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cè)妃？

    蔣二爺懵逼了。

    本以為遙不可及的事竟然能成？

    “大姐夫的意思是？”

    “我可以去同趙王殿下說一說?！?/br>
    顧熙眸子微凝，他的確有些私心：

    “不過趙王殿下的年歲比媛姐兒上兩輪不止，趙王府雖是富貴，可到底媛姐兒以后也不能只是指望著銀子過日子，趙王殿下又是個風(fēng)流的，妻妾兒女眾多，媛姐兒能承受得住？你們不心疼她？”

    顧熙盤算了兩邊的年齡差距，以前他不是沒見過老夫少妻，相差二三十歲的。

    他本能還是拒絕這種婚姻的，曾想過女兒若是找回來一個同他年齡相仿的男人，他一定會打斷勾引女兒的老男人雙腿。

    他女兒不缺父愛，不缺錢，為怕女兒受不住金錢的誘惑，他一直都在嬌寵著女兒，從不讓她有想買而買不到的東西。

    當(dāng)然也教過女兒量力花錢，不做奢侈品的奴隸。

    蔣二爺沉默。

    “媛姐兒只比瑤瑤大個一兩歲，她又是傾慕五公子，又同二公子有意定親，她若是成了兩位公子的庶母——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又在一個府上住著，媛姐兒會不會再做出別的事兒來？”

    蔣氏并不贊同去做什么側(cè)妃，“若我說，還是把按照二弟的意思先送去寺廟，再圖謀以后，現(xiàn)在媛姐兒一時想不開，那是因為她被富貴迷了眼兒，以后總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為她好，她一旦做了側(cè)妃，入了王府，再鬧出事，我們根本沒資格幫她，趙王府可不是尋常人家，趙王殿下縱然給相公面子，以后哪能次次都能給面子？”

    “二弟，不是我說，媛姐兒的性子并不適合高門大戶，這等王府的富貴，她是沒命去享的，何況這次她同趙王殿下有了首尾，本就是中了設(shè)計，以后妻妾相爭只會更多，她還不得被——”

    顧熙拳頭抵著嘴唇，輕輕咳嗽一聲，多年的夫妻經(jīng)驗，蔣氏改口道：“這事，二弟還是要同四妹說清楚了，省得她往后沒了女兒，或是媛姐兒過得不好，又來怪我?！?/br>
    蔣二爺說道：“我不會再讓她來鬧大姐，這些話，我也會同她講清楚了?！?/br>
    猶豫片刻，蔣二爺期期艾艾說道：“姐夫真能讓媛姐兒做了趙王側(cè)妃？”

    “我也只能賣這么一次面子，往后趙王殿下如何對媛姐兒，我是絕不會再管，當(dāng)然我也不會讓娘子同瑤瑤管媛姐兒?！?/br>
    “——我明白了?！?/br>
    蔣二爺起身道謝：“這次大姐夫肯幫媛姐兒，已經(jīng)是難得的情分，不過若是大姐夫太過為難，或是付出的價值太多，您幫媛姐兒就不值當(dāng)了，畢竟她只是妻妹家的女兒，她自有父母收拾出闖下的爛攤子——大姐夫也該為瑤丫頭考慮，她才是您的親生骨血?！?/br>
    顧熙眼底閃過一抹欣賞，“不妨事，瑤瑤可不會給闖這么個禍?zhǔn)拢鯇O貴胄搭不上邊兒，更不至于為榮華富貴就自輕自賤?！?/br>
    “也是，姐夫一向目下無塵，您生養(yǎng)的女兒也差不了?！?/br>
    蔣二爺嘴角微抽，前幾日顧嘉瑤才一遍一遍的數(shù)銀子。

    那貪財?shù)男∧觿e提多可愛了。

    不愛金銀之物的姐夫顧熙根本就不明白女兒的本性。

    同王孫勛貴不沾邊？

    滿城都在說睿王殿下對顧嘉瑤另眼相看！

    睿王可是比趙王殿下都更富貴呢。

    蔣二爺默默養(yǎng)成吐槽清貴無雙的姐夫顧熙的習(xí)慣。

    他告辭離去，先回去同四妹商量該如何處置媛姐兒。

    “你這個兄弟有私心，但私心不過分，大事上不糊涂，又肯為家族考慮，算是不錯了?！?/br>
    顧熙慢悠悠說道：“總比大舅子強上一些，蔣家在他手上，不說大富大貴，起碼不會徹底沒落下去?！?/br>
    “您真打算去送媛表姐做趙王側(cè)妃？”

    顧嘉瑤看了一眼石澤，輕聲說道：“雖然有你不中意我，我就嫁給你父親也能獲得幸福，贏得所嫁夫婿的喜愛鐘情，為此報復(fù)了看不起自己的前心上人?！?/br>
    顧熙眉頭緊索，“你少看一些這等惡俗的話本！”

    蔣氏教訓(xùn)顧嘉瑤幾句。

    顧嘉瑤心說，不是看啊，她自己就寫過。

    不過沒放在心上人父親上，嫁給叔叔等長輩倒是能寫的。

    石澤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顧嘉瑤耷拉著腦袋挨訓(xùn)，臉頰微紅，咬著嘴唇，想來是不甘心的。

    等到蔣氏訓(xùn)完，顧嘉瑤捏著帕子，接著說道：“媛表姐不似話本中嫁給心上人父親的女主，她指定過不好，您還是讓她老老實實出家一段日子，許是還能有個平順的后半輩子?！?/br>
    她怎么看媛表姐都不似有光環(huán)的，也不夠聰明。

    “此事是你能插嘴的？”

    顧熙語氣重了一些，“你的字練完了？琴可曾練過？”

    “我——”

    顧嘉瑤突然有種被父母逼著高考刷題時的錯覺。

    “別以為我放縱你，你就可以隨性子不肯刻苦，總要有一些支撐場面的才學(xué)。”

    “師丈息怒，我這就陪著師妹去練字?！?/br>
    石澤護著顧嘉瑤狼狽跑去書房。

    顧熙繃不住彎起嘴角，順著半開的窗戶望向庭院。

    兩個孩子還在拌嘴，顧嘉瑤在抱怨，石澤卻是哄著她習(xí)字撫琴。

    “我只需要教石澤一遍，他就能掌握訣竅，然后他就可以教瑤瑤——我這個女兒，我是教不明白的，讓石澤去頭疼吧?！?/br>
    蔣氏同顧熙并肩而立，“瑤瑤心腸柔軟，哪怕不喜媛姐兒也不會把她推進(jìn)火坑去。不過她也不會想著拯救敲醒媛姐兒。我估摸著四妹一定會選讓媛姐兒去做趙王側(cè)妃，她拒絕不了上門的富貴，也太相信自己所養(yǎng)的女兒能應(yīng)付復(fù)雜的趙王府?！?/br>
    顧熙微微頷首，輕聲道：“即便沒有我出面，她也會讓女兒去趙王府，做了側(cè)妃，總好過去做沒名分的妾。”

    “你為何要幫忙？”

    “因為睿王殿下——”

    顧熙頓了頓，俊臉冷峻，“他對瑤瑤來說，太危險了，若是媛姐兒做了趙王側(cè)妃，他總該有所顧及，畢竟趙王殿下是他舅舅，對趙王的側(cè)妃，他總是要當(dāng)作長輩吧。古人都講究這些親戚規(guī)矩，皇上同長公主他們不會眼見著睿王殿下犯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