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楠被這戀愛腦氣笑，這點怎么一點兒也不隨她。

    齊楠說：那好，等你考過她，你們交往了，你打算怎么做？

    齊窈窈說：當(dāng)然是約會啊，像其他情侶一樣談戀愛。

    齊楠：你是t還是p？

    齊窈窈一頭霧水，什么？

    上面那個還是下面那個？

    呃，這個有區(qū)別嗎？

    齊楠挑了挑眉，不問了，而是往后微微一靠，誰告訴你你喜歡女生的？那個許知？

    齊窈窈：

    是mama你。

    但其實也沒告訴，她一開始，的的確確只是抱著試一下的心態(tài)，恰好許知知撞上來而已。

    但沒想到知知會那么香，做朋友好虧好虧，明顯做女朋友更合適嘛！

    齊窈窈搖頭否認，說：就是我自己發(fā)現(xiàn)的，我看其他女生都沒感覺，只對知知不一樣，我看到她就想親她。

    那親過沒有？

    齊窈窈臉一瞬間漲紅，mama你，你問這么仔細干嘛！我都說我們沒交往了！

    齊楠看她臉皮薄的，肯定道：沒交往，但親過了。

    齊窈窈耳根刷得紅透。

    齊楠睨著她，又說：那等高考過后怎么辦。她跟你一起出國？

    齊窈窈愣了下，然后搖搖頭，知知她不出國。她家里就她跟她mama兩個，她要照顧她mama，也要還債。

    說完，齊窈窈又補充：知知她從來沒圖過我的錢，我?guī)状我o她她都拒絕了，有一次我在酒吧敲鐘想讓她多賺一點提成，她還不開心，跟我生氣。

    齊楠輕嗤，這能代表什么？那只是蠅頭小利，也許她在放長線釣大魚。

    齊窈窈皺眉，看向mama。

    齊楠話是那樣說，眼睛卻看著酒杯里見底的淺褐色酒液。

    她輕晃著酒杯，似乎在想什么。

    過了很久，她才抬頭重新看向女兒，她連家里的事都跟你講了？還講了什么，比如她mama是做什么的？

    齊窈窈說：好像是老師。

    見過嗎？

    齊窈窈搖頭，據(jù)實交代：我去過知知家里幾次，但每次她mama都不在，知知說她mama去機構(gòu)了，晚上九點十點才下班。許阿姨真的很辛苦，一個人帶大知知，還要拼命賺錢還債。

    齊楠神色莫辨，片刻后，再看女兒，將話題重新拉回來，既然許知不出國，那你們是畢業(yè)就分手，還是打算談一場跨國的異地戀？

    齊窈窈沒想那么遠，說：都可以啊?，F(xiàn)在飛機那么方便，我隨時可以回來看她~

    齊楠：她同意了？

    齊窈窈搖搖頭，我們還沒仔細商量過這個呢，因為現(xiàn)在還沒交往，這些得等我們交往后才說。

    齊楠看女兒說得認真神色充滿憧憬，喊她：窈窈。

    嗯？齊窈窈眼睛亮亮地看她。

    玩玩可以，別太當(dāng)真。齊楠聲音壓沉，說：感情對于我們來說只是生活的調(diào)味劑，不是這個，就是那個，不是非要誰不可。

    齊楠說：因為一旦你對誰特殊了，那個人就會成為你的軟肋，再往后，她還會左右和主宰你的人生，到時候，你就會任別人隨意拿捏了。

    齊楠：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不要認真，因為它不配擁有那樣大的統(tǒng)治力。

    齊窈窈皺眉，很不喜歡mama說這樣的話，白天揣的一肚子疑惑，現(xiàn)在再也忍不住問出口：mama，你當(dāng)初跟爸爸結(jié)婚，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嗎？沒有感情，只是玩玩？

    當(dāng)然不是。齊楠習(xí)以為常地說：商人之間沒有感情，也沒有玩玩，只有合作。

    齊楠看向女兒，窈窈，無欲則剛。

    齊楠說：愛情只是生活里的一味消遣品，就像是你菜里的調(diào)味料，有調(diào)味料是會好吃一些，但你不可能只吃調(diào)味劑。別讓感情成為你人生唯一重要的東西，那只會毀了你自己。

    感情成為人生唯一重要的東西？

    齊窈窈心想她當(dāng)然不會那樣，點點頭說：我知道，我不會那樣的。

    嗯。齊楠想了想，說：那個許知你斷了吧。

    齊窈窈臉色頓時一變，急了，一時間聲音都染上了哭腔，為什么？！

    齊楠在話出口后就后悔了，她放下酒杯站起身。

    周為香的臉時不時在腦海中閃過。

    如果她跟女兒說，感情只是調(diào)味劑，那女人就是她的床上用品，她為什么要站在一件床上用品的角度考慮問題？

    周為香擔(dān)心寶貝女兒被帶歪。

    呵。

    如果窈窈真有本事把許知帶歪，那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