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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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芬珠點頭應下,接著看手里的賬本,都知道會有九龍奪嫡的事兒了,她本也沒有想過能和大福晉處好關系,胤禛都要躲著大阿哥走呢,她難道要上趕著安慰大福晉嗎?她可害怕康熙把胤禛歸到大阿哥一派里。 晚間,胤禛回來,看著泰芬珠,半天憋出一句話來:“李榮保說宮外的銀樓又出新款式了?你想要嗎?我給你買。” 泰芬珠驚奇,胤禛不上個月才給她買了兩盒珍珠嗎?他哪來的銀子? 胤禛大方道:“要不我給你每樣來一個?上回額娘賞我的一個金扳指也沒用,正好給你換了首飾。” 泰芬珠哭笑不得,但是她自己沒有察覺到,她笑得有多燦爛。 第45章 胤禛臉頰微紅,不好意思道:“你這么高興?。俊?/br> 泰芬珠猛點頭:“我有多喜歡漂亮的衣服首飾您又不是不知道?” 胤禛坐在椅子上扭捏了一會兒,還是問道:“大嫂和你說什么了?” 泰芬珠趴在桌子上,雙手捧著臉:“您這是以為我受了委屈嗎?” 胤禛被泰芬珠逗笑了,他的面色也漸漸和緩下來:“你和大嫂在宮道上站了那么久,上書房很快就知道了。” 泰芬珠搖頭感嘆,這皇宮的人一個個地都是眼明心亮傳消息的好手??! 胤禛又問:“她到底說什么了啊?” 泰芬珠把她和大福晉的交流過程復述了一遍。 胤禛的臉色有些緊繃,他知道大哥的地位不是他們這些普通皇子可比,但是也不能這么赤裸裸地把這些搬上臺面吧? 泰芬珠單手撐腮,她就知道胤禛知道了會不高興。這宮里明面上的尊卑等級加上暗地里的等級尊卑無處不在,就拿這件事兒來說,宮里宮外所有人都默認皇長孫只能由太子殿下或大阿哥所出,就連胤禛自己都承認這件事兒。只是這畢竟是默認的規(guī)矩,今兒大福晉攔著她問,就有點兒興師問罪的意思,像是把潛規(guī)則擺到了光天化日之下。 泰芬珠微微一笑:“爺,在我眼里,您才是最好的,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您尚未入朝,何必在意如今的這些事?” 胤禛有些悲涼:“我自然知道長幼尊卑的道理,那汗阿瑪就別給其余阿哥賜人唄,這給了正經(jīng)的格格,又縱容他們這么干,傷及皇家子嗣不就成了可以預想的事兒了嗎?” 泰芬珠握住胤禛的手,聽見他憤憤不平道:“我也真是可笑,竟然還為太子殿下和大阿哥擔心,殊不知我連擔心的資格都沒有。” 泰芬珠看著胤禛:“您放心,我一定盡力讓宋格格平安生產?!?/br> 胤禛張了張嘴,終是說道:“這件事歸根結底都是我的問題,我明明知道皇長孫的事情敏感,還要縱容宋氏懷孕,這是我的錯。你是嫡福晉,怎么能讓你為妾侍擋風擋雨呢?別人都要笑話我寵妾滅妻了。” 胤禛的心里不是不后悔的,只是皇宮素來沒有攔著妾侍懷孕的事情,他之前也沒怎么把皇長孫這事兒往自己身上想,現(xiàn)在可好了,他本來也不希望自己有庶長子,這會兒倒是都有可能蹦出個庶長孫來! 泰芬珠無奈,都是康熙整出來的這一個爛攤子,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倒是確實有效,她哪還有心思和娘家交流感情? 胤禛深吸一口氣,他得沉住氣,本身這就是他的責任,孩子也是宋氏懷著的,與泰芬珠沒有絲毫關系。他確實對此事無能為力,而宋氏,胤禛不是傻子,恐怕她對腹中的孩子也是利用居多。胤禛再一次提醒自己,這里是皇宮,他不能想著事事如意! 胤禛把心思收回來,他又不可能找汗阿瑪和大哥算賬,還是干點兒正事兒吧。 胤禛問泰芬珠:“這兩天膳房沒什么問題吧?” 泰芬珠緩緩地和胤禛講述情況:“膳房的人倒是還好,只是和內務府買來的小米里面混雜了些藥材的粉末,丹枝這兩天盯膳房盯得緊,淘米的小太監(jiān)也仔細,發(fā)覺不對勁兒,周嬤嬤和丹枝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其余食材,倒是就那一樣有問題?!?/br> 胤禛冷笑:“動作夠快的,膽子也確實夠大?!?/br> 泰芬珠想了想自己查到的消息,應該是惠妃干的,她做得有恃無恐,因為胤禛也確實不能拿惠妃怎么樣,只要大阿哥還在朝堂上立著。 泰芬珠端起桌上的溫茶喝了一口,康熙對于后宮的權衡就是這樣的結果,兩害相權取其輕嘛,一個未出生的孫輩怎么能比得過長子的生母重要? 胤禛又問:“宋氏老實了沒?” 泰芬珠嘆了口氣:“她一天要問好多遍爺和我什么時候去看她,又一直解釋她只是打算和李格格說說話,我只能叫辛夷和宋氏身邊的喜兒隱晦地說說情況,喜兒是個聰明的,宋氏不鬧了,就是很害怕,天天念叨她懷的是姑娘。” 胤禛簡直無話可說,他都想是不是額娘對他不親近,故意給他挑了這么兩個人吧? “李氏不想著去看望宋氏了?” 泰芬珠也挺無語:“被餓了一頓后再不提去看宋氏的事兒了?!?/br> 胤禛簡直匪夷所思,這兩個格格都是什么人???她們生出來的子嗣不會和她倆一樣吧? 泰芬珠搖了搖頭,難為德妃了,挑了這么兩個格格,泰芬珠也是仔細回想兩人的娘家才想起來,宋格格的額娘特厲害,宋金柱的兩個姨娘連個女兒都沒能留下,而李格格,她家里頭額娘和姨娘倒是天天爭風吃醋,但都不是什么膽大的人,僅限于口頭爭鋒,生下的孩子只有兩個確實是因為小兒病難醫(yī)才夭折的。 胤禛嘆口氣:“行了,咱倆用晚膳吧,我也餓了?!?/br> 泰芬珠點頭起身準備去外間兒吃飯,胤禛拉住她的手:“放心,過幾天李榮保就把首飾拿進宮了,你肯定喜歡。” 泰芬珠看著胤禛笑,這位爺夠可愛的。 宋氏懷孕的事情雖然讓一些人不高興,但是這在宮里頭終究是一件小事。如火如荼進行的大選才是絕大部分人的目光所在,榮妃已經(jīng)急得在鐘粹宮跳腳了。 戴佳庶妃靜靜地看著榮妃在地上走來走去。 錢嬤嬤也很無奈:“您別著急,秀女們都還沒有入宮待選呢,且還早著呢!” 榮妃煩躁道:“開什么玩笑?皇上怎么會臨時起意,難道他還能看見哪個秀女長得漂亮再想起來指給兒子?皇上到底什么打算?。俊?/br> 錢嬤嬤啞然,自家娘娘這話有些直白啊! 戴佳庶妃幽幽地嘆了口氣:“娘娘這么為三阿哥焦急真是一片慈母之心,妾身也很是為七阿哥cao心,不知道皇上會不會連帶著他也一并賜婚?” 榮妃想了想:“胤祐倒是也夠年紀了,可是本宮現(xiàn)在見都見不到皇上,想為他倆說情都夠不著,這可真是,皇上就給本宮透個口風又能怎么樣呢?” 榮妃突然眼睛一亮:“嬤嬤,胤祉呢?你讓他抽空來給我請個安。” 錢嬤嬤遲疑地問道:“您希望三阿哥親自去問皇上?” 榮妃自然地點頭:“就讓他去問七阿哥的婚事,順帶著問問他自己。” 戴佳庶妃愣了一下,沒吭聲,錢嬤嬤自會勸說的。 錢嬤嬤咽了咽唾沫:“娘娘啊,這不太合適吧?阿哥是兒子,怎么能去問皇上這個呢?” 榮妃跺了下腳:“本宮也知道不太合適,可是這不是沒辦法嘛,提前知道皇上的意思,若是不好還能想想辦法,等圣旨下來就遲了?!?/br> 錢嬤嬤對這話不敢茍同,娘娘能想出什么主意來? 榮妃想起了什么,問錢嬤嬤:“最近上書房功課很緊嘛,本宮怎么記得胤祉有半個月沒來給本宮請安了?” 錢嬤嬤臉色有些尷尬,娘娘沒問,她就也沒說,“娘娘,阿哥新得了兩個格格,有些高興?!?/br> 榮妃瞪大眼睛:“胤祉是不是傻,他不琢磨他的嫡福晉是誰,天天和兩個格格廝混做什么?那是能給他什么好處不成?” 榮妃要氣炸了,她在這兒為胤祉殫精竭慮,他倒好,在二所玩的怪高興的! 榮妃指著錢嬤嬤:“你親自去,等胤祉下學給我把他帶過來,我要看看他那腦袋是不是個榆木旮瘩!” 錢嬤嬤不敢觸榮妃霉頭,趕忙出了屋子,榮妃接著氣呼呼地走來走去。 戴佳庶妃低頭,她無奈地笑了,哪個少年郎不貪戀美色?胤祐也很喜歡皇上賜的兩個格格,這也沒什么。 六月中旬,天氣很熱。 泰芬珠站在后院兒中間,打量著跪著的宮人們。 泰芬珠盯了半天,沒有說什么,轉身進了東耳房,宋氏看見泰芬珠進來,趕忙起身行禮,她的臉上都是驚懼。 泰芬珠坐到椅子上:“你也過來坐下,別驚著腹中的孩子?!?/br> 宋氏福了福身,心有余悸地坐到椅子上,終于靠到了椅子背上,福晉來了,她總算可以放心了。 泰芬珠看向喜兒:“你不一直貼身陪在宋格格身邊嗎?怎么會突然出了屋子?” 喜兒跪在地上磕頭:“福晉容稟,格格午睡時間很固定,奴婢估摸著格格還有一會兒才醒,就想著去再取一盆冰來,眼瞧著冰盆里的冰塊兒變小了,之前幾日都是杏兒那個時候去取冰?!?/br> 泰芬珠看了看喜兒,存著冰的屋子在后院兒東廂房,每天會有人從前院兒拿固定的冰過來,也由專人看守,喜兒去端一盆冰回來就是片刻的功夫。 泰芬珠看向杏兒:“你呢?” 杏兒磕頭,恭敬回話:“今兒太陽好,奴婢給格格曬了兩床被子,奴婢去敲打被子,正好柳兒也在那兒晾衣服,說了會兒話,回來得有些遲了。” 泰芬珠問辛夷:“今天該柳兒晾衣服嗎?”宮里有專門的浣衣處,可是一般宮女太監(jiān)的衣服都是自己洗,送來送去的太麻煩,而且太容易被人動手腳。 辛夷搖頭:“這個洗衣服的事兒是有規(guī)定的,今天是雯兒、吳婆子和李毅洗衣服?!碧┓抑閷τ谙氯说男l(wèi)生是有要求的,這會兒是夏天,五天一洗衣服,都是輪班干的,一個宮女一個太監(jiān)一個粗使婆子,都是提前定好的。 泰芬珠垂眸,這個時間卡得太好了,正好東耳房沒人,正好宋氏還睡著,就有人往她的繡鞋底下塞了碎冰塊,床榻板上既潑了冰水,還特意撒了一把土。喜兒端著冰盆回來,宋氏剛剛醒來,喜兒根本沒有查看屋子情況的時間。也就是宋氏醒來之后動作慢,喜兒真的眼疾手快,把宋氏推到了床上,要不這會兒宋氏鐵定小產了。 泰芬珠盯著辛夷:“你確定其他人都沒有隨意走動?” 辛夷肯定道:“奴婢能確定,后院兒是不允許一個人單獨行動的,奴婢也是與甘芍同進同出,只有洗衣服的三個人例外,今兒中午午休的宮人里也只有柳兒離開了屋子,她自稱是去出恭,卻抱著衣服來了后院,看守后院門的人的看著只以為她就是今兒洗衣服的人?!睂m人們都在后院后頭的屋子住,但是那里和后院之間沒有門,只是晚間會有人看守。正好是晌午,天氣也熱,后院鮮少有人走動。 泰芬珠點頭,不再問話,轉頭看向宋氏:“宋格格,你該明白了,在這皇宮想生下個孩子不容易,這耳房有些小,但是你最好先住在這兒,屋子大了,容易動手腳的地方越多?!?/br> 宋氏忙不迭點頭稱是:“福晉,我真的覺得我懷得是個格格,肯定是個姑娘,要不過幾個月問問太醫(yī),他應該能知道的吧?” 泰芬珠看著她:“宮里現(xiàn)在就頭所有四個皇孫女,毓慶宮里有個剛剛生下來的小格格,既便你懷的是個姑娘,也是皇家的子嗣,一樣尊貴,你不能指望其他人都對她抱著善意。宋氏,我和你直說,你娘家兄長都那么大了,你的額娘不也還是容不下庶子女嗎?” 毓慶宮的一個妾侍在四月初一的時候生下個小格格,只是那孩子似乎身體不好,連滿月都沒辦。偌大的皇宮第三代里真的只有這五個皇孫女。 宋氏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曾經(jīng)她覺得她的額娘最可憐,阿瑪偏向姨娘,額娘怎么做都是對的,可是如今,那些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話宋氏連想都不敢想。 泰芬珠嘆氣:“你現(xiàn)在的身子才三個多月,前院的膳房我都替你擋了好幾次有問題的飯菜了,喜兒和杏兒都是謹慎細心的丫頭,之前發(fā)現(xiàn)了你的香包味道不正常。宋氏,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屋子里呆著,在宮里生活很不容易?!?/br> 泰芬珠站起身走出了屋子,她得去審審那幾個人。宋氏行過禮之后,看著福晉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喜兒和杏兒從地上爬起來扶著宋氏坐下,宋氏第一次感到從骨子里傳來的深深的恐懼,她后悔懷孕了,她更后悔進宮了,她害怕這座皇宮。曾經(jīng)她為之神往的榮華富貴背后是她真的接受不了的殘酷。 第46章 泰芬珠出了東耳房,吩咐辛夷:“帶著婆子和太監(jiān)把那四個人都綁了,帶到正院兒,動作利落點兒?!?/br> 泰芬珠領著人離開了后院兒,辛夷目送福晉走出后院兒的門,深吸一口氣,高聲喊了幾個婆子和太監(jiān)過來,吩咐去綁雯兒、柳兒、吳婆子和李毅,選出來的都是力大靠譜的人,拿著繩子沖進跪著的人里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綁了,嘴里還塞了布。 辛夷掃視了一下這四個人,“帶著她們去正院兒,剩下的人各自去忙。” 等著辛夷一行人走遠,跪著的宮人們才都心有余悸地爬起來干活兒。 泰芬珠坐在上首,看著眼前這四個人,她面色平靜,聲音沉穩(wěn):“我不問你們都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這都不重要。我自認三所對待你們仁至義盡,丹桂,拿名冊過來?!?/br> 丹桂恭敬地將一本冊子遞給泰芬珠,泰芬珠翻看著冊子,淡淡道:“宋格格沒事兒,我也沒能抓你們個現(xiàn)行,按著宮里的規(guī)矩,我根本不能拿你們怎么樣。幸好啊,你們先不守本分,那我就也不打算守規(guī)矩了?!?/br> 底下跪著的吳婆子拼命地搖頭想要說話,柳兒瞪大眼睛,雯兒一臉平靜,李毅低頭不吭聲。 泰芬珠看了四人一會兒,接著說:“你們在三所待了兩年了,應該知道我阿瑪費揚古曾經(jīng)擔任內務府總管,你們可以祈禱我娘家不能拿你們怎么樣,也可以盼著你們背后的主子能保住你們的家人,如果他確實可靠,確實有把你們當一回事兒,在你們被處死之后還能踐行他的承諾的話。” 吳婆子拼命俯下身子想要磕頭,柳兒哭得滿臉都是淚,李毅依舊低著頭,倒是雯兒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泰芬珠。 泰芬珠好整以暇地與她對視:“你不會覺得我不會追究此事吧?宋格格腹中的是這三所頭一個孩子,我哪里敢不重視?雯兒,你大概從來沒有出過北京城,我可以告訴你外面是什么樣子的,知道前年流民涌到京城的事情嗎?帶著財物和一家老小出了城,你覺得你的家里人能夠活下來的可能有多大?或者,這么說吧,你覺得你背后的主子會允許他們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