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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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十分,顧宅書房的燈來亮著,顧明暖趴伏在書桌上,寫寫畫畫,一邊放著幾枚銅錢,旁人都為她的婚事忙里往外,她卻時常窩在書房,即便姜太夫人都不知道她在搗鼓什么東西。 寧靜的夜晚讓她的腦子格外清晰,跳躍的燭火映出她唇邊的甜笑。 一陣陣喧嘩聲音打碎了這份寧靜,顧明暖繼續(xù)測算著方位,外面的喧嘩腳步聲余來越大,“怎么回事兒?” “郡主,出事了?!?/br> “嗯?我爹不是早就上床歇息了?” 臨近女兒出嫁,顧衍幾乎不出門了,恨不得時刻陪伴在顧明暖身邊,顧明暖待在書房,顧衍就在一旁捧著書本睡大覺……她好不容易才把顧衍哄到床上去睡。 如今顧家除了父親愛鬧事外,還有誰會惹事? 暫且居住在顧家的安樂王? 她給安樂王布置了足夠多的課業(yè),他還有精力出去玩鬧? “……是誠二爺?!辨九D了頓,通稟道:“誠二爺在畫舫同靜北侯大打出手,聽侍奉誠二爺?shù)娜苏f,他指責(zé)靜北侯不顧殷夫人,在外談話好色。郡主您也曉得,燕京才子和名人最多的地方就是畫舫,明日只怕是消息傳得滿天飛?!?/br> 顧明暖想過顧誠會為殷茹不平,但萬沒想到他當(dāng)眾同蕭越交手,他難道不知這么做對殷茹沒有定點(diǎn)的好處? “他喝醉了?今日在他身邊的都是誰?” 顧明暖放下毛筆,打開房門,問道:“那些人可曾同他說過什么?” “都是些進(jìn)燕京趕考的才子,誠二爺是被人抬回來的,同他一起去飲酒的人大多一哄而散,沒見到他們?!?/br> “也是,除了我們蕭家男人外,誰敢出手打靜北侯?” 得罪了蕭家,還想著趕考? 顧明暖隱隱覺得事情只怕不似表面那么簡單,不過眼見殷茹在前夫和蕭越之間掙扎,她還是挺開心的,“糟了!” 她趕忙向前院落趕過去,蕭越和顧誠身手功夫都很好,以前顧誠的內(nèi)勁要比蕭越更好,顧誠上次受過很重的傷口,在床上養(yǎng)了半年多,聽蕭陽的話說對他的內(nèi)勁有所影響,他們很有可能誰都奈何不了誰。 既然顧誠被人抬回來,想來蕭越也好不到,可蕭越是靜北侯,被蕭陽教訓(xùn),他的屬下不敢說什么,顧誠一介白丁,蕭家的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沒等顧明暖走到前院,聽見父親囂張的聲音:“敢圍困顧家,誰給你們的膽子?就靜北侯敢調(diào)兵?” “顧衍,打他們,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打出去!” 安樂王屁顛屁顛的跟著顧衍,對著上門討公道的蕭越屬下叫囂,“都是壞人,會吵到meimei歇息的。” “伯祖母,我去勸勸我爹?!?/br> 顧明暖同姜氏碰到一起,兩人同時露出一絲無奈,姜氏按著額頭,“我是教不好你父親了,哎,他就不能成熟一點(diǎn)?過幾年都是抱孫子的人,怎么還像個孩子???” “沒事,沒事,我都習(xí)慣了。” 顧明暖毫不在意的趕過去為顧衍收拾殘局,姜氏遙遙望著顧衍和顧明暖,以前她以為衍兒在外受盡苦難,總想著多多補(bǔ)償他一些,可眼下看顧衍根本就被至親‘寵溺’的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真正受苦的反倒是小暖和……趙皇后吧。 “嘉寧郡主?!?/br> 蕭越的屬下躬身行禮,“并非我等打擾郡主清靜,侯爺被顧誠所傷,我等奉太夫人之命來顧家問一問,毆打朝廷命官是何罪?” “打不過顧誠,他還好意思來問罪?” “爹!” 顧衍感覺到顧明暖警告的目光,摸了摸鼻子,似泄氣的皮球一般拉著同樣耷拉著腦袋的安樂王站在一旁,眼巴巴的望著顧明暖,不敢再多話了。 顧明暖轉(zhuǎn)過身面對蕭家人,淡然的說道:“他們打架不是因?yàn)闋庯L(fēng)吃醋嗎?在畫舫那個地方,牽扯不到毆打朝廷命官上去吧,那里除了歌姬舞姬,就是男人,他們又都喝了酒,難免一時血?dú)馍项^,靜北侯延請大夫和湯藥費(fèi),誠二爺自會一力承擔(dān),等他養(yǎng)好傷口,自當(dāng)上門親自向侯爺?shù)狼浮!?/br> “勞煩你給靜北侯帶句話,就說以后誠二爺再不敢多管閑事,再不敢同靜北侯爭風(fēng)吃醋了?!?/br> “我伯祖母會狠狠教訓(xùn)他的?!?/br> 顧明暖輕言慢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打架一事說成是爭風(fēng)吃醋,吃醋……吃誰得醋?哪個女子能讓靜北侯和顧誠如此? “嘉寧郡主,這事……” “你們盡管把我的話轉(zhuǎn)告給靜北侯和貴府的太夫人,誠二爺是怎樣的性情,想來曾是誠二爺?shù)暮糜?,受過誠二爺救命之恩的靜北侯一清二楚,如今只怕外面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誠二爺只是個白丁,如同瓦礫,靜北侯以及殷夫人是珍貴的瓷器,他們也不愿意總是同瓦礫較勁。” 顧明暖話音剛落,從外面沖進(jìn)來兩名蕭家的侍衛(wèi),他們一臉的冷漠,應(yīng)該是保護(hù)蕭越的死士,在畫舫時,蕭越忙著拉攏文人明士,自然不會帶死士,畢竟名義上唯有楚帝才能圈養(yǎng)死士。 “主人讓你們回去!” 他們過來并非是同顧家交手,冷冷看了顧明暖一眼,“主人還說,今日的事他就當(dāng)成是顧誠喝多了,往后還請郡主和姜太夫人管束好顧誠,少插手侯府的事兒?!?/br> 顧明暖扯了扯嘴角,玩味的說道:“我一定盡力,只是……誠二伯,哎,有些事我也沒辦法呢?!?/br> 倘若蕭越聽見她說話的語氣,非被氣個好歹不可。 蕭家的人如潮水一般退去。 顧衍納悶的問道:“這就走了?” “蕭家的太夫人啊?!鳖櫭髋B上笑容無比燦爛,“挺有意思的一個人,坑自己的親生兒子一點(diǎn)都不手軟?!?/br> 鬧出這樣的事兒,壓都亞不過來,還敢讓人來顧家討公道? 看來蕭越被顧誠傷得很重,可能昏迷才沒能阻止生母。 而把一切看得明白的殷茹,在這個時候她說的話,太夫人肯聽嗎? 顧明暖攏了攏頭發(fā),“準(zhǔn)備些禮物,我得去向左鄰右舍賠罪,大半夜的吵得他們都跟著歇息不好?!?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