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的大明 第3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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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陳元波點頭:“流寇還在附近作亂,北方懷慶府城之圍未解,流寇隨時有可能回頭。所以下官就先組織民夫,修筑城墻,若是流寇再來,有個城墻終究好打一些?!?/br> 樊尚燝心想:你手里就幾百民夫,就算有城墻也擋不住流寇,根本就是無用功。 不過,這話倒也沒必要說出來打擊了小官兒的辦事積極性。 樊尚燝左右看了看,這溫縣縣城雖然破破爛爛,但是老百姓們臉上的表情,卻并不是那種“絕望”、“無助”、“死了算的”的那種樣子。 相反,這些殘存的老百姓臉上明顯能看到“努力”、“奮斗”、“好好活著”、“我們能行”那種感覺。 那是一種,蓬勃求生的力量。 樊尚燝心里有點驚奇:溫縣受到了如此重大的打擊,老百姓們居然還能有這樣的精神面貌?他們居然還肯在縣令的組織下幫忙修繕城墻?這也太奇怪了。 想到這里,他就不禁要問了:“陳縣令,你剛剛到任,就將這里的老百姓組織得很不錯嘛,他們居然肯出力干活。本官路過另外幾個縣城,老百姓都是完全處于失控狀態(tài)?!?/br> 陳元波微笑:“老百姓所求的,不過是有口飯吃,能活得去,下官給他們提供了足夠的食物,他們自然就有了生存的希望。既然求生,那自然要出力修繕城墻,這也是為了保護他們自己。” 樊尚燝聽到了一個關鍵字:食物! “縣庫里還有食物?”樊尚燝奇道:“西營八大王把這里都燒成這樣了,怎么可能還留食物?” 陳元波:“縣庫里當然沒食物啦,我這里的糧食,都是蕭大俠提供的?!?/br> 樊尚燝這才猛然一醒,轉過頭去看向李道玄。 李道玄對著他嘿嘿笑。 樊尚燝趕緊對著他拱了拱手:“蕭大俠真是有心了,孟津縣得你之助,溫縣又得你之助,真是哪里有流寇,你就會趕到哪里幫忙,我大明朝若是多一些蕭大俠這樣的人,何愁天下不太平。” 李道玄嘿嘿笑,也不多說廢話。 心里卻道:大明朝多一點我這樣的穿越者,早就把你這封建王朝制度打了個千穿百孔了。一個穿越者搞神權制,一個穿越者搞資本主義,一個穿越者搞社會主義,一個穿越者搞共產主義,再來個穿越者搞共和主義,來個玩《文明系列》的,再來個玩《群星》的,或者還來一個玩《騎馬與砍殺》的…… 大家各占一個省玩! 大明朝得被霍霍成啥樣? 樊尚燝又繼續(xù)觀察了一下,雖然有糧食就是最大的大殺器,但是這個叫陳元波的,顯然相當有管理水平,擅長做群眾工作,他把這些溫縣幸存老百姓的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條。 老弱婦孺負責做飯,打雜。青壯年男子則扛石挑土,不斷地將城墻加高加厚,每一個工作小隊伍都協(xié)調得好好的,互相不會影響與干擾。 樊尚燝:“陳縣令,你以前干過這事?” 陳元波:“下官以前蒲州,為知州大人做首席師爺。來這里出任縣令,也是得到了知州大人舉薦?!?/br> 樊尚燝心里暗想:原來如此!滿朝官員,沒有一個肯來這里,最后就把你給架上位了。嘖嘖,年輕人挺有前途的,希望不要死在這里了吧。 想到“死在這里”這個問題,他的注意力就又拉回了戰(zhàn)略方面來。 眉頭深深皺起。 李道玄從旁邊伸出頭來:“懷慶府那邊情況如何了?” 樊尚燝:“唉!流寇二十余萬大軍,包圍懷慶府,攻城呢。本官手下只有三千人,看吧,就身后這點人……根本救不了懷慶府?!?/br> 陳元波好奇地道:“山西巡撫許鼎臣不是一直率大軍追在流寇后面嗎?為啥流寇沖到懷慶府下,就沒官兵追著他們打了?” 李道玄:“你又忘了,官兵不能過省境?!?/br> 陳元波猛地一醒,明白過來。 流寇一進河南,山西巡撫就管不了了,只能由河南巡撫來管了,哪怕流寇就站在山西與河南之間的省境邊上一步,對著山西兵吐舌頭,吐口水,山西兵也只能看著,沒法追過來。 這就相當的尷尬。 樊尚燝:“本官已經上書朝廷,請上面立即安排人過來救援,否則,這流寇本官哪里處理得了,唉?!?/br> 說話間,河南兵已經進了城。 這三千河南兵已經疲憊不堪,急需找地方休息,但城中到處都是燒得焦黑的破房子,他們想找個休息地方也不容易。 遠處有一片五顏六色的帳篷,他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路數,不敢靠近過去。 這些河南兵戰(zhàn)意低下,軍餉也不太足。坐下來休息的時候也沒啥東西可吃,有些人能摸出半個米餅,有些人則連米餅都摸不出來,只能砸著嘴皮子。 樊尚燝一點難受的表情:“我這里連軍餉都給他們發(fā)不足,唉,剿匪剿匪,怎么繳得了匪?” 陳元波用目光向李道玄詢問了一下,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眼神。他才轉過頭來,對著樊尚燝道:“蕭大俠贈送的糧食還有多的,下官去給士兵們安排安排,吃頓飽的吧?!?/br> 第674章 我去溫縣打打糧 懷慶府,府城高大,久攻不下。 流寇其實也一樣很煩。 流寇大營里,南營八大王掀開帳篷門簾鉆進去,就見到闖將正擺開一張簡陋的地圖,皺起眉頭,在上面研究著什么。 南營八大王一屁股坐在旁邊:“闖將,多虧了你,幫我們打開了進入河南的路,不然我們搞不好就被圍死在黃河邊了?!?/br> 闖將點了點頭,也不說話,繼續(xù)研究著地圖。 旁邊還坐著西營八大王。 南營八大王對著西營八大王瞪了瞪眼,不想搭理,上次渡黃河之戰(zhàn),西營八大王嘴里說不和他搶船,結果是把難啃的敵人丟給了他,這讓他心里十分不爽。 他又把注意力轉回了闖將身上:“闖將,攻不下這懷慶府的話,我軍就要缺糧了?!?/br> 闖將點了點頭:“是的!咱們二十幾萬大軍,每日消耗巨大,靠著打些小城小縣,是養(yǎng)不活這么多人的,只有打掉懷慶府這樣的大城,我們才能得到糧食多撐點時日?!?/br> 南營八大王:“但是現在這樣子,只怕短時間內攻不下來啊。” 闖將嘆了口氣:“攻打府城比想像中還要難,我們的士兵現在還是野路子居多,攻城還很沒章法,還需要更多的訓練?!?/br> 說到這里,他話風一轉:“現在這個時候,聚集在一起也許并不是什么好辦法,為了糧食夠吃,我們還是應該分開,多路并進。這樣一來可以讓我們的糧食足夠吃,二來也可以分散官兵的兵力,避免把官兵也引到一起來。” 他這話說出來,就點挫自己威風的意思了。 南營八大王:“照闖將的意思,該散伙?” 闖將:“我不想散伙,但眼下散伙是最好的辦法,至少別二十幾萬人走在一塊兒?!?/br> 旁邊的紫金梁、闖王、老回回、曹cao等人,表情都不算太好看。 南營八大王站了起來:“行行行,既然如此,那我就第一個散了。他娘的,你們都還有吃的,就我沒吃的了,就盼著打下懷慶府了分糧呢,既然短時間內打不下來懷慶府,那我得先出去打打糧?!?/br> 紫金梁:“周邊的村鎮(zhèn)縣城,全都被我們搶了一遍又一遍了,你還能去哪里打糧去?” 南營八大王笑而不語,只是飛快地跑了出去。 原來,他的斥候已經偷偷來向他報告了一件事,河南巡撫樊尚燝的三千渣渣衛(wèi)所兵,駐進了南邊的溫縣。 南營八大王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就盤算上了:樊尚燝帶的河南衛(wèi)所兵,是個軟柿子,一捏就死的那種,很好欺負。 現在沒老百姓可搶,干脆老子就去搶官兵。那些官兵就算再怎么窮,出來打仗身上也要帶點軍糧,老子搶了他們的軍糧、武器、鎧甲,也能發(fā)一大筆。 反正衛(wèi)所兵的戰(zhàn)斗力和老百姓的區(qū)別也不大。 南營八大王離了營,二話不說,點起自己的一萬名手下,向著南邊的溫縣逼迫了過來。 …… 河南衛(wèi)所兵們怎么也沒想到,朝廷沒法讓他們吃飽,但在這個奇怪的小縣城,居然有一個奇怪的大俠和一個新來的縣令,能讓他們吃上一頓飽飯。 手里拿著陳元波派人發(fā)下來的米餅,三千官兵簡直淚流滿面。 其實,大明朝除了北部的邊軍之外,南邊的衛(wèi)所兵種了兩百多年的田,都已經變得和普通的農民差不多了。 他們平時根本沒有經受過什么訓練,每日里只是在屯田、屯田、屯田,他們的田地還要被武官、文官、王爺什么的給侵占,許多衛(wèi)所兵都過得十分艱難。 導致南邊的軍戶大量逃亡。 武官也樂意看他們逃,每逃走一人,武官就能吃一人的空餉,當真是何樂而不為。 所以這些衛(wèi)所兵打仗時根本不會拼命,稍稍一接敵就會逃跑。他們打仗的意志,甚至比不上某些民團。因為民團打輸了就會丟掉自己的家園,那是不拼不行的。 樊尚燝帶著這樣一支軍隊,打仗能贏得了才是一件怪事。 他看著這里衛(wèi)所兵狼吞虎咽的模樣,心里也感覺怪怪的。 就在此時,一名斥候跑了過來,大吼:“流寇,流寇又來了?!?/br> 樊尚燝心中一驚! 陳元波則“呀”了一聲,轉頭看向李道玄。 李道玄對他點了點頭,一副沒問題的模樣。 陳元波心中穩(wěn)了,天尊這樣表示,那就肯定是高家村的水軍離此地不遠,不用擔心了。 他們兩人在這邊偷偷搞小動作,另一邊的樊尚燝卻慌起來,抓住斥候問道:“來的是哪一路流寇?來了多少人?” 斥候:“來的是南營八大王,大約一萬人的模樣?!?/br> “又是這家伙?!狈袪G:“這家伙在黃河上被白鳶痛擊,不是損失慘重嗎?怎么一轉眼又有一萬人了?” 這個問題真的很奇妙,沒人能回答他。 “準備作戰(zhàn)。”樊尚燝跳了起來,大聲吆喝。 他麾下的武官們,也趕緊吆喝起來,催促衛(wèi)所兵。 衛(wèi)所兵趕緊三兩口啃完自己的米餅,拿起武器,走向城墻。 雖然他們是菜雞一樣的衛(wèi)所兵,但他們并沒有很害怕。 他們是官兵,一直以來,官兵都是追著流寇跑的,在他們看來:流寇肯定是不知道溫縣有官兵,還以為可以來打個秋風。等他們來了,看到這么多官兵在守城,應該就不敢攻城了。 嚇都能嚇跑他們。 這個想法不光是士兵們有,武官們也是一樣,甚至連樊尚燝也是同樣的想法。 大伙兒守在了城墻邊,立起一大片旌旗。 河南巡撫樊尚燝、河南副總兵xxx、參將xxx…… 這么多旗子一立,傻子也能看得出來這里官兵起碼有幾千,普通的流寇,是肯定不敢過來的了。 不過…… 官兵們很快就知道自己錯了。 南營八大王的一萬大軍,這一次不逃也不跑了,仿佛沒看到這一大片旗似的,仿佛烏云一下黑壓壓地壓到了溫縣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