,他好像能從這三個兄弟身上看到后宮百態(tài)。 胤祉是汗阿瑪?shù)谌?,額娘榮妃生了五個兒子只活下來一個他,他真的算是被汗阿瑪寵大的,因此他神態(tài)自若,自信昂揚,對待弟弟們喜歡指手畫腳。 胤祺在太后身邊長大,太后地位超然,沒人敢得罪胤祺,他的人情世故要差很多,而且不得汗阿瑪寵愛。 胤佑,胤禛的眼睛余光里看著這個弟弟,宮里永遠(yuǎn)拜高踩低,即便不曾主動打聽,胤禛也隱隱聽聞胤佑在阿哥所很受冷待。 胤禛想,怪不得汗阿瑪叫汗阿瑪,比尋常的阿瑪多了一個汗字,兒子自然就也不是單純的兒子。 以前胤禛覺得自己倒霉,所以德妃才對自己不親,汗阿瑪有萬般無奈,所以孝懿皇后才不能早早地成為皇后、不能把自己的玉碟改到她的名下。 可是,胤禛又咬了一口牛rou干,感受著口腔里醇厚細(xì)膩的滋味兒,他突然想到一句前人說過的話:天家無親情,前朝后宮本為一體。 那么誰會真的與他一心呢?福晉會嗎? 十三歲的胤禛渴望一個家。 永和宮內(nèi),德妃剛剛看過十四阿哥,這會兒正在做針線,她即便疼愛小兒子,也只是日常多看幾回,多問幾句嬤嬤,宮里養(yǎng)孩子歷來這樣,娘娘們養(yǎng)尊處優(yōu),自然不會親自上手照顧孩子。 鄭嬤嬤在一旁幫德妃理絲線,她開口說道:“娘娘,后殿那個李氏這兩天挺著急。” 德妃手上動作不停,隨口說道:“你去敲打她一下,不允許她和其他人多說話?!?/br> 鄭嬤嬤遲疑道:“娘娘的意思是~?” 德妃勾唇一笑:“難得啊,我那兒媳婦是個明白人,何苦這個時候給她找不痛快啊?!?/br> 鄭嬤嬤同意自家主子的看法:“福晉確實鐘靈毓秀,可是阿哥的后院也不能就一個格格啊。” 德妃不在意地擺擺手:“胤禛都已經(jīng)搶在哥哥們前頭成親了,何必著急讓他生孩子,他還小,且不用管這事兒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