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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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芬珠看著給二格格攢的嫁妝,九格格難受女孩兒只能靠父兄,雖然泰芬珠老早就知道這個,但同樣滋味難言。胤禛的確不很近女色,他的眼睛從來都盯著朝堂,那么給鈕祜祿格格一些恩寵回應想要靠攏雍親王府的鈕祜祿族人是個很不錯的辦法。 額娘說得對,朝堂上的男人們很精明,他們同樣知道權力終究會由后院女人生的阿哥繼承,這還只是局勢尚且混沌的現在,以后更是會如此,因為什么都比不上奪嫡要緊。 一年的時光在朝堂激烈的斗爭中悄然流逝,太子再次被廢,這一回是康熙深思熟慮后的結果,胤礽攜同家眷住到了咸安宮,毓慶宮的門被鎖上了。 乾清宮里,康熙問過功課,又笑呵呵地閑聊很多,打發(fā)弘晟和弘暉離開。 看著兩個孩子的背影,康熙瞇起了眼,弘昱和弘皙的妻子得仔細挑,弘晟和弘暉的更得認真選,就是老三或者老四了。阿靈阿得再等等,就讓十四和他混著,不能一點兒希望都不給這些開國勛貴的后裔,只不過十四就當個貝子吧,爵位是不可能再給他了,那只是個貝勒的老八還在上竄下跳呢! 臨近年關,胤禟回京了,見過康熙后就往阿哥所走。 九福晉和一眾妾侍圍著胤禟抹眼淚,胤禟頭都大了,好不容易把其他人打發(fā)走,胤禟無奈道:“你消停地在宮里住著多好,瞧瞧十弟,因為那剪不斷的血緣,又被阿靈阿攀扯上了?!?/br> 九福晉正喝著茶,溫熱的茶水總算讓她的情緒平復下來,柔聲道:“那您也得在京城住兩年啊,總不能和兄弟們關系都淡了吧?” 胤禟挑眉:“和哪個兄弟關系淡?汗阿瑪自從親政開始就收攏八旗,早幾十年,你家就是個說話分量極重的旗主,你阿瑪管著的佐領都得聽他的,現在呢?” 九福晉訕訕道:“我娘家從來忠心皇上?!?/br> 胤禟失笑:“當然是忠心愛新覺羅氏,只不過你瑪法他們那一輩有選擇主子的權力,終究都是愛新覺羅,他們選誰當然都能算是忠心皇上,因為只有被他們擁戴的才會是皇帝。” 九福晉咬唇:“我嫁給您,又有了女兒,當然是一心向您?!?/br> 胤禟淡淡道:“那就別再說這些了,我大清的儲君只能由汗阿瑪決定,岳父心怡的八貝勒可是被汗阿瑪親口斥責低賤,我額娘也是包衣,你也想當八福晉嗎?” 九福晉嘴唇動了動:“八貝勒在朝堂上被汗阿瑪冷待了好幾回,就從良妃薨逝之后?!?/br> 胤禟聲音很淡:“他把親額娘都折了進去,良妃根本就是積郁成疾,我知道他的性子,他咽不下那口氣,可揆敘竟然開始親近十四弟,我這個八哥什么都沒了?!?/br> 九福晉有些不忍:“這些臣子真沒有半點忠心。” 胤禟嘆了口氣:“我這回想把你帶到齊齊哈爾,那里的貿易越來越好,就是特別冷,你愿意去嗎?你不想生個阿哥嗎?” 九福晉輕聲道:“您真的不摻和了?” 胤禟嘴角微彎:“我特別慶幸自己跳出了這個漩渦,如果我這兩年在京城,我一定會被你阿瑪那幫人纏上,朝堂上打擊政敵是個什么態(tài)度?寧可波及無辜來顯示決心。我估摸也會成為你嘴里無情無義的那種人,去勸八貝勒支持十四弟,大家都是為了前途??!或許有忠心無二的人,可我不是,阿靈阿他們更不是。” 九福晉囁嚅道:“我有勸額娘,可阿瑪還是讓一個庶弟去和十四弟親近了,額娘去找過堂姐,誠親王不是特別熱絡?!?/br> 胤禟嗤笑:“魏晉時期的大族有挑三揀四的資格,那會兒才有可能出現變換政治立場后依然備受禮遇的情況,咱們滿人是少,但也沒到那個份上,你阿瑪要是不甘心沉寂,就去找十四弟唄,派一個庶子分量不夠啊。” 九福晉泄氣道:“阿瑪更看好雍親王。”可是誠親王不接納她娘家,雍親王更是不理會。 胤禟抿唇:“汗阿瑪大封皇子,就給出了偏向,誰會認為貝子和貝勒比親王強?雪中送炭也不是這個送法兒,這種事情上,不存在一鳴驚人的可能,親王有多少旗下人口?貝子有幾個?雍親王和幾個兄長留京監(jiān)國的時候,在和那么多官員打交道的時候,十四弟正窩在阿哥所!揆敘他們的支持要真給力,會把老大和老八都廢了?折了兩個皇子進去,才終于廢了太子,十四就是太單純?!?/br> 九福晉沉默,好一會兒:“我和爺去齊齊哈爾?!?/br> 胤禟點頭,心里松了口氣,董鄂家真的強勢,他怕福晉留在京城,再把他給拽下去,揆敘哪是什么堅貞不屈?那根本就是騎虎難下!就像他說的那樣,揆敘沒有讓三哥和四哥庇佑的資本,因為汗阿瑪不會同意,而三哥和四哥就是一心聽汗阿瑪吩咐,所以揆敘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胤禟明白揆敘的盼頭,就是再來一遍廢太子的歷程,用十四弟扳倒三哥和四哥,然后再擇一位皇子扮演老八的角色,想法具有可行性! 畢竟三哥和四哥肯定比不上廢太子的圣寵,汗阿瑪會扶持老大制衡廢太子,就也會選擇旁人來壓制三哥和四哥,只不過他們廢掉太子用了將近三十年,汗阿瑪還能再活三十年嗎? 胤禟覺得不可能,所以他要帶著福晉去齊齊哈爾,他和四哥關系很不錯,與三哥沒有過大的沖突,他不需要擔心前途,他不可能落到被下一朝皇上處處防范的地步,所以他心情平和,不會恐懼就也沒有過激之言。他可以安心地管理對俄邊貿,俄國不可能消失,他對皇上就會永遠有用,他的子孫就可以得沐皇恩,只要他能獨善其身。 胤禟頓了頓,他要找一下十弟,他放不下這個弟弟。 敦郡王府上,胤禟坐在了胤俄的對面,胤俄苦笑:“勞煩九哥替我cao心了。” 胤禟喉嚨哽?。骸澳氵@是不想認我了?” 胤俄目光悠遠:“因為鈕祜祿家,我初封就是郡王,我因為額娘痛恨阿靈阿,可是別人不會忽視我和他們的血親關系,九哥不用管我,我只是意識到我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鈕祜祿家,我就是他們在皇室的代表,阿靈阿非要靠上我,他也害怕啊?!?/br> 胤禟擠出幾個字:“那他還折騰?” 胤俄嘆了口氣:“德妃和阿靈阿的夫人鬧翻了,德妃指責她不敬jiejie,雍親王府已經不和阿靈阿家來往,轉而與阿靈阿的庶兄尹德親近,但是汗阿瑪把阿靈阿的次女許配給了十七弟,當然鈕祜祿家吐出了一些佐領,地方上也有五個鈕祜祿族人被免了職,這些事情都是無聲無息地發(fā)生,最核心的博弈已經結束了,未來幾年局勢就這樣了?!?/br> 胤禟一時無言,他還沒了解到這么深層,果然有資格參與博弈的就是這些人,阿靈阿是其中翹楚。 胤俄無奈道:“鈕祜祿家的強盛不是說說而已,我幼時只覺得汗阿瑪太過小心,但思及世祖年幼登基,咱們入關最初那些年就是宗室和勛貴做主一切,孝莊文皇后夠厲害了,但是蒙古還是被擠出了統(tǒng)治核心。雖然這也是世祖盼望的,但還是能知道宗室和勛貴的強大,他們不甘心走到末路,阿靈阿會一直折騰下去?!?/br> 胤禟有些悲哀:“汗阿瑪不害怕再折幾個兒子進去嗎?” 胤俄平靜道:“有了愛新覺羅氏的江山,才有了我們這些皇子,我們自然要為了皇權的集中去犧牲一切,即便皇權強大對應的就是宗室沒落。” 胤禟艱難地問:“宗室得如何才會讓皇帝放心呢?” 胤俄淡淡道:“等到我們忘記四大貝勒共同主政,等到我們不再羨慕多爾袞的權勢滔天,等到議政王大臣會議被從朝廷機構里抹去,等到我們安心拎著鳥籠看戲不再試圖建功立業(yè),宗室就安全了?!?/br> 良久,胤禟認真道:“我還要走,十弟,既然你明白,你就瀟灑些,有了郡王的爵位,也夠了?!?/br> 胤俄扯了扯唇:“九哥放心,我輕易是不出府的,哥哥們看得清楚?!?/br> 胤禟點頭:“得虧我們沒牽扯進廢立風波中,要不然騎虎難下的就得加上咱倆?!?/br> 胤俄嘴唇動了動:“其實我動搖過的,我有想過親近八哥,因為我也不甘心當個擺設?!?/br> 胤禟抿唇:“幸好沒有?!?/br> 胤俄苦笑:“我是個膽小的人,兄弟們都對老大和老八敬而遠之,我更不敢出頭去為他搖旗吶喊?!?/br> 胤禟輕聲道:“我不太明白,四哥之前管十四那么嚴,為什么現在放任了他?” 胤俄壓低聲音:“一方面是十四主意挺正,還有汗阿瑪看著呢,四哥不能過于強勢地插手,另一方面,后面的弟弟們只有十四是清白的?!?/br> 胤禟咽了咽唾沫,十二弟的舅舅托合齊已經死在了獄中,十三弟跟過太子,十五弟在毓慶宮長大,十六是十五的胞弟,十七要娶阿靈阿的女兒,竟然只有十四在政治上空白一片,既然他樂意和老八混一起,四哥為什么要攔呢?十四也很向往權力。 胤俄不把這個放心上,十四選擇了接受鄂倫岱的示好,就證明他有了自己的心思,四哥根本不可能再信任他,十四就折騰吧,看看汗阿瑪會不會給他個貝勒! 虎寶回到家里過年,他摟著晨晨坐在炕上,與泰芬珠閑聊片刻后,就看向晨晨:“你去看看三弟,我和額娘說幾句話?!?/br> 晨晨很是懂事地點頭,下炕出去了。 虎寶心疼道:“額娘得多用些好的,這三弟都出生三個多月了,您臉色還是發(fā)白。” 泰芬珠溫柔道:“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我這會兒養(yǎng)得很好了,稍有些氣血不足,太醫(yī)說再調養(yǎng)兩個月就好?!?/br> 虎寶垂下眼簾:“九姑姑喜歡彈琴,您也可以找些事情打發(fā)時間,沒必要再搭理后院。只是不能任由鈕祜祿格格和耿格格爭。” 泰芬珠輕聲道:“額娘的消遣很多的,你不用擔心,額娘今年懷孕做月子,年側福晉又入府了,這后院進了新人,其他人都會躁動一段時間,我就是多關注些?!?/br> 虎寶聲音很輕:“年側福晉雖然是側福晉,可是鈕祜祿這個姓氏很不一般,最起碼現在,年側福晉爭不過鈕祜祿格格,她與耿格格抱團也沒用,阿瑪看重的是朝堂,女人能努力的很有限?!?/br> 泰芬珠嘆了口氣:“你想額娘怎么做?” 后院的格格之間本質就對立,鈕祜祿格格和耿格格進府時,胤禛正在廟里清修,那正是他往廟里跑得勤的時候,隔年,她生下晨晨,胤禛更是大多待在正院,那會兒還有虎寶這個助攻。所以前幾年耿氏和鈕祜祿氏關系很不錯,其實今年胤禛往后院去也算不上多,因為他回府也是在前院忙碌的多,但兩個格格和年氏確實就爭上了。 虎寶搖頭:“汗瑪法會親自平衡后宮,阿瑪習慣了您管家得力,不能讓她們三個折騰,您壓誰都好,反正得壓一個下去?!?/br> 泰芬珠眨眨眼,說是壓誰都行,但壓耿格格沒用,關鍵在鈕祜祿氏和年氏身上,但其實泰芬珠哪個都不想壓,雖然生女丹的藥效快過去了,鈕祜祿氏很有可能一舉得子,但她求得也就是可以確保無誤的拉開年齡,要不然她肯定會斟酌著時間用生女丹,也不會把避孕丹自個兒吃了。丹藥雖然告罄,可她換來了這些年的安心度日。 既然如此,年氏和鈕祜祿氏對她而言就無所謂,她已經把她倆的貼身侍女換了一回了,因為胤禛不高興兩個人都堵他,吩咐泰芬珠教訓一下,泰芬珠不會克扣她們分例,只會把有些攛掇主子爭寵的侍女放出府。 對,年氏她們爭寵的方法就是堵胤禛,因為雍親王府下人不多,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哪個下人收了銀子擅離崗位都會很容易被發(fā)現,而崔凜容不下想燒冷灶的太監(jiān),所以前院秩序井然,泰芬珠盯那里也盯得緊,晨晨可是住在前院。 虎寶很無奈,他都有兩個嫡親弟弟了,并不很在乎鈕祜祿格格是個滿人,如今汗瑪法都開始與他和弘晟說些政事,這個年齡的優(yōu)勢是外人難以想象的大。 他懂額娘的心,阿瑪如今開始以懷疑的目光打量所有人,這很正常,因為他也是這么做的。祖母偏向阿瑪,也有他時常到永和宮請安的功勞。孝字很重要,他就住在宮里,當然不允許阿瑪受到苛責。 祖母習慣了謹慎,這是后宮教會她的,他不過是隔三差五說說阿靈阿的狂妄之言,阿靈阿的高傲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祖母之前當然也知道阿靈阿身份不凡,但是不同的角度看事情肯定不一樣,祖母從前只看阿靈阿安然無恙,而他只是舉了些阿靈阿的政敵,能與阿靈阿作對的身份肯定也不一般。 虎寶不求別的,他只希望祖母不要拿長兄如父來套到這種事情上,十四叔依然親近阿瑪,但他動了心思是事實! 泰芬珠看兒子面容沉靜,輕聲道:“你阿瑪這幾天不就不去后院了嗎?” 虎寶眼神閃了閃:“額娘,您有成算就好,只是下人一定要看緊了?!?/br> 泰芬珠抿唇笑,按道理來說,格格沒有與側福晉爭斗的資格,年氏該有的待遇她也全都給了,只是年側福晉沒有任何權力、在下人里也沒有任何威望而已,她當然不允許她們彼此出手,可兩個人拌幾句嘴真的不在她管理的范圍內。 泰芬珠也希望后宅盡快恢復平靜,年羹堯的妻子馬上要進府探望年氏,泰芬珠認為她會安撫年氏的,因為事實上年家現在還站在揆敘一邊。到時候看看情況,泰芬珠再決定偏向誰。 第122章 虎寶面露猶豫,泰芬珠柔聲問:“怎么了?有什么話盡管和額娘說?!?/br> 虎寶咬唇:“額娘,我不敢和阿瑪提,我也覺得那么做合理,可是我確實認為無濟于事,看似強權霸道,其實貽害無窮?!?/br> 泰芬珠緩緩道:“你是說趙申喬彈劾戴名世的事情?” 虎寶嘆了口氣:“就是這個,戴名世已經被下獄了,汗瑪法還要擴大范圍,很多文人都在被調查??墒悄厦骺骨灞揪褪鞘聦?,戴名世在《南山集》里引用此事也正常,他是有編修明史的想法,但到底也沒真的編出來,只是搜集了些資料,他頂多是在思考滿漢關系,并不可能真的造反?!?/br> 說到這兒,虎寶趕忙舉了例子:“前兩年,他還來參加了科舉,奪得了榜眼,這就是明證啊,那一科的狀元是趙申喬的長子,當時就有流言蜚語,因為戴名世名聲很大,會試也是第一,結果殿試卻被壓了一頭。如今趙申喬就彈劾戴名世狂悖,總有瓜田李下的嫌疑?!?/br> 泰芬珠嘴唇動了動:“你之前進府和我用滿語說話,我還驚了一下呢?!?/br> 虎寶無奈道:“如今很多旗人都不會說滿語了,汗瑪法此前就命令大家都說滿語,最近,戴名世的案子被審理,汗瑪法更是三令五申我們要說滿語,弘晟現在說話前都要怔一下,非得把漢語在腦子里換成滿語不行。額娘,我不是偏向漢人,但是事實如此,就連我們都這樣,如何能強求底下人只說滿語,難道我們還要派人監(jiān)視每家的旗人不成?” 泰芬珠聲音很輕:“你是覺得沒必要刻意區(qū)分?” 虎寶搖頭:“我不知道,替我啟蒙的先生們都是漢人,他們都懂史,其實我不相信他們不懷念漢人王朝,因為如果我是漢人,我會不滿,我們的法度就擺在那里,除了歷代王朝都有的官場潛規(guī)則以外,還多了一條滿官就是比漢官尊貴,更別說我們入關之時,兵過如篦,那些人痛恨八旗軍隊也正常?!?/br> 泰芬珠低聲道:“所以才有了戴名世被下獄,庶民不可能認字,他們不知道歷史,知曉過往的都是士子,他們就是被緊盯著的一群人?!?/br> 虎寶壓低聲音:“我不贊同這么做,可我不敢說,汗瑪法越來越偏向滿臣,噶禮的貪污人所共知,可他照樣升任兩江總督?!?/br> 泰芬珠抿唇,噶禮一直親近胤礽,胤礽一廢后還未復立,噶禮就高升了,這同樣是康熙的表態(tài)。 虎寶嘆了口氣:“去年江南鄉(xiāng)試出了問題,張伯行上表此事之后,奉命和噶禮一起調查,噶禮竟然直接對證人動刑。接著兩個人都被免了職,再派人調查之后,噶禮只是被撤職,張伯行卻牽扯進了戴名世案中,還是他親自逮捕好友方苞,并且將其送到刑部才免了這紛擾,方苞和八叔府上的何焯還是好友,幸虧張伯行早有清名,否則他真保不住官位?!?/br> 泰芬珠輕聲道:“噶禮的失勢不是因為這個?!?/br> 虎寶點頭,他當然知道,這些在常人看來很嚴重的罪名在汗瑪法眼里不算什么,科舉出現問題都不是一兩次了。噶禮倒臺的根本原由就是二伯再次被廢,普通的旗人還會被流放,像噶禮這種就是待在京城安享晚年,這是汗瑪法的仁慈。就是怕噶禮不會甘心,虎寶覺得噶禮終究難逃一死,滿臣的膽子真的很大。 泰芬珠垂下眼簾:“弘晟是什么態(tài)度?” 虎寶無奈搖頭:“我三伯可有意思了,他身邊圍著很多文人,對此事就是左右為難,根本不表態(tài),弘晟當然只能跟著三伯學,三伯如今在修書,自從戴名世下獄,三伯整日盯著手下人編書,生怕哪里出了問題。修書倒是清貴,但聯(lián)系如今的風聲鶴唳,真難說?。 ?/br> 泰芬珠認真問:“那你是什么態(tài)度呢?” 虎寶干脆道:“是該嚴懲,可罪不至死。無論如何,我得有態(tài)度,但是我不可能說戴名世罪該萬死,我的師傅李紱之前考中進士,他同樣是漢官?!?/br> 泰芬珠沉吟道:“你阿瑪曾經對滿漢分榜考試很不滿?!?/br> 虎寶眼睛一亮:“我可以請教阿瑪嗎?” 泰芬珠嘴角微彎:“你自己斟酌。” 虎寶點頭,三伯和文人走得近,他阿瑪又沒有,這是三伯搏清名面對的困難,但是他依然可以向阿瑪詢問一下?;氂X得這就是一個分寸拿捏的問題,他還覺得當他們都用漢家典籍啟蒙時,漢化就是不可避免之事。 虎寶離開,泰芬珠靠到軟枕上閉目養(yǎng)神,她能教會虎寶的就是將心比心,最起碼不要認為一切是理所應當,有了這個就能理智地看待問題。 文字獄高壓之下,各地反抗仍然不絕于耳,上位者認為底下人會震怖,可事實不是這樣?;蛟S說每一場文字獄里都摻雜著旁的目的,皇帝越重視這個,文字獄就越會大行其道,至于效果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