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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帶著些許涼意,陽光透過樹梢,斑駁地灑在院子里。 云驍手持長劍,身姿挺拔,屹立在院中,隨著手腕的輕轉,劍尖劃破空氣,發(fā)出“嗖嗖”的聲響,劍光如銀蛇般在陽光下閃爍。 阿胭站在院門口看他練劍。 這幾日,云驍都待在莊子上,除去看書練劍,便是和她在一起,陪著她共用三餐,游園賞景,抑或是泛舟湖上。 他的言行舉止無一不透露著對阿胭的關切,可是他始終保持著合適的距離,沒有任何過分親密的舉動。 他將她從尋芳樓贖出來,又替她出了惡氣,應當是對她存有幾分情意的。 可他卻從未在她的房間留宿。 阿胭不禁疑惑,男人不都是見了女人就想上床的嗎,云驍怎么不是這樣? 回想起他們之間僅有的兩次親密接觸,似乎都是在藥物的影響下,迫不得已。 難道她對他真的沒有吸引力嗎? 她必須再想法子,讓他打破界線。 目光瞥見阿胭的身影時,云驍立時便收了劍,眼含笑意:“阿胭,你來了。” 阿胭拿帕子為他輕拭額上的汗水,“我閑來無事,去廚房做了糕點,端來給云郎嘗嘗。” 隨侍的婢女香云端著一盤點心走上前來。 云驍抹去阿胭臉上蹭到的面粉,拈起一塊外形并不美觀的點心放進嘴里,笑著對她說:“嗯,很好吃。” 十七年來頭一次下廚,能做得好吃才怪了,阿胭自己也嘗過,甜得膩死人,但她沒有耐心重新做,仍舊端了來。 味道如何無所謂,左右就是做做樣子。 見他面不改色地咽下點心,阿胭露出嬌俏的笑:“云郎喜歡的話,下回還給你做?!?/br> 云驍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這些交給廚娘做就好?!?/br> 阿胭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轉而提出一個請求:“云郎武藝出眾,能不能教我一些防身的手段?!?/br> 云驍沉吟,似是在深思熟慮:“你是女子,力氣小,可以學匕首,用巧勁刺入心肺,斃命對方?!?/br> 言罷,云驍便命人取來一把匕首,遞給她。 匕首閃著寒光,小巧的尺寸正適合女子使用,既便于隱藏,又足夠鋒利,握在手中有些沉,也讓阿胭心中多了一份安全感。 云驍從背后靠近她,雙手覆上她的,開始指導如何正確握持匕首,他的氣息溫暖而均勻,噴灑在阿胭的頸側。 “握匕首時,手指要這樣彎曲,用指腹緊貼刀柄,這樣更易于控制方向和力道?!笨锤嗪脮偷剑簆a owen wu2. 云驍的聲音清潤平和,大手握著阿胭的小手,一點一點調整她的姿勢。 阿胭集中精神,按照云驍的指導去感受匕首在手中的平衡和力量。 “出手時,要用腰部的力量帶動手臂,力量要集中在匕首的尖端?!彼p輕抓著阿胭的手,引導她模擬刺擊的動作。 在他的細心指導下,阿胭的動作從最初的生澀變得流暢,每一次出手都更加準確和有力。 云驍則始終在她身后,耐心地指導,他們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余光下是女子瓷白細膩的肌膚,云驍分神片刻,收手退后:“你自己試試?!?/br> 阿胭心無旁騖,專注地握著匕首,目視虛空,眼前逐漸浮現出一張笑里藏刀的可憎面孔,她眼底生恨,發(fā)狠地一次又一次戳下去,仿佛要將所有恨意傾瀉在這一擊之中。 早晚有一日,她要親手刺進他的心臟了結他! 注意到阿胭的異樣,云驍抓住她的手:“阿胭!” 阿胭如夢初醒,手一松匕首滑落在地。 沒有心思找借口搪塞自己的不對勁之處,好在云驍并未追問,而是攬著她安慰道:“練這個不急于一時,今日先到此為止吧。” 酉時將至,晚霞灑滿天際,該是晚膳的時辰了。 二人一同步入飯廳,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阿胭一眼便注意到今日的菜色和往常有所不同。 云驍給她夾了一片糟熘魚片:“這是剛來的廚子做的,聽聞他以前在京城的酒樓做過工,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br> 魚片柔軟滑嫩,口感清淡微甜,糟香濃郁,品嘗著熟悉的味道,阿胭低聲說道:“嗯,還不錯?!?/br> 這里是江州,本地擅長烹飪的廚子比比皆是,新來的廚子怎么剛巧就擅做京城菜式呢? 前有斷劍、玉佩,后有擅做京菜的廚子。 如此巧合令阿胭不得不多想,即使面對滿桌的熟悉佳肴,也失了食欲,草草吃幾口墊了肚子,她便提出想回去休息了。 云驍沒有多言,只是將她送回房,臨別前不忘關心道:“好好休息?!?/br> 阿胭合上門,心亂如麻。 從前李云嫣嬌縱跋扈,沒少欺負過他,若是云驍真的認出了她的真實身份,還會對她如此寬容和厚待嗎? 換作是她,是定要抓住機會把人踩在腳底盡情羞辱一番才解氣的。 難不成他真是個以德報怨的傻子?又或許,當真只是巧合? 思來想去,輾轉反側,阿胭不禁開始對云驍心生怨懟,都怪他盡做這些惹人誤會的事,從小到大都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