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

    岑郁雙手撐著膝蓋，“我算出來的?！?/br>
    利斯聞言一臉受不了的表情，“你之前兼職幼兒園老師？”

    大概是不想看到5號放映廳的畫面如此溫馨，很快新的怪物就從走廊涌現(xiàn)出來，利斯嘴上說岑郁圣母病，但在那些怪物涌現(xiàn)的瞬間還是揮揮手——

    走廊上瞬間出現(xiàn)了黑色的洞口，瞬間吞沒了那些走廊上的怪物。

    準(zhǔn)確來說，是那些怪物踩到黑色洞口的瞬間，就變成了飛灰。

    賀虞星看著利斯和果果，思考如果自己變小是不是岑郁也能對他溫柔點……？

    岑郁直起腰，他抬頭看著出現(xiàn)若干黑色洞口的走廊，“挺厲害?！?/br>
    利斯雖然沒說話，但臉上還是一副“你知道就好”的模樣。

    終于這一輪的倒計時結(jié)束，岑郁看著安靜的影院直接說——

    “果果在這兒。”

    ……

    姜旻看著抱住小女孩的蛾子時，還是沉默了。

    雖然他從那個木偶劇里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真相，但也曾經(jīng)期望著，商店街的果果也許被某個過路的獵人小隊帶走了。

    但顯然對方不是那個另外，荒野和變異區(qū)沒那么多幸運的事情發(fā)生。

    岑郁站在一旁沒說話，小隊里的人也是各有想法，終于有人開口，“……那蛾子呢？”

    雖然他們也已經(jīng)知道蛾子在商店街的時候就不在了。

    也確實覺得商店街人的遭遇有些可憐，但蛾子也是他們的隊員。

    人不能同情怪物，即便這些怪物生前都是人類。

    “蛾子”抬頭，小隊成員的視線里，身上的皮膚變成碎屑落下，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由碎片組成的人。

    她看上去大約不到40歲，整體有無數(shù)條縫合線。

    她只是不斷在等待過路的人，商店街荒謬的規(guī)則讓她無法離開那里……除非有獵人心甘情愿帶她離開商店街，否則只能代替別人的身份離開。

    她已經(jīng)記不清很多東西了，死亡一次她就要被重新縫合起來一次，因為太多次的死亡她已經(jīng)忘了自己為什么要離開商店街去綠洲電影院，只記得自己應(yīng)該去那里，必須要去那里。

    她是怪物，所以她會捕獵經(jīng)過商店街的人，但很多時候，他們都無法支撐到綠洲電影院，又或者她很快被發(fā)現(xiàn)，被人殺死……然后又回到商店街，等待下一個過路的獵人。

    她什么都記不清，只是當(dāng)聽說可以看監(jiān)控的時候，莫名覺得她能找到線索，然后看見了那顆被她遺忘掉的皮球。

    或許是為了享受她的痛苦，木偶劇告訴她，她忘記了什么。

    “蛾子死了。”她說。

    隊友里有人想動手，但最后她也只是抱著果果沒有說話。

    她是怪物，她殺了過往的獵人是事實，她抱著果果最后道，“怪物都不值得同情?！?/br>
    他們是變異的扭曲的產(chǎn)物，即便是稍微有理智的怪物，也會逐漸作為人類時候的記憶，最后與整個末日后的變異世界融為一體。

    姜旻準(zhǔn)備動手。

    岑郁靠在座椅上看著這一切，賀虞星以為他會說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掏出了那個從副本里拿出來的道具。

    女人想要推開果果，但最后果果還是抱住了她沒有撒手。

    作為變異區(qū)的怪物，果果當(dāng)然也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樣……岑郁深有體會。

    他來到姜旻身邊，與他共享了下道具的介紹。

    姜旻看了岑郁一眼，然后點點頭。

    岑郁直接把道具作用到了女人和果果身上。

    雙方的形象也在慢慢改變，女人身上的縫合痕跡消失不見，果果則抱著手上的皮球跑向她，時間固定在了商店街某個傍晚的午后，因為道具的作用，他們的時間會被困在這一天。

    姜旻最后伸手……一切結(jié)束。

    賀虞星走到岑郁的身邊，他想要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岑郁轉(zhuǎn)頭對他笑了一下。

    那笑容有點疲憊，他對他說，“……至少不是以怪物的模樣死去?！?/br>
    “如果有一天?！彼麑R虞星說，“我變成了怪物，請不要救我，在我變成怪物之前殺死我?！?/br>
    岑郁不準(zhǔn)備得到賀虞星的回答，他只是在那個瞬間又多了一段回憶。

    他在下雨天送走了自己的幾個隊友，他記不清他們的臉，只記得順著臉頰流淌的雨水。

    接著他和剩下的人好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穿梭在下水道……很快畫面又變成了倒塌的大樓，他躺在那里，周圍人又是尖叫又是他聽不清內(nèi)容的咆哮。

    他說，“別救我?！?/br>
    “這是個好結(jié)局。”

    但很快他聽到驚呼，以及另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在新世界,我們會再次相遇。】

    【晚安?！?/br>
    ……

    一區(qū)的房間里，棕發(fā)男人大笑起來。

    喬撐著頭，莫名有些焦躁，他最后不耐煩地站起來，離開了房間。

    其他人才不管喬，他們興致勃勃地看著全方位直播的真人秀，沒有彩排沒有劇本，只有真實。

    “敬一區(qū)?！庇腥诵χ硎尽?/br>
    很快眾人附和著舉杯。

    ……

    果果抱著女人，看著這些隊員。

    姜旻抓了抓頭發(fā)，最后還是看向岑郁，“你確定他們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