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門仇人
這幾日,云驍沒有溫書,而是跟隨云兆興一同出門,早早的便出門,卻要到很晚才回,每次回來,他就像一頭饑渴的狼,將她壓在床榻上狠狠占有。 他吻她時格外用力,做完后又緊緊抱著她,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漆黑的雙眸藏著太多復雜的情緒。 阿胭察覺出一絲反常,去朝暉院試探王氏:“母親,夫君這幾日……” “他跟著你父親學習處理公務呢,”王氏打斷她,“你也知道,他要考取功名,日后也是要為官的,總得多學著點?!?/br> 看來從王氏這里得不到答案了,阿胭回到房間,總覺得不對勁,故作憂心忡忡地對香云說:“我總覺得府中這幾日氣氛怪怪的,你出去打聽打聽?!?/br> 香云很快回來,一臉驚訝:“陛下出巡至江州,現(xiàn)在滿大街都在討論這事,老爺和少爺都去伴駕啦!” “啪”的一聲脆響,阿胭手里的青瓷茶盞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穆!嶼!明! 阿胭一字一字的默念出這個名字,眼底涌出滔天恨意,就是他,害死她全家的罪魁禍首! “哎呀!”香云蹲下身,心疼地收拾碎片,“這可是成套的青瓷啊?!?/br> “先別收拾了,你下去吧?!卑㈦俾曇舯?。 等香云離開,她冷靜思考,皇帝出巡至江州,市井百姓都知道的事,府內(nèi)卻無人談論,就連王氏都閉口不談。 很明顯,有人刻意壓下此事,不許她知曉。 “云驍……”阿胭喃喃,心中五味雜陳,無論他的出發(fā)點是何緣由,終究是在刻意瞞著她,阻斷她接近仇人的機會。 夜間,兩人相擁而臥,阿胭輕撫云驍?shù)男靥?,柔聲關(guān)切:“夫君這幾日早出晚歸,累不累?” 云驍握住她的手,放在臉頰上,打趣道:“我累不累你還不知道嗎?” 說完,他頂了頂仍然深埋于她體內(nèi)的roubang。 阿胭嬌羞地同他調(diào)笑,眼底卻毫無溫度。 次日清晨。 阿胭讓香云打聽到皇帝今日在城郊巡視農(nóng)田,她換了一身素色衣裙,戴上輕紗帷帽,悄悄出府。 遠遠望去,只見田間圍著層層士兵,中間那道玄色身影正是穆嶼明,他負手而立,聽旁側(cè)的臣子躬身匯報。 即使隔著這么遠,她仍然能看清那張令她憎惡的臉。 她攥緊藏在袖中的匕首,每日苦練,就為了有朝一日能夠?qū)⑺瓦M仇人心口。 “你是什么人?” 身后突然響起一聲冷喝,阿胭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身去,發(fā)現(xiàn)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 男子面容英肅,穿著利于行動的箭袖衣,眼神銳利如刀。 此人是暗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陸英,他方才在暗處察覺到一股殺意,竟然是從這個弱質(zhì)女子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你是什么人?”他又問了一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聲音帶著壓迫感。 阿胭鎮(zhèn)定解釋:“我只是路過?!?/br> 說完轉(zhuǎn)身欲走。 “站??!”陸英一把挾住她的手腕,如枷鎖般牢牢鉗制著她,讓她動彈不得,“說清楚?!?/br> “我是江州知府的兒媳,我只是想來看看夫君?!?/br> 陸英瞇起眼睛:“我會立刻向江知府求證,如若你敢說慌,我會將你就地誅殺。” “你這人!”阿胭氣惱不已,恨不得抽出匕首扎他。 遠處的云驍余光瞥見這邊的動靜,一眼就認出那道纖細身影,即便是戴著帷帽,他也能從姿態(tài)中認出是阿胭。 他悄無聲息地從臣子群中退出,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來。 “陸統(tǒng)領(lǐng)?!痹乞斃渎曢_口,“這是我夫人?!?/br> 陸英并未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云公子,你夫人形跡可疑,還請解釋?!?/br> 云驍目光落在阿胭被攥得發(fā)紅的手腕上,眸色瞬間轉(zhuǎn)冷,他一字一頓道:“放手。” 兩個男人對視,誰也不肯退讓。 “陸統(tǒng)領(lǐng)這是要與我為難?”云驍冷笑,“還是說,你覺得我云家會庇護什么可疑之人?” “職責所在。”陸英寸步不讓,“云公子最好管好自己家夫人,莫要讓她在這種地方晃蕩?!?/br> “我夫人去哪里,輪不到你來管?!痹乞斏锨耙徊?,眼神冰冷刺骨,“若是傷了她,就算你是陛下身邊得用的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我也不會輕易放過?!?/br> 兩人劍拔弩張之際,阿胭輕輕拽了拽云驍?shù)囊滦洌骸胺蚓?/br> 云驍這才收斂了幾分殺氣,伸手將阿胭護在身后。 陸英見狀,冷哼一聲,松開了鉗制。 “帶她回去。”陸英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離去,但警惕的眼神依舊若有似無地停留在阿胭身上。 云驍拉過阿胭的手,替她揉著發(fā)紅的手腕,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和慍怒:“為什么來這里?” 阿胭低著頭不說話,云驍嘆了口氣,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此地不宜久留,我送你回家?!?/br> “發(fā)生何事了?” 聽見這個聲音,阿胭渾身一僵,眼眶瞬間通紅,無邊恨意翻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