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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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敷覺得,這輕不可聞的呼吸,應(yīng)該是他長久在野外生活所留下的警惕習(xí)性。 她拎著少年的肩膀,又把對方放回榻上,伸手幫他蓋上了被子,這才打了個哈欠,去拆自己的頭發(fā)。 忙活了大半夜,現(xiàn)在天都已經(jīng)亮了,她的頭還沒沾上枕頭呢。 里間肯定就是給這倒霉少年住了,她自己抱著被子,打著哈欠去外間的羅漢床上窩著了。 這一覺睡得不大安穩(wěn),因為羅敷的心里還在思考著事情。 她搶了《如意蘭花手》的秘籍,上官金虹是不會這么輕易就罷休的,她長得太顯眼,卻不大會易容,客棧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是不可久留的。 可是,現(xiàn)在身邊又帶了個昏迷到像尸體一樣的小男孩既不好挪動他,又不能把他扔在這里,真是不太好辦。 現(xiàn)在也只好先抓緊時間休息了,休息幾個時辰,再做打算吧。 滿打滿算,羅敷睡了一個時辰就醒了,她盤腿坐在羅漢床上,從懷里掏出那本《如意蘭花手》,細細翻開起來。 好不容易搶到了,讓她拱手讓人?門兒都沒有! 翻看著翻看著,她就看入了迷,手上不自覺捻成蘭花手勢,做出清妙自然的種種手勢變化,潛心學(xué)習(xí)。 到了中午,那少年人的呼吸聲還是一直接近于無,細細輕輕的,叫人聽著就有點擔(dān)心。羅敷心道:這孩子不會是要死了吧? 正想著,里間傳來一聲小小的悶哼,羅敷趕緊下地,去里間瞧一瞧他的情況。 他沒死,他甚至抱著被子不肯撒手。 少年一頭柔軟的長發(fā)都濺在榻上,眼睛緊緊地閉著,大約是因為感覺到了身處陌生之地,他似乎很想睜開眼睛,但這床被子又實在太柔軟,讓他舒服到無論如何也割舍不下。 這床榻是靠墻放的,少年人抱著被子慢慢挪,用自己的背抵住墻壁,面朝室內(nèi),眼皮子沉甸甸的,半張臉都貼著床榻,把自己縮成了個蝦米,蒼白的臉因為過于溫暖的室內(nèi)而浮現(xiàn)出了一點血色。 這是警惕的姿勢。 警惕,但不多,甚至還有點好笑。 羅敷覺得他實在好玩的緊,于是坐在了榻上,伸手想撓他下巴。 就在這個時候,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在瞬間籠罩了羅敷,那少年霍然睜眼,抬手下意識就去抓羅敷伸向他的手腕,羅敷面色不變,右手一轉(zhuǎn)一捏,少年的手腕就落在了她的手中。 他渾身僵硬,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她,目光兇狠得像只小狼。 羅敷這才發(fā)現(xiàn),他生了一雙格外妖異邪惡的眼睛,瞳孔竟是死灰色的。里面死氣沉沉,既沒有生命,也沒有情感,好似這兩顆眼珠子是用大理石所雕刻出的石頭眼珠一樣。 被這雙眼睛盯住的時候,羅敷感覺到這少年的殺氣像是觸手一樣在瞬間爆發(fā),緊緊纏住她,于是她也生出了一種憋悶而難受的感覺就好像是獵物被天生的獵手盯上一樣。 這本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少年,但他一睜開眼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被這雙死灰色的眼睛所吸住,感到一陣惡寒,樣貌什么的就沒有人再在意了。 而且,他方才那一抓,居然格外的迅捷敏銳,若不是他那一下牽動了胸口上的鞭傷,估計這頭幼獸且還有的鬧騰。 羅敷沉默不語地瞧著他,少年的臉上全無表情,還是死死盯著羅敷,他的左手腕脈落在了羅敷的手中,右手卻還緊緊攥著被子不肯撒手似乎是太喜歡這床被子了。 羅敷: 羅敷慢慢放開了他的右手。 擁有一雙妖異瞳孔的蒼白少年并不輕舉妄動,他又很微妙地挪了挪地方,把自己的背緊緊地貼在了墻壁上,渾身肌rou都已被激活,進入了一種蓄勢待發(fā),準(zhǔn)備逃跑的狀態(tài)之中。 羅敷挑眉。 她忽然壞心大起,出手如閃電一般,這少年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羅敷摁在墻角撓了撓下巴。 少年:??! 少年的瞳孔像是受驚的貓一樣驟然縮小,渾身的肌rou都在此 刻緊緊地繃起,像是應(yīng)激了一樣。他本來胸口上就有新鮮的傷口,這樣渾身一緊繃,鞭傷登時撕裂,劇痛從心口躥到腰窩,使得他腰窩一軟,跌在了榻上,咽喉中發(fā)出一聲細小而壓抑的痛呼。 羅敷: 羅敷趕緊把他提起來,看一看胸膛上的傷好吧,血滲出來了。 少年又進入了一動不動的自我保護狀態(tài)里,像是僵直了一樣。 羅敷拍了拍他的腦袋,他沒有反應(yīng)。 羅敷捏了捏他的臉頰他臉頰瘦削得要命,根本連點rou都捏不起來,她只好悻悻作罷。 他還是沒有反應(yīng)。 羅敷只好開口: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癱在榻上,嘴唇連動都沒動一下,好像根本沒聽見她說話。 羅敷又道:胸口的傷,痛不痛? 少年一動不動,把自己自閉成了一座雕塑。 羅敷皺了皺眉,道:你的喉嚨有問題么?還是聽不見人說話? 少年的瞳孔又縮了一下,對她這句話做出了反應(yīng)好吧,最起碼,他的耳朵是沒有什么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